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顏心煩意亂地很晚才睡著。
第二天大清早,她還在作著清夢呢,門鈴便不識時務地響個不停。
「咩咩咩。咩咩咩……」
為什麼會是這種羊叫聲?邱顏是屬羊的,出于同類惺惺相惜的感情,她特意把門鈴設定成羊叫聲,再加上今年是她的本命年。她對羊更是情有獨鐘了,她為此強令自己一年中絕對不吃串燒,哪怕她再喜歡吃,她都拼命抵制著串燒那誘惑人口水的油香味。
邱顏雖說受過高等教育,但是她多少有些宿命論,她總沒頭沒腦的認定︰在本命年,她要麼有喜事,要麼就會大難臨頭。
她會有什麼喜事?人生有三喜,而她邱顏會遭遇那最大的喜事嗎?
遙遠!
平時听這種門鈴聲很可愛啊!叫得那樣柔和溫順,讓人不同得想象到遼闊的大草原,無數綿羊們像白雲一樣星星點點。什麼叫如花似錦?
那就是呀!
可是,今天,邱顏卻無比火大,睡覺對女人來說非常非常之重要。美人都是睡出來的哦!她要做睡美人,她不要黑眼袋。她不要熊貓眼。
叫的真不是時候!
是哪個倒霉蛋兒,這麼早就來叫門?邱顏怒不可遏,披頭散發地氣沖沖地拉開門。
「要死啊!叫魂啊!」邱顏劈頭就罵,也不管自己的名家形象。
她看清了門外站著的人,她呆了一下。
又是皇甫一鐵,他居然好陽光的衣著整齊的站在門口。他不用睡覺嗎?
「你來干嘛?」邱顏懶懶的,對自己不加修飾的儀容絲毫不以為意。
「來參觀一個我崇拜的雕塑家的工作室啊。」皇甫一鐵心情極好。
眼前的這個不修邊幅的女人,居然神奇的有著一股慵懶的倦怠美。嗯,假如倦怠可以稱得上美的話,那麼此時邱顏身上的就是那樣一種美。
「要參觀改天吧,我要睡覺。」邱顏說完就要把皇甫一鐵拒之門外。
「我不防礙你睡覺,我只看一下你的工作室就走。你可以繼續睡,我看完了會自動離開的,絕對不打擾你,更加不會乘機對你不軌,你大可以放心去睡。」
「你有病!今天不用去端你的盤子嗎?」
「我又不是二十四小時的賣身苦力,今天踫巧我休息,鐵打的人也要休息啊,對不對?」皇甫一鐵嘻嘻笑著,用胳膊肘支著門,防止邱顏會突然把門甩上。
「我的工作室沒什麼好瞧的。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除非你讓我進去。」
超級大賴皮嘛!話都說得再明白不過了,他竟然還厚臉皮的硬闖,真拿他這種不要臉的人沒轍。
邱顏終于不情願的側了一,皇甫一鐵忙瞅準這個機會鑽了進去。
樓上樓下的布局真的一模一樣,難怪他第一次會走錯?怨不得他嘛,他上次有點醉,才有此艷遇看到落入泳池的天使。
他差點以為邱顏真的是天使降落在他面前。她的身體,他至今難忘。看一眼就能讓他產生的女人,對他來說,實屬罕見,所以,他才要制造機會來培養感情啊。
現在就連他老媽也不甘寂寞來淌這個渾水,神通廣大的請邱顏做起了家教。這很好啊,雙管齊下,不信邱顏能抵抗多久。
皇甫一鐵這次來,只為了驗證一件事情。
邱顏並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跟著他一直走到工作室。根本不用引路,好像這里是他的家似的。
皇甫一鐵站在偌大的工作室里,左瞅瞅右瞧瞧,不知道在找什麼。
堡作室里堆積地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種各式的雕塑。皇甫一鐵一個一個的細細瞄上一眼,不是,再看下一個。……
「喂,你在看什麼?看夠了吧?該出去了。」邱顏被他看得心里直發毛,仿佛他一下子就能瞧到她心里去。真不知他想看什麼。
皇甫一鐵充耳不聞,反而往前跨了一步。他一眼看見一樽蒙著白布的雕塑。他走上前,想扯掉白布。
這下子,邱顏恍然大悟,原來他在找……在找陽光。
不可以!邱顏搶先一步,擋在他前面。
「讓開!」皇甫一鐵命令道。
「不讓!」
「怎麼?那是什麼寶貝嗎?我看一眼都不可以嗎?」
「不可以。這是我……是我未完成的雕塑,不太好看,還是……不要看了吧。」邱顏口氣軟軟的,她真恨自己為什麼會把他放進來。
「哦?」皇甫一鐵眉毛一挑,她越是這樣,就越證明了他的猜測,那一定是陽光沒錯。「我偏要看。」
「不要。」邱顏索性緊緊抱著雕塑,扯牢白布,不讓他靠近分毫,她一定要保衛她最後的陣地。
他……他總不至于硬來吧?
