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二手妻 第9章(2)

兩人就這麼擁抱著,忘了時間的流逝。突然間,畢芳覺得胸口有異狀,仿佛有一雙大手,在她胸前最飽滿柔軟的地方揉呀揉、捏呀捏的……

「啊呀!」她驚叫一聲推開他,滿臉通紅。「臭蕭關,你又吃我豆腐!」

想不到一陣擁抱後,蕭關已經恢復以往吊兒郎當的樣子,似笑非笑地道︰「你臉上這麼多層紗,我親也不能親,難道不能看在我心情不佳的分上,給我一點安慰嗎?」

「要安慰也不是用這種方式!」畢芳雙手護著胸嬌嗔。

「那你有什麼地方能讓我模的,直接開出條件來吧。」蕭關故作大方地道。

「你……」她簡直被他氣壞了,方才對他的那種疼惜之情全消失不見,忍不住粉拳一揮。

蕭關笑嘻嘻地躲過,欣賞地覷著她氣嘟嘟的臉,「沒錯,就是這樣,你這女人一點也不適合哀哀怨怨的樣子,像這樣氣呼呼的才是畢芳本色。時候差不多了,我該走了,你放心,我向你保證,在二皇子由佛堂出來的那一天,也就是你重獲自由的那一天。」

話說完,他並沒有依依不舍,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就這麼大大方方的開門離去。

然而畢芳卻由他的背影中讀出一股異于平常的落寞,這個男人,到了這個關頭還不肯示弱,還要安慰難過的她。

身與心,全都傷得透徹,他明明才是最痛快的那個人啊!

必于太子是孿生子的謠言,在今日有了重大發展,夏邦呈逮住了一個偷溜至民間的內侍,一個內侍竟跑到悅紅樓,這行蹤非常可疑,深入追蹤才知他竟跟幾名殘留在京中的五毒教徒接洽,因此夏邦呈將人抓起後,交由宮中刑部審理。

在嚴刑拷打下,刑部赫然發現內侍居然是二皇子歐陽澈的人,更驚人的是,當初五毒教徒之事牽涉到太子,皇上震怒派內侍搜查太子寢宮,而搜出咒殺人偶的內侍,也是他。

透過他,太子被冤枉的真相呼之欲出,而二皇子反而成了最大的嫌疑人,趁著二皇子仍在佛堂,皇上下令搜查二皇子的寢宮,這麼一搜,竟搜出一面五毒教的令牌。

皇上對子孫不肖已是氣憤不已,這時候畢學文更是火上加油,由于他已被迫致仕,便請宮中同儕替他上書皇上,狀告二皇子歐陽澈幽禁他女兒于宮中,皇上自然大為光火,命宮內禁衛軍統領流光前往營救。

二皇子歐陽澈得知事跡敗露,已無轉圜余地,便在刑部來拿他之前逃出佛堂,回寢宮中召出他深藏的一批秘軍直接造反,一時之間,皇宮內竟成了戰場。

蕭關這才知道前些日子那群進了皇宮就消失不見的五毒教徒,究竟到哪里去了,原來都打扮成二皇子的親隨士兵及奴僕,甚至還有養在密室地道的,就只等著起兵的這一刻。

如今被迫起兵,他們顯得有些倉促,加上夏邦呈也由宮外帶兵支援,以及原本流光率領的禁衛軍,人數上的優勢逼得二皇子等人只能據宮牆自守,但被攻破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被藏在寢宮深處的畢芳,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今日外頭非常喧嘩吵雜,正在疑惑時,突然間,房門很粗魯的被人打開,歐陽澈狀似狼狽的沖了進來,令她急忙又抓起懷里的蕭氏短刀。

不過,這次歐陽澈並不在乎她是否自殘,很快地朝她奔過來,畢芳一時手足無措,畢竟她沒有真的想尋死,便拿刀亂無章法地朝著他揮舞,卻沒想到三兩下就被歐陽澈制伏,手上的短刀也被他反過來架住脖頸,雙手則被他鉗制住。

