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愛上自己的妻子了。
當穆弘儒發現忻桐背後竟然藏有秘密時,讓他產生了些不確定感,生怕這個秘密會影響到兩人之間的關系。
但,誰沒有秘密呢?他不也有一個關乎家族的秘密不敢告訴她?
他和她的感情,至此已經算十分明朗了,或許,他應該讓夫妻間的距離更進一步,免得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他絕對不會承認,因為天天看著她清秀可人的模樣,他內心早就蠢蠢欲動,只是礙于自己先前無謂的堅持與她身上的傷,他才不能下手,這一肚子的「閨怨」可讓他難受極了。
盼了一天又一天,忻桐背上的傷終于不礙事了,而這些日子里,他早就時常用過分火熱的目光凝視她,或者將她吻得軟倒在床爬不起來,一切可讓她羞得不能自己呢。
如今,更羞的事情要來了,今日夜晚,穆弘儒一進房,便像只餓狼般盯著忻桐這只小羊看,令沐浴後正在梳頭的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她總覺得夫君今天看她的目光……好像將有什麼事要發生?
穆弘儒不急著回答,先欣賞美人出浴後的美景,她不知道他最喜歡看她這婀娜多姿梳著頭的時候。
「因為抓那采花賊調動了軍隊,明日我便要回京城稟報案情,約會離開一個月。」他邊說邊自己除去外衣,也不等她服侍便自動自發上了床,側臥在里邊床,又拍拍身邊的空位。「因此,為夫決定今天教你些……夫妻之間的情趣。」
夫妻之間的情趣?忻桐愣了一下,直覺他這邀請有些不懷好意。
每回他提到要教她夫妻之間的事,結果都讓她羞窘不已,不過,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很喜歡和他親密的感覺,因此即使再不好意思,她仍然和衣慢慢地挨了過去。
才靠近床邊,他大手便伸了過來,一把將她拉到床上,接著一記熱吻便襲了上來,令她軟綿綿的只能任他擺布。
然而今天不太一樣,以往他都是親完之後,便會抱著她一起睡著,今夜卻是親吻了好久,吻到她都快透不過氣了,整個人覺得暈陶陶,緩過神後才發現他居然在輕輕嚙咬著她的脖子,令她渾身酥麻。
「夫君……你、你、你……在做什麼?」她害羞地推拒,因為他的動作有些過火了,但他卻執意繼續。
「你不是曾嫌我們夫妻之間太過平淡?」從她香馥的嬌軀上抬起頭,他難得有些邪肆地笑著,和平日正經八百的樣子相去甚遠。「為夫今天教你的,便是風月書里的那一套,所以你要輕解羅衫,任夫君我為所欲為……」
「不,不要!」忻桐終于明白他想和她圓房,突然間抓著自己的領子,欲言又止地說︰「別……夫君,能別月兌衣服嗎?」
「不月兌如何繼續下去?」穆弘儒有些愣住。之前成親時,她不是還曾羞答答地問他什麼時候該月兌衣服?
「因為……我的身子很丑……」想到背上猙獰的刀疤,現在都還有著可怕的深紅色痕跡,她頓時自卑不已。
他隨即明白了她的顧慮,不禁替她心疼起來。「傻忻桐,你身上的傷是為了我父子而受,我豈會嫌棄?」他慢慢解下她的衣服,將她翻過了身,在那丑陋恐怖的疤痕上輕輕一吻。「對我而言,這是你獻給我最美麗的標記。」
忻桐忍不住紅了眼眶,她等了好久的這一刻,原本在身上多一道疤之後便不敢再奢想,沒想到他竟用這種方式抹平了她的傷痛與自卑。
她微抬頭轉向,主動吻上他,「夫君,謝謝你。」
「該是我要謝謝你。」穆弘儒本想滅了床邊的油燈,但考慮到她的顧忌,他打算亮著燈,在這個旖旎的夜晚將她看個透徹。
兩人的情感在此時升華到最高,穆弘儒使勁了力想讓她的第一次不那麼不適,而忻桐也極力撇開自己的拘束,在他的溫柔攻勢下婉轉承歡。
可當兩人都果裎相對了,房內卻傳來奇怪的對話——
「夫君,你那兒……長得好怪啊?」
「每個男人都長這樣。」
「但和書里描述的不太一樣啊。」
「你究竟都看些什麼書?不是限制你別亂看書了嗎?」
「那婢女上回又借了我另一本……咱們別提那書了,我能模模看嗎……」
「……」
某人大手一揮。這麼個纏綿的夜晚,還是將油燈滅了吧。
棒日起身後,想起昨夜那火辣又熱情的畫面,忻桐還是臉紅心跳不已。
原來夫君那麼正經的人,歡愛起來也是……出人意表的沖動啊!只是今兒個一出了房門,他馬上又變回板著張臉的穆大人,凜凜官威完全和昨夜的放浪形骸聯想不起來,害她失落好一陣子。
不過這種反差,不也代表著他最真實的一面只有她看得到?
