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拐進門 第4章(2)

一場成功的剿匪,讓李觀瀾吃了一個大悶虧,他只能堅持屠深必須把朝廷的大軍帶回京都,不可留在林西南北兩州,否則萬一屠深又拿這些兵馬想打誰就打誰,只要戴上一頂邪教的大帽子,不成了屠深這逍遙侯的私兵?

屠深也很干脆,剿完匪後,到了自己的逍遙侯府交代了一些事,便和童渺渺領軍,跟著李觀瀾回京都,由于李觀瀾全程監視著,屠深及童渺渺也出奇的乖,一路風平浪靜的回到了榮華城。

只不過李觀瀾還來不及與屠深討論接下來該如何查探長生教的情況,屠深又搞出了一件大事。

才回到京都沒兩天,屠深又像是故態復萌,開始流連煙花賭坊,更夸張的是,這一次他鎖定了暗巷里規模龐大、布置富麗堂皇的天馬賭場,身邊居然還帶著童渺渺。

天馬賭場的門面並不起眼,但熟門熟路的人都知道,在京都想賭,若不去天馬賭場等于沒賭過,天馬賭場不僅僅賭的花招包羅萬象,有錢的客人甚至可以自己發明指定賭博的方式,不讓盡興不給回,而且保證童叟無欺不威逼,賭累了還有包廂可以休息,有美貌的婢女替賭客按摩,有免費的美食可以吃,就算飽暖思婬欲,賭場也會為客人叫來恰紅院的各色紅牌。

這樣的地方,自然讓京都內稍微有點錢又愛賭的紈褲子弟們趨之若鶩,而且听說天馬賭場背後還有皇家的人支持,所以從沒出過亂子,大伙兒也就放心的來玩。

屠深為京城紈褲之首,天馬賭場當然沒少來過,但他今天帶著童渺渺,那就很稀奇了。

他大馬金刀的一進門,立刻像個暴發戶般,掏出滿懷的銀票,塞到童渺渺手中,接著豪氣地大聲道︰「渺渺,你隨便玩,今天都算本侯爺的!」

童渺渺樂得眼兒都眯了,那副嬌模樣讓賭場里的男客心都少跳了一拍。「好好好,我從來沒有賭過呢!袓父不讓我來這兒,說都是騙人的,我偏要試試看!」

賭場的總管看到了大肥羊,馬上笑吟吟地迎了過來。「屠侯爺、童姑娘,今兒個是吹什麼風,將兩位貴客吹來發財了呀?」

「嘿嘿,劉總管,今兒個我帶渺渺來開開眼界,你帶她四處溜溜,她是個生手,你可別坑了她。」屠深斜睨了劉總管一眼。

「那當然那當然,新手第一次賭,通常都是大殺四方的!見童姑娘紅光滿面,喜氣洋洋,必然也是贏錢的分。」劉總管搓著手,逢迎討好的笑道。

「那渺渺就交給你了,劉總管,你可別忘了她的袓父是誰,你得好好伺候著,這位姑女乃女乃可不好惹,萬一讓她不開心,你們就……嘿嘿……」屠深語帶深意地道。

劉總管一邊連聲應好,一邊領著童渺渺離開了,屠深則是大搖大擺的在賭場里晃悠了起來,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他不知道晃到哪兒去了。

童渺渺環視賭場一,只覺得眼花撩亂,她隨意走向一個賭大小的地方,指著桌面道︰「就賭這個了,怎麼玩?」

劉總管眉開眼笑地替她仔細介紹,話都還沒說到一半,便被她不耐煩地打斷,「我明白了,不就壓注嘛!你說得那麼復雜做什麼。」她白了他一眼,便把專注力全放在賭桌上。

劉總管早已替她把銀票換成籌碼,她隨手取了幾個,算起來價值也要上千兩的籌碼,待莊家搖完骰盅,二話不說就押在豹子上。

「這……」劉總管的冷汗都快流下來了,通常遇到新手,他們賭場習慣先讓對方贏幾場,等對方有了信心,再來宰肥羊,但這童渺渺顯然不按牌理出牌。「童姑娘,要不賭得保守點?」

「這個賭率最大,不是嗎?如果中了,一次就賺大了!」童渺渺卻自有自己的一套。

待賭盅一開,卻開出了二、三、五,童渺渺一眨眼就輸了幾千兩,讓她嬌俏的面容一沉。「不玩這個了,一點都不好玩!你們賭坊怎麼專果別人的錢?該不會騙人的吧?玩別的!」她哼了一聲,抱著籌碼往其他賭桌走去。

劉總管苦笑著連忙跟上,天知道他多麼想讓她贏,但她根本不听別人說話啊!

