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雪恍神的站在浴室,左手拿著水杯,右手舉著牙刷,但遲遲沒有動作。
整整一夜,她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就會看到關希辰把她摟在懷中,溫柔吻她的情景。
扁是想象,她就能看到在鏡子里羞紅了臉的自己。
他居然吻了她!是吻喔,法式舌吻的那種,像是要奪走對方呼吸的那種,就算她再笨也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國外的禮儀。
所以勒?他這樣是什麼意思?
吻完,他就像往常一樣笑著模模她的頭發,接著說要帶她去吃宵夜,什麼都沒有解釋。
她很想問,卻退縮了,會不會其實……其實接吻是他表達謝意的方式?
畢竟他是牛郎嘛,跟客人間應該時常親來親去的,想來就氣悶,他應該要潔身自愛的……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她計較這種事,會不會顯得太小家子氣?
可是,舌吻耶,可以不計較的嗎?
但如果問了,他真的只是想謝謝她的關心,而她卻會錯意,那不是很糗?
想不通,她一邊刷牙一邊嘆氣,還差點被牙膏泡沫噎死。
「你好了沒?」浴室的門突然被打開,說話的人帶著笑意。他看到好風景了。
一回頭,方若雪著實嚇了一跳。
「你……你沒、沒穿……」她結結巴巴,一句話都說不全。
「我哪里沒穿了?我有穿短褲,還是……你希望我月兌光?」關希辰故意跟她眨了一下左眼,暗示意味明顯。
頓時,她臉紅得跟關公一樣,惱羞成怒的趕人,「胡說八道!你趕快去穿衣服啦!這樣袒胸露背的跟人說話,真沒禮貌!」
「你就很有禮貌?」他的眼神變得幽深,直盯著她不放,「沒想到你是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的人。」
被他這麼灼熱的看著,方若雪也發現到不對勁了,低頭一看,更慘!她上身穿了一件細帶小背心,卻只穿著內褲。
「啊——」她驚慌的低叫一聲,雙手快速遮住胸前,想了幾秒鐘後,又開始遮下面。
糟糕,都搬到客房這麼久了,她偶爾還是會忘記家里多個人,加上昨晚沒睡好,就這麼迷迷糊糊的起床刷牙,這下可好,都被人看光光了啦!
「你放心,我不會趁人之危。」他會等她不危的時候,再伸出魔掌。
「你……」他高大的身形就擋在門口,害她進出都不是,只能維持原姿勢罵人。「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我有敲門,你應該是沒听到,我看門沒鎖,就進來了。」他希望她保持良好習慣,下次干脆連洗澡的時候都別鎖了。
「可是……你還、還不去穿上衣服。」說實在,他身材真不是蓋的,真不愧為牛郎,害她眼楮都不知道該往哪擺。
「你心心念念我沒穿衣服的事,是不是因為心理不平衡?不然公平點,你也不要穿,我不會介意的。」他攤攤手,看起來是真的很大方。
「你……」完了完了,她氣到喪失語言組織能力了,想罵他,卻一句話都擠不出來。
伸手抽過大浴巾,她將自己包得嚴實,盡量讓眼楮不