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日本大宇商社的那個投資案就交給你負責,下個月月初我會召開股東大會,別忘了在月初之前趕回來。」
「放心吧總裁,這件事我會替您辦好的。」
手機彼端,封煜沉穩的匯報完畢,結束和上司的通話。
閃耀的星辰布滿整個漆黑的夜空,就像一匹黑色的綢緞瓖滿華貴的鑽石,一輪圓月高高掛在天際,四周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段蔚奇坐在陽台的長椅上,優雅地交疊雙腿,帥氣地收回手機,剛欲起身下樓回客廳,就見不遠處,河閱雨吃力地抱著一台天文望遠鏡,笨拙的向露天泳池畔走
他不禁挑眉。這妮子又在搞什麼鬼?居然把他N年前就堆到儲藏室的那副天文望遠鏡找了出來。
看她穿寬松休閑的大T恤,兩條白皙的長腿在月光下顯得更加富有光澤性,一頭長發被她隨意挽在腦際,幾縷發絲頑皮的垂在她飽滿好看的額前。
河閱雨氣喘吁吁的將望遠鏡平穩的架好後,小小的嘴巴猛吐氣,顯然被累得不輕。
她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影,仿佛他完全不存在似的,半彎著身,開始認真的研究那架望遠鏡,書得段蔚奇不得不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男性魅力。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隨便站在哪都會引來愛慕眼神的人中之龍,而這個小女人居然能把他當成透明人,他的存在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薄弱了?
順著她的視線,他瞥了一眼遙遠的夜空。
今夜,月亮的確很撩人,夜風輕送,吹得泳池的池面微微波動著,滾動出無數個小小的光澤。
這樣的夜色,很難讓人不與浪漫畫上等號。
離他不遠處的河閱雨半彎著身子,翹起渾圓飽滿的臀部,整張小臉都擠到望遠鏡前,一會扭向這邊,一會又扭向那邊,讓他心猿意馬的想將她抓來,狠狠抱在懷中狂吻。
他輕輕站起身,緩步走近她,「你在看什麼?」
突來的聲音嚇得河閱雨險些摔倒在地,驚惶失措的扭身看到他後,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胸口。
「哇!你怎麼會在這裏?」
微張著小嘴,心髒怦怦直跳,夜晚的段蔚奇,即使身穿一襲黑色睡衣,看起來依舊是那麼迷人。
黑色的夜空下,他的存在恍若一尊布滿邪惡氣息的男神,真是害她亂緊張一把的。
段蔚奇好笑又好氣的說︰「這裏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接著用下巴努了努她面前的天文望遠鏡,「今晚有什麼值得你關注的東西嗎?」
「當、當然嘍!」快速恢復神智,她才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每次在看到他的時候都會心兒怦怦跳,否則一定會被他笑死。
「我听廣播說,今晚的月亮是七十年來最圓最大的,所以才找出望遠鏡好好看看,搞不好還會看到嫦娥姊姊抱著小兔子呢。」
她傻呵呵的笑了笑,又繼續去調整望遠鏡,
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段蔚奇不禁搖頭苦笑,「這年代還有人相信世上有嫦娥嗎?」
「真是有夠不浪漫耶!」她擰眉朝他皺皺鼻子,「拜托你偶爾也要提升一下自己的想像力嘛,」
「好吧。」他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移開,「那麼我也來看看今晚的嫦娥姊姊是不是真的抱著她的小兔子出來逛街了。」說著,他彎身去看望遠鏡,「今天的月亮的確很圓也很大,不過為什麼我沒看到嫦娥呢?」
「那是因為你笨啊!」河閱雨一把將他扯到另一邊,「閃邊啦,我要看!」
他絲毫沒移動半分。「可這個望遠鏡是我的。」
「那又怎麼樣,別忘了,這可是我千辛萬苦把它扛出來的!」她十分霸道的又用力推了他一下,不料自己卻被反作用力震退好幾步。
還是穩穩站在原地的男人輕笑。「小姐,如果我沒記錯,這個家裏真正的主人應該是姓段而不是姓河吧?」
這妮子的行為還真是幼稚到了極點,不過更讓他不懂的是,為什麼自己也會陪著她一起幼稚?