這一回,童渺渺來到賭天九牌的地方,這次她根本不等劉總管介紹,直接把籌碼扔了出去,待到牌發到她面前,灘開見真章的時候,只見她驚喜地叫了一聲,「啊!我果了!

我比較多點數!快賠錢!快!」

劉總管陪著笑臉道︰「童姑娘,這不是比點數多的呀!其實你輸了,你這副牌是最小的……」

童渺渺勃然大怒。「什麼?我又輸了?你們該不會是欺我不懂,故意想贏我的錢吧?」

劉總管的冷汗再也克制不住流了下來。「不敢不敢,這麼多人看著呢,我們乍心麼可能故意贏童姑娘的錢呢,只是……唉,童姑娘確實輸了啊。」

童渺渺表情陰沉地望著他,脾氣似乎在爆發的邊緣,不過她終究是忍住了,一言不發的到了第三個賭場。

這個賭場賭的倒是特別,是斗總蟀。在小小的斗場里,其中一只渾身金黃,腳帶黑緣,看起來神勇非常;另一只體型較大,渾身翠綠,張牙舞爪。

「哼!這還用看嗎,肯定是大的贏!」童渺渺這次索性把數十萬兩的籌碼全押在那只翠綠色的蟋蟀上。「我全下了,一次把你贏回來,要是再輸,肯定就是你們賭場騙人!」

劉總管這下子哭的心情都有了。「童……童姑娘,你不再多考慮考慮嗎?」

他一眼就看出那只翠綠色的蟋蟀根本只是中看不中用,但她一副下決定心死不回頭的樣子,他也只能求神佛保佑,讓那大蟋蟀發威一次,否則童姑女乃女乃看來嬌弱,但誰不知道她使起性子來,那天生怪力誰擋得住啊?更別說她背後的靠山可是鎮南大將軍,若再加上屠深的靠山,南北大將軍一起來,只怕天馬賭場背後那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啊!

在賭場里當總管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次希望賭場大輸特輸,拜托老天爺讓童姑女乃女乃果那麼一次吧!

兩只蟋摔開打沒多久,那只翠綠色的大蟋蟀便兵敗如山倒,沒三兩下就翻過了身,還被咬斷了腳,動都不動,劉總管根本不敢看童渺渺的表情,因為不必看也知道,肯定全黑了。

童渺渺望著金黃色的蟋蟀兀自跳著,像是在耀武揚威似的,她怒哼了一聲,居然伸出手來,把放在桌上的斗場打翻,發出砰然巨響,嚇得人聲鼎沸的賭場瞬間鴉雀無聲,每個人的眼光都看向這里來。

「童姑娘,你……」劉總管倒抽了口氣。

童渺渺才不管他要說什麼,她甩著手直往賭場外走去,經過一桌就掀一桌,連賭場里的保鑣都來不及阻攔……正確來說,就算來得及擋在她面前的,也被她輕輕松松一掌劈飛,根本沒有人是她的對手,眨眼間賭場里已是一片混亂。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鬧場——」劉總管這時候也顧不得童渺渺的靠山是誰了,大聲嚷嚷起來。畢竟這賭場里貴客不少,要是得罪了,賣了他全家他也賠不起啊!

听到劉總管的叫嚷,果然很快的賭場就被人圍了起來,但劉總管定楮一看,圍場的全都是官兵,帶頭的還是屠深,而保護賭場的人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屠深威風凜凜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啊?」

童渺渺今天來就是刻意來搗亂的,所以她也正氣凜然地回道︰「這間賭場騙人!我親眼所見!」

「好,既然如此,那就抄了!」屠深手一揮,官兵們二話不說,上前逮人的逮人,收取證物的收取證物,整個賭場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屠侯爺,這會不會太過分了?」劉總管被押住,方才那畢恭畢敬的模樣也消失了,老臉陰沉著。「你可要知道,我們天馬賭場背後的主子是誰……」

「是誰?你叫他出來啊!」屠深好整以暇地雙手環胸。

「你……」劉總管頓時啞了聲,他真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來嗎?

這根本是個眾所皆知的秘密,天馬賭場背後的主子,就是當今太子殿下啊,但是太子身分尊貴又敏感,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來賭的人大多也心照不宣,反而因為有太子爺鎮著,在這天馬賭場愛怎麼玩就怎麼玩,許多污穢骯髒的事兒也藉此管道交流,如今被屠深這麼一抄,劉總管簡直有苦說不出。

「說不出來,那就抄了。」屠深不在乎地轉頭,對著童渺渺道︰「渺渺,我拿下這間天馬賭坊,以後你想來就來,只要你來賭,包準你贏,好不好?」

「太好了!」童渺渺雖然「奉命搗亂」,但他對她的寵溺,也在這句話中不經意的表露出來,令她心花怒放,忘情地上前摟住他,往他臉頰親了一下。

就這麼蜻蜓點水的一吻,讓屠深徹底愣住了,呆呆地望著她,童渺渺這也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傻事,一下子面泛霞光,不知所措。