「你想做什麼?!」畢芳拚命的掙扎著。

「我想做什麼?我什麼都沒有了,我的一切全毀在你這娘兒們手上,我還能做什麼?!」歐陽澈一貫的文雅氣質全不在,眼前的他眼神混濁,目露凶光地咆哮道︰「要不是你還有最後的利用價值,我早就直接殺了你!」

畢芳還來不及弄清楚他話里的意思,此時門口又沖進來一堆人,領先在前的是夏邦呈,他帶了一隊人馬,而後是流光,他也帶著另外一批人馬,這兩方人馬將二皇子及畢芳團團圍住,最後進門的竟是已被削去官職的畢學文。

「你復官了?所以我那個太子大哥被放出來了?」歐陽澈一見到畢學文,臉上便充滿了自嘲。「想不到你這個丞相居然還是枝牆頭草。」

「你不該踫我女兒。」畢學文表情陰沉地道。

「原來只是因為這個原因,是我小看了你……」歐陽澈冷冷地笑了起來,忽而又收起笑容。

他突然想到,光憑皇後的力量,是不可能讓皇上對他起疑的,所以皇後才會鋌而走險的放出謠言,讓皇上震怒,揪出他的內侍,進而搜查他的寢宮,查出五毒教的令牌。

而這一切若不是有人煽動,單憑皇後那老女人怎麼想得出這種計謀,而畢學文更不可能有這種力量動搖皇後,讓她願意公開不堪的往事。

「不!就憑你這前丞相,皇後不可能默許你亂放謠言,只為了讓我背黑鍋,更別說我宮里都是親信,你是怎麼把那塊令牌放入……難道,這背後陷害我的主謀另有其人,這個人權利大到能夠左右皇後?!」

歐陽澈突然想到一個人,一個長得和歐陽浯如出一轍的人,臉色不由得大變。

如果關于皇後的謠言都是真的,那麼那個人是最可能的煽動者,何況那個人確實和畢芳有著曖昧,這是他在悅紅樓就已經知道的事……

畢學文並沒有給他答案,只是若有所思地往流光陣營中的侍衛群們看了一眼,反倒是夏邦呈這時候突然跳了出來,拿刀指著歐陽澈道︰「你小看的是我!昂責替你和五毒教聯系的內侍,是我抓起來的;在外頭五毒教的士兵,也是我擊潰的。二皇子,你快快束手就擒吧!」

他在說這些話時,不斷的用眼神對歐陽澈刀下的畢芳示意,夸耀著自己的功勞安她的心,但畢芳給他的回應卻是很冷淡,即使被刀架著、隔著一層白紗看不見她真正的表情,卻也不見她有多懼怕,令人弄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哈!我告訴你們,今天就算我死,也要找個陪葬的!」歐陽澈知道這次自己難逃死劫,如果真是輸在「那個人」手上,他根本完全沒有轉圜的余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抓起短刀便要往畢芳的心窩刺去。

想不到這時候天外忽地飛來一只鞋,不偏不倚的擊中了歐陽澈持刀的手,這麼簡單的丟擲卻隱含著強大的內勁,不只歐陽澈的刀月兌手而出,武藝低微的他還被這波沖勁擊退了兩步,畢芳被他拖著跌坐在地,一下子月兌出了他的掌控。

夏邦呈覷準了時機,急忙帶著部下一擁而上,轉眼十幾把刀已架在歐陽澈的脖子上,宮變事件在一天之內算是落幕了。

夏邦呈忙拉起畢芳,左右察看著她的情況,「你沒事吧?」

「我沒事。」畢芳搖了搖頭,美目沒有聚焦在他身上。

夏邦呈以為她仍在生他的氣,不禁放軟語氣,一臉愧疚地道︰「芳兒,我後悔了,與你退婚,我真的十分後悔。今日前來營救你之前,我早已說服我父親,無論如何都要娶你過門,請你原諒我之前的鬼迷心竅好嗎?」

畢芳終于正眼看著他,卻只是淡淡的道︰「我早就不生你的氣了。」話說完,她的目光又轉了開來,仿佛一點也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夏邦呈心忖,這約莫是姑娘家的矜持或是嬌氣吧?何況她臉上還覆著白紗,听說是怕二皇子毀她清白,自己割了一刀。

