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魯家人的刻意隔離下,突尚在魯家就是吃飽睡、睡飽吃,魯旦會端湯藥來讓他喝,外傷有魯大山替他換藥,他也不須面對村子里的風風雨雨,身子就在這樣美好的情況下慢慢將養著。
因為閑著沒事干,他便開始觀察起魯家人的日常生活。由于他是鬼族人,鬼族不管生活方式與日常飲食都與大夏國十分不同,一開始他覺得很有新鮮感,但觀察了一陣子之後,那種文化風俗的沖擊開始浮現在他心中,尤其很多時候魯家人的互動都讓他看得大惑不解。
最奇怪的就是魯大山夫妻倆了。他一直覺得他們的互動十分別扭,先不說他們沒有一般夫妻之間的親密,魯大山還好像很害怕觸踫到綦菡似的,這簡直跟他們鬼族的年輕小伙子見到心儀卻地位更高的女子時,那種想要又不敢要的模樣如出一輸。
而魯大山的拘謹,也讓綦菡表現得綁手綁腳的,她只要不經意與他有較親近的接觸,他就會立即彈開十尺遠,她則會馬上變得十分氣餒。
此外,明明她有著柔弱的外表,但指使起魯大山來卻十分得心應手,在突尚眼中,彷佛一只小白兔指揮著一頭熊,偏偏那頭熊還出奇的听話。
雖然鬼族的女性也性格標焊,但絕不可能這般要求指揮男人,更不用說像綦菡這樣的小綿羊了。
「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邊看著綦菡送魯大山去外頭搬藥材,突尚一邊搖頭晃腦地道。
「突尚,你說什麼太奇怪了?」魯旦听到了,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而不遠處的綦菡也听到了他的話,同樣投來疑惑的目光。
「你哥哥和你嫂子啊。」突尚下巴朝綦菡與魯大山的方向努了努。「你不覺得他們相處的方式很詭異嗎?」
「哪里詭異了?」魯旦不明所以的又問。
綦菡自然也豎起了耳朵偷听。
「在我們鬼族,夫妻之間平時拉拉手、踫踫臉、抱一抱,都是很正常的,即使在眾人面前也不會避諱。」
突尚一下就直指重心,「但是你看看你哥哥和你嫂子,他們簡直比一般朋友還要一般,你哥哥從你嫂子手上拿過東西時,居然可以連指頭都不踫到她一下,這哪里還像是夫妻呢?」
魯旦听得似懂非懂,但綦菡的目光卻微微透出了黯然。突尚說的沒錯,在她恢復記憶之後,雖然魯大山不知道,但她感覺得出來他待她更加疏離了,這種疏離是形式上的,也就是他連踫都不敢踫她一下。
面對這種情況,她也只能裝作不知道,因為她明白魯大山是在自責沒有保護好她,讓她被擄走還受了傷,他在心中又把她視為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綦家二小姐,反而不再將她當成失憶的小可憐妻子看待。
「而且啊,我們鬼族的夫妻都是睡一間房的,怎麼他們是分房睡的呢?」這是突尚最百思不解的地方。
「對對對,我也覺得好奇怪。」魯旦猛點頭,她也覺得好有道理,可是哥哥要怎麼做,是她這個妹妹可以管的嗎?
