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只鬼 第7章(2)

天牢對于靈心來說,絕對是一個比地獄還可怕的地方。

先不說天牢本身的氣氛就是陰森冰冷,幾百年來天牢關押了多少罪大惡極的貪官污吏、皇親權臣,有許多犯人甚至來不及出獄,便橫死在這天牢里。長久累積起來,這天牢里的怨氣及陰氣相當龐大,而且游走在這其中的陰魂生前都身分不凡,個個氣勢驚人,比起外頭那些小魚小蝦,光是現身大概就可以嚇死一干人等。

所以有著一雙陰陽眼的靈心在天牢里就悲劇了,她一踏入天牢就覺得不對勁,但皇命如山哪由得她抗拒,待她一被關進牢里,十幾名陰氣大熾死狀淒慘的陰魂們便纏著她不放。

靈心嚇得幾乎魂不附體,然而不管她怎麼哭叫,那些鬼魂一點也沒有放過她的打算。

因為這牢里沒寄以移動來攻擊她的東西,而鬼怪靈以本體攻擊人,就得現形,然後像奚辰或曲如霜那樣大傷元氣,所以他們只時不時的嚇她,在她身邊穿進穿出,用陰氣消磨她的陽氣。

可光是這樣,已經讓靈心哭到快虛月兌,加上天牢里的食物簡直不是人吃的,還沒接近就聞到上頭散發的臭味,靈心沒有補充營養,才幾天的時間,圓潤的臉蛋兒都瘦出酒窩來了。

靈心已經渾身無力又幾近月兌水了,為了不看到身旁那些陰魂不散的家伙,她只能縮坐在牆角,把頭埋在膝間,眼不見為淨,只是偶爾吹過的陰風,仍會讓她小小的身軀顫抖一下。

「嗚……嗚……誰來救我……奚辰你在哪里……」靈心低聲哭泣著,那壓抑的害怕情緒,在空洞可怖的天牢里仿佛無限擴大,絕對會令所有听到的人于心不忍。

「靈心!靈心!別怕,我來了!」一個溫醇的男聲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靈心的哭聲戛然而止,在停頓幾息後,她猛地抬起頭,果然看到奚辰出現在她面前,他的表情夾雜著憤怒與不舍,但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溫和,像是怕嚇到已然是驚弓之鳥的她。

「奚辰……」靈心呆呆地看著他,驀地吸了吸鼻子,已經紅了不知多久的眼眶布滿了水霧,接著大滴大滴的眼淚往下掉,最後居然哇哇大哭起來。「嗚……奚辰你去哪里了……我被關起來了啦……這里好可怕……」

事情的原委奚辰已經知道了,否則他也不會急匆匆的趕到連一般鬼魂都忌憚的天牢。他痛恨自己沒有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在場,更恨自己把她卷入這一團陰謀之中,卻又無力保護她。

然而他一樣踫不到她,無法給她溫暖,更別說四周還有一個個凶惡的陰魂虎視眈眈的,奚辰知道自己即便不能像個正常男人一樣安慰她,至少也要替她擋去這些災厄!

「看穿著你應該是皇族,但就算是皇族,你想保這個女人也絕無可能……」

「她很快就會被我們吸干陽氣了……你要敢擋我們,即便你身分尊貴,我們亦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們這里誰有葬身之地了?應該是要讓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諸多陰魂生前都是高官權貴,而且都罪大惡極,壓根瞧不起奚辰這等看來文弱好欺的後輩,即使他貴為皇子也一樣,見他還執意站在靈心身前,便一個個的朝他撲了過去。

表打鬼,可就跟人打人一樣,沒那麼多顧忌了!

奚辰猝不及防,硬生生的被濃重的陰氣逼到了牆外去。不過很快的他又現身在天牢內,臉色陰沉得仿佛可以滴出黑水。

「老虎不發威,把本皇子當成病貓了?本皇子只是很少打,不代表不能打!」

說完,他突然搖身一變,身上多出了一套閃亮亮的盔甲,左手一柄長槍,右手一把大刀,左右開弓地往那群厲鬼殺去。

話說奚家三個兄弟小時候感情還是不錯的,奚陽醉心練武,又身為大哥,常把兩個小弟帶在身邊操練,所以奚辰也跟著奚陽學過好一陣子的武藝,之後雖然政事繁忙,他卻也沒有把武藝落下,把其當成強身健體的一種活動,所以即使沒有像奚陽那般廢寢忘食的練成了一個無敵的大塊頭,不過遇到高手也勉強可以自保。

如今奚辰一認真起來,那些厲鬼便如摧枯拉朽般地被消滅,不是被一刀斬成兩半,就是被一槍刺穿喉嚨。厲鬼們見情況不對,也紛紛奮力抵抗,其中有一些生前是武官的也變出了武器。

