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君天下傾 第6章(1)

雨停了,他們之間似乎也改變了。

他們和平地生活,彼此都不再提起任何敏感的話題,就像普通人一樣,過著安寧的日子。

每夜,她被他抱著,任他的氣息染上她,而她像個女人一樣,擁抱他,讓他進入自己。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他們維持著寧和,假裝這樣安穩的日子可以一直過下去。

「你在做什麼?」曲瑯淨看著眼前的女人,正確來說是看著她手上的東西,沒看錯的話,她手上的木桶上方放著的第一件好像是他的衣服。

南昕樂別開眼,小臉有著不自在。「洗衣服。」昨天她竟然看到他在曬衣服,而且手上拿的還是她的肚兜!

當下她才想到一件事——兩人的衣服都是他洗的。

他,一個手指比她還好看、手心比她還女敕的男人,那雙手只適合彈琴看書,可是他卻洗衣服!

想到自己的褻衣褻褲全是他洗的,當下南昕樂有種羞憤欲死的感覺。

之前不知道就算了,可知道了她就不能再默不吭聲,那麼貼身的東西怎麼能讓他洗?

「哦!」曲瑯淨看著她尷尬的模樣,俊龐很是正經。「前天你說想煮午膳,卻差點把灶房連同我的竹屋一起燒了,現在要洗衣服……你是想讓我找不到衣服可穿嗎?」

若想報復他,這個心機倒是有重。

南昕樂咬唇,耳根因他的話而泛紅,想到前天她差點把屋子燒了,小臉不禁泛起淡淡的窘色。

她只是覺得三餐都讓他準備似乎不太好,看他做也很簡單,她想自己應該也辦得到,誰知道……

見她耳根愈來愈紅,雖然低著頭,可曲瑯淨可以想象她不甘又羞惱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來。

听到他的笑聲,南昕樂抬頭,有點懊惱地瞪他一眼,然後不理他,抱著木桶準備往小溪走。

「等等。」曲瑯淨攔住她,俊龐很識相地斂起笑意。「別到小溪,用溫泉的水洗吧!」

現在是冬天,溪水那麼冰,他可舍不得讓她的手凍僵。

南昕樂也沒反對,轉身往溫泉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她停下來。「你做什麼?」跟在她身後干嘛?

「嗯……」曲瑯淨思考著要怎麼說才不會傷到她的自尊心。「你確定你會洗衣服嗎?」

他的問話得到一記冷瞪,曲瑯淨模模鼻子,卻止不住嘴邊的笑意。

最近她的表情變多了,甚至會生氣,有時還會瞪他,偶爾會露出羞窘的可愛模樣。

想到前天她站在灶房前,傻愣愣地看著差點被她毀掉的房子,而她臉上黑抹抹的,衣服也全沾上黑炭,小臉十分錯愕,面對他時,她雖然立持鎮定,可眼楮還是心虛地移開了。

而他也沒好到哪里去,為了救火,身上的素衫全黑了,頭發也亂了,臉也跟她一樣黑,可看到她那副模樣,他有氣也發不出來了,只能好氣又好笑地瞪著她。

其實看到她那副窘困又心虛的表情,曲瑯淨當下就想,就算屋子全燒了也沒關系,再建就有了,能看到她這難見的模樣也算值得了。

她的改變讓他感到愉悅,噙著淡笑,他跟在她身後來到溫泉旁,悠哉地坐到一旁去。

南昕樂拿起白衫,將衣服浸濕,再拿起木頭捶打,很簡單嘛!洗衣服誰不會?

放下木棒,她伸手搓衣服。

刷——

南昕樂瞪著被她扯破的衣服,似乎不敢相信,臉色頓時有點僵硬。

她回頭一看,曲瑯淨正好轉頭欣賞旁邊風景。

她立即將破衣服丟回木桶,再拿起另一件素衫,這次她記得將手勁放輕,然後開始搓……

嘶——又破了!

她停止動作。

她再拿起另一件……

「咳咳,你要不要先洗你的?」那兩件就算了,這件外衫可是他最喜歡的一件。

南昕樂轉頭瞪他。

「你洗,請!破了這件我還有別件穿,沒關系的。」唉,她這個報復真的有讓他痛到。

南昕樂懊惱地抿唇,丟下衣服,不洗了。

「不洗了嗎?」曲瑯淨眼楮一亮,看到自己的衣服逃過一劫,萬般慶幸呀!

「你很高興?」她的聲音很冷。

「怎會?」他擺出無辜神情,很討好地揚起笑。「昕兒,你幫我洗衣服我很感動,不過這種粗活不適合你做,你可是個將軍……」

他閉上嘴巴,知道自己提到不該提的。

南昕樂一怔,默默垂眸。

曲瑯淨立即勾起笑容,想轉開話題。

「二哥!」

耶律魁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兩人不由得怔然,彼此互視,眼神里盡是說不出的復雜。

最後,南昕樂率先別開眼。

曲瑯淨閉了閉眼,知道這些日子的平靜要消失了,他沒說什麼,轉身離開溫泉池。

看著他離去,南昕樂閉上眼,手指緩緩握成拳。

耶律魁匆匆來到竹居,在屋里沒看到人,他正走出竹屋,就看到曲瑯淨從溫泉池的方向走出。

「二哥!」他快速走向曲瑯淨。

「什麼事?」曲瑯淨冷著臉,神色不善。

「呃……」見他臉色難看,耶律魁搔搔頭。「二哥,你心情不好哦?」

他有惹到他嗎?怎麼感覺那怒火是沖著他來的……

曲瑯淨冷冷看他一眼,「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他的臉色更陰霾。

「當然不是。」曲瑯淨的臉色讓耶律魁膽戰心驚。「我來是要告訴你金陵皇帝的事。」

曲瑯淨皺眉,他不動聲色地看向溫泉池,知道這個距離南昕樂定能听到他們的對話。

他抿唇,黑眸閃過一絲煩躁,他多想叫耶律魁離開,不管是炎狼國還是金陵皇朝,他都不想听,也不想過問,可他只能忍住,勉強自己冷靜。

「金陵皇帝怎麼了?」

「听說那小皇帝好像病倒了,傳聞小皇帝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次好像病得挺嚴重的,搞不好這次小命就丟了,金陵要改朝換……」

「閉嘴!」曲瑯淨低喝,不讓他再說下去。

金陵皇帝病重?她那麼重視親人……

耶律魁被曲瑯淨的厲色嚇到,「怎麼了?」他有說錯什麼嗎?

曲瑯淨閉了閉眼,「沒什麼,你繼續。」

耶律魁覷著他神色,也不敢多問,繼續開口道︰「皇兄說這是個好機會,小皇帝命在旦夕,皇城的情勢一定不穩,軍心多少也會有波動,這是咱們進攻的好時機。」

「嚴冬還沒過。」這時候進兵對炎狼國沒好處。

「沒錯,所以皇兄提議……」耶律魁頓住不語,舉手無聲地做個往下劈砍的手勢。

曲瑯淨眸光微閃,知道炎狼王的意思——既然此時無法進兵,而金陵皇帝又臥病在床,那不如派人刺殺,皇帝一死,為了爭奪皇位,金陵皇朝一定不平靜,等過了嚴冬,就趁他們內患時大舉進攻,侵佔金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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