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梅姨,我是小雨啦!」
左思右想,河閱雨終於想出要做什麼了,她要為她親愛的男人炖補品……不不不,是買補品。
不過在買補品之前,她必須要跟梅姨打听清楚,什麼樣的補品對蔚奇是比較好的?
「是小姐呀,小姐,你怎麼還不回來?三位少爺都很想你呢!」
「哎呀,梅姨,人家再玩幾天就會回去啦,你先告訴我,熬夜的人喝什麼樣的補品對身體比較好?」
這些天蔚奇幾乎天天熬夜,不但熬夜,就連假日都要加班,她這個本應陪他一起加班的助理卻破他強行勒令按時上下班和休息,而他平均每天只能睡三個小時,讓她真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可是又無力幫他做什麼,只好默默的關心他。
平常三個哥哥熬夜工作的時候,梅姨晚上都會炖好補品給他們喝,這才把他們養得白白胖胖。
「熬夜的人可以吃的補品有很多啦,比如粉葛生魚湯啦,蓮子百合煲瘦肉啦,豬腰炖杜仲啦,都可以的。」
「哦……」河閱雨將梅姨講的補品名稱記在便條紙上,決定了,等一下她就去最有名的藥局買這些!
「咦,小姐,是你最近經常熬夜嗎?女孩子不可以熬夜的——」梅姨突然大驚小敝起來。
河閱雨翻了翻白眼,「不是我啦,是我的一個朋友……」
「梅女士,該打針了。」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突然從話筒中傳了過來。
「等一下啦護士小姐,我在講電話……」
河閱雨急忙關心的問︰「梅姨,你怎麼了?為什麼會有護士小姐要你打針?你是不是生病了?」
「小毛病,沒關系的,小姐不要擔心,年紀大就會有些老毛病。」
「梅姨,你住哪家醫院?住的是不是頭等病房?有沒有請最好的醫生護士照顧你?」河閱雨劈哩咱啦的問出一大堆。
「是啦是啦,我住的是頭等病房,大少爺堅持要我住在健康綜合醫院的頭等病房,其實只是小毛病而已,根本就用不著這麼浪費……」梅姨絮絮叨叨的埋怨自己不該讓主子破費?
「那你一定要好好養病哦!」她像個老媽子似的叮囑從小將她帶大的梅姨,對她來講,梅姨就是她的第二個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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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蔚奇終於順利解決了金茉莉的事,他撤銷了對她的告訴,但是金茉莉的父親卻必須彌補公司因為這件事所造成的損失,而且他們也達成協議,從今往後不準金茉莉再出現在公司。
他疲憊的癱坐在皮椅中,感覺自己就像一攤沒有力氣的泥。
天,漸漸黑了,窗外亮起點點燈光,而他卻沉寂在黑暗中,一動也不動。
腦子裏不自覺閃現出某個小女人嬌美的笑容,他傻傻的猜測,現在她在做什麼呢?
他一直都沒有忘記,那天她和凌霄然講電話時神采飛揚的樣子,還有她對著電話說「我最愛你了」這句話時的嬌憨語氣。
冷不防的,他在黑暗中發出一聲嗤笑。
他還真是個超級大傻瓜,明知道那女人的心裏還有另一個男人,可是卻依然對她有著瘋狂的佔有欲。
他想要她,不只在身體上,在心裏,在名分上……他都要佔有她!
晶燦的眸子在黑暗中閃過一抹決定,他一定要讓她成為他一個人的女人,這個世界上,她只能有他—個男人!