可是她沒料到他還有最致命的一招。
她突然感覺到背脊一緊,他居然從後面摟住了她的細腰,她的身體僵住了,她仿佛也變成了一座雕像。
不要!她在心底掙扎,不要再來了。
皇甫一鐵听不到她心底的呼喚,他繼續向她侵犯,他把自己的胸膛緊緊貼著她的後背,他的大手,也整個環住了她的腰,她的腰好細好軟!
他的嘴巴也吻到了她的發絲上。好香!他一路下滑,最後咬住了她的小小耳垂。
他的吹氣聲,撩得她心里癢癢的,熱熱的。
她死抓住雕塑的手,由僵硬變得綿軟無力,最後終于松馳下來。心也在胡亂地跳著。
算了,認命吧!
他顯然感覺到她的變化,不誤時機地扳過她,硬生生地抱她攬進自己懷里。她把頭埋在他寬寬的胸脯上,閉上眼楮,鼻子一動一動地嗅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她在等著他下一個動作,但是他遲遲沒有。
皇甫一鐵的手趁勢扯掉蓋在雕塑上的白布,雕塑盡數映進他眼里。
真的……真的是他自己?
雖然早就料到了,但是乍看之下,還是有點吃驚。他從前見過邱顏嗎?邱顏暗戀他很久了嗎?是不是邱顏照著他的樣子做的這個雕塑?
他百思不得其解。想著她第一次見他時受驚的樣子,好像極為震驚,還有第二次,她居然口呼他為「陽光」,這就是陽光嗎?
他想著事情,忘了懷中的美人兒。
邱顏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她感覺到皇甫鐵好像在分神想其它事情,她立刻意識到什麼,她猛得轉身,她看見他盯著陽光兀自在出神。
「你——」她氣急了,他這樣引誘她不過是為了看這樽雕像,他可真是不揮手段。
她竟然差點亂了方寸,好丟人啊!
皇甫一鐵沒理她的憤怒,徑自問道,「邱顏,他就是陽光嗎?是照著我雕的嗎?」
「你在作夢!誰要照著你的樣子雕啊,是你照著他的樣子長得才對。小人!」
我怎麼可能會照著他的樣子長呢?皇甫一鐵覺得很好笑。不會是她憑自己的感覺雕出來了吧?這……這太天方夜談了吧?