「段蔚奇!」她很不滿的雙手擦腰,腳踏三七步,「你非要無時無刻提起你是我老板的事實?」
「難道不是嗎?」他故意挑眉氣她,「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正在拿我薪水的小職員。」
一听到這,河閱雨小臉一下子染滿了不爽之色。「難怪你會用金茉莉那樣的人當你的秘書,因為你們的思維想法都有著該死的相同之處!」
「為什麼我沒發現我和她有著相同的思維?」她臉上有著明顯的醋意,令段蔚奇覺得異常開心。
「相同點一,你們兩個人對待下屬都嚴苛得令人無法接受!」只要想到那天他當著眾人的面訓她,她的心底便不舒服到了極點。
「噢,原來是這樣啊!」他故意氣人的揉了揉下巴,很認同的點點頭,「這樣說來,不就是物以類聚了嗎?照你這麼說,我和她應該是天生一對。」
河閱雨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要不要我順便祝你和金茉莉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好啊!」他玩世不恭的聳聳肩,「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明天我會考慮向茉莉求婚的。」
他越往下說,河閱雨的臉色就變得越難看。
「小雨,你怎麼了?為什麼臉看起來很臭?是哪裏不舒服嗎?」段蔚奇自己玩得很樂。
她哀怨的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將望遠鏡推向一邊,「今晚的月色真是糟透了,而且我突然發現自己有點困,段先生就一個人留在這裏,想想明天求婚時應該說些什麼甜言蜜語吧!」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去,不料段蔚奇卻更快的扯住她縴細的皓腕,眼帶笑意,唇辦上揚,「真無情,難道你忍心把老板一個人扔在這裏吹夜風?」
「我只是善解人意的讓你在這裏想明天的求婚台詞啊!」她說得咬牙切齒。
他湊近她,假意嗅了嗅。「為什麼我好像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有嗎?」河閱雨氣極敗壞的想要掙月兌他的大手,可是他卻硬是不肯放開,她只好在嘴上逞威風。「老板,建議你去看耳鼻喉科,你的嗅覺器官似乎出現了很大的問題。」
「好啊,我會听從你的良心建議的,」
再也忍不住對她的渴望,段蔚奇猛然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一只人手緊緊環住她的縴腰,微低下頭,兩人四目相對,望著她帶著怒意的大眼,只覺得這樣的她真是美極了。
河閱雨被他看得心底狂跳不止,眼神也變得迷亂,她本能的舌忝了舌忝自己乾澀的嘴唇,偏偏這個下意識的動作,看在段蔚奇的眼中就成了魅人的誘惑。
「你、你想干什麼?」好緊張哦!河閱雨的腦海中突然出現羅曼蒂克的書面。夜幕下,月色撩人,這樣的環境中,通常是不是都會上演旖旎的劇情?
他用另一只手扳住她小巧的下巴,俊美如斯的面孔微微移到她的面前,「你猜呢?或許……」他突然間笑得像個惡魔,「我們應該做點成年人做的事……」
一記輕吻落在她的額頭上,濕濕的、軟軟的,動作輕柔得不像話。「成……成年人?」她的心髒已經快跳出來了!「你……你是說……」
「是的。」他帶著一股捉弄,沉笑出聲。這小女人的臉上明顯寫著緊張和不安,可是又拚命想要表現出鎮定的模樣。
在沒有弄清自己對她的心情之前,他始終都不敢輕易越雷池一步,大概是因為她的純潔,又或者是他自己的心底還有所顧忌。
畢竟她和凌霄然的關系就像一道謎,或許他在害怕,一旦投入了過多的情感後,換來的卻是無法想像的傷痛,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他總是極力壓抑著,但越和她相處,他就越發現,自己的心根本已經被她不經意所表現出來的純真和質樸所擄獲。
他喜歡她……
不,他愛她。
他猛地欺上她的唇。
他根本不相信世間存在什麼見鬼的愛情,那不過就是戲劇的一種表現形式,直到這個小女人出現在他生命中後,他想,該推翻先前的想法了。
她迷糊天真、可愛單純、甚至笨笨蠢蠢的,而且做起來事瞻前不顧後,總會惹下一堆麻煩讓他幫忙善後。
但他的心就是不受控制的被她吸引,每天只要看到她燦爛的笑容都會變成他莫大的安慰。
河閱雨被他吻得渾身顫抖,身體不受控制的想要更多,可是……為什麼他只是摟著她抱著她吻著她,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了呢?
莫非是自己的魅力不夠?
熱吻方休,她拚命回想電影中那些狂放女勾引男人的鏡頭,然後故意將自己的T恤拉得低低的,這個動作讓力持鎮定的段蔚奇覺得很想笑。這女人以為她自己在干麼?