罷才那樣的親密接觸,兩人都感受到一種像是胸口瞬間爆開的威力,到現在心都還是撲通撲通的狂跳著,未能平息下來。

「那個……我高興的時候……都這麼親我袓父的嘛……」童渺渺忸怩地別過身去,根本不敢看他。

屠深本能的模了模方才被她親的地方,眼楮眯了起來,看著她的目光十分復雜,若仔細分辨,不難看出其中摻雜著一絲柔情。

很快的,賭場里該抓的抓、該放的放、該封的封,一切有條不紊地處理完畢,可李觀瀾卻莫名其妙出現在天馬賭場的大門外,臉色一片陰霾,比上回快馬沖到林西南北州還凝重。

「屠深!你又在亂搞什麼?」李觀瀾听到大軍又被調動,而且還是去抄賭場,當下差點沒把自己正在讀的書給撕了,果然他趕來一看,賭場早就被抄得亂七八糟了。

「欸,小王爺,你有所不知,這賭場騙人的啊,我懷疑它與長生教有關,用賭債控制人心,連忙前來抄拿。」屠深擺出一副勞心又勞力的表情,還用手捶了捶肩頭。「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辛苦啊!」

童渺渺也在旁邊搭腔道︰「對啊,小王爺,這家賭場真的會騙人,騙了我幾十萬兩呢!」

「你、你們……」輸錢明明是自己的問題,哪里有輸了就抄人賭場的事?李觀瀾咬牙切齒道︰「你們根本就是自肥!屠深,你太無恥了!童渺渺,你為何又要助村為虐?你這麼做,將鎮南大將軍的顏面置于何地?」

扁說她也就罷了,說到她袓父,小泵娘全身的刺都張了開來。「小王爺,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奉聖旨協助逍遙侯辦案,自然要鼎力相助,你到底有沒有帶過兵啊?難道不知道軍中一切都以主帥說的為主?逍遙侯認為天馬賭場有疑,難道我們屬下可以懷疑不去做?

如果人人都來質疑主帥的權威,那此軍必敗,還打個屁啊!」

屠深贊賞地看了她一眼,這小不點真有急智,不愧他如此疼愛她啊!他本能的想著,卻忽略了從小被她揍到大,更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竟有了疼寵她的心思。

這番話可不是屠深教她的,而是童濤山教導她的,用在這個地方根本不倫不類,卻有效地打得李觀瀾欲辯無言。的確,是他親手將兵權交給了屠深,屠深就是主帥,若主帥說的話他也不遵,軍令無法上行下效,只有敗途,而這失敗的因素,就是他這個小王爺!

可是……可是問題是,屠深從接下兵權到目前為止做的每一件事,他沒有一件認同的啊!

他索性把心一橫,快刀斬亂麻地道︰「辯歪理,我說不過你們,但最近這幾次出兵都太荒謬了,我會請求皇上讓我把剿滅長生教的軍權給收回來!」

屠深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真想收回?」

「沒錯!我不能讓你一錯再錯!」李觀瀾堅決地道。

倒是個正直的人啊……屠深深沉一笑,灘了儺手,扔給李觀瀾一個東西。「拿去,這是兵符,你要收回去就收回去吧!」

什麼?這麼容易?李觀瀾難以置信地望著屠深,不知怎地,突然覺得手里的兵符有些燙手,難道其中有詐?

「既然權力交還給你了,從現在開始,他們听你的,不听我的。渺渺,我們走。」屠深笑嘻嘻地帶著童渺渺離開。

「屠深,你把權力交回去了,那以後我就不能大鬧了,這次鬧賭場真好玩!」

「小不點,跟著本侯爺呢,隨時有你好玩的……」

听到這樣的對話,李觀瀾的臉都青了,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那兩個道德敗壞的富三代,然而待他注意力回到賭場後,卻發現軍隊在他得回兵符後,整齊地立在他前面,方才抓的人、收繳的東西等等,全數不見。

「你們……你們剛剛不是還在查抄天馬賭場,怎麼全列隊了?」李觀瀾困惑地問。

一名副將站了出來,雄糾糾氣昂昂地道︰「啟稟小王爺,屠侯爺先前已經吩咐過,若有一天他被迫交出兵符,他所下的命令即刻失效,所以我們立刻停止查抄的工作,听候小王爺安排。」

李觀瀾的俊臉抽動了起來。「那天馬賭場的東西呢?」

氨將一板一眼的回道︰「啟稟小王爺,屬下不、知、道!」

這字字句句像是狠狠的幾棒槌打在李觀瀾頭上,讓他頭痛得差點沒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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