元配(下) 第12章(2)

就算納爾圖不高興她去找景瑛貝勒,也一定要他先把話听完,毓齡一面走著,一面這麼想。

當毓齡推開寢房的門扉,還以為會看到納爾圖憤怒的表情,然後劈頭就質問她去哪里,結果卻不是。

「你回來了。」納爾圖大步迎上前,端詳著她的臉。「怎麼氣色看起來不太好?快點坐下來……」

毓齡在座椅上坐下。「你不問我去哪里?」

「我知道你去找景瑛貝勒。」他倒了杯水給她。

她接過杯子。「你不生氣?」

「我相信你去找他必有你的用意。」納爾圖回答得毫不猶豫。

納爾圖的信任讓毓齡情緒放松了下來,「我是去——」

「先听我說。」他溫聲打斷她的話。「其實那天我之所以會那麼生氣,絕對不是把你當作禧恩的額娘,甚至分不清你們兩人,而是我自己的心病在作祟。」

毓齡喝了口水,靜待著納爾圖把話說完。

「我太害怕會失去你了,在好不容易擁有幸福之後,任何一個風吹草動就會讓我如同驚弓之鳥,想要緊緊地抓住你,甚至口不擇言……」納爾圖坐在她身旁,娓娓道來。

「我心底一直擔心著你會認為我不夠好,總有一天會想要離開我,追根究底,是我根本看不起自己。」

我花了那麼多心思,才得到你和禧恩的心,怎麼會以為我想離開呢?「她一臉詫異。

「沒錯,是我無法戰勝自己的恐懼,才會導致這樣的誤會,才會讓你以為我把你當做禧恩的額娘。」他神情堅定地說︰「我是沒有把你當作她,在知道你不是她之後,就不曾這麼想過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毓齡想哭又想笑。

納爾圖抬手輕輕撫著她柔膩的臉龐。「就算這張臉原本不是你的,但在我眼中,我看到的早就是個叫蘇毓齡,一個來自兩、三百年後的女人,再也不是禧恩的額娘了。」

「嗯。」听完,她已經熱淚盈眶了,于是把手心覆在納爾圖的手背上。

「現在換我說了……我之所以決定親自去找景瑛貝勒,是因為他威脅我,要是我不去見他,他就會把和琳寧格格之間的事傳出去,好用來中傷你。」

「你真傻……」這次換納爾圖露出恍然的神情。「她是她、你是你,就算她真的做過什麼,並不是你的錯,我也不在乎,我真正在乎的只有你。」

「可是我不能讓景瑛貝勒利用這一點來傷害你,所以我必須去赴約,必須讓他知道我和你之間的感情不會被他破壞。」毓齡訴說自己的想法。

納爾圖將她從座椅上拉起,牢牢地摟進懷中。「你該告訴我的,我是你的夫婿,應該要保護你。」

她吸了吸氣。「我知道,不過這也是為了我自己,既然要用琳寧格格的身份活下來,那麼我就該自己好好面對。」

「以後不要一個人承擔了。」他心疼地說。「你和她的心是不一樣的,我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

她張臂擁住他,「這應該是老天爺給我的一個考驗,我會這麼努力,是因為想要留在這個朝代,既然要得到這樣的東西,就不可能不勞而獲,所以必須經過這一道關卡,只要你能相信我,再怎麼痛苦我也可以熬過去。」

「我不只相信你,還有愛,你是我在這輩子唯一所愛的女人。」他笑中帶著哽咽地說道。

今天這趟冒險真的很值得。「你也是我在這里唯一愛的男人。」

「那麼在兩、三百年後,你有……愛過別人嗎?」納爾圖知道就算有也是正常的,毓齡是這般的美好,只要是男人都會心動。

「你在吃醋?」毓齡嗔笑地問。

納爾圖雙頰泛紅地說︰「我、我當然會吃醋了。」

「真的想知道?」她覺得自己開始會耍點小心機了。

他輕咳一聲。「如果你想說,我就听。」

毓齡噗哧地笑了。「其實我有個交往三年的對象,在兩、三百年後的世界,男女可以自由談戀愛,然後結婚……就是成親的意思,原本也以為會嫁給他,想不到他認識了條件更好的女人,就不要我了,甚至制造一場意外,把我害死,這樣我就不會妨礙他的前途。」