很快的,奚辰的刀槍都不敷使用了,但刀槍一幻化變成了雙戟,再次殺得厲鬼群片甲不留。

幾百年歷史的天牢,厲鬼幾乎如恆河沙般數不勝數,一再的有厲鬼涌入,而奚辰的雙戟也變成了長矛、雙截棍、長 、巨斧……看得靈心眼花繚亂,都忘了害怕了。

原來……原來他真的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啊!看來先前她做了一大堆武器燒給他,卻是歪打正著的救了自己。不過這牢里厲鬼的數量著實令靈心咋舌,先前幾天來嚇自己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奚辰為她消滅的那些,幾乎快比她這一輩子看過的鬼還多了!

終于,奚辰殺得狠了,那些厲鬼不能再凝聚成形,陰氣也慢慢淡去。

直到一只只厲鬼都不敢再出現的時候,奚辰終于卸上那些沾染了濃重陰氣的武裝,飄到靈心面前淡淡笑道︰「放心吧,沒事了。」

靈心望著他,突然間又小嘴兒微顫,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她撐起虛弱無力的身子,朝著奚辰走去。

「你……你怎麼變得這麼透明?是因為替我滅殺那些厲鬼,太累了嗎?」這不必長眉道長解說,靈心用猜的也猜得出來。「你不要再幫我了,你不要再幫我了,那些鬼……那些鬼已經被你殺完了,不會再出現了……」

「靈心,我沒事的。」奚辰很想安撫她,但他的身影飄忽得像要消失,嚇壞了靈心,他一開口,也才知道自己的元氣大傷,幾乎要傷到靈體的本源。

「不!你這樣一定有事。」靈心搖頭,卻止不住心里的難過,「我在這里哭一哭就習慣了,就像在樸月鎮的時候,被那些鬼嚇著嚇著不也習慣了嗎……」

她這是語無倫次了,誰不知道這天牢里的鬼要不是被困住只能原地游蕩,隨便出去一只都可以虐殺好幾只樸月鎮的弱小表魂。

一向傲氣十足的奚辰,此時卻是難得地不再掩飾自己的溫柔與愛意,堅定地道︰「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靈心卻是喪氣地搖搖頭,樂觀開朗的她被關在天牢才幾天,已被磨得有些悲觀了。「要救我出去,得先查明毒害你和刺殺太子的凶手,如果查得出,我們早就查出來了,而且……」

「本皇子這幾日不在你身邊,就是在查這個。」奚辰認真地道︰「因為李公公被曲如霜消滅了,我們斷了線索,所以我下了一趟地府,便是要找當日刺殺皇兄後自殺的殺手,相信在他們身上應該能問到一些線索。」

他沒有說的是,他會突然心急地自己去查,不是因為自己回魂的期限日漸逼近,而是因那日靈心差點被紀側妃欺負,他覺得自己無法忍受靈心再遭遇這些,他要給她一個眾人仰望的地位,要解決這一切,只有他醒來。

可是,卻因為他的疏忽,她又被打入了天牢,這令他內疚不已。看來他的動作要加快了,不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拉出這個有如煉獄的地方,也要盡早查明真相。

他比靈心更清楚天牢里的蹊蹺,在這里面的人,沒幾個是完整走出去的,尤其靈心會被關起來,顯然就是要被當成代罪羔羊了。

然而靈心卻是如同心有靈犀一般,心頭一緊,「現在什麼日子了?」

她被關入天牢後,只記得被嚇得意識模糊,已無暇去在意時間的流逝。長眉道長說生魂要在一年之內回魂,否則再也回不去,在她入獄前時間就剩不多了,如今算一算,說不定連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到了。

「你……你不要管我的事了,你快解決你的事,趕快回你的去,否則、否則……」靈心急道,說話都顛三倒四了。

「靈心,你相信我嗎?」奚辰正色地看著她,「我們已經綁在一起了,解決你的事,就等于解決我的事,我保證很快會把你從天牢里救出去,可是這要花幾天的時間。如果你相信我,就鼓起勇氣,不要再哭,不要再害怕,要抱著希望活下去,好嗎?」

他對她說話,很少用這種詢問的語氣,靈心知道,對他而言這已經是極度的放低姿態了,而他會這麼做只是怕她等太久喪失了活下去的信心,再看看他現在透明得幾乎要看不清的身影,一切的一切都證明了,她在他心中有多麼的重要。

她幾乎是本能的對著他點了點頭。「你還要答應我,你要回魂,要活著醒過來。」

其實她不知道有了他的保證,自己還會不會害怕,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克服接下來繼續在天牢里的日子,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讓他擔心。

