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王囚星 第3章(2)

「本王喚你來可不是要你來找借口的,既然工程由你負責,有問題就該由你解決,交非還要本王替你想辦法不成?」軒轅禘一目十行,落筆極快,不多久就批完手中的奏折。

鈴星見狀,立刻為他遞上另一份奏折,並將他手中的奏折拿到另一個書案上攤放好,等上頭的朱砂墨干了之後再收起。

「築堤的預算有限,若是再迫知人手,恐怕……」那人低著頭,不只手抖,就連腳也抖了起來。

「預算的事不成問題,總之本王要在年底之前驗收工程,而你最好能夠保證工程順利堅固,將來要是出了問題……」軒轅禘沒有將話說白,只是抬起頭。意味深長的投去一瞥。

「年底……之前?」那人臉色白了白。神魂似乎瞬間空了一半。

軒轅禘提筆往硯台隨了隨朱砂墨,皮笑肉不笑地問︰「怎麼?辦不到?」

那人吞了吞唾沫,抖了好一會兒,才硬著頭皮回︰「只要再多一萬個人手幫忙築提,必定能在年底完!二,只是要在短時間內找到這麼多的人,微臣認為……認為……」

「本王說過不想听借口,本王給你三日的時間,三日後將解決辦法以及迫加的預算呈上來,你可以退下了。」話才說完,他便立刻低頭繼續批閱奏折,擺明不願多費唇舌。

那人急得張口欲言,偏又不敢違背軒轅禘的命令,只好逼自己起身行禮,然後失魂落魄的走出御書房。

直到那人的身影完全消失,鈴星才若有所思的斂下眼眨,繼續磨墨。

「在想什麼?」軒轅禘忽然道。

執著朱砂墨條的縴縴素指陡地一頓,她卻搖頭否認。「奴婢沒想什麼。」

「你是本王寵愛的女人,有什麼話就直說,無論你說什麼本王都赦你無罪。」他偏頭看著她沉定的容頗,早在許久之前就發覺她對國家大事十分關注,每回他與臣子對話時,她總會不著痕跡的在一旁聆听,不時露出各種表情,似乎有所想法。

為了營造出寵愛她的暇象,三個月來他賞賜不斷,她始終不為所動,卻格外享受御書房的書香和國家大事。

每當他以為已將她看透,她又會露出不同的風貌吸引他的目光,愈是和她相處,愈是覺得有趣,她與其他女人完全不同,從來不曾讓他感到乏味厭膩。

她還是搖頭。「奴婢真的沒有想什麼。」

「是嗎?」他勾起嘴角,伸手碎不及防地將她拉向自己。

「啊!」

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低叫,下一瞬間人己跌坐在他的大腿上,手中的朱砂墨條也因此落地,瞬間斷成兩半。

她本能的想起身,他卻用手臂圈困住她,理所當然的將她抱在懷里。

「看來你似乎不像本王有多寵愛你,還是要讓本王「親口」告訴你,你才會明白,嗯?」語畢,他隨即低頭朝她貼近,狀似要親吻她的紅唇。

她心一驚,不禁迅速別開臉,卻還是躲不過他的偷襲,讓他的薄唇刷上耳畔。

剎那,她全身僵硬,他卻惡劣的發出低笑,為她的反應感到有趣。

原本他只是想嚇唬嚇唬她,沒料到她竟如此抗拒,反倒撩起了他的欲銀。

看著她不再溫馴的側容。他不禁加深笑意,瞬間加強攻勢,蜻蜓點水般的輕啄起她散發幽香的晶瑩雪肌,甚至叼住她精致小巧的耳垂,用舌尖享受那滑女敕誘人的觸感,她不禁重喃一聲,笑麗的小臉瞬間暈出一層薄紅,但不是因為羞澀,而是震怒。

三個月來,他將她當成布女圭女圭恣意擺布玩弄,甚至幾次點召她「侍寢」,演盡獨寵于她的假像,但那全是在人前作戲,總是點到為止,這次卻不一樣,他是真的在輕薄她!

隨著灼熱的唇舌一路下移,他甚至開始輕啃起她雪白的頸--

「住手!」

當一股頗栗的電流串過全身時,她終于忍無可忍的握緊拳頭,憤怒斥喝。

直到這個時候,充滿浸略的唇舌才總算停下,軒轅諦慢條斯理的抬起頭,深沉盯著她氣到嫣紅的小臉。

「如何?決定要開口回應本土的寵愛了?」他似笑非笑看著她的「真面目」,一雙健臂卻更加摟緊她僵硬的身子。

她冷怒地附著他,若不是礙于雙手被他圈困,一定會好好的回敬他。

「皇上太過寵愛奴婢,奴婢恐怕受寵若驚,還請皇上適可而止較好。」她一語雙關。每一句話幾乎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他忍不住又笑。「只要是男人,恐怕都要為你神魂顛倒,你美得如此致命,本王很難適可而止啊!不過你若是願意說幾句話轉移本王的注意力,本王也許可以醒醒神。」

言下之意,他就是非通她說出心里的話不可。

可惡,她目前的處境已經夠令人頭疼了,再讓他繼續這樣糾繼下去,她還有好日子過嗎?

