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珂天天備好熱情奢求夫君相對的響應,然而,夫君卻用無情將他的妻子阻隔在天的另一邊,鎖上真心。
是因怨,還是恨?是因得不到,還是不甘心?水珂只知道,她非常地憎恨她的夫君。
水珂氣呼呼地摘下另一只鞋,隨手丟進湖里, 咚一聲,弄皺了一池湖水,泛起一圈圈漣漪。
她弄弄柔軟的裙子兒,在縴指間摩擦著,由泛著漣漪的湖水中看到自個兒生氣的表情。
生氣的模樣確實不怎麼好看,但或許她沒生氣的時候也不會多討人喜歡,要不然她的夫君為何連見都不願見她?還把她擺進庭院深深里,害她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小怨婦呢?
這事一直都讓她很煩,每一憶起她被從未謀面的冷血夫君冷落在這見鬼的獅子園里,不禁生氣地咬著衫袖口兒。
五年就可以積出一個女人的怨氣,這實在太可怕,也實在太教她不甘心了!
水珂兩片豐盈紅潤的小唇兒,竟把袖口兒咬得嘶駁、嘶駁地響,縴細窈窕的嬌小身子繞著曲折如迷宮的曲橋來到了餃接大門的前庭。
懸在朱門上方那塊題著「獅子園」字樣的匾額,字體蒼勁有力、別樹一格,充滿雍容大度,水珂卻越看越覺得討厭和礙眼,抓起九節鞭,想要把匾額打下來,卻連構都構不到。
她總覺得被扔在獅子園和被打入冷宮壓根沒什麼差別。
這五年來,不可諱言地,她日子過得挺逍遙自在的,但是,她一點都不開心嘛!
她相信今兒個換成是一般女子,似乎早就習慣這種子選手守活寡的空閨寂寞,然而,她可不是一般女子,她有絕對自信的美麗容顏。
然而,這張如芙蓉般的美顏卻白擺著無人欣賞!
算了,她才不稀罕,無人欣賞,難道她就不會自個兒欣賞嗎?
水珂悶得慌,無聊地甩著鞭子離開前庭。
她穿過一條狹窄的通道,下意識地經由快捷方式走去中庭。
「踢!」驀然天外飛來一聲令下,打破天地間的靜謐。
水珂莫名打了一個寒顫,她四下張望,卻不見半個人影。
這也難怪,那聲音听起來很遙遠,似乎離她還有一大段距離。
不過這也未免太奇怪了?獅子園平常可寧靜的很!
水珂豎耳仔細聆听,錯不了,真的有人聲,而且好像不只一個人。
控制不了旺盛的好奇心,水珂決定循著聲音來源去尋找人跡。
很快的,耳邊傳來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可聞,卻莫名其妙地牽動著她的心弦。
「混帳!般什麼名堂?!」男了顯得粗暴無禮的嘶吼越清楚響亮,宛如雨後悶雷,在天地間剛烈有力地回響,久久不去。
水珂撩高裙擺,不自覺地加快步蹍兒,地上的砂礫被她踩得劈得劈啪響。
其實,她必須沿著石板小道穿過一道拱門,才可以到達中庭,不過她實在沒耐性繞遠路,是以她選擇直接攀上陡峭的牆,企圖翻牆而過……
「哎唷!」礙手礙腳的裙擺絆到她光溜溜的小腳丫,水珂的小腦袋兒正好朝下,一時沒抓牢,嬌小的身子整個由高牆上摔在碧草如茵的下坡路上,俏臀險些兒跌成兩半。