奚辰沒有再說話,只是深深地看著她,兩人的視線交纏,連結彼此的是濃濃的愛意。在這個時候不必任何言語,光是這樣的對視,那些重重的阻礙,都會被愛情一一擊破。

終于,奚辰慢慢地、慢慢地靠近了靈心,兩人很自然的閉上了眼,他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靈心再度落淚了,這次卻是感動,她真的感覺到了他的溫度,那是心的溫度。

當她張開眼,奚辰的身影已然消失,只留下他那似呢喃又似傾訴的一句話——

「別忘了,我還要連本帶利的還給你,那天本皇子可是全看到了……」

奚辰離開了多久?是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

有很多時候,靈心都以為自己就要死了,但內心對奚辰的信任卻堅持著讓她活下來。

這些日子,她就是靠著意志力與厲鬼陰魂搏斗著。那些厲鬼踫不到她,卻會做出各種最可怖最猙獰的模樣,試圖摧毀她的心志。

靈心雖然一直叫自己不要怕,可是還是常常被嚇哭,而她一個好好的人時刻與這些陰魂相處,也大大的耗損了她的陽氣,整個人蓬頭垢面,形銷骨立,看起來非常糟糕。

如果奚辰一直不來,不能把她從牢里救出去也就罷了,若是連他自己都誤了回魂的時機,導致魂飛魄散,她知道自己一定會崩潰。

就在不知過了多久的某日傍晚,獄卒突然來提人,把靈心由天牢里帶了出去。

在見到了陽光的那一剎那,靈心幾乎睜不開眼,雖然只是夕陽余暉,但那種溫暖的感受猶如再世為人,讓她都不想離開這霞光萬丈的地方了。

不過世事豈能盡如她心意?這一次提囚,便是三皇子一事調查出了些結果,要靈心前往作證。靈心被帶到了大殿,坐在大位上的,雖是皇帝及皇後,但其下還擺了一張大桌,坐在大桌前的卻是太子奚陽,他的身旁站著太子妃曲如雪,三皇子奚英則是坐在下首,一臉不善地瞪著靈心。

等她到了殿中,奚陽才緩緩開口,「奉皇上之命,此次訊問由本太子主持。」

他形容威武,正氣凜然,當訊問的主審無疑很有說服力。

「靈心,你把你知道的再陳述一次。」

靈心很認真地把四周圍看了個清楚,卻沒有看到奚辰,她難以掩飾心中的失望。不過這是她的一次機會,于是她細細地再一次把她所看到的及調查到的說了出來,證詞與上回並無二致。

她說完,就換三皇子了,三皇子義憤填膺地對著靈心咬牙道︰「本皇子說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不管是加害大皇兄還是二皇兄都一樣!本皇子說過的胡話還算少了嗎?但本皇子可沒有真的付諸實行!如果只是說說就要治罪的話,那宮里下人的頭都要砍過一輪了!案皇,皇兄,你們千萬不要听信小人之言啊!」

這下又陷入上次的僵局了,奚陽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突然說︰「本皇子接獲密報,殺害本皇子的殺手們,是來自民間的一個暗殺組織,叫「通天盟」。在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本太子立刻派人前去圍剿,目前通天盟的首領裘天殺已束手就擒。」

不一會兒,通天盟的首領裘天殺被兩名侍衛帶到了大殿里來。他一進門,就被逼得跪下,但臉上卻明顯地透露著桀驁不馴。

「裘天殺,本太子問你,聘請通天盟殺手前來刺殺本太子的,是不是三皇子奚英?」奚陽板著臉問道。

裘天殺看了眼齜牙咧嘴的奚英,搖了搖頭,之後卻是神情猙獰地道︰「不是三皇子。聘請我們通天盟殺手刺殺太子的買家,是洛王府!」他很干脆地招供了,而且招得咬牙切齒。「說出買家的身分,我通天盟在這道上也不用混了。可是我一定要為死去的弟兄討一個公道!那些弟兄不是自己服毒的!他們毒發的樣子和我們通天盟的毒藥不同,而那些活著逃回來的弟兄,也莫名其妙一個個毒發身亡,一定是洛王府怕事跡敗露,事先就隱瞞他們令其服下毒藥!」

此話一出,皇帝皇後都滿臉意外,曲如雪更是臉色忽青忽白,嬌軀顫抖了起來。

對于這番供詞,奚陽卻是冷然以對,只是淡淡地道︰「宣洛王。」

巧合的是,洛王早上才被皇上以公事為由留在了皇宮里,很快的他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奚陽讓裘天殺把方才的話再說了一次,之後對著一臉震驚的洛王道︰「洛王,相信通天盟盟主的供詞你全都听到了,你有什麼話說?」

