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抽噎噎的解釋,愈說愈混亂,電話另一頭的駱競堯只能听出個大概,卻依然被她悲傷的情緒給弄得心驚膽顫。
他從來沒有看過她哭,即使被劈腿的那一次,她還是能夠勉強擠出苦笑。
但如今她的悲傷是這樣明顯,語氣里的絕望更是如此濃厚,讓他的心也不禁跟著痛了!
「你在家對吧,找現在馬上過去,半個小時內到,你特在房里千萬別出去。」
說話的同時,電話那頭的駱競堯也拿著車翎匙往汽車旅館的停車場沖,完全不顧身邊工人錯愕的叫喚。
「路上我還會打電話給你,你一定要接知道嗎?」
「嗯……」她吸泣點頭,心中已經恨不得能立刻見到他。
她從沒想過,在她最傷心無助的時候,最想見到的人竟然會是他,更不知道在她最絕望難過的時侯,光是他的一句話竟然就能帶給她這麼強大的力量。
駱競堯,駱競堯,駱競堯……
她真的沒有辦法欺騙自己,她好喜歡他,她好需要他……她愛他!
駱競堯說到做到,果然半個小時內就趕到了元茗緣的住處,他猛按門鈴,直到里頭的小女人終于把門打開。
燈光下,就見她雖然停止哭泣,一雙眼楮卻早已哭得通紅,一臉傷心委屈的模樣看得他心疼不已,二話不說,他立刻進門將他摟進懷里,一臉疼惜的問。
到底怎麼回事?你媽要搬去哪里,你爸又要移民到哪里?好端端的,干嘛要把房子過給你媽,他們不是離婚了嗎?」
因為我爸想把二十五萬要回去……」她可憐兮兮的回答,一雙手也把他抱得好緊好緊,迫切想要感受他的存在和體溫。
此時此刻她聖需要抱著他,才不會被心中的黑暗和孤單吞沒。
「什麼二十五萬?」
「就是房子的頭期款,那時候他和我媽各出了二十五萬當這間套房的頭期款,後面余款則是由我自行想辦法,可是房子登記在我爸名下,現在他要移民了,想要把國內的財產清理干淨……」她緩緩解釋,依戀地聞著他身上的味道。
簡單來說,她父親打算在移民之前,把能變現的東西全處理掉,連她這個女兒最後的棲身之所也不肯放過是吧?
當初由他掛名貸款,錢由她傻傻繳清,連房契長啥樣都沒見過,現在又拍拍一走了之,只想到要盡速把房子月兌手,也不問問女兒的意願。
懊死!這種人還能算是父親嗎?
駱競堯瞬間憤怒的氣眯了眼,但他盡量讓語氣保持冷靜。
「那你媽呢?你媽又要搬去哪里?」
「她說我繼父被調到大陸,所以打算明年過年前舉家搬到上梅,可是他們都沒有人跟我講,剛剛還是我媽打電話抱怨,才順便跟我講到的,他們都要離開我了,卻完全沒跟我提……」說到這里,她不禁再次硬咽。
「我明明是他們的女兒,可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在乎我,他們根本就不關心我的感受……」
「別哭別傷心,不是還有我在這里嗎?」他有些生硬的拍著她的背,生平還是第一次安慰女人。
罷剛听她在電話里哭得柔腸寸斷,他早已心疼得要死,如今完全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他更是為她憤怒不平。
若是她的父母在這里,他一定會讓他們好看!
元茗緣自暴自棄的搖頭。
「他們都要走了,各自帶著自己的家人走了,他們怎麼可以又再一次的拋棄我,這次他們走了就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嗚……」
嘖,這種爛父母走了也好,省得再回來礙眼!
駱競堯恨恨的在心中咒罵,但看她哭得這麼傷心,也只好輕聲細語的安慰。
「就算他們都走了,可你還有我啊。」
「可是……可是你又不是我爸媽。」她難過的繼續掉眼淚。
「但我可以是你未來的老公對吧?」他心憐嘆氣,忍不住抬起她的臉幫她擦眼相。
這個小女人嚴重搞錯難過的重點了吧,誰要當她爸媽,昨天他明明才剛跟她告白,怎麼她卻還是不懂呢?
「你說什麼?」元茗緣震驚的睜大眼,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
他又嘆了口氣,眼神滿是寵溺。
「你缺點那麼多,相親二十一次都沒人要,要不是有所決心,我才不會跟你告白,你真該慶幸我生平第一次中那就是栽在你身上,除了我,世上絕對沒有哪個男人還願意要你了。」
即使這個時候,他仍然不改毒舌作風,但眼神動作卻是完全相反的溫柔,他輕輕為她抹去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抹不去的涅潤就低頭用唇舌舌忝淨。
一開始她只是失神的任他親吻,直到理解他話問的意思後,元茗緣才驀地伸手推開他,又怨又怒的看著他。
他告白就告白,有必要把話說成這樣嗎?但即使這樣,她還是忍不住耽溺于他的溫柔之中。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你要娶我嗎?」她問得超不確定,但心中卻充滿了濃濃渴望。
「你的初吻都被我奪了,而我又很想把你帶上床,要是不先娶你,應該辦不到吧?」想起那晚她因為痛失初吻而哭泣的模樣,他就忍不住莞爾。
都三十歲了竟然還有初吻,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有多保守,婚前性行為八成是想也別想。她和那些流連夜店的女人完全不同,她對她的人生很認真,而他就是被她的這股認真所吸引。
她自有一套人生哲學,所以從來就不覺得帥氣多金的他哪里好,如果哪天她愛上他了,一定就只是因為他是他,而不是因為他的錢、他的外表,或者是因為他的家世背景。
她就是這樣特殊可愛的女人,要他怎麼舍得放開她?
