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與痞子 第10章(2)

版訴我你愛我,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柏珈穎沒有要求他一定要告白,因為是她先愛上他的,一開始是她堅持要這段感情的,她不想逼他,要他承諾他也愛她。

邢志薔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將她拉近貼靠在胸前,手托住她的下顎,低頭堵住她的嘴,狠狠地吻她。他的舌頭火熱地伸進她的嘴里,忘情地挑逗、肆虐、吸吮,將她所有感官攪合得天翻地覆。

在兩人赤果交纏中,他將她的雙手抵在頭側,彷佛再次銬住了她,他的唇舌沿著她耳廓滑動挑逗,熱氣拂上,他說︰「再說一次。」

「什麼?」她所有的感官充斥著他引起的感覺,只感到暈眩、恍惚茫然,根本無法思考。

「說妳有多愛我,說妳不會離開我。」

柏珈穎沒有任何猶豫,她豪不遲疑地承諾︰「我愛你,我心里只愛你一個。」

邢志薔用手勾住她的膝凹,在濃情蜜意的吻中,深深地埋進她的身體里,和她契合為一。

***

天才剛亮,邢志薔開車送柏珈穎去報到。

她下車之後,邢志薔坐在駕駛座沒動,透過擋風玻璃看著她走向警局。在進入室內的前一秒,她驀然回過身,遠遠地朝他笑,表情有些依依不舍,停頓只有那麼一兩秒,她就走進警局里。

在她背影消失的那一瞬間,邢志薔驀然有一種無以名狀的感受——這下,他慘了。

邢志薔終于弄明白一件事,很單純的,他愛上了柏珈穎。

他用頭輕輕撞了一下方向盤,自知陷溺很深,他已經很久沒讓一個女人進入他內心深處。他愛她的全部,甚至連她左手的小指頭都愛,而且他開始考慮是不是該搬到台中,無法忍受他們隔開任何一丁點距離。

他不清楚柏珈穎這次參與項目的內容,只知道大概和走私販賣違法槍械有關。柏珈穎簡短說過,要不是台中市警方已經掌握了確定的信息,也不會讓她放假。這次收假之後,警方一定會主動出擊做出收網的行動。

也因為這樣,邢志薔無時不刻都在擔心她的安危。

棒了三天,邢志薔在一場橄欖球賽結束之後,回家的路上听電台警網的廣播,赫然听見柏珈穎中槍的新聞。

起初,邢志薔听見「柏珈穎」的名字,腦中一片空白到完全愣住,接著听見她傷勢不明,他心髒幾乎快停下來,二話不說,立刻開車南下台中。一路上,焦急地注意收听廣播內容,直到在新竹交流道附近時,才終于松了口氣。

柏珈穎左手上臂被流彈波及,目前沒有大礙。另外一名刑警則是右大腿被子彈貫穿,仍在緊急手術當中。查清楚柏珈穎接受治療的醫院,邢志薔立刻前往急診室。

在急診室人滿為患的走廊上,柏日曜和柏旭天爭執了起來。柏日曜認為這次柏旭天出了餿主意,把他們的小妹調離台北,等于直接送她上火線,不僅沒有逮到邢志薔偷吃的證據,還差點賠上小妹的命。

當然並不是說柏珈穎在台北出任務就不會有危險,至少那樣柏日曜還可以就近觀照她,隨時掌控情勢。

他們兩個在急診室的走廊上商討對策,忽然看見邢志薔急急忙忙跑進來,出于本能,兩個高大的男人立刻圍了上前,三個人在狹窄的走廊差點上演凶狠的斗牛記。

兩個雙胞胎硬是攔住邢志薔去見柏珈穎,柏日曜甚至很不客氣地揪住邢志薔T恤的領口,讓他完全失去耐性,一副準備要和他們打起來的樣子。

「請你放尊重一點。」邢志薔雙眼冒火,表情冷酷地瞪著柏日曜。

「誰準你來的!你給我滾出這里!」柏日曜的黑眸散發著比他更火大的目光,眼睨著他。

媽的!要不是邢志薔急著想見柏珈穎,要不然他實在很想揍柏日曜,他還算能克制自己的脾氣,僅態度強硬地要拉開柏日曜緊抓不放的手,他沒出手,最多只是用胸膛去頂柏日曜。

柏日曜也非省油的燈,頑強不甘示弱地頂了回去,眼看兩人即將爆發肢體沖突,忽然身後有人出聲制止——

「你們在做什麼?日曜,放開他。」要不是柏珈穎的母親呂秋媛站在他們背後制止,下一秒,他們說不定真的就要在急診室的走廊打起來。

呂秋媛剛辦完柏珈穎的住院手續,帶柏珈穎去普通病房休息之後,折返到急診室要通知兩個雙胞眙一聲,就遇上了這場沖突。

呂秋媛的身材比柏珈穎嬌小,但柏珈穎完全遺傳到她精致深邃的五官,邢志薔一看到她,立刻知曉她是柏珈穎的母親。

「伯母好。」邢志薔說。

呂秋媛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刑志薔,第一印象只覺得邢志薔高大帥氣,態度溫和有禮.她也就很溫和地問︰「你是珈穎的朋友?」