洛王顫著聲道︰「臣惶恐!皇上,皇後,太子,臣對紫淵國忠心耿耿,而且殺害太子之後繼任皇位的也不會是臣,刺殺太子對臣一點意義都沒有,臣真的不認識這個人,請皇上明察!太子明察!」

瞧洛王誠惶誠恐,就要下跪立誓以示清白了,一旁臉色慘白的曲如雪突然說道︰「不用再問了!請通天盟刺殺太子的人是我!」

本來眾人還沒注意到沉默的曲如雪,突然听到她承認,都是一臉意外。甚至奚陽和皇帝身邊的侍衛們都很快的轉了方向,像要提防曲如雪突然發難。

唯獨奚陽鎮定如常,只是看著她的眼神變得更加陰沉了。「為什麼?」

曲如雪慘然一笑道︰「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太子早就知道是臣妾做的吧?如果太子不懷疑臣妾,早就把靈心處死了,還會等到現在利用構陷我父王的方式逼臣妾坦白?」

奚陽沒有否認,他今日審案,確實只是一個讓凶手自己跳出來的局。「本太子自認沒有薄待你,為什麼要殺本太子?」

曲如雪微微搖頭,語氣哀傷。「殿下相信嗎?臣妾並沒有想殺殿下,所以臣妾先給那些刺客下了藥,在他們殺了殿下之前,就會毒發身亡,以殿下的武功,他們威脅不到你,而且也能全數滅口。」

都說了這麼多了,曲如雪也不怕多說一點。「至于為什麼制造太子被刺殺的假象?那就是因為靈心了。」她幽幽地望向靈心。「你知道得太多了。本宮知道三皇子在皇家的庇佑下一定不會有事,所以便利用你所知道的一切,讓你誣指三皇子,這樣你死了,就是皇家逼死你的,誰也不會怪到本宮頭上。」

曲如雪口中的那個「誰」,說的便是長眉道長以及靈心背後的勢力了。那些靈異的手段不是她能夠控制與捉模的,而靈心背後的勢力她也不知道有多大,若不是為了擺月兌自己的嫌疑,她也不用繞這麼大的子來陷害靈心,然後讓皇家來扛這個責任,只可惜最後仍是功敗垂成。

靈心神情淒然地看著曲如雪,這一刻她竟不恨這個一心要陷害自己的女人,反而有點同情曲如雪。身在皇家果然有太多的不得已,或許曲如雪在接近她的第一時間,就想除掉她了吧?只是自己也太輕忽,太容易相信人,才被曲如雪害得鎮鐺入獄,還差點掉了小命。

刺殺太子的事真相大白,但這只能算是案外案,真正的懸案到現在尚未厘清。于是奚陽忍住心中的沉痛,神情嚴肅地繼續問︰「那二皇子呢?他也是你毒害的嗎?」

曲如雪淒楚的表情微微一變,卻是堅決否認道︰「這真不是臣妾!臣妾可以發誓!臣妾以前與二皇子的情……交情不淺,絕不可能殺害他!」

她又信誓旦旦地指向了靈心,「而且靈心也知道,在二皇子遇害的第一日,恰巧被臣妾遇到,臣妾還悄悄的藏起二皇子,移到他處救治,才保住他的命,怕的就是那真凶會繼續下手。同時臣妾也在查,只是當時毫無頭緒……」

腦袋十分清楚的奚陽听出了曲如雪的語病,直言道︰「你構陷靈心,不就是怕靈心在二皇子的事情上查出什麼?如果凶手不是你,你為什麼說靈心知道得太多了?靈心知道的,也不過就是你在洛王府招魂,招來曲如霜,然後曲如霜指控毒害二皇子、殺害李公公的是三皇子,不是嗎?然而現在三皇弟極力否認二皇弟和李公公是他殺的,與曲如霜對談的只有你,所有證詞出自你口,你又提不出任何證據,那麼這關鍵是不是就在你身上?」

他的指控犀利,而且詳細得仿佛他身歷其境似的,驚得曲如雪花容慘淡,啞口無言,只能難以置信地瞪著他,連靈心都听得張口結舌,佩服不已。

太子也知道得太清楚了,他是哪里听來的?如果早知道他腦袋那麼靈光,要查奚辰的事時就直接到他的寢宮敲門拜托不就好了,也省得後來搞出這麼多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曲如雪——皇帝、皇後、奚陽、奚英、靈心……一道道目光都讓她坐立不安,甚至連洛王都驚疑不定地覷著自己女兒,像是不相信她如何敢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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