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別戀 第3章(2)

直到確定陳大嬸走遠,談梧霜才雙手擦腰,瞪向阿鵬,「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別擋我的財路。」

「你明明在騙人,賺這種黑心錢你能睡得安穩嗎?」他並不認為自己哪里做錯了,反倒覺得她居然連一點羞恥心都沒有,根本就是沒藥救了!

「誰說我在騙人?我只是以另一種方式在說明陳大嬸而已。」她大言不慚的回答。

陳大嬸被個身酸疼的問題困擾多年,看多少大夫、吃多少藥都沒用,直到遇上她才有所好轉,說穿了陳大嬸是心病大過身病,她只要先安撫陳大嬸的心神,再給一貼強身補氣的藥包,就能讓陳大嬸的情況好很多,並不會傷害到她。

「在我看來,這就是騙人!你明明有真正的異能可以幫助人,總是不走正道,非得這樣騙人個可?」

「我自有我的理由,你管不著!」她惱怒的用力皺起眉頭。

如果她有辦法控制異能,又何必這樣裝神弄鬼?問題就在于她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又得討生活,才不得不這麼做。

真要說,她根本就不想要這種異能,也討厭使用這種異能,因為她夢到且真的發生的大多是不好的事情,才會被之前的觀主視為不祥之人趕出道觀,流落到長樂縣來自力更生。

但阿鵬完全不明白她的難為掙扎,只當她冥頑不靈,卑劣到了極點!

「像你這種騙子,我才不屑再與你有任何瓜葛!」

再繼續與她生活下去,完全就是污辱他了!他無法再忍受下去,馬上不顧一切的轉頭沖出玉真觀。

「喂!你……」談梧霜錯愕的看著他沖出門,一去不回,內心的怒火也沖上最高點,不想再管他的死活,「很好,既然離開了,你就別再給我回來!」

她轉身回到後院房去,樂得一個人清靜!

阿鵬沖出玉真觀後,並沒有回到朱府,而是漫無目的地在長樂縣內隨意亂晃,直到寨得再也走不動、整個人頭暈目眩,才停下腳步,靠著路旁的牆面不斷的喘氣。

他蹲,靠坐在牆腳,希望經過短暫休息後,頭暈的狀況能夠好轉,卻發現一點用也沒有,你佛一離開談梧霜,他也失去了力量的來源,又回到之前經常魂不附體的糟糕狀況,意識逐漸變得渙散。

還真是邪門。為什麼偏偏會遇到這種事情,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為什麼他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芯來?他好恨。恨自己的無能為力,這種束手無姚的感覺,真的會令人感到沮喪。

他雖然經盡了力在保持清醒,但眼皮還是越來越重,沒多久他便陷入一片黑暗的世界里,徹底失去意識……

「唉……」

一道女人無奈的輕嘆聲,似遠又近,慢慢抓回他渙散的神智,從一望無際的黑暗中逐漸蘇醒過來。

他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回到了玉真觀的廂房內,外頭天色已經暗下,猜測自己昏過去至少有大半天的時間了。

談梧霜搬了張圓凳就坐在床邊,無奈的瞧著他,見他終于蘇醒,意識清醒不少之後,才開口說道︰「鵬公子,你明知道自己此刻的狀況特殊,卻還是做出如此沖動之事,真是太危險了。」

他在路邊暈過去,即刻引起路人圍觀,不知他到底是從哪兒來的,而專門在城內探听消息的孤兒們見到他,很快就認出他身份,趕緊來玉真觀向她「賣」消息。

她雖然還在氣頭上,但她也不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人,既然都已經答應要幫忙,就不能放任他自生自滅,只好付了一筆錢,從孤兒口中知道阿鵬目前的所在之處,而她一個姑娘家又無法單獨將他帶回來,只好又付了另一筆錢,請孤兒們幫忙將他扛回玉真觀。

她是很有「職業道德」的,都已經收了朱羽茵的酬金,就算這陣子與阿鵬有不少的摩擦,她還是沒忘了自己的責任,會對他的狀況負責到底。

阿鵬坐起身,發現頭已經不暈了,精神也好轉不少,忍不住在心里重重嘆了口氣,看來他短時間內還真的別想擺月兌她。

「我知道你看不慣我的作為,但說實話,我也看不慣你的自以為是,咱們倆彼此彼此。」

「我哪里自以為是了?」他輕整起眉,很不認同她的說法。

「以你自身的優越感,看輕我的生存之道,這不是自以為是是什麼?」談梧霜進一步解釋,「每個人活在這個世上,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有些人可以輕輕松松過活,有些人卻必須要些小心機才能求得一頓溫飽,明明比較辛苦的是後者,為什麼反倒是後者被人︰看不起?」

「你這是狡辯,騙人本就是錯,不管是大騙或小騙。」

「難道你從小到大,沒有騙過任何人,無論理由是什麼?」

阿鵬一愣,他什麼都給忘了,又怎麼知道自己以前到底有沒有騙過人?不過倒是沒來由的感到心虛。

「有時候騙人不一定不好,要看目的是什麼,井不能一概而論。」她無愧于心的說道︰「至少現在,我都沒有用騙術害人,努力以不傷人的方式靠它混口飯吃,還算有點良知,沒真的黑心到什麼都不顧了。」

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山已,她不否認自己是半個騙子,但是她目前能夠活下去的方式,沒得選擇,只能盡量將對別人的傷害降到最低,讓自己的良心還過得去。

如果能有好的出身、好的職業,她又哪里會想當半個神棍?若是能生在富貴之家那就更好了,不用花費心力就能過得舒舒服的,哪里還需要擔心下一頓飯不知道在哪里?

一切都是命,半點不由人,她不怨自己的命差,因為那無濟于事,她只想努力讓自己活得好一點,那樣就夠了。

雖然對她的某些想法還是不怎麼認同,但他也冷靜下來,深思一遍,至少能夠接受每個人都有不同生存方式的說法,不管那方式到底是好是壞。

而她,如今看來也不是那麼壞,或許是因為他不曾與她這種特別的人朝夕相處過,不曾深刻感受到何謂睜眼說瞎話的欺騙,一開始才會對她如此反感,甚至厭惡的想要遠離她。

「反正我這人就是這樣,你接受得了也好,接受不了也罷,對我其實沒有任何差別,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是完全討人喜歡的,有人喜歡你,就一定有人厭惡你,我又何必為此改變自己,那只會沒完沒了而已。」

聞言,他倒是不否認,沒有一個人是完全討人喜歡的,當然他也一樣。

「所以,這陣子就請你暫時忍耐吧,別再隨意鬧脾氣,對我是不會有任何影響,吃虧的只會是你自己。」談梧霜有些無奈的聳聳肩,「說實話,我也在忍耐,不好受的不是只有你一個人。」

他對她的反感已經因為她這一連串的自白減少不少,原本滿腔怒火也早就消散得差不多,所以倒有心情半帶笑意的調侃道︰「我怎麼就看不出來?」

「那就是你眼拙了。」她再度聳聳肩。

他深吸了口氣,終于重新振作,而對現實,既然他暫時與她分不開,他所能做的的確也只有忍耐,對于無法接受的事情,也只能選擇眼不見為淨。

這也算是另一種磨練吧,就當做開開眼界吧,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與「神棍」住在一塊兒的,換個角度想,他還真是「有幸」。

他自嘲的笑了笑,居然學會開始苦中作樂了,只要能夠熬過去,就可以海闊天空,她都能熬了,他相信自己一定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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