想到這里,她落寞的臉蛋又泛起了光彩,眉眼間皆是笑意。
「小娘,你在想什麼?」他一早便跑來找她,但她已經這麼發愣好一會,有時還會露出莫名的笑容,真是詭異極了。「臉還這麼紅,發生什麼事了?」
「不,沒什麼。」她拍拍自己發燙的臉頰,十分不好意思這「思春」的模樣居然全給穆丞看到了。
「咦?你脖子上紅紅的痕跡是什麼?」他好奇地伸手就想過去模。
「這……是被蟲子咬了,不礙事的。」也是在和夫君親熱後,她才明白這紅紅的痕跡是什麼,可哪里能如實告訴穆丞呢?
「什麼蟲子這麼可惡?我幫你打死它!」他勇敢道。
忻桐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小子不知道自己正說著大逆不道的話呢。「不必了,它……暫時不見了。」回京述職應該算不見吧?「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夫子的早課你做了嗎?」怕他糾纏在這事情上問不停,她急忙轉移話題。
「早就做好了。」穆丞突然放低音量,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小娘,我今天特地拿了個東西給你。」
「什麼東西?」她很好奇,穆丞除了纏著她要吃的、拉她一起玩耍外,甚少主動拿東西給她。
「這個。」他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掏出一個玉鐲,獻寶似地拿到她眼前。
「哇!」接過手來、看清了這鐲子,忻桐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
這是只通體碧綠的翠玉鐲子,不摻一絲雜色,樣式看來已有些年代了,應是古董級的珍物,卻保存得十分良好,一點刮痕都沒有。
「這麼珍貴的東西,你從哪拿來的?」她輕手輕腳地將玉鐲翻過來又翻過去,最後試著戴在自己手上,大小居然剛剛好。
「呃……這不重要啦。」穆丞有些敷衍地帶過,而後端正著小臉,一字一句地仔細說道︰「重要的是,這鐲子可是我們穆家的傳家之寶呢。」
「傳家之寶?」忻桐一听連忙想取下鐲子,但不知為什麼,一戴上就好像拿不下來,她擰到手都痛了,鐲子還是好端端地在她手腕上。「糟了!拿不下來了。你怎麼不早說呢?這麼貴重的東西……」
「放心,听說這玉鐲子是我爹之前拿給我娘戴的,我知道穆家的當家主母都必須戴這鐲子。」提到自己早逝的娘,穆丞並沒什麼哀戚之感,畢竟他一生出就沒了母親,很難有什麼情緒。「娘死後,爹就收了起來。如今爹又娶了小娘,我想將它拿來給小娘戴,也是天經地義的吧?」
「所以,這是給當家主母戴的?」忻桐慢悠悠舉起自己的手,綠瑩瑩的玉質襯得她的手格外白皙,她著實喜歡極了。「你爹的意思……」
「爹和小娘感情這麼好,他看到你戴上這鐲子,一定很驚喜。」他逕自猜想。
「會嗎?」她有些誤解了穆丞的意思,禁不住想著,讓她戴上這鐲子,也是夫君的意思嗎?
他昨夜才和她正式圓房,今日便讓穆丞拿這鐲子給她,不就等于承認了她當家主母的位子,也象征看重她這個妻子?
領悟了這一段,她內心竊喜,低頭紅著臉一笑。「謝謝你,丞兒,我一定會好好保管的。」
她撫著手上的玉鐲微笑。夫君才剛啟程進京,她怎麼就開始想念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