唯是綦菡終于忍不住了,她直直地走了過來,顧不得臉上發熱,厚著臉皮問道 「突尚,那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讓我們夫妻……呃,親熱一點?」
突尚臉色古怪地打量著綦菡,若有所思地點著頭。他猜想這大概又是一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戲碼,只是這落花太漂亮了點,而那流水又笨拙得過分。
「不然,我告訴你我們鬼族女人是怎麼吸引男人的。」
突尚坐正了身子,一副準備曉以大義的樣子。其實他在鬼族的身分不凡,要是讓族人知道他對外傳授這個,大概會讓族人驚到下巴都掉下來了,不過既然綦菡虛心請教,魯旦也一副好奇的模樣,反正又沒有人看到,他索性大方地說道 「首先,鬼族的女人每日都會主動親吻丈夫,千萬別因此覺得害羞,只要你天天親,哪天你不親了,保證你丈夫會覺得很奇怪,而且非常不適應。」
親吻魯大山?綦菡想到自己似乎這麼做過,魯大山當時的反應可是嚇得呆了,她自己也是害羞得不行,不過一回生二回熟,只要那顆石頭願意開竅,她願意試試。
她望了眼魯旦,魯旦馬上給予正面回應。「你就給他親下去,不用怕,我哥總不能把你打飛出去。」
她說得很直接,一個黃花大閨女提起這種事竟是臉不紅氣不喘,倒是綦菡顯得有些不自在,畢竟這種夫妻之事,太私密了。
「再者,鬼族的女人會主動擁抱丈夫,尤其是在出其不意的時候,別有一番刺激的感受啊!」
突尚回想著,突然露出一抹奇特的微笑,像是在緬懷什麼,緊接著他指著自己的雙眼,「要勾引一個男人,眼神尤其重要,我們鬼族女人眼楮大又有神,只要含情脈脈的送一個秋波,就會勾得男人心癢難耐,而你……你的眼楮是夠大,應該可以試一試。」
綦菡點頭如搗蒜,本能的再次看向魯旦。
魯旦跟著直點頭道 「對對對,很大很大,絕對勾得了我老哥那蠢蛋!」
「最後呢,晚上一定要睡同一間房,穿的衣服不能多卻也不能少,若隱若現的最吸引男人了,明白嗎?」由于再接下去就涉及男女私密了,突尚說得有些保留,他可不想讓人當成色魔。
綦菡皺著眉頭,要怎樣才叫若隱若現?她一臉茫然地望向魯旦,偏偏魯旦也是滿臉不解。
魯旦皺眉苦思一陣之後,突然一拍胸脯。「我知道了,嫂子,這個若隱若現呢,我幫你準備,保證讓我老哥的鼻血噴到天上去!」
兩個少女就這麼吱吱喳喳的討論起來。
突尚一下子像多了兩個妹妹似的,這種舒適放松的感覺,令他不由得面露微笑,給予最後的指導,「你們要知道,在感情上,男人的本能就是個獵人,視女人為獵物,只要激起男人狩獵的本能,他就會咬住不放了。」
傍晚,魯大山由田里回來,草草吃過晚膳後,如往常一般沖了個澡,便回到房間里頭。由于他把大房間讓給綦菡,自己窩在另一個小房間,所以只能在外頭沖澡,幸好現在是夏天,倒也涼快。
待他回到暗暗的房間,第一個反應就是房里有人,他全身正警戒的時候,一道黑影突然朝他撲了過來。
魯大山原想將其擊飛,但當他聞到那黑影身上傳來熟悉的香味時,連忙收招,而那黑影也順勢撲進他的懷中。
「綦菡?」魯大山不用點燈就知道一定是她。「你怎麼……」
「相公,嚇一跳吧?」綦菡兀自喜孜孜的,他連燈都沒點,一定是被驚喜刺激的。「我為了今晚,可是準備了好久呢!」
準備了好久?他輕輕的推開了她,思索片刻,突然認真地開口道 「綦菡,你想練習偷襲別人嗎?也是,或許你上回被擄,讓你有所警覺要習武,不過你的方式著實拙劣,改日我教你幾招防身之術,否則像只笨鳥一樣撲過來,只是增加敵人攻擊你的機會。」
她听了差點沒吐血,她明明是要投懷送抱,怎麼會變成是偷襲他?他居然還說她招式拙劣像一只笨鳥?明明他才一頭傻驢呢!
沒好氣的綦菡已經懶得解釋了,她努力壓下脾氣使出下一招,嬌滴滴地說道 「相公,我的房間屋頂破了個洞,今晚只能睡你這里了……」
魯大山皺起眉頭,緩緩走向桌邊欲點亮油燈。「你怎麼不去和魯旦睡?」
「魯旦說她睡相不好,會一腳把我踹到床下,況且我們是夫妻啊,分房睡已經被人笑了,我哪還有臉求魯旦收留我。」綦菡可憐兮兮地說道。
他點亮了油燈,回過頭想要和她說清楚,可是一看到她的裝扮,雙眼倏地一瞪,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她她……身上穿著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啊!