牆下的地面整個是傾斜的,翠綠的草浪沿著下坡闊展至平坦寬闊的草坪,她小小的身子摔下來時,手上的九節鞭不幸又纏住了她的小腳丫,害她不由自主地滾下草坡,最後撞上一棵千年老松才停下來。
「呼!真是好險啊!」春風不時吹落在水珂身上,水珂卻感受不到涼意,一顆心還處在驚魂當中,癱在樹下直喘著氣,拼命想要驅散心中的恐懼。
沒察覺有抹高大的身影罩住她,直到一雙看起來厚實粗糙在大掌伸到她面前。
「傷著了嗎?」耳邊同時響起一串渾厚低沉到近乎迷人的男性嗓音。
「沒有……我想應該是沒有。」水珂沒想那麼多,急忙抓住那只大手。
當他粗糙的大手圈住她的小手,將她自地上拽起時,水珂的身子竟莫名泛起一陣要命的悸動。
她很快地抬起頭,心驚膽戰地爺望眼前這位身穿黑袍,渾身散發一股王者威儀氣勢的陌生男子。
他有一張能讓女人心動的俊容,一張俊美到足以懾動女人心的狂野臉孔,一襲黑色勁裝襯托出高大挺拔的身形,他沒有戴任何的帽子,濃密且烏黑的頭發往後梳得整整齊齊。
而他正在沁汗的天庭十分飽滿,兩條濃粗的眉毛宛如兩把劍似地壓在一雙修長而細狹的黑眸上,眸底有兩族熠熠生光的懾人精芒,高聳睦挺的鼻梁像刀削過一般,弧度優美的唇瓣性感魅惑,緊抿時看起來卻冷情非常,而那閃爍著迷人色澤的古銅色肌膚則黝黑而迷人。
眼前這個男人,渾身上下皆散發出一股平常人所沒有的氣魄與陽剛,水珂看懵了,愣愣地望著眼前深具帝王氣質的男人。
一片紅潮悄悄地染上她的粉肋,一顆心如萬馬翻騰般,超不尋常地狂跳起來。
水珂幾乎以為自己被雷霆打到,因為由他大掌中傳入她小手里的熱氣不是普通的炙燙。
她心里泛起了畫難以言喻的羞澀,在紅了臉的同時,也出于本能地想要把小手抽回。
多麼細膩柔女敕的嗓音!胤禛放開她的小手,微揚的薄唇泛起一絲迷死人不償命的笑靨,「沒事就好。」
「當然沒事。」水珂靚麗地啟齒一笑,毫無保留地釋出天生嬌媚的迷人神情。
胤禛的胸口怦然一跳。當然這雙黑白分明的漂亮鳳眼兒映入他眼里的同時,他的心漏跳了好幾拍,但沒多久黑眸便浮現出一抹疑惑。
他很意外,在他的獅子園里竟藏了一個生得如此國色天香的嬌艷小泵娘。
她有張宛如出水芙蓉般的笑顏,蔥白玉指里擒著一條九節鞭,挽得高聳的髻上沒著精致光潤的玳瑁,顯露出優美的細頸線條。
然後很快的,他視線就滑進她微微敞開的衣襟里,呼之欲出的豪乳白皙渾圓……
他劍眉糾緊,熊熊欲火倏地在體內熾烈的燃燒起來。
他竟對她有感覺?胤禛心中不悅,一雙黑眸不客氣地把她從頭到腳迅速掃過一遍。
這女人竟身著低胸的絲質長服,荷袖邊還飄逸著絲帶,既輕薄又過分露骨的穿著完全月兌離清朝女子傳統裝扮的服飾,即使這樣的裝扮讓她有種與一般女子非常不相同的特殊韻味……
懊死!胤禛低咒一聲,難以置信向來自制力極強的他,竟輕易塌陷在她的暴露之下,甚至光看著她,喉間便興起一股興歷的梗塞,下月復流竄過欲流。
但是,這更讓他火冒三丈。
他一雙銳眸從她胸前的一路瀏覽到她赤果的玉足,一寸肌膚也不願放過。
她的裝扮宮女不像宮女、格格不像格格,讓人無從猜測她的身分,總之他一眼就看得出她壓根是個嬌貴人兒,只是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
