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
異樣的聲響打斷蘇亭亭的思緒,她原本瞪著地毯的視線驚恐地往上抬了幾分,然後就看到一雙咖啡色的皮鞋。
歐文是穿這雙鞋嗎?
她心里有點疑惑,不過為了完成任務,她逼自己不要想這麼多。
于是,她兩眼一閉,踮起腳尖,憑著感覺找到來人的臉頰。
不容易,不過她還是找到了。
軟軟的……還有一種熟悉的味道……
為什麼會熟悉呢?
她皺著眉頭想,然後慢慢慢慢睜開眼楮。
琥珀色的——歐文的眼楮應該是藍色的吧?而且這眼楮怎麼這麼像……
「喝!」她倒抽一口冷氣,發麻的腦袋瓜迅速往後退開。
沒想到一只大手迅速扣住了她的後腦勺,逼她再一次投懷送抱。
她的嘴還殘留著他臉頰的余溫,現在立刻又被熨燙得熱熱麻麻的,然而這一次她吻上的是他的嘴唇。
她的初吻?!
「不……」她無力地喘息,半閉的眸子清楚對上琥珀色的眸光。
他怎麼會在這里?
這個被她強吻又反過來強吻她的男人,正是不該出現在這里的曾清賢!
「你剛剛親錯地方了,這里才對!」他的嘴貼在她的唇上說話,琥珀色的眸子里閃著光芒。
她只覺得背脊發麻,卻忘了要推開他。
熟悉的氣味將她裹得牢牢實實,就像她被他緊緊擁在懷里,然而他並沒有這樣做。
他的唇舌粗魯地掠奪著她的,像是帶著怒氣掃過她嘴里的每一寸敏感跟每一滴甘露,他的牙齒不時廝磨著她一下子腫脹的唇瓣。
她感覺到疼痛,卻還是沒有推開他。
她甚至因為頭暈目眩而閉上眼楮,她以為自己會跌落,不由得伸出雙手扶著他的胸膛。
好強壯……好溫暖……
現在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想要嘆息……
「咳!咳!」
在兩聲異常劇烈的咳嗽聲之下,她感覺到屬于他的溫度倏地離開了她,狂涌而至的空虛感讓她幾乎要發出抗議,不過她忍住了。
就在她睜開眼楮之後,她不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還恨不得能當場咬舌自盡!
首先,映入眼簾的正是曾清賢的臉,他的嘴上還有著水漬,讓她渾身發燙。
可是僅僅一秒鐘,她全身上下就變得冰冷無比,幾乎要發抖。
她看見歐文就站在曾清賢後面,他的藍眼珠盛滿了驚訝。
老天!她完蛋了!
就在蘇亭亭渾身發軟幾乎要癱坐在地上的時候,一只手猛地把她往後而扯去。
「Boss,我們只是在玩游戲而已,亭亭她是被逼著做這件事的,你千萬不要生氣!我、我們先回包廂了!」張玉立慌張地對著歐文解釋,然後拉著魂不附體的蘇亭亭往回走。
蘇亭亭別無選擇,她壓根不敢面對身後的兩個男人。
可是就在她被張玉立拉進包廂之前,她還是忍不住回頭。
她的目光一下子找到了曾清賢,那張看不出什麼表情的臉龐讓她感到極度的不安。
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打破了?
蘇亭亭以為,她跟曾清賢的下一次見面應該至少會等到她做足了心理準備之後,卻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就在她回到家的時候。
現在的時間是,凌晨一點零五分。
他站在她家門口干嘛?
本來腦袋還有點迷迷糊糊的蘇亭亭剛爬完最後一階樓梯,就被杵在她家門口當門神的男人給嚇得清醒了不少。
如果可以,她一定會拔腿就跑,可是她現在跑不太動,因為她剛剛喝了幾杯酒,頭有點暈。
于是,她硬著頭皮走過去,微微發抖的手探進包包里,慢吞吞地掏出鑰匙,然後插在鐵門的鑰匙孔上。
旋轉,打開。
顯然她企圖把某尊門神當成隱形人……
砰!鐵門用力撞上牆壁,反彈回來就讓早有防備的一只手臂給擋下來。
曾清賢一手抵住門板,高大的身形佔據了整個門框,回頭倒抽一口氣的人兒幾乎要撞上他的胸膛。
「讓我進去。」他的口氣很平靜,表情看不出一絲端倪。
她知道她沒有選擇的余地。
砰。
這一次鐵門輕輕合上,卻在關上之後發出更大的聲響。
她措手不及被他壓在門板上,背脊冰涼的觸感讓她渾身發麻,他扣在她腰上的大手卻讓她渾身發燙。
「你……唔!」她才說了一個字就被他用一個吻堵住了嘴。
在她驚訝的瞪視中,他啄了一下先是離開,低吼一聲之後又再次壓了上去。
「啊!」她輕喘一聲,卻讓他的舌尖有機可乘。
他刁鑽的唇舌一下子席卷了她的,不屬于自己的氣味強行佔據她所有的感官,讓她感覺那麼樣的柔軟卻又驚人的強悍。
在一下子激烈起來的濕吻中,她只能嘆息,軟弱,然後投降。
「那是怎麼一回事?」粗嗄的嗓音令她的每根神經都揪了起來。
「嗯?」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對上琥珀色的眼瞳。
「那個吻。」他的舌尖輕輕描繪她的唇瓣,提醒她早些時間發生的事。
而他們現在就正在重復那件事!
噢!老天!
蘇亭亭瞬間清醒了大半,掙扎著要從他身上離開。
不過他顯然不同意,一雙大手依然緊緊扣住她的腰際,幾乎要把她提起來似的用力。
「那、那是誤會……」
「誤會?」他似乎等著她的解釋。
「對……就像我同事說的,我們只是在玩游戲,我輸了,誰從那個包廂里走出來,我就得親他……」
看著他越來越深邃的目光,她莫名地發起抖,萬分佩服自己竟然能完整說完這段話。
「你常常這樣玩?」
「不是……是第一次……」
「最後一次?」
「當然。」打死她都不會再玩那種變態的游戲了!
「很好。」他低低笑著,雙手在她敏感的腰上輕輕揉捏打轉。
「什、什麼?」她不明白他的聲音為什麼听起來這麼愉悅?
「我說,這樣很好。」他輕輕地重復著,然後再一次擄獲她顫抖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