「你雕他之前,沒見過我?」皇甫一鐵追問道。
「關……關你屁事。你給我出去。再不走我馬上砸爛他。」邱顏橫眉倒豎手指著陽光,威脅道。
「好,好,我走,我走。」皇甫一鐵被她推推搡搡轟了出來。
邱顏氣急敗壞地手握工具刀,她要把皇甫鐵給她的怒火統統發泄在雕塑上。
可憐的還沒用過的石蠟便成了她的出氣筒,她發瘋似的緊皺眉頭.嘴巴翹著,眼楮里噴出的怒火,如果對著的是一堆易燃物品,說不定早就被灼出了好幾個大窟窿。
她一刀跟著一刀削著,碎片紛紛落地,發出沉悶的聲響。她干淨的工作室,早已經是橫七豎八一地狼籍。她後退一步,更加用力地揮舞著工具刀,腳下絕無插足之地。
終于,在她再退一步的時候,也許她想給自己的胳膊多留一點空間,她卻被地上的碎片硌了一下,她站立不穩,重重地摔在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啊!她痛呼。模了模快要開花的,再也站不起來。
可惡!她更加惱火了,「連你們也來欺負我!」她把怨氣遷怒到石蠟上。
氣極了,也忘了考慮後果,順腳踢了一下仍高高矗立的但已是殘骸的石蠟,搖搖欲墜的石蠟應聲朝著她倒下來。
眼見她躲閃不及,她只能本能的忙抬起手臂,只要不打中她的臉頰,傷那哪里都沒關系啊!
她避無可避,被打了個正著。
石蠟的重量全都倒在她抬起的右臂上,然後由慣性滾落到一邊,一半正好壓在她的腿上,發出轟轟隆隆的聲音。
她覺得眼前無數星星在漆黑的視覺里,閃閃發光,呵!看那滿天星!
她使勁眨巴著眼楮,險些痛暈過去。
她的胳膊該死的動不了了,她的大腦片刻荒蕪成白茫茫一片。
倒了八輩子霉了!
她喘息著,咬著牙試著坐正身子,地面好涼,她倒抽一口涼氣,為什麼胳膊還是動不了?她腦子中立刻閃現出不祥的念頭,殘廢?混蛋!
她要是殘廢了,一定要讓皇甫一鐵這個罪魁禍首養她一輩子!
她就這樣蠻不講理地想著。哎喲!她痛得申吟出聲,看來得去醫院。她馬上掙扎著找電話。她在混亂的地上劃拉了好久,終于在無數碎片堆里找到了電話。
叫救護車嗎?不行,不能便宜了那家伙。就是要他背也要逼他把自己背進醫院。
邱顏在這種時候還能想著要報復人家。于是她把要拔的急救號碼變成了拔皇甫一鐵的電話。他就在樓上,一定還在聒不知恥地偷著樂呢,陽光像他?呸!反過來說才對。
「我要你馬上下來!」邱顏的口氣在此情此景之下還是十分惡劣。
「干什麼?不是你剛剛把我趕出來的嗎?又求著我回去?就算我被老媽陷害做了你的司機,但我不是你的跟班。」皇甫一鐵心知絕對不會如此簡單,不知道下面有什麼刀山火海在恭候著他呢,他才不會蠢極了要去闖。
「羅嗦!我……我受傷了。」地面實在是冰涼刺骨,她多一秒都不想再多親熱它,可要命的是,她動不了。
「受傷?你是自虐狂嗎?別以為我會信你。」此時的皇甫一鐵,正倒掛在健身器上,他赤果著上身,只穿著一條運動短褲,胸膛上,已經爬滿密密的汗珠。每天做運動,雷打不動的習慣,她真想誆他過去,也要等他鍛煉完啊!
「你……你去死吧!」邱顏盛怒之下把電話摔了出去。
電話在工作室的角落里著陸,離她恰好是最遠距離。該死!邱顏後悔不跌,電話被她扔那麼遠怎麼打啊?就算她要叫救護車也沒辦法了。這該下油鍋的皇甫一鐵!
她掙扎著,任她如何掙扎,她都動不了分毫。石蠟還壓在她腿上,腿麻木了,不听她擺布。
她無望地癱坐在地上。
皇甫一鐵听到刺耳的「 嚓」聲,震得他險些倒載蔥掉下來。真是一個情緒失常的凶女人。皇甫一鐵敏捷地跳下來,擦了擦汗,隨便套了一件襯衫,他想去沖個澡,但總覺得心里很不安。會不會是她真的受傷了?