他倏地站了起來,想都沒想就來到一家珠寶店,挑了一枚該店用來做鎮店之寶的鑽戒,又買了—大束紅玫瑰才回家。
等他回到家打開房門的時候,河閱雨像陣風似的迎了過來。「蔚奇,你回來了,咦?好漂亮的花,是送給我的嗎?」
她雙眼亮晶晶的望著他手中的花束。他從來都沒有送過花給她呢,這讓她無形中多了一些期待。
他將玫瑰花束遞到她面前,「送給你。」
「真的是送給我的?!謝謝你!」欣喜若狂的接過花束,她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吻,「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好漂亮的花哦……」她愛不釋手的捧著花束打量,「這麼大一束花,插在哪裏好呢?」
「小雨……」他伸出雙手按住她的肩膀,沉沉的叫著她的名字。
「嗯?」河閱雨奇怪的揚眉看著他,在觸及他眸中的深沉時,不由得呼吸一窒。
「小雨,」他感性的說︰「最近我——突然覺得我的房子太大,也覺得銀行存款太多,而且我總是會被邀請參加一些晚宴,身邊卻一直少個人,所以……」
見她大眼晶亮,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樣,他微笑。「我想我需要一個人來溫暖一下大房子的冷清,需要一個人來幫我消費那些花也花不完的財富,還需要一個人可以陪在我身邊,當別人叫我段先生時,我身邊的那個人會被稱為段太太。」
「蔚奇……」她的眼眶霍地紅了。
「所以河閱雨小姐……你願意嫁給段蔚奇先生嗎?」
她被這樣的求婚方式搞得滿心感動,雖然她被家人寵成公主,在朋友面前她是天之驕女,擁有太多太多美好的一切,但……當愛情的腳步降臨時,她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什麼叫真正的幸福和滿足。
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她一頭撞進他的懷中,環抱住他健壯的腰身,深深嗅了嗅他身上迷人的味道,才啞啞的回答,「我想我肯定也忘了告訴你,其實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當這房子的女主人,而且巴不得把你銀行裏的存款統統花光,另外……」她仰起漂亮的小臉,「對於段太太這個稱呼,也已經覬覦很久了!」
段蔚奇難掩激動的迅速拿出一枚漂亮的戒指,套向她縴細的手指,就像套住了今生的最愛。
他不會再管之前她和凌霄然之間的事情,只要她乖乖待在他身邊當段太太就好。
「蔚奇……」
他突然俯,吻向她性感的小嘴,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貓咪般的申吟,這聲申吟,意外的激發了他多日來按捺的。
因為忙碌,他已經有許多天都沒有踫過她了。
他紅赤著雙目松開她被吻得紅腫的唇,看著她粉女敕誘人的小臉兒。
河閱雨緩緩睜開眼楮,卻被他眼中很明顯的嚇了一跳,臉不禁更紅了,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話就這麼沖口而出,「那個……我幫你買了補品,你要不要吃一點?」
他惡劣的一笑,突然打橫將她抱起,大步走向臥室。
當他將她丟上床,將她牢牢壓到身下之後,才凝視著她誘人的小臉,昧的道︰「我根本就不需要補身子,我只需要你……」
露骨的言語消失在她的唇畔。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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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段蔚奇求婚之後,兩人的感情更是進入如膠似漆的甜蜜之中。
他對她的寵愛和縱容,令河閱雨倍覺自己是一個生活在幸福泡泡中的天之驕女,所以她決定從現在開始,學習如何主做一個既貼心又懂事的乖乖未婚妻。
這陣子未婚夫整天都忙於公事,身體也日漸消瘦,她既關心又擔憂,那天她本想打電話請教梅姨哪種補品對他的身體最好,沒想到會意外得知梅姨住院的消息。
從小,老爸老媽忙著拼事業,她幾乎是一手被梅姨帶大的,梅姨生病了,她豈有不來探望之理?
這天,她向段蔚奇請了兩個小時的事假,買了兩大袋昂貴的水果,匆匆趕到醫院。
從小到大,梅姨都是最疼她的人,只要她使出天下無敵的撒嬌攻勢,梅姨一定不會出賣她的行蹤。
找到梅姨的病房,發現她躺在病床上正熟睡著,她躡手躡腳的走進去,小心地將水果放到桌子上。
細細打量床上的婦人,快六十的她,兩鬢已經染上了銀絲,回想起小時候,老爸老媽很少會抽時間來陪她玩,如果沒有梅姨的悉心照料,她想她和三個哥哥一定會少了許多家庭溫暖。
她悄然無息的坐到床邊,輕輕握起那雙祖糙的手,正想要幫她拉好被子,不料病房門卻再次被人推開,只見一個身材修長的俊美男子也拎著兩大袋水果從外面走了進來。
當兩人四目相對之後,同時愣在原地。
「太少?!」她心底一驚,見哥哥要開口,急忙站起身,並做出一副懺悔狀,「我可以解釋……」
凌霄然眉頭一斂,擔憂的看了病床上的梅姨一眼,輕輕放下水果,一把扯起妹妹的手,將她拉出病房。
一路被拖著走的河閱雨知道自己這次死定了,她可是千躲萬躲,才挑了這個她家哥哥上班的時間來醫院探病的,沒想到大少這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居然會選擇在這個時間來醫院,慘了啦……
還沒等她在心底哀叫完畢,凌霄然將她拉到醫院約會客廳,質問的看著她。
「好,可以解釋了,為什麼應該待在國外的你,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河閱雨賊兮兮的眨著靈動的大眼,「有關於這件事……」
「你最好給我實話實說!」他太了解他家小妹的性子了。
實話實說?她在心底嘀咕,如果告訴他實話——自己此時正在和一個男人同居,那麼她的下場絕對會被亂棍打死!