他盯著人的專注神情,令水珂莫名感到緊張且臉紅,這時才發現他懷里正抱了顆蹴鞠,正要開口——
「好呀!四哥,你成二愣子了,現下是我搶分的機會啦!」
一個生得比女人還要漂亮的美男子突然自不遠處的寬闊中庭如箭般沖了過來,不但蠻橫地搶走了胤禛抱在懷里的蹴鞠,而且轉身拔腿就跑掉了。
「壹隱!你給我站住!真該死!」見堂弟搶走了蹴鞠,胤禛吼出不堪入耳的咒罵聲,普拔腿追了上去。
「喂!你……等等!」水珂在他身後喊道。
胤禛卻沒回頭看她一眼,這份冷漠令水珂感到莫名地心碎,她急慌慌地追了上去。
忽然,寬闊中庭內一場熱門非常的難得景象吸引了水珂所有的注意力。
「咦?!」水珂眯起眼兒仔細一瞧,意外發現一大群不是穿紅就是黑的勁裝男人,像群野蠻人似地搶著一顆蹴鞠。
原來他們在玩蹴鞠啊!真有趣,她也好想玩哦!水珂興奮的睜大一雙變得水亮的大眼兒。
此時最惹她注目的依然是剛才那個生得尊貴非凡又英俊超群的男人,他在人群之中顯得特別突出耀眼,教人很難忽視。
水珂的目光因而全被胤禛吸引,害她不由自主地將所有目光全集中他一人身上。
「哈哈哈!四哥,我說你非輸不可了!」那名喚作壹隱的俊美男子得意洋洋地拋著手中的蹴鞠。
壹隱身著紅衣,搶到蹴鞠後,耍賴地不用腳去踢,反而把蹴鞠緊緊抱在懷中,開始滿庭跑給人家追。
壹隱是胤禛的堂弟,被皇上恩封貝子,爵位僅次于貝勒之下;堂兄弟倆自小就打鬧在一塊,感情好到如同親兄弟,封爵之後,得知胤禛志在江山社稷,穩為協助胤禛完成霸業,便暫時離開貝子府,搬入雍和宮。
「該死!」詛咒聲如雷響起,胤禛惱怒地追著壹隱跑,「壹隱!快給我!」
「你又不是我這邊的人,我才不會傻到給你!」
「你再胡鬧下去,以後不讓你來了!」
「不讓我來?哼!虧你說得出口,像你這種野蠻活動,若沒我加入,你們幾個玩得可有勁?」壹隱的長腿跑得快,一直繞著中庭亂亂跑,還耍賴地抱著蹴鞠。
「可惡!」胤禛迅速飛身過去,將壹隱撲倒在地,比他更野蠻地踢走了蹴鞠,轉身拔腿就跑了。
「呀!不算數不數!」壹隱黑眸一瞪,天生長腿的他居然跑不過那看起來和他一樣手長腳長的四阿哥?
「這次一定要得分!」發現胤禛搶走了蹴鞠,同隊的人一臉興奮地高聲歡呼著。
「看我的!」一沖到得分位置,胤禛眼見同隊的人將蹴鞠踢來了,他飛快縱身飛躍,長腿旋即將蹴鞠大力踢出,狂霸的姿態有著雷霆萬鈞之勢。
「小魚子!別愣著,快攔下蹴鞠啊!」壹隱大聲吼叫,以為叫得越大聲,就阻止得了四阿哥得分。
「是!」小魚子賣力地飛身撲去,卻落了個空,不幸跌了個狗吃屎,險些把鼻子撞歪了。
在眾人呼聲中,蹴鞠沖破層層阻礙,當當兩聲,漂亮地搶下了一分。
「好厲害呀!」某個瘦得跟猴子一樣的黑隊人馬愛現地跳出來,狗腿兼詆諂媚地道︰「掌聲鼓勵!」
「太厲害了!真是太厲害了!」掌聲馬上如雷響起,誰都不想馬屁拍輸人、狗腿落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