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牌女友加加油 第八章

周末假日,袁治宇回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搭車回老家,跟家人吃了頓飯,順便把蝴蝶接回住處。

然後他又好心情地趕往珠寶店,取回修改好戒圍的鑽戒,打算利用第二天的假日好好想想該怎麼跟心愛的女友求婚,計劃一場浪漫的約會,她才會點頭答應戴上這枚戒指,成為他的新娘。

回國的第一天晚上,袁治宇因為出差後的疲累,早早就上床入睡,但他並沒有一覺到天亮,而是在約莫凌晨快三點的時候被門鈴聲給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下了床,模到擺在床頭的眼鏡戴上,走到客廳去應門,納悶這種時間有誰會來按他家的門鈴。

門拉開,外頭站的竟然是大樓管理員。

「袁先生,你認識這位小姐吧?」管理員指著更靠門旁的位置問他。

袁治宇往旁邊看去,發現姚書璇正醉醺醺地坐在地上,半仰著濃妝艷抹的臉抬頭對他傻笑,口里還叫著他的名字。「治宇……袁治宇,我終于找到你了……治宇……」她失態地笑著,還伸手想拉他的褲管,卻老是揮空。

「書璇!你怎麼醉成這樣?」他蹲下來看著她,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不曉得她大半夜里怎麼喝成這樣,又醉倒在他家門口。

「你們認識就好了,她在樓下鬧了好久,一直說要找你,我們勸也勸不動,只好把她帶上來找你了。」管理員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顯然被這個喝醉酒的女人‘盧’到無計可施,才會帶她上樓找人。「那我就把她就交給你了,看你是要照顧她一晚,還是叫車送她回家。」說完,管理員就按了電梯下樓。

袁治宇推推眼鏡,打量眼前醉得神智不清的姚書璇,似乎也只能別無選擇的把她扶進家門了,總不能讓她一個女人三更半夜的搭計程車回家吧。

他拉起她的手臂,將她攙扶進門。

蝴蝶也被門口的聲音吵醒,走過來對著他們嗅了嗅,疑惑的眼神似乎不大確定她是否是記憶中的那個女人……

袁治宇看她醉得厲害,就把她扶進客房去休息,又到浴室里擰了條干淨的毛巾敷在她額上。

「治宇……」姚書璇喃喃地叫著他的名字。

「對,是我,你別亂動。」他剛放好的毛巾一下子就被她亂動的甩掉,于是又重新放上一次——

姚書璇抓住他的手腕,丹紅的手指扣住他的手,掀開半迷蒙的眼簾對著他媚然一笑。

「我就知道你很關心我的,治宇……」她使力坐起身子,張開雙臂就直接往他懷里撲去——

一陣濃烈的香水味沖進他的鼻腔里,害他突然呼吸不到新鮮空氣。

他認為她是醉糊涂了,正在發酒瘋,于是沒多想的就想拉下她的手臂,將她推開。

但她卻緊抱著他不放,雙臂圈緊他的脖子,臉一偏——艷色的口紅就印上他的臉頰、頸間……

他吃驚地一愣,倏然用更大的力量推開她,以一臂之隔的距離驚望著她,想她可能是把他當成別的男人了,才會突然對他又親又吻的。

「治宇……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我們復合好不好?我想回到你的身邊……」她邊說,又想動手抱他。

他卻驚愣地瞪大眼,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覺得她現在已經醉得胡言亂語了!

「書璇,你真的喝太多了。」他不為所動的推開她,只把她說的話當作醉話听,沒當真,也沒放在心上。

「我才沒醉,我是真的想和你復合,想和你在一起的……治宇,我愛你……」她又撲向前朝他猛親,雙手撫模著他睡衣下的胸肌,狂野地想挑逗他的感官,渴望他會在下一刻熱烈地回應她的熱情……

「汪,汪汪!」他還來不及反應,一旁跟進客房的蝴蝶已經看不下去似的輕吠了兩聲,對眼前的景象發出抗議。

一零一忠狗非它莫屬。在關鍵時刻,它還是站在疼愛它的何春霏那邊的。

袁治宇恰好趁此空檔推開她,稍微施力地將她壓回床上,蓋上被子,放上毛巾。

「你還是先躺下休息吧,我就在客廳,有什麼事再叫我一聲。」他扶正被撞歪的鏡框,急忙站離床邊,免得她又突然朝自己撲過來,還是站遠點安全些。

不論她是真醉假醉,現在要趕她一個女人出門回家都太危險了,他還是只能先收留她一夜,待明早再讓她離開。

至于她所說的話,是真是假也一樣無所謂,因為他根本不可能再有和她復合的任何可能性。他們之間的戚情早在三年前就結束了,現在他的心里只有一個女人,但絕不是她。

「蝴蝶。」他輕喚了聲,蝴蝶就隨他一起離開客房,帶上房門。

姚書璇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扯下額上的毛巾,心里覺得很沒面子,也很不甘願。

他居然拒絕了她!是今晚第二個給她難堪的男人……

這幾天她心情不佳,今晚約了朋友到夜店里跳舞狂歡,沒想到卻恰巧遇到前男友也帶著女人到同一家店里飲酒作樂,見了她也沒半點尷尬,毫不避諱地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人有說有笑,摟摟抱抱。

