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怎麼只有你來?」
「啟稟魔主,日和光分別去追拿叛徒還有主謀,只留我一人在此任憑魔主差遣。」
「那你有看到那個丑女在……」不知道為什麼,想到有其它的男人看到剛才的無限春光,心中的殺氣驟升。
月跟在寺龍魂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怎麼會察覺不到這股殺氣?他連忙開口說道︰「沒有,屬下心中眼里只有主子,其它的人,我全看不見。」
「嗯!」寺龍魂還算滿意地點點頭。
月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希望主子別想到他剛才已發現自己的主子在偷窺,不然他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死。
看到魔主的反常舉止,他更加確定跟那個特別的女人有關系。
扁是這一點,月就對秋依另眼相看了,不敢因為她毀容了就認為她沒有吸引力。
其實仔細瞧瞧,她另一邊沒有毀壞的臉蛋,看起來也是個美人胚子。
「月,你替我查查看那個女人的來歷。」
「是。」
就在此時,有些聲響從溫泉方向傳來。
「她回來了,你快點離開。」
月發現一向生人勿近的魔主似乎多了點人性,而且居然會主動想要了解女人。
女人耶!從來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主子,居然會想了解李姑娘的來歷?
本來他和日、光三人都有些提心吊膽主子不愛女人,而是喜好男色;現在,他可以告訴日和光這個天大的好消息了。
他們的貞操保住了,而一切的一切全要感謝李姑娘,所以,他們會把李姑娘當成救命恩人一樣,盡全力報答她的。
月輕拭去眼角一滴感激的淚,然後迅速隱入黑夜之中,瞬間消失了行蹤。
夜,再度沉靜。
秋依今天因為親手煮了飯菜,覺得身上都是油煙,跑去後山泡了一個很舒服的溫泉。當初會馬上同意買下這間山林小屋,全都是因為看上後山有個天然溫泉,這對愛泡湯的她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誘惑。所以一完成交易,她馬上租了一輛馬車,帶著因為藥效的關系還在昏睡的寺龍魂住進了這個新家。屋子里面有前屋主準備好要自己住的家俱,後來因為女兒嫁給京城的有錢人,所以原本準備要在這屋子中養老的主人也跟著飛上枝頭當鳳凰,全都搬去京城了,她算是撿了個大便宜。
等下她也要叫寺龍魂去泡一泡溫泉。
「怎麼了,臉這麼紅?」秋依擺好了碗筷,發現寺龍魂不發一語,覺得很奇怪。
這幾天這個小孩子很奇怪,每次看到她就會臉紅紅。不會是發燒了吧?
難不成傷口沒有處理好,發炎引發什麼並發癥?
她想要伸手模模他的額頭,卻被他可愛的小手打掉。
「你就穿這樣?」他口氣像是保守的老公在質問妻子一樣銳利。
秋依低頭看著自己改良過的小可愛及短褲,這在現代來說是很正常的。
「在家里又沒有什麼關系。」
「可是要是被男人看到,你的清白就毀了,以後就別想嫁人了。」
她笑著替他添了飯,然後坐下來替他夾菜,「那我被你這個小男人看光光,以後我非嫁你不可。」
經過幾天好好的休養,寺龍魂的右手已經可以行動,他吃了幾口飯,然後抬起那可愛的小臉,神情正經八百地看著她。
「你說的,以後非我不嫁。」
她微笑著點點頭,「好,好,好,有這樣可愛又幼齒的小帥哥肯娶我這丑女,我感動得快要無法呼吸了。」
「我是認真的。」
「好,來吃點炸雞,你一定會喜歡的。」不然麥當勞不會擄獲那麼多小孩子的心。「好吃吧?」
「很奇怪,不過,好吃。」
嗯,有改進了,之前他不是老愛口是心非地說她做的飯菜勉強可以入口,就是嫌太粗淡。但盡避抱怨連連,卻是吃得一口也不剩。
「吃飽之後有個好東西要給你嘗嘗。」
「你又想出什麼奇奇怪怪的食物了?」
她神秘兮兮地一笑,「的確是很奇怪的東西,包管你從來都沒喝過。」
吃飽飯後,他被迫跟著她在外面散步,說是這樣子才不會消化不良。真是個奇怪的女人,什麼奇怪的話都被她說得好像很有道理似的。不過他卻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樣跟她手牽手在月光下散步的小小時光,可以什麼都不用想,只是听她說些奇怪的話,听著她好听的聲音。
等到散步時間結束,她才神秘兮兮地帶他回到屋里,拿了個奇怪的杯子把一些沒看過的東西加在一起,搖晃幾下,居然變成了很漂亮的綠色。
難不成是毒藥?他看過人家制作毒藥也是這樣加來加去、搖來搖去的。
「好了,我花了好多錢才買到幾塊冰,這加冰更是贊。」秋依用刀刨下幾塊冰,然後丟進杯子里,再迅速把冰塊抱去藏在地下的一個窯里。