「芳兒,難道你以為我會介意你的臉嗎?」他長嘆口氣,「我不在乎,京城名醫遍布,我必能找到醫治好你臉傷的良醫。」

「我不在乎你在不在乎我的臉。」說完一句繞口令似的話,她甚至整個人轉過身,看都不看夏邦呈。

這分明還在生氣啊!夏邦呈又轉到她面前苦心勸著,「芳兒,進過這一役,我辛苦的為你查案、殺敵,難道你還不能相信我的真心?」

「我相信。」她的頭一偏,就是不願看他。

「所以你原諒我了?」他的頭也跟著一偏,非要正眼和她對上不可。

「我原諒你。」畢芳似乎有些煩躁,又把視線轉向另一邊。

「那你願意和我重新訂親嗎?」夏邦呈心下一喜,就要執起她的手。

不料畢芳這時候突然眉頭一皺,硬生生的推開他,「你這人真煩,不要一直擋在我面前,妨礙我找人。」

「什麼?」夏邦呈整個人都傻了。

推開眼前的障礙物,畢芳的目光投向侍衛群中,東尋西找後果然看到流光的身後立著一個站姿十分隨便的侍衛,那名侍衛不僅態度吊兒郎當,嘴角甚至還掛著一抹壞壞的笑容。

而他站姿會歪了一邊,那是因為他只穿著一只鞋。

終于,那侍衛的眼光和她對上,他朝她勾勾手,展開雙臂,她便低叫一聲,越過夏邦呈,眼看就要直直投向那名侍衛的懷抱。

但就在要抱上他之際,她猛地腳步一收,害那名侍衛落了空,還差點跌倒。

「你的傷……」畢芳遲疑著。

「好了大半了。」蕭關微笑說道。畢竟皇後娘娘為了彌補某些事,天天用皇室秘藏的靈丹妙藥替他醫治滋補,加上他身子骨原本就壯,因此恢復的狀況極好。

畢芳再也沒有猶豫,飛蛾撲火般的上前緊摟住他。

「蕭關!」她忍了好久的淚,終于可以毫無顧忌的落下了。「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我一點都不怕,真的。」

「廢話,沒練過我蕭氏刀法,那把短刀是拿不住的。」事過境遷,蕭關開始不正經地揶揄起她來,「瞧你抖成這樣,還哭成了個小花貓,白紗都黏在臉上了,還說不怕?」

畢芳叫了一聲,急忙放開他,先拉了拉臉上的白紗,確認不會被人透過被淚沾濕的面紗瞧見她的臉後,才又抱了回去,「一開始是有點怕,但看到你丟過來的鞋子之後,知道你來了,就不怕了。」

她這反應令蕭關覺得好氣又好笑,這小娘兒們說她已經不在乎容貌了,卻又怕人家看見她丑的一面;若說她太在乎外表,她卻又能為他自傷其臉,這種矛盾實在令他既愛又憐,更加放不下她。

「你可知道,你現在在你父親面前這麼抱著我,代表著什麼?」無畏地擁著她,蕭關幾乎可以感受到畢學文投過來怒火中燒的目光,還有夏邦呈那又嫉又恨的眼神。

「我知道。但你對我如此不離不棄、為我吃盡苦頭,甚至即使因為知道了身世而大受打擊、心情低落,仍堅持來救我,我就知道我這一輩子跟定你了。」畢芳堅定地道。

「你確定?我可是個一窮二白的小子,跟著我可是要吃苦的。」蕭關用下巴朝夏邦呈的方向微微一努,「而剛才我們那帶頭沖進來的京軍統領夏公子,才重新向你求親呢!」

「什麼?」明明是剛剛才發生的事,誰知畢芳竟一頭霧水。「求親?有嗎?我剛剛只顧著找你,倒是沒有听清夏邦呈在說些什麼?」

蕭關一愣,忍不住炳哈大笑起來。剛才讓夏邦呈搶了先機,他心里還有些酸溜溜的,沒想到這小娘兒們這麼死心眼,認定了他眼中就只有他一個,竟把夏邦呈說的話全當成空氣。

目光透過畢芳的肩頭,他對上畢學文的眼,不畏對方的威勢和怒氣,蕭關只是用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訴他--

你的女兒,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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