心高氣傲的她當然氣不過,當場就和前男友起了爭執,被各自的朋友拉開後,她又泄忿似地猛灌酒。

恍惚間,她再度想起了袁治宇,渴望被他溫暖堅定的雙臂所擁抱,于是她才來到這里,根本沒有細想他會不會在家,也不顧他是不是真在躲她,直接就攔了計程車到他樓下,吵著要見他一面。

沒想到他真的在家,還溫柔地扶她進房,結果——

他竟然推開了她?!

難道她是一個這麼沒有魅力的女人嗎?難道她會輸給那個姿色平平的女人嗎?!

姚書璇半醉半醒地想著,愈想愈不爽,煩躁地尖吼一聲,狠狠甩開手中的毛巾,連枕頭也扔向牆壁去……

她踢扯被子,弄亂房內所有觸目所及的物品,最後才醉癱在凌亂的床鋪上沉沉睡去,結束這諸事不順的一天。

客廳里,袁治宇坐在沙發上,望著落地窗外一片黑,身邊的蝴蝶睡眼惺忪地靠在他腿邊,讓他模著頭……

就像剛分手那陣子一樣,他望著同一片黑夜,等待黎明破曉,帶給他光明。

但如今蝴蝶已經大到能壓酸他的腿,而他的心也不再為房內的那個女人所牽動,像是凌晨低溫的平靜,不再有疼痛的起伏。

想來奇怪,過去他是因為姚書璇不在屋內而失眠,如今卻是因為她在屋內而睡不著。剛才被她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給嚇了一跳,現在一點困意也沒有……

他听到房里傳來應該是她砸東西的聲音,但他沒有加以理會,因為過去她也曾這樣發過酒瘋,鬧累了就會去睡,他明天再收拾就好。

蝴蝶終于閉上眼楮,在他腿邊睡著。而他還是維持同樣的坐姿,望著窗外的天色由黑轉為蒙蒙的灰……

他模著蝴蝶軟軟的短毛,腦海中突然浮現何春霏恬靜的睡容,嘴邊不自覺地掀起一個微笑。

此時,她應該也睡得很熟,正作著美夢吧。

多希望她的夢境里有他,而她也會因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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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八點半。

何春霏手里提著前幾天去逛寵物賣場時幫蝴蝶買的潔牙骨,出現在袁治宇住處的樓下,和早班的管理員打過招呼後,直接搭電梯上樓按門鈴。

一個星期不見,雖然他們幾乎每天都通電話,但分離還是帶來許些思念,讓她覺得好想念他。

昨天怕他剛剛回國會太累,連電話也沒打給他,想讓他好好休息一天,今天早上再趁上班前來看看他,如果他還沒吃早餐,他們還可以一起出去吃東西。

她按了門鈐,順了順長發,微笑等候屋內的人來開門。

一會兒後,門上傳來開鎖的聲音,大門被拉開——

「是你啊!」姚書璇婀娜多姿地倚在門邊,嘴角帶著一抹嬌慵的媚笑,身上穿著過大的男性襯衫,白色布料下的曼抄身材在陽光的穿透下若隱若現,胸前沒扣齊的領口下看得出她應該是未著寸縷,全身上下只罩著這件……袁治宇的白襯衫!

「你……怎麼會在這里?」何春霏不覺地睜大眼,不明白為什麼是這個女人來應門。她的神情明顯震驚,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無法控制地發顫。

眼前的這一幕,對她而言實在太過意外,幾乎要麻痹了她的心髒。

見門外的女人一臉驚訝,姚書璇內心大喜,臉上的表情反而更為得意。

想起了前兩天被何春霏連掛兩通電話的羞辱,和昨夜袁治宇因為這個女人才對自己無動于衷的怨氣……

呵,沒想到這女人居然一大早就自個兒送上門來,給了她一個絕佳的報復機會,這下她可要好好把握,一吐心中怨氣了。

「我怎麼會在這里……你有眼楮,難道看不出來嗎?」姚書璇風情萬種地撩撥一頭波浪般的鬈發,媚眼佣懶地朝她一瞟。「這種男歡女愛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不用我明說吧!」她意有所指地說,笑得很嫵媚,也很曖昧。任何明眼人的確都不會錯認她想表達的意思。