大眼一轉,她心生一條妙計,「哎呀太少,你干麼擺出興師問罪的樣子,上次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的確還在國外和朋友游山玩水,不過我的一位老同學……那個人你也認識的,就是菲菲嘛,她前幾天突然告訴我說她和男朋友分手了,現在正處於失戀……」
見凌霄然擰起眉頭,她又繼續,「你知道女孩子失戀的時候心情都會很沮喪,我實在看不過去,所以提前從國外飛回來,打算陪著菲菲一起度過失戀難關。」
凌霄然滿臉不相信,「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當心理諮詢專家的潛質?」
「當然嘍!那是因為大少你一直都把我定位在米蟲行列中!」她不滿的嘟嘟小嘴,又撒嬌的抱著哥哥的手臂,「太少,人家都已經是成年人了,拜托你不要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好不好,我知道自己這次突然回國沒有及時通知家裏有些不該,但是人家是有苦衷的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的臭脾氣,如果知道我回來,鐵定又會把我綁回家裏,當然啦,我不是說回家不好,只不過現在菲菲真的很需要我……」
眼看哥哥還是不相信,她乾脆任性到底。「不管啦,如果你要是強行把我扭回家裏,不讓我去陪菲菲,那我就決定偷偷離家出走,然後和你們三個大壞蛋老死不相往來!」
被她鬧得頭痛的凌霄然沒好氣的輕敲了她的額頭一記,「皮癢欠K了是不是?居然連老死不相往來這種話都敢說出口,看來我平日對你的教育顯然失敗得有夠徹底。」
「大少——」
她準備繼續撒嬌,凌霄然卻先發制人的擺擺手。「好了好了,我又沒說一定要你回家去住,如果你朋友心情真的很不好,那就先陪她幾天吧,不過要答應我,每天打電話向家裏報平安知道嗎?」
「是是是!我保證!」她像個乖乖牌一樣舉起雙手做發誓狀,這副可愛的模樣逗笑了他。
事實上在凌家,就算這位大小姐再刁蠻再任性也沒有人真的舍得生她的氣,她是天之驕女,從出生那天就注定要被家裏的三個男人寵一輩子了。
凌霄然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一頭長發,莞爾揶揄。「算你這丫頭還有良心,知道梅姨病了,還會來探望。」
「梅姨把我們幾個從小帶到大,如果我不來,那不是太對不起梅姨對我們的一番疼愛了嗎?」真是的,她家太少難道把她當成沒心沒肺的壞女生嗎?
「好了。」他看了看手表,「快到午餐時間了,今天中午我沒有應酬,和我去飯店吃點東西吧。」
「吃東西?」她一臉為難。她只請了兩個小時的假耶,如果陪她家太少吃午餐,那豈不是要她未來老公等?
不知道現在向大少坦白她和段蔚奇之間的事情會不會被暴扁一頓?畢竟當初她之所以會認識段蔚奇,是因為她不小心撞壞了人家的天價跑車,接下來,為了補償自己對人家的損失,她又向家裏撒了個大謊搬到他家,如果這件事被家人知道,她敢斷定自己的下場一定會十分淒慘。
看來,向家人坦白這件事等到日後再說吧……
「怎麼?」凌霄然眉頭一挑,「難道你有別的事要做?」
「當然不是!」她急忙搖頭,並露出奉承的笑容,親昵的挽住扮哥手臂,「因為很久都沒有和大少一起吃午餐,所以剛剛只是一時激動。噢,對了大少,你說要帶我去哪裏吃?」
十五分鐘後,凌霄然帶著妹妹來到隸屬於凌氏集團旗下的一家五星級飯店。
身為這裏總負責人的凌霄然剛剛踏進大廳,侍者隨即迎上前恭敬的招呼,兩人被領到了貴賓區。
河閱雨雖然是凌家千金,卻極少在公眾場合露面,兩人親密挽手的鏡頭,看在外人眼中當然相當引人關注,這其中也包括一直坐在不遠處,正和朋友用餐的金茉莉。
自從她被段蔚奇當眾解雇,又差點被送進監獄之後,胸口的那抹怒氣始終雖以消除,這一切都是河閱雨那女人害的!這些日子以來,她想盡一切方法打算對付那個死女人,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親密出現,而那個男人,還是商場中赫赫有名的凌氏集團總裁凌霄然。
段蔚奇不是說她是他的女朋友嗎?為什麼她又和凌霄然出雙入對?