他露骨的回答讓她瞬間滿腔通紅。
老天,他竟然想對她……可惡,就知道他下流,偏偏這才是他。
雖然害羞,她卻還是忍不住問︰「可是為什麼?你明明有更多更好的選擇啊。」
「沒辦法,我的心選擇了你,所以我也只能選擇你了。」
他的語氣雖然無奈,偏偏看著她的目光卻始終那樣柔情款款,讓她不禁忘了悲傷,也忘了哭泣,一張小臉更紅了。
「可是……可是……」
「我都說要資源回收你這個剩女了,你到底還有多少可是?難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他開始有些不滿了,他這輩子從來沒有追過哪個女人,如今他不只主動告白,沒想到告白後還被她這樣懷疑,他上輩子一定是欠她太多債。
「還不是因為你素行太過不良,你不要以為我近視就看不出來你跟很多夜店美眉都有過一腿!」她狠狠瞪他,想起那些女人對他拋媚眼就滿心不是滋味,卻沒料到她話才出口,他卻開心的大笑出聲。
「怎麼?難道你吃醋了?」他欣喜挑眉。
「我……我干嘛要吃醋,我根本沒有必要吃醋好不好!」她嘴硬,暗地里卻氣得差點內傷。
可惡,他竟然沒否認,他果然跟那些美眉有一腿,這樣他竟然還敢說他願意娶她,呸!他想娶,她還不敢嫁呢,誰知道他哪天又會跟哪個女人有一腿!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法律都有不溯及既往的原則了,你吃那種陳年舊醋實在沒意思。」他促狹地晚她,不知道有多高興她吃醋,吃醋就代表她是在意他的,甚至是想獨佔他。
原來他們的心情竟然一樣,所以她也是愛他的!
這個想法讓他瞬間欣喜若狂,再次沖動的把她抱進懷中,元茗緣卻氣呼呼的用力推開他。
「你耳朵有問題嗎?就說了我沒吃醋,你別老是往自己臉上貼金行不行?看你要跟哪個美眉有一腿就盡避去啊,反正……反正我才不在乎呢!」她氣急效壞的轉身走向沙發,他卻從身後再次抱住了她。
「你言不由衷。」
「誰……誰言不由衷了!」
「那你心口不一。」他愉悅的換個說法。
「誰……誰又心口不一了!」她羞惱掙扎。
「放開我,不要以為你說愛我就可以對我亂摟亂抱,你這個四處留情的花心男,笨蛋才會讓你這種人做老公,誰知道你哪天會不會出去外面偷吃!」
「所以只要我不到外面偷吃,你就會讓我做你老公?」他嘴角噙笑。
「誰……誰是那種意思了,你不要老是扭曲我的話!」
「那到底要怎樣我才能做你老公?」見她像只泥鰍扭個不停,完全沒自覺這種動作是多麼刺激他的男望,他干脆將她一把攔腰抱起,擱到沙發上,雙手則是左右分別撐在她身後的牆壁上,彎腰將她困在自己的身前。
「說啊。」他逼迫她說出答案。
「你……你說話就說話,干嘛靠那麼近……」她緊張兮兮的推著他。
「誰叫你不乖乖回答我的問題。」
「我……」
「你怎樣?」他逼得更近,一雙黑眸盯著她臉紅害羞的模樣。
原本他還以為得花一番功夫才能得到她的心,沒想到她竟然也是在意他的,這實在太好了,既然他們彼此兩情相悅,那他就不用客氣啦。
雖然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結婚,但若是娶她,他卻非常樂意。
他們可以一起做很多事。
如果她又尖牙利嘴,他就可以用吻阻止她;如果她不听話,他還是可以用吻教訓她;如果她又看上哪個娘炮,他依然可以用吻懲罰她。
每天早上醒來,他就能馬上看到她,不用擔心她又會偷偷跑去相親。
她寫稿時他就去工作,她沒寫稿時他就帶她出去瘋,看她想吃什麼他們去吃,然後邊吃邊斗嘴,邊斗嘴邊歡笑,就這麼打打鬧鬧一輩子好了。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一定會非常豐富有趣。
「駱競堯,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囑,你快放開我,再不放開……唔!」
他的咄咄逼人,她忍不住開口低叱,話還沒說完,他卻突然低頭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