何春霏默默無語地盯著姚書璇瞧,就連想找出一絲是自己會錯意的破綻都沒辦法……

看姚書璇一大清早就出現在這屋里,還穿成這樣,一副魅惑人的姿態,除了是她在這里與這屋子的主人共度一夜外,誰還會往別處想。

可是她不想相信,就算親眼看到、親耳听到姚書璇這樣說,心痛得不得了,還是不想相信袁治宇會做出這種事來,他一定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

「治宇呢?他在里面嗎?」何春霏強作鎮定地問,心里其實早就慌了,但她還記得自己是要來找袁治宇的,她得看到他,她要親自跟他確認才行……

她要問他……要自己……親口問他……

她慌了,從眼神中已經透露出她的情緒,而姚書璇當然也看出來了,並且樂于欣賞她大受打擊的神情,像隨時要崩潰似的強忍著。呵,現在她可沒有像那天講電話時那麼沈著,又伶牙俐齒了吧。

「他在房里,還沒起床,昨晚……哦不,應該說是到今天早上他都太累了,所以現在還在睡覺。」姚書璇刻意加重曖昧的語氣,將根本沒發生的事情說得煞有其事,以便打擊何春霏已然重挫的情緒,恨不得能狠狠撕裂她的心,看到她的心髒淌出鮮血來。

她傷得愈重、跌得愈慘,姚書璇就覺得愈痛快,感覺自己受挫的自尊得到平反。

何春霏一听,原本潤紅的臉蛋瞬間刷白,胸口一窒,幾乎梗住了呼吸,找不出字匯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戚受,因為實在太痛了,整顆心像四分五裂……

每次分手,她都以為自己很傷心、很難過,但原來那幾次的經驗加起來,還不如這一次的創痛……她這才知道自己愛著他的真正重量,是穿透心底的深……

最深愛的男人,才能傷她這麼重、這麼狠。她其實是不想相信的,但一股巨大的痛苦卻排山倒海而來,挾帶著往日記憶的碎石——那些被‘舊愛’所傷的記憶,搗毀了她想守住的信任,將她卷入那道深不見底的海溝中……

她舉步維艱地向前,推開擋在門口的女人,像踩著傷口似地往他臥房的方向走,緩步移動……她暫時喪失了思考能力,沒有多余的意識,只記得要見他一面,她是要來見他一面的……

「喂,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想賴著治宇不走嗎?」姚書璇快步擋到她面前,眯起眼凶她。

其實,姚書璇擔心的不是何春霏會和袁治宇見面,反而是怕她進去後會見不到人,發現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捏造出來的謊言。

事實上袁治宇目前根本不在屋里,他早在她起床後說頭痛不舒服,就出門去替她買解酒藥和早餐了。她是後來覺得身上的衣服穿了一整夜,渾身黏膩不舒服,才在他出門後擅自進他房里拿了一件襯衫充當替換衣物,跑去沖了個澡而已。

豈料到何春霏剛好就在這個時候來按門鈴,看到了這容易令人誤會的一幕……

「讓開。」何春霏有些失神地看著她,顫抖著雙唇要她讓路。

「哼,你的臉皮還真厚,難道你看不出來治宇和我已言歸于好,復合了嗎?你現在進去找他只是自取其辱,讓大家都難堪而已。」姚書璇一而再地加深這個謊言的殺傷力,就是想讓她知難而退,別再往房里去。

她想,若是何春霏真的從此離開袁治宇,負氣的不再見他,那麼或許自己就真的有機會回到他身邊,藉由安慰他重拾往日戀情。

只要她別再往前,自己就有機會……

「……」何春霏啞然地望著姚書璇。突然間,竟覺得這個女人說得很有道理。

是啊,自己此時的處境已經夠難堪了,如果在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看到他真的躺在床上熟睡,她該怎辦?

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呀,在這種情況下,她又能說些什麼呢?

你們真的復合了嗎?難道要她這樣問他,或是質問他為何如此對待她嗎?

她懷疑自己還有開口的力氣,現在,她全身都覺得好無力,像快虛月兌似的,仿佛是靠疼痛在支撐著她站立……

姚書璇說他們已經復合了,是真的嗎?他還是跟其他人一樣,選擇回到舊愛的身邊了是嗎?可是……他說他不會這樣對她,保證過會對她真心的呀!