「我是她的男友。」

「誰準你自稱是男朋友的。」柏旭天忽然冷諷出聲。

邢志薔沒理會他,只對呂秋媛說︰「伯母,我想見珈穎。」

「她在七樓的病房。」呂秋媛不明白雙胞胎為什麼對他有這麼強烈的敵意,內心倒是有點埋怨女兒,交了一個帥氣的男友,竟然連半點口風都沒透露。

「她還好吧?」邢志薔問。

「縫合完手臂的傷口,本來可以回家了,但醫生說還要多做觀察。她有輕微腦震蕩跡象,先住院多休息一兩天。」呂秋媛解釋的時候一直看著邢志薔,也不理會在一旁已經氣得快跳腳的雙胞胎。

「伯母.我先上去看她。」邢志薔邁開修長的雙腿,往醫院電梯的方向走去。

雙胞胎原想攔住邢志薔,但呂秋媛制止他們,還把他們叫到一旁仔細問話,讓邢志薔獨自去找柏珈穎。

轉眼間,邢志薔已經搭上電梯,往七樓病房而去。

***

警匪雙方在省道公路上撞車的消息早已成為各大電視台晚間新聞的頭條。剛好有民眾用手機拍到當時的畫面,兩輛座車在狹小的道路上相互竟逐,最後相撞,接著兩方爆發槍戰,最後結局是柏珈穎和她的伙伴中彈受傷,走私槍械的歹徒一個被擊中,命喪當場,一個則是大腿被擊傷倒地。

因為兩車相撞,柏珈穎和她的搭檔都有輕微腦震蕩的現象,只是她手臂被流彈掃過,傷勢並不像搭檔的嚴重,醫生縫合傷口之後就沒有大礙。

邢志薔搭電梯去探望柏珈穎,柏珈穎正清醒地躺在病床上休息,拿著手機,心里想著打電話給邢志薔的時候該怎麼措辭,她不想讓他太擔心,急著開車到台中來看她。

罷出電梯,在七樓的走廊外,邢志薔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柏珈穎打來的,她第一句話就問︰「你看了晚間新聞了嗎?」

「還沒。」邢志薔也算是老實同答。

「你看了不要嚇一跳,新聞可能會報導我出車禍又中彈,我的手是有受一點傷,但不是很嚴重,我怕你擔心,所以先打電話告訴你一聲。」

「是嗎?」邢志薔正要轉動門把推開門,卻停頓了下來,等待她接下來說的話。

「你不用特地趕來台中,剛才長官有來看我,住院一天之後,隔天我就調回北部,可能會在家里多休息兩三天。」柏珈穎語氣上很是開心,一點也沒有受傷後的疲倦和煩悶。

但邢志薔听了卻蹙起濃眉。她的語氣實在太奇怪,開心得很沒道理,就算手臂傷勢不嚴重,好歹也縫了十五針,更不要說撞車後輕微腦震蕩的傷勢,任誰都不會高興才對。

「你故作輕松不想讓我來,是因為你哥他們都在吧?」他問。

柏珈穎愣了一下,正要回答,邢志薔已經把門推開,整間病房里擺滿了慰問的鮮花,柏珈穎坐在病床上,額頭受傷瘀青,手臂上的傷還纏著白色繃帶,雙眼微瞠,驚詫地看見他進來。

刑志薔把手機關了,放進口袋里,走到病床旁,坐在床緣仔細地盯看著她。他一出現,柏珈穎整張臉都亮了起來,眼里雖有些疲倦,笑容卻非常柔美。

刑志薔坐得離她很近,傾身吻了她臉頰一下,用手踫觸她的臉龐,然後察看她身上的傷口,他的舉止很溫柔,眼眸深處充滿不舍和寵溺。

柏珈穎將唇貼在他的咽喉上,整個人靠在他堅硬的胸膛上,雙手親昵地摟著他的腰,忽然問︰「你怎麼來得這麼快?」

「我在車上听到電台廣播。」

邢志薔撫模著柏珈穎的背,將她整個人摟得更近,沒見著她之前,他惶恐不安的心彷佛被人狠狠踢了一腳,刺刺痛痛的。現在,親眼見到她,總算是安心下來。

他們還沉溺在戀人的氛圍里,忽然被病房門外正在對話的柏旭天和呂秋媛打斷,他們坐在病床上,神色緊繃了一下,只見柏旭天正在向柏媽媽報告邢志薔過去的戀愛史有多豐富多花心。聲音斷斷續續傳來,有時很清楚,有時又不大清楚,刑志薔听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很不好受。