一件白色輕紗外罩,根本遮不住里頭的春光,隱隱約約的鵝黃色肚兜,還有那輕薄短小的褻褲,魯大山要不是被她刺激多了,只怕這一下就能讓他把一整個月的鼻血噴光。
「好看嗎?相公,這……這是魯旦借我的,你……你覺得怎麼樣?」綦菡見他呆住了,很有成就感,還故意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魯大山微微別過了眼神,他很想再看,但理智一直叫他不能看。「魯旦這臭丫頭,她沒有別的衣服了嗎?居然把她房里的床帳拆下來給你穿?」
此話一出,綦菡不由得傻眼。什麼?魯旦拿給她穿的,是她房里的床帳? 不一會兒,她的臉變得又紅又白,她覺得超級丟臉,好想掩面逃跑,但現在的衣著實在不適合走出房門,更不用說她勾引他的大計還沒完成,不行,她必須硬著頭皮堅持下去。
「你如果冷的話,我這里有衣服,雖然是夏夜,還是穿多點別著涼了。」他背對著她,扔了一件衣服給她。
綦菡默默地穿上了魯大山的友服,整個人像披了個麻布袋似的,頓時一陣悲從中來。她這次可是被魯旦整慘了,什麼不好拿,居然拿床帳給她穿,害她想繼續穿著都沒有勇氣。
听到她穿衣窸窸窣窣的聲音停了,魯大山才慢慢回過頭來,隨即又是一陣愕然,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離他離得好近,而且一雙玉臂還勾上了他的頸頂。
「相公……」她美眸迷離地望著他,試圖表現出突尚所說的一記含情脈脈的秋波。
反正情況不會再槽了,她決定豁出去了,只要他能有一點點反應。
丙然,魯大山整個人僵住,呆呆地直望著她,眼神甚至還有點不敢置信。
綦菡認為自己就快成功了,她試著靠近他一點……再靠近一點……
啪!他突然一掌打在她的額頭上,雖然不是很用力,她並不覺得痛,卻感到極為莫名其妙,什麼綺念一下子都被打飛了。
瞧她傻眼的望著自己,魯大山干笑一聲,翻開了打她的手掌心,試圖解釋道 「那個……你頭上有只蟲,我幫你打死,只怕是我剛才給你穿的衣服不干淨,蟲從里面跑出來了……」
「啊——」
接下來已經听不到魯大山說什麼了,因為綦菡的尖叫聲幾乎要掀翻了屋頂。她也管不了什麼誘惑他或是獻吻的,一想到身上的衣服有蟲,她就嚇得淚花亂竄,飛快地將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來,狠狠地丟向一邊。
「相公你快看,你快看,我身上有蟲嗎?」綦菡哭紅了鼻子,一身狼狐地向魯大山求救,整個人直往他身上擠。
但她月兌掉了衣服,等于只剩下肚兜和褻褲,那曼妙的身材、白晰的肌膚在他面前展露無疑,更別說還有陣陣的處子幽香,不斷刺激著他的欲念。
他可是個健康又精力旺盛的男人啊 ,有必要這麼折磨他嗎?
魯大山被她這麼一磨蹭,突然間捂住了鼻子,轉頭便沖出了房間,留下傻眼至極的綦菡。
「他這是……」
還不待她搞清楚,她便听到撲通一聲,只怕魯大山整個人跳進冰冷的水缸了?
所以……這是想澆熄他興起的欲念嗎?他對她並不是無動于衷?
綦菡原本挫敗的心,又猛然復活了,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穿得好少,比起床帳那若隱若現的效果,現在才真的是誘惑力十足,難怪他受不了。
「真是個傻蛋啊!」她跺了跺腳,嬌聲理怨道,「這樣都不會撲上來,撲進水缸算什麼英雄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