皇甫一鐵來不及多想,沖下樓先探個究竟再說。他甚至忘了要穿好衣服。
癱軟在地上的邱顏听到門鈴在響,她如遇救星,大喊大嚷道,「我被壓住了,不管是誰,自己開門進來,快!……快來幫幫我。」
皇甫一鐵把她的話听得清清楚楚,他試著推門,門鎖住了,就算他是銅牆鐵壁,這麼堅固的鐵門也是撞不開的,皇甫一鐵沒有愚蠢到指望把門撞開。他隨便模了一下短褲口袋,他不是在找撬家門的萬能鑰匙,那是他樓上家門的鑰匙,他無計可施,希望會歪打正著吧。
他緊張地轉了一下,居然開了!
真活見鬼,難不成他們兩家的門是絕無二致的?他忍不住又偷笑了一下,說不定,哪天半夜,他一時按捺不住,溜進來嚇她一跳才妙呢。
于是,他決定保守這個秘密,這是他皇甫一鐵和大鐵門之間的秘密,絕不對邱顏泄露半個字。
他直接沖進工作室。他看見倒在地上不能動的邱顏。她一臉痛苦,見進門的人是皇甫一鐵,沒想到他行動蠻快的,不是說不來嗎?哼!沉不住氣的男人!但是,他沖進來那一刻,她的眼楮卻莫名亮了一下。
皇甫一鐵不多說,沖上去推開壓住她的石蠟,然後像抱羽毛似的抱起她,沒想到他竟然力大如牛。
她偎在他溫暖的懷里,剎時,全身暖暖的,她聞到了一股汗味,她的翹鼻子情不自禁地動了動,貪戀地聞著他。
她瞪視著他敞開的懷抱,她從未見他如此衣衫不整過,而且她的臉正真真實實地緊貼他的肌肉,粗實寬厚,她像是吃╴了什麼神丹妙藥,一下子忘了所有的痛楚。
皇甫一鐵才不管她此時在想些什麼勞什子呢,他的人已經沖進電梯。
他抱著她鑽進她的車子里,他昨天晚上居然沒把車鑰匙還給她。真是居心險惡!邱顏一從他的懷抱里解月兌出來,全部的不爽感覺又回來了,又開始在心里生起了他的悶氣。
車子飛馳而去。
「喂,你是怎麼進來的?我記得我鎖上門了。」在車上,邱顏在被他放在離他很近的位置,幾乎是倚著他。不過,看來她傷得不重,至少腦袋沒被撞壞,還懂得思考。
「你……你的門明明沒鎖嘛。」皇甫一鐵索性抵賴道。
要是讓她知道他的鑰匙能打開她的大門,她一定會立碼換掉。說不定她會換上高科技的聲控鎖,每次她會對著門滑稽地喊上一聲,「芝麻開門」之類的鬼話,或者是罵他的咒語也未可知。
炳哈哈……想到這兒,皇甫一鐵竟然忘形地笑了出來。
「笑得這麼白痴!」邱顏忍痛罵道。
「我笑可笑之人噢!居然把自己傷成這樣!報應不爽。」皇甫一鐵絕對不能告訴她大門的事,他扯謊道。
「冷酷!懊下地獄。」
「隨便你說什麼,我現在是你的司機,我不會和一個行動不便的女人計較的。」
皇甫一鐵一臉輕松,他可以有多種職業,反正他是一個全能男人嘛。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做牛做馬都巴不得。
「你干嘛穿成這樣?我記得你早晨叫門時穿得很整齊呀。你玩什麼?」邱顏平了平心頭的火氣,怎麼說也是他救了她,她懂得一點知恩圖報的古訓。
「你管得著。我在貼身肉搏與你何干?」
貼身肉搏?下流胚子!邱顏心里酸酸的,這麼說上面有個女人?