看著姚書璇,何春霏痛苦地想著,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親自去問他的勇氣,其實她並不敢面對現實。

她的心已經裂成碎片,眼楮好酸、好痛……忍在眼底的淚水,已經快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了。

「汪。」這時蝴蝶走了過來,輕吠了聲,像在和她打招呼,濕潤的鼻子湊近她手中的紙袋東聞西聞,像是嗅出了那是要送給它啃的東西。

第一次,何春霏沒有理會蝴蝶,兩眼空洞失神,像是完全沒察覺到它的存在,像尊稻草人一樣站著。

蝴蝶張口咬咬紙袋,輕輕拉扯。她無力的手指便隨之松開,任紙袋落在地板上。

「我看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快點離開吧,別留下來為難治宇了。」姚書璇望著牆上的時間,擔心袁治宇已經出去了一會兒,隨時都有可能回到家里,那麼到時候處境難堪的人可就是她自己了。

所以在那之前,得趕快把何春霏趕走才行。

何春霏看著那聲音的來源,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听這個女人的話乖乖離開。

她以為她是誰啊,憑什麼命令自己……

可是,她的淚水真的已經到了快決堤的地步,而她並不想在這個女人面前哭。在這女人面前掉淚,就好像把自己的傷口赤果果地攤在她面前,任她嘲笑一樣。

她睜大刺痛的水眸,深吸了口氣,逞強地阻止淚水滑落,分不出是悲是怨地瞅了姚書璇一眼……

然後,她還是選擇轉身離開。雖然沒有見到他的面,但這一面或許不見會更好,現在的她太脆弱,一定會在他面前痛哭失聲的……

而她甚至無法確定自己是會哭著大罵他的負心,還是卑微地求他回到自己身邊,因為她真的真的好愛他,所以根本不敢面對。

何春霏行尸走肉般地往門外走,沒再注意到身後姚書璇臉上,出現一抹詭計得逞的得意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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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曬不到的騎樓下,袁治宇提著早餐,朝住處走近。

遠遠的,他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女友的背影,剛好從大樓另一頭的轉彎處拐過,消失在轉角。

他推著眼鏡,低頭看表,覺得現在的時間太早,何春霏應該不可能會出現在這里才對。況且就算她真的來了,也不可能等不到他又沒打電話給他就離開。

他想,自己一定是因為太多天沒見到她,產生思念的幻覺了。

他搖頭失笑,想著待會兒還是先打通電話給她好了。

回到家中,他一看到姚書璇的穿著便吃驚地瞪大眼——

「你為什麼……怎麼會穿這樣?!」繼昨夜之後,他可是又被嚇了一大跳。

「你回來啦!」她倒是表現得很自然,輕擺柳腰,熱情地迎向他,盡避身上僅穿著一件白襯衫,態度卻比衣著整齊的他還落落大方。

「你去了好久,人家都快餓死了。」她嬌聲地抱怨,從他手中接過早餐,嬌艷柔媚的神情和剛才面對何春霏那副凶巴巴的模樣完全不同。

「你……」他正想告訴她穿成這樣在他家里走動實在不太妥當,蝴蝶卻叼著一包潔牙骨朝他走來,像要跟他炫耀自己又收到了新的禮物。

他低頭看著蝴蝶,立刻就察覺到不太對勁。

他蹲低身子察看它口中的那包潔牙骨……不是他買的廠牌,也不可能是凌晨喝得爛醉如泥的姚書璇帶來的,那麼——

他突然想起剛才在樓下看到的那道熟悉身影!

「春霏剛才來過嗎?」他抬頭問坐在沙發上吃早餐的姚書璇。

她看著他手上拿著那包潔牙骨,後悔剛才怎麼忘了先收起來。

現在要否認,八成會被他識破,更懷疑她為何要隱瞞何春霏來過的事實。

「是啊,不過她放下東西就走了。」她只好承認。

「那你……就穿這樣去開門?」他緊張地問。姚書璇這身穿著連他自己看了都大吃一驚,更何況是何春霏看到了會作何感想!她該不會誤會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吧。

「嗯。」這點她也無法否認。「不過,我有跟她解釋清楚哦,她也說她了解了。」她又撒了一個謊,怕他會立刻跑去找何春霏解釋清楚,那她剛才費的功夫不就白費了,而且他肯定會很生氣的。

「真的?那她為什麼不等我回來?」他懷疑地問,直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我怎麼知道,我有說你馬上回來,是她自己不等你的啊!」她故作鎮定地往嘴里塞了口早餐,心虛的目光根本不敢一直停留在他臉上。