無可奈何,她只好氣悶的說出心中想法。

「既然築堤的人手不夠,何不由朝廷出資將偏當地百姓加入築堤工作?黃河幾年決堤一次,數以萬計的百姓深受其害,由當地百姓築堤必然事半功倍,絕對不敢偷工減料。」

黑眸瞬間劃過一抹亮光,他不禁緊盯著她美麗的容顏。

「這就是你的想法?」

她繼續道︰「除此之外,皇上廣興教言,除在大小城鎮建設私塾,還打算在各地窮鄉僻坡興建義學堂,讓窮苦孩子也能讀書學字,朝廷預算實在有限,若要加緊工程腳步,恐怕需要更多的人手。」

「所以?」黑眸更亮。

「所以奴婢的想法是何不讓黃河兩岸的官衙,將牢里的罪犯全數押去築堤,若是能以苦役減緩些許刑期,罪犯感激王上思德必會盡心盡力,一來回饋社稷。二來也能造福鄉里。絕對能兩全其美。」

她一邊說著,一邊掙扎著想要從他的懷里月兌身,誰知他不但始終不肯放手,反而愈搜愈緊,盯著她的目光灼亮得像是里頭燃著兩把火。

「呵……」無預警的,他忽然發出低笑,接著愈笑愈大聲,最後徒至抬起她的小臉,碎不及防地狠狠吻上她。

她瞪大眼。再次全身僵硬,卻怎樣也掙月兌不了他的箱制。

灼熱的唇舌先是瘋狂吮吻她柔軟的唇,緊接著不顧她的反抗,硬是撬開她緊閉的唇瓣,襲卷她慌亂的小舌。

他吻得又痴又狂,一瞬間就奪走她所有的呼吸,她雖曾試著閃躲,卻逃不過他祝進的舌尖,硬是被他徹底勾繼玩弄,隨著他的忽上忽下,整個人都不對勁了起來,而那好不容易才消失的顫栗感,也再次僅襲她的四肢百骸,讓她不由自主的全身頗抖。

「不……」好不容易終于側得一趁隙縫,她掙扎著抗拒,沒料到發出的拒絕卻是虛弱無力,宛如貓嗚。

他加深笑意,低沉笑聲自胸膛里不斷震出,又吻了她小嘴幾下,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人的想法與本王不謀而合,而且這人就在本王身邊,你說這豈不妙哉?」他目光灼灼地緊盯著她,像是意外撞見一頭珍奇的獵物,錐個人顯得驚喜,也顯得虎視耽耽,仿佛有意將她撩奪。

妙?

不。此刻她對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大大不妙!

他接二連三的輕薄她,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雖然被吻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但鈴星還是氣喘吁叮的撐直身子,拒絕與他有更多的接觸,並極力忽略殘留在唇上的灼熱和酥麻感。

「奴婢已經說出心中的想法,還請皇上當作笑話听听就算。」她握緊拳頭,幾乎是用盡全身意志,才沒出手賞他巴掌。

「既然你的想法與本王不謀而合,又豈能當作笑話?」他揚高嘴角,眼神在瞬間變得危險。「看來本王只顧著國家大事,卻似乎忽略了你,所以直到現在還沒能弄清楚,你的小腦袋重里究竟都藏著什麼呢?」他話中有話地說進。

「奴婢不懂皇上的意思。」她迅速斂下眼睫,徹底裝傻。

「你既然冰雪聰明,又怎麼會不位?」他故意在她耳邊低語。

她更加用力的握緊拳頭。「時候不早了,奴婢該替皇上準各午膳了。」她趕緊將話鋒一轉,調開話題。

他又發出低笑。「去吧,去替本王準備午臘,也別忘了自己的分。」語畢,他才終于放開她,任由她一溜煙的進到桌前。

「是。」她忍住想要破口大罵的沖動,從善如流的朝他欠身行禮,之後便迅速轉身離開御書房。

一路上,她腳步極快,恨不得用最快的速度遠離他,誰知她才離開御書房沒多久,就在一個轉角處突然停下腳步,並且往後踉蹌一步。

在陽光的照越下,她伸手按上順際,樁個人顯得有些搖搖欲墜,原本還有些嫣紅的臉蛋委時變得蒼白,甚至浮現痛苦的線條。

懊死。又來了。

她的頭又疼了!

自從被迫灌下毒藥後,每隔幾日她就會頭疼一次。

一開始疼痛還算輕微,她原本還不曾在意,直到那股疼痛愈來愈讓人難以忍受,她才驚覺應該是體內的毒性在發作。

也是,自然是不會馬上要人命的慢性毒,但也不可能完全沒有癥狀,看來她體內的毒性正一點一滴的侵蝕著她的身子,將她拖向黃泉……

靠著廊柱,她深深呼吸,卻怎樣也樂不下那股磨人的疼痛。

那股疼痛,就像是有人拿著鐵鉗揪著她腦子里的某樣東西,不停的東拉西扯,並無情的敲敲打打,仿拂要將她腦袋敲碎。實在是敵不過這樣的折磨,她虛弱的抱著頭跪到地上重重咄息,但始終沒有發出任何申吟。

沒事的,沒事的,不過就是頭疼,忍忍就過去了,比前幾年來葉大財對她的折磨打罵,這只是一點小痛小傷︰比起與殺父仇人共處一個屋檐下,還要若無其事的為他做牛做馬,這一點小痛小傷更是算不了什麼。

十多年的煎熬她都忍下了,還有什麼是她不能忍的?

在毒性完全侵蝕她的身子之前,她還是有機會,她絕對不能放棄。

不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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