哼,她定義的完美男人可不是這種愛鬼混的男人。剛剛摟完她居然又上樓和別的女人私會!色鬼!
邱顏心里在翻江倒海。她困難地動了動身子,想坐得離他遠一點,胳膊上卻傳來一陣劇痛。她的眼淚馬上淌了下來。
「為什麼哭?很疼嗎?」皇甫一鐵一直在注意她的表情,他當然看清她眼里的點點晶瑩。
「關你屁事。」邱顏吸吸鼻子,她心里好難受。為這個到處灑種子的男人?她混亂極了,因為想到他可能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心里就泛起一股酸意,她怎麼了?她不知道。
「別以為我猜不到你在想什麼,我說貼身肉搏你吃醋了對不對?」
皇甫一鐵勾著嘴角笑了一下。
「哼!十遺不缺的臭男人!」被點破了心事,邱顏借助怒罵來掩飾一下,她可不是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
「你在說我嗎?我沒說我在做什麼呀。哈哈,全是你自己想出來的。」皇甫一鐵放聲大笑起來。
冷血!薄情!無恥!下流!邱顏忿忿地在心底里罵著,她都傷成這樣了,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她再也不想理他!
邱顏的右胳膊被打上了石膏,骨折,就是說她至少要一個月動不了雕刻刀。都是那個薄幸寡意的人渣害得!邱顏發誓,不要再理皇甫一鐵這個下流鬼!
她剛進醫院,小童童就趕來看望她。
「老師,你好可憐噯!怎麼搞成這樣?」童童扁著小嘴問道,老師的胳膊被纏得像個木乃尹。
「都怪你的冷血三哥。」邱顏余怒未消,她也不管皇甫一鐵就站在一旁。
「鐵鐵?鐵鐵他欺負老師了嗎?」童童又側過頭來看著她最崇敬的三哥,說道,「鐵鐵,老師為什麼會搞成這樣?呀!鐵鐵,你……」童童尖叫起來,嚇了邱顏一跳。
「童童,怎麼了?」邱顏不明白童童在為什麼事情大驚小敝。
「鐵鐵,你為什麼穿成這副樣子?」
童童狐疑地打量著三哥,她記得哥哥在家里也不曾穿成這個樣子四處招搖啊,更不要說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啦!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皇甫一鐵向來被這個好大驚小敝的妹妹折磨死了,他不說話,解釋就等于掩飾嘛,就算再多解釋,他的寶貝小妹一定不會改變她自己的猜想。
童童轉頭看了看邱顏,又看了看皇甫一鐵,再看看邱顏,再看看皇甫一鐵……就這樣幾個來回之後,童童似乎明白了什麼,她興奮地說道,「鐵鐵,你壞死羅!你和老師……你們……是不是?不知羞啊,鐵鐵。」童童也壞壞的眨巴著大眼楮,她真和她三哥一母同胞,連使壞時的眼神都是一模一樣。
「不知羞的是你,童童,小孩子怎麼可以不學好呢?那種事情,小孩子是不能想的哦!三哥和你老師沒什麼的。」皇甫一鐵板著面孔斥責道。
「沒什麼?才怪呢!鐵鐵你好厲害噢!這麼幾下就把老師追到手啦,太棒了!我要回家告訴媽咪去。」童童蹦蹦跳跳地跑出去。她的司機也急忙跟上。
「這個小搗蛋鬼!」皇甫一鐵無奈地自語道,他就知道,什麼事一讓妹妹知道,她一定會到處吹喇叭的,她真是老媽的超級小狽仔隊。
邱顏沒理他。病房里頓時一片死寂。
皇甫一鐵對她的心思很明了,也不去睬她,讓她孤芳自賞去好啦!
再者,他一開口,萬一又讓她怒火攻心,反而又要「嫁禍」給他,服侍人他會,但他怕的是,邱顏死要面子,死活不要他管她該怎麼辦?他不想再多一次被他轟出去的紀錄。
暫時讓她清閑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