他察覺她的眼神有些飄忽,像是不敢直視著他。

他站起身,直接拿出手機來,決定還是打通電話跟何春霏問清楚比較安心,反正他本來就想要打電話給她。

「你做什麼?」看他拿出手機撥號,姚書璇馬上出現緊張的反應。

「打給她。」他邊說,已經撥通電話,將手機湊到耳邊。

「別打!」她大喊一聲,直接走上前搶下他的電話。

他奇怪地看著她,愈看愈懷疑……

「你在我面前打電話給她是什麼意思?是存心要表現出你們感情很好的樣子,向我炫耀,惹我不開心嗎?」她找了個合理的理由,看著他的目光卻還是有些心虛,不敢久留。

听她這麼一說,他愣了一下,想到她凌晨抱住他時說過的話,也許不是醉言醉語,是真的對他還有所留戀。

但如今的他心里只容得下何春霏一個女人,而且他覺得她的反應有些不對勁,像在心虛地掩飾什麼,伯他識破……

「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他不會拐彎抹角,直接就問她。

「我哪有?」她當然否認。

「那就把手機還我。」他朝她伸出手。

「不要。要打,等我走了你再打。」她任性地走回沙發前,準備繼續吃她的早餐。反正等她走了之後,他若是發現了真相,到時候脾氣也發不到她身上了。

他沒作聲,也不和她搶手機,改而走到客廳角落拿起室內電話。

「我叫你不要打。」她站起來大吼,口氣比剛才差多了。

他放下電話,推了下鏡框,微眯起眼打量她略顯慌張的模樣。

「你沒有對她說實話對不對?」他冷靜地猜測道,覺得她如此緊張的原因只可能是這個。她一定是讓何春霏誤會了他們的關系,所以才不準他現在打電話給女友。

他這麼猜著,但其實心里希望她並不是真的這麼做。

曾經相愛一場,他想她就算變得再多,也不會是這麼卑劣的人。而且他還念在往日的情誼上收留了她一夜,她不應該這樣對待他的……

「好嘛,我只是沒有向她解釋什麼,可是難道她的度量就那麼小一點,這樣就誤會了嗎?」她還狡辯著,不肯完全認錯,緊抱著自己的自尊,卻把別人踩在腳底。

他看著她,沉默,久久不動,沒有對她大發脾氣,神情反而出奇的平靜。

他,是心冷,怎麼也沒想到她真的會這樣待他。

依他對她的了解,假如追問到這種程度,她才肯說出根本沒向何春霏解釋過什麼……事實上,他想她做的應該不只‘什麼都沒做’,她一定還對女友說了什麼更過分的話,女友才會只字未留地離開……

他的心像被凍得缺氧似的,眸色黯然地盯著面前的女人,他不怪她,卻很氣自己怎麼會讓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都是他做事太不經大腦,少了很多根神經,缺乏周全的思慮,才會讓她有機可乘地去離間他們的感情,造成女友的誤會……

如果心愛的女人因此受了傷,那是他害的,是他間接造成的傷害。

「去換衣服,你走吧。」他淡淡地道,只對姚書璇說了這些話,怒火在心里悶燒,他怪的是自己。

「治宇……」

「我們以後都別再聯絡了,你快走。」他走向前,取走她手里的手機,表情決絕地下逐客令。

「為什麼?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哪里不如她?治宇,我真的還是很愛你,我們才是最適合的一對,不像她……她根本不夠信任你啊!」她卻還不死心,也不甘心就此結束,不能忍受自己得因為那個女人被轟出門去。

他沒對她大發脾氣,一定是因為舍不得……

「但是我只愛她,我對她的愛沒得比較,誰都比不上……所以,你快走,趁我對你發火之前,快點離開我的視線!」他忿怒地吼著,雙手握拳,向來沒有明顯情緒的臉上出現嚴厲無比的神情,兩眼像冒火似的狠瞪著她。

似乎連窩在角落的蝴蝶都有點被他嚇到,抬頭望著主人一臉發飆的表情。

他像座快要爆發的火山,就快隱忍不住內心的怒焰,她再不走,他真有可能會失去理智朝她撲過去,也許會掐住她的脖子也說不定。

這下子,姚書璇總算清醒了,也看出自己再也不受他的歡迎,迅速地溜回浴室里去換衣服,不敢再待下去。

他的感情依舊執著,但對象已經換了人,如今只對何春霏一往情深。

姚書璇離開後,他又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不過這次卻連蝴蝶也不敢接近他……

動物的直覺——這男人有危險,還是暫時別靠近的好。

袁治宇很快地撥電話,但她的手機始終沒人接听,響了半天都轉入語音信箱。

他仰頭往後靠,腦海里不斷重播起女友轉身離開的那一幕,心里好難受……

現在,她會有多傷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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