想當初那個窯還是他幫忙挖的,不曉得她當初想要挖一個這樣深的窖是做什麼用的,原來是要藏冰的。
「冰很貴的,你這個窮女人怎麼有錢啊?」
「小孩子不要問,乖乖听話就好。」總不能跟他說自己跟那個無緣的前夫A來了一大筆贍養費吧?這種事情不好說也不需要說。
「你!」又是用這句話來搪塞他。
「快點喝,不然不冰的話就沒那麼好喝了。」說完,她便一臉幸福地喝下她杯子里的「毒藥」有那麼好喝嗎?見她那樣,應該不會下毒吧?寺龍魂小心地輕啜了一口。
「怎樣?好喝吧?」
「這……味道好奇怪。」喝起來是酒,卻又不像是酒。
「這是高粱酒,喝不出來吧?」
「高粱?」
秋依點點頭,「在學校……在學堂里面,跟我住在同一間宿舍的室友有去學一門調酒,她家又住金門,每年都可以分到高粱酒的配額,而且她爸爸……就是她爹,是在酒廠工作的,說是要研究出高粱酒另一種獲利的附加價值,所以她就研究出以高粱當作基酒的調酒。」
而她很自然地成為室友實驗的白老鼠。所謂久病成良醫,她喝多了,也學會了幾種調酒的方法。
當她去街上逛街的時候,發現這個地區居然也是高粱的出產地,所以才想到了好久沒有喝調酒了。
寺龍魂點點頭,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這冰冰涼涼又刺激的東西。
「這怎麼做的?」
「這是花式調酒,不過因為你還是小孩子,基本上是不能喝酒的,可是我又覺得一個人喝酒有點無趣。」她封住了杯子的瓶口,然後用力搖一搖,再丟了幾個冰塊進去。
「這杯給你,這杯叫作甜的記憶,我把酒精的成分降低了很多,你喝了也不會醉。」應該吧?畢竟是高粱酒啊,秋依有點心虛地想著。
「甜的記憶?」
「沒錯,用一小杯的高粱酒,三小杯的檸檬汁,三分之一杯的薄荷,就成了一杯甜的記憶。」
「為什麼我是甜的記憶?你那杯顏色就跟我不一樣?」他手上的這杯看起來像是翡翠的綠色,而她的有兩種顏色。
「因為你對我來說是甜的記憶啊!」
她理所當然的回答引來他小臉又是一陣燒燙,忍不住皺眉說道︰「怎麼會有這樣不要臉的女人?你娘怎樣教你的?」
「我娘不在了,沒人教我了。」她臉上的微笑一瞬間像是烏雲遮日一樣,黯然失色。
「我……不是故意的。」他不想要看到她不開心,雖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從來他只在乎自己高興,才不會管其它人的死活。可是,她似乎已經有點特別了……在他的心里。
「我知道,龍魂最體貼了。」
他沒有說話,紅著臉低頭喝著杯子里甜蜜的記憶。
「我這杯叫作思念。」
「思念誰?」他警覺地問。
見到他像小狽一樣立起耳朵,真是可愛極了,「當然是思念我娘啊!」
「哦!」他似乎松了口氣,然後像是怕被拆穿剛才的失態,又說︰「那怎麼調的,居然有黃色跟紅色?」
「用一小杯半的高粱,四小杯半的柳橙汁,二分之一小杯的紅石榴,就成了酸酸甜甜的思念。」
輕啜一口那冰冰涼涼的思念,她大大地打了一個酒嗝。
「真不淑女!」話一說完,他也打了一個酒隔。霎時,他的臉漲紅。
怎麼這麼可愛啊?秋依忍不住伸手緊緊抱住他小小的身子,「龍魂好可愛哦!姊姊親一下。」
「你做什麼?怎麼會有這種不要臉的女人……不要……你放手!」看樣子調酒到了最後,變成了調戲的戲碼了。山林小屋里透出溫馨的亮光,雖然里面一大一小總是愛吵吵鬧鬧,卻洋溢著一種很幸福很幸福的滋味。
「魔主!」
「事情辦得如何?」
「已經有眉目了,人在武溪山里。」
「很好,馬上給我捉過來,記住,在我準許她死之前,她就必須活著。」
「是!」
「去吧!」
「遵……主子,你的臉好紅……而且還是一點一點的紅,難道……」
「那咒術又發生什麼變化了嗎?」寺龍魂心中忍不住低咒,都是那個變態的女人,居然對他又摟又親的,還在他的臉上留下吻痕,說是什麼種草莓……
天曉得那是什麼玩意兒?這個女人打從救到他的那一刻開始,所作所為、行為舉止完全不如一般人。世人都說他喜怒無常,做人做事完全不按牌理出牌,是個不正常的人;他真想跟那些所謂正道人士介紹一下李秋依姑娘,相信他們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針對他了。
可是一想到她被那些自命清高的人包圍著、指責著,甚至想消滅的瘋狂畫面,他的心里就有了殺意。
「你們辦好該辦的事就好,少過問主子的事。」
「是。」
就在此時——
「龍魂,你在哪?我衣服幫你準備好了,快去準備洗澡,要是又偷懶不洗,今天就不讓你睡床上!」
寺龍魂臉上更紅,而跪在底下的三個人臉上依然面無表情,彷佛什麼都沒看到也沒听到,只有黑褲底下的大腿被自己捏得瘀青。
寺龍魂才一進屋,便听到遠處爆出笑聲。
懊死!他總有一天會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