「居然有如此手段卑劣的男人!」納爾圖義憤填膺地怒斥道。

她現在回想起張漢強的無情無義,已經沒有一絲怨恨了。「說不定我還要感謝他,要不然我就不會來到這個朝代,遇見你們父子,而他做了錯事,相信老天爺會懲罰他的。」

「你能這麼想,真的太好了……」納爾圖緊閉了下眼皮,只要毓齡不後悔來到他們父子身邊,不會想要離開,就再也沒有什麼好奢求的。「咱們以後也不必分房睡了吧?」

「你說呢?」毓齡羞赧地笑問。

納爾圖將嘴巴輕柔地落在她的額頭上。「當然不必了……沒有你在身邊,我根本睡不好……」

「嗯。」她臉紅地說。

他不需要再問,原本在額頭上的嘴巴慢慢地往下滑,落到毓齡的鼻頭,最後覆上嫣紅小嘴。

才不過兩、三天沒見到面,沒有觸踫到對方,卻恍如隔世。

毓齡終于體會到「小別勝新婚」這句成語的意思了。

兩人互相吮吸啃咬著彼此,不在乎力道太大會弄傷了對方,只想著要借著這個吻來表達內心的情感。

「毓齡……」納爾圖嘴唇滑下她雪白的頸項,在上頭沾滿自己的味道,男性手指也靈活地解開她的衣襟。

她仰著頭,感受著來自頸項間的酥麻,嬌軀不由得顫抖起來。

「納爾圖……我愛你……」這是毓齡第一次說出這三個字,也代表她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朝代,,真正將這里當作往後的家了。

納爾圖眼眶發熱,也跟著沸騰了。

將懷中的柔軟嬌軀抱上炕床之後,他的雙手忙著月兌去毓齡身上的坎肩和長袍,是那麼的急切、那麼的熱情。

直到他的手掌觸踫到香軟雪白的肌膚,輕柔地模索著每一處的凹壑和曲線,听著身下的她逸出嬌喘,身子不由自主地扭擺,惹得他的呼吸更為急促,然而他並不想太快地佔有她,他想要先取悅她。

毓齡感到無法思考,本能地拱起身子,想要得到疼愛。

「慢慢來。」他濕熱的嘴唇吮吸著,品嘗著屬于自己所愛女人的味道。

「納爾圖……」毓齡不知道自己在叫什麼,只覺得快被火給吞噬了。

……

在時快時慢的歡愛律動中,納爾圖鬧中一片空白,只想著如何讓身下的女人快樂,讓她享受到歡愉。

兩人仿佛無法饜足一般,只想著還要更多、更多。

當最後的極致到來,毓齡在汗水和嬌喘中。

啊!

在這電光石火間,她腦子閃過一件事——

懷孕!做的事會懷孕這種基本常識她還有,只是她一直沒有往那方面去想……

毓齡在心里算一下日子,臉色有點發白。

記得從清醒到現在,差不多有四個多月了,生理期只來過兩次,都是短短兩天就結束了,量也不太多,她想或許是因為太過緊張和不安才會影響到生理期,等到習慣之後就會調整過來。

這種狀況不一定是懷孕,先不要自己嚇自己。

不過她還是將手心悄悄貼在小月復上,想到從和納爾圖發生關系到現在,做過的次數也不算少,都沒想過避孕的事,直到此時此刻,她才後知後覺地體會到嚴重性。

想到要在清朝生孩子,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產前檢查,也沒辦法事先知道胎兒正不正常,萬一到時無法自然生產,要剖月復怎麼辦?毓齡愈想臉色就愈白,要是有哆啦A夢的時光機就好,可以回到兩、三百年後的世界生完再回來。

如果真的有了,該怎麼辦?

躺在身畔的納爾圖低聲地問︰「在想什麼?」

「只是這幾天發生太多事,現在腦子很亂……」要告訴他嗎?還是再等等看,說不定只是生理期亂掉。

「不要想那麼多,一切有我在。」納爾圖讓她的螓首枕著自己的臂彎。

「……納爾圖。」毓齡遲疑地喚著他。

「嗯?」

她迂回地問︰「禧恩出生的時候,大概經過多久才把他生下來?」

「我記得……足足痛了兩天兩夜才落地。」納爾圖憶起禧恩的額娘在產房內的叫罵,還嚷著說這輩子再也不生孩子了。

毓齡瑟縮一下。「痛了兩天兩夜才生出來?」

「生孩子原本就是這樣。」他低笑地說。

她很想說才不是,以前就听常媽媽的同事說過還可以打什麼無痛針,但是在這里當然沒有那種東西。

「毓齡……」納爾圖才想到之前都沒有留意她的身體狀況,兩人又同房好一陣子了,是否要請個御醫來診個脈。

「我有點累,想睡一下。」毓齡想等養足精神再來想。

納爾圖摟緊她,心想也不急,等有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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