「蔚奇……」她勾下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喃,試著讓自己的聲音更加性感一些。「長夜漫漫,月色美好,不如我們……」說到這裏,她不自然的朝他眨了眨眼楮,努力做出挑逗的神態。「我們回房間吧?」
她媚眼如絲的拉著他,蓮步輕移,打算再營造出更多浪漫氣息,結果——
「啊——」噗通!
大概是演戲演得太過入神,河閱雨忘了身後就是游泳池,只听見一聲尖叫,河大小姐整個人掉到了水裏……
***bbs.***bbs.***bbs.***
刺眼的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紗射進室內。
段蔚奇緩緩睜開雙眼,當他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就見眼前突然多了一雙精靈般的大眼,而大眼的主人,很可愛的托著下巴,好奇的打量著他。
「小雨?」
昨天她掉進了游泳池內,他急忙跳下去將她撈起來,他就說這妮子是—個惹是生非的高手,就連想要和她浪漫一下都波折重重。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當他抱著她,準備把她送到浴室裏好好清洗一番的時候,她突然把他推倒在床上,然後說了一句讓人很噴飯的話——
「你做過愛嗎?」
然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她已經將他撲倒在身下,生硬的開始強吻他——如果那生澀的嘴唇踫嘴唇也算得上是吻的話。
接下來,事情就開始按劇本走,兩人親吻著、交纏著、一波又一波的激情不斷在他體內流動,讓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把她吞掉。
直到凌晨,累得筋疲力竭的兩人才沉沉睡去,沒想到剛剛睜開眼楮,就看到她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死盯著他。
他不敢說閱女人無數,但至少也不是一個情場生手,像她這種類型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而且昨天明明就是她的第一次好嗎?女人應該都很在乎自己的第一次吧,難道她不應該哭幾聲、鬧幾下,再捶打著他的肩膀要他負責,或者是羞得躲進被子裏不敢見人嗎?總之,就算不應該像現在這樣,睜著一雙純淨無辜的眸子,托著下巴死盯著他。
「你睡得還好嗎?」她笑嘻嘻的咧開小嘴問。
段蔚奇擰著眉頭從床上坐了起來,她也隨之跪坐到他面前,並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的臉色。
「昨天晚上……」她輕咳兩聲,「你感覺怎麼樣?我有沒有弄痛你?」
听到這兒,他的下巴差點掉下來。這句台詞應該是由她來說的嗎?
「小雨……」
還沒等他回答,她又抓著他的手臂將他推向浴室,「快去洗臉刷牙,一會出來我們一起吃早餐哦。」說完,她還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重重啵了一下,然後快快樂樂的跑出臥室。
望著她嬌小的背影,段蔚奇眼帶笑意的搖搖頭,看來和她談戀愛,注定要有很多意想不到的驚喜了。
走進浴室,才發現自己的毛巾和牙刷都已經被她拿來了,旁邊還放著刮胡刀。
這小女人……她到底幾點起來的?他們從昨天滾到今天,難道她都不會累嗎?
他洗臉刷牙剎胡子,忽然想起她既然是第一次,那凌霄然和她的關系又是什麼?