原來她表面看起來清純,實則卻是一個水性楊花的下賤女人!
金茉莉眯著眼看著離自己幾公尺遠的河閱雨和凌霄然有說有笑的模樣,心火越燒越旺。
可惡!為什麼天底下所有的好男人都對這女人這麼寵愛?
她臉上閃過一抹邪惡,偷偷拿出手機,對準兩人拍下一張動作親密的照片,在電話簿中找到段蔚奇的手機號碼,毫不猶豫的按下傳送。
彼端正在辦公室中等待女友歸來的段蔚奇,看到自己的手機傳來一封簡訊,上面的號碼居然是金茉莉,打開一看,簡訊裏僅有一張照片,頓時,他胸口一緊,因為照片裏的兩個人一個是河閱雨,另外一個就是差一點就要被他遺忘到天邊的凌霄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小雨會和凌霄然在一起?
一股濃濃的嫉妒感燃燒著他的胸口,他急忙打電話給金茉莉,她告訴他,河閱雨和凌霄然此時正在皇庭飯店裏用餐。
他緊緊捏著于中的電話,腦子不斷重復著照片上的影像,莫非那兩個人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還是河閱雨從頭到尾都裝出一副清純的模樣來騙取他的感情?
最終,情感打敗了理智,他火速驅車趕往皇庭飯店。
看到他,金茉莉幸災樂禍的迎了上來。
「總裁,你怎麼現在才來?剛剛我看到你女友和凌氏總裁上了十八樓,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他們兩個肯定是逍遙自在去了……總裁……總裁——」
沒等她說完,段蔚奇再也听不進去,他轉身直奔電梯,胸口的怒意像火焰一樣吞噬著他的靈魂。
背叛!
河閱雨如果敢背叛他,他想他會親手斷她的脖子宰了她!
當他一口氣來到十八樓時,發現這層樓只有一間總統套房,如果他沒猜錯,這裏應該是凌霄然的專用套房。
他抬起手用力按下門鈐,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人從裏面拉開,出現在他面前的,果真是和他擁有同樣傲人身高的男人。
此時的凌霄然,身穿一套純白浴袍,發梢還不停向下滴著小水珠,而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要怪他那個笨蛋妹妹。
本來兩人正好好地在吃午餐,誰知道當他問到她有沒有想過自己的終身大事時,那妮子居然激動的不小心將飲料推倒,弄得他衣服褲子狼狽不堪,他只好回套房洗個澡,那個沒良心的妹妹卻在房內坐不到十分鐘就拍拍說有事要走人。
這會他的澡才洗到一半,就听到有人不停的按門鈴,本以為是妹妹又折了回來,不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他的頭號死對頭。
段蔚奇在看見他的穿著之後,眉頭斂得更緊了,這種場面,他很難不想到可能發生了什麼。
「她在哪裏?」一開口,他就有種想要痛扁對方的。
凌霄然不動聲色的看著他,「你說誰?」他有點糊涂了,他不記得自己幾時得罪過眼前的這個家伙。
沒有理會他的問題,段蔚奇直接推開他沖進房,可是找了好一會,也沒有發現女友的身影。
奇怪!為什麼她不在這裏?抑或是從頭到尾他都搞錯了什麼?
「喂,能不能解釋一下,你到底在找誰?」凌霄然覺得自己被漠視了,這種感覺相當糟糕。
「Sorry!」他酷酷的看了凌霄然一眼,「我想我可能是找錯地方了,抱歉。」
沒等對方回過神,段蔚奇已經轉身離開套房。
望著對方孤傲離去的背影,凌霄然陷入沉思之中。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