柏珈穎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他。柏旭天說的很多都是事實,邢志薔過去確實換過太多女人,和她們交往的時候也確實是抱持不大正經的態度,然而柏珈穎經過和他相處後才漸漸明白,他的不正經多少帶著自我放棄的成分。

邢志薔很害怕他愛上的女人到頭來會選擇離開他。

他老覺得自己不夠聰明、不夠好。

在升學主義掛帥的社會里,他可以說是處處踫壁,他的聰明完全是放在令人覺得怪異的地方。總之,比起柏日曜的彪悍、柏旭天的天才、霍磊明的精明、杰斯的杰出,邢志薔確實很像白痴。

要說做生意,他不會;安分規矩當個上班族,他也做不來;考個證照或是公務員考試,更是不可能。表面上看來,他真的就是長得很帥很會跑步而已。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柏珈穎很快就發現邢志薔的其它優點。

或許是,邢志薔的個性和她兩個哥哥大不相同。他不會規定她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她的個性太嚴肅太容易認真,需要他用好玩輕松的角度看待事情;重要的是,她需要他的時候,他總是很溫柔地陪伴她。

還有,他的直覺強得驚人,很多時候她話才出口,他就猜中她心里想的和說的不一致。

病房的門忽然被打開,他們听見站在門外的柏旭天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妹的格調變得這麼差,該說她涉世未深,認人不清嗎?」

柏日曜接著發話︰「現在阻止也許還來得及,別等到她被姓邢的弄大肚子才後悔莫及,整個人已經毀了。」

「你們先別進去,給他們一點時間,這件事我會私底下問珈穎,不用你們兩個插手。」呂秋媛話才說完,又把病房的門關起來。

走廊的聲音忽然完全靜止下來,呂秋媛把兩個雙胞眙兄弟帶離開病房這區。

然而,邢志薔臉上的線條卻早已變僵,胸口堆積太多的悶氣,他一副很想沖出去和他們對干的表情,卻得咬牙忍著。柏珈穎抬眼凝視他,看出他在壓抑怒氣,他繃緊的神色一直試著維持無動于衷的淡漠。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柏珈穎語帶歉意。

「為什麼道歉?」邢志薔揚著濃眉看她。

老實說,她哥下次若再隨便做出挑釁的動作,邢志薔有可能和他們打起來。他現在反而渴望發生沖突,隨便什麼機會,他都想狠狠揍柏日曜或柏旭天一頓。(雖然事實上有可能是他被揍,但他現在氣到了,也變得不在乎了。)

「我不希望你放棄,也希望你不要和他們起沖突,又想不出其它辦法解決,所以老是要求你忍耐。」

「有件事我一直沒說。」邢志薔難得嚴肅,板著臉孔看她。

「什麼?」柏珈穎抬起眼,有點害怕地迎上他的視線。

邢志薔忽然半垂下眼皮,不知道在想什麼,嘴角緩慢地揚起,帥氣的臉龐自嘲地微笑。「不過,就算說了有誰會相信?」

「嗯?」柏珈穎忐忑不安地看著他。「到底什麼事?你不會有事瞞著我吧?」

邢志薔猛然一鼓作氣,直快地說︰「我愛上妳了,我們結婚吧。」

柏珈穎完全愣住,隔了好一會兒,才用很驚訝的表情瞪著他,「你確定?是我撞到頭听錯,還是你也撞到頭?」

對于她的反應,邢志薔差點翻白眼,沒好氣地說︰「好還是不好,回答我。我已經很久沒有認真愛一個女人了,不要專用那種五四三的理由敷衍我。」

「喔。」遲疑好久,柏珈穎才忽然深奧的喔了一聲。

等了半天,邢志薔竟然只等到「喔」這個字,表情開始冒出尷尬的斜線。「現在是怎樣?喔這個字是什麼意思?願意,還是不願意?」

「你不會是為了氣我哥才向我求婚的吧?」她覺得太突然,竟然開始懷疑地追問。

她的懷疑惹來邢志薔的瞪視,「這種事你覺得能開玩笑嗎?」

柏珈穎原本茫然失措地看著他,只見他挑釁的表情里充滿前所未見的認真,她整張臉都笑開了,猛然開心地摟住他的脖子,像是思考了很久,才終于弄懂他說的話,或許她是太訝異了,以為還要繼續耐心等待,他才會愛上她,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告白,而且還向她求婚。

「好,當然好。」柏珈穎甜蜜地膩在他懷里,燦燦地笑著。「我是說我願意。」

「那就說定了。」邢志薔繃緊的臉色終于放松,嘴角的微笑不再嘲弄,緩緩漾開弧度,變得慵懶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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