「啊!好痛!」
正在沉思的段蔚奇心底一驚,只听見門外傳來耳的尖叫聲,接著又是一陣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當他火速循著聲音趕到廚房的時候,便看見瓦斯爐上煮著味道很奇怪的東西,似乎還有燒焦的跡象。
河大小姐則穿著一件超大的條紋襯衫,可憐兮兮的蹲在牆角,雙手著耳朵,身邊散著一大堆鍋碗瓢盆。
他急忙關掉爐火,並將上面被煮焦的粥端了下來,唔……味道真是有夠難聞。
他蹲到她面前,「到底怎麼了?」
她立刻將手伸到他面前,苦著臉說︰「燙到了!」
段蔚奇看著自己眼前的那兩只小手,幾根手指紅紅腫腫的,甚至有幾個地方還被燙出了水泡,他的胸口一緊,趕緊拉著她去沖水,「能不能解釋一下,你到底想對我的廚房怎麼樣?還有……」他上下瞟了一眼她的穿著,「這件襯衫是從哪裏找出來的,你剛剛還穿著睡衣,怎麼一轉身就換上我的襯衫?」
「人家只是想要幫你做一頓愛心早餐嘛。」
河閱雨覺得自己真的很笨,連一頓像樣的早餐都沒有做過一次,雖然名義上她是他家裏的佣人,可是每天做早餐這項工作,似乎都是由主人來完成的。
為了重新建立她在他心目中的良好形象,所以她決定學習要如何做一個賢妻良母,沒想到出師未捷身先死,第一頓早餐就以失敗告終。
愛心早餐?段蔚奇有些啼笑皆非的搖搖頭,將她抱向自己的臥室,找出醫藥箱,替她受傷的手涂藥。
自從她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後,他發現他家的藥箱突然變得異常實用起來,以前N年都不用一次,最近卻經常出場。
「拜托你以後遠離廚房重地,如果再被我發現你踏進廚房大門一步,我不介意使用一些暴力來提醒你的記性。」
他口中雖然說苦威脅性的語言,可是幫她涂藥水的動作卻輕柔得不像話。
河閱雨忍不住嘟起嘴巴,「人家只是想要創造一些浪漫的氣氛嘛,那些電影不都是這麼演的?當女主角和男主角在發生過第一次關系之後,勤勞賢慧的女主角就會穿著男王角的特大號襯衫,幫男主角準備充滿愛意的愛心早餐……」
說著,她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大襯衫,「你都不知道你衣櫥內的襯衫有多單調!除了白色就是黑色,這件條紋襯衫可是我好不容易在最角落的地方翻出來的。」
她一邊說一邊搖著自己在空氣中的兩條白玉般長腿,這個無意的動作令段蔚奇不禁血脈賁張,直到現在,他終於發現這女人根本就是一個道地的白痴!
她的腦子裏想的全是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就連電影那麼無聊的東西都要效仿,想必,昨天夜裏她拚命做出來的那些勾引動作,也都是從電影中「借」過來的吧?!真是一個傻丫頭!
「蔚奇……」她突然叫他的名字。
「嗯?」他幫她涂好藥水,又在她的小手上貼了幾塊CK繃。
「那個……」她舌忝舌忝小舌,「難道你不想和我隨便說點什麼嗎?」
「說什麼?」他半蹲在她面前,仰頭看著她。
「呃……比如……」她小臉微紅,「電影中不是都有演,當男主角和女主角在發生過親密關系之後,男生角都會說一句很重要的話……」
「噢?」假意蹙眉,心中已經了解這女人的言下之意,不過他卻仍裝糊涂的擰起眉頭,「什麼重要的話?」
「就是那個……」她輕咳幾聲,「就是那個嘛……」見他仍是一臉茫然,河閱雨有些尷尬的咬咬貝齒,「你……你愛不愛我?」
「有關於這個問題嘛——」他故弄玄虛。
「算了,就當我沒有問過!」她突然扁起小嘴,「而且我記得,你今天好像要準備向那個金茉莉求婚!」
她氣嘟嘟的跳下他的大床,轉身就跑。真是丟臉加郁悶!她到底在干麼?居然不知羞恥的去問人家這種問題?
「噢!」
才剛剛跑到門口處,只覺身後多了一道蠻力,下一秒,她整個人都被拉入一副寬厚的懷中,就在她驚怔之際,小嘴被他柔軟的唇輕輕蓋住。
「唔……」
不公平!他都沒有回答她剛剛的問題就這麼直接吻過來,還吻得這麼霸道又瘋狂,她感覺自己就快要融化掉了!
仿佛整個人都飛到了雲彩之上,眼前的萬物都化為虛有,河閱雨的大腦完全處於停擺狀態,不知過了多久,狂野的侵襲才止住,她茫然的睜開大眼,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張略帶調侃的俊容。
「這個答案,你懂了嗎?」他的聲音溫柔得令人心醉。
「什……什麼答案?」她完全被搞糊涂了。
他忍不住捏她的小臉,「就是你剛剛說電影中男主角該有的對白啊!」
「可是……」
她心底一顫,瞬間被幸輻迷昏了頭腦,很想高興得跳起來,但卻強忍住心底的蕩漾,「你不是說要向金茉莉求婚嗎?」
「傻丫頭,我希望你記住,在我的情感世界中,金茉莉這號人物,可以和陌生人劃上等號,另外……」他霸道的勾住她的下巴,「從此以後,給我記住你的身分,你河閱雨,就是我段蔚奇的女人,听清楚了嗎?」
宣布完畢之後,他再次霸氣的吻住她,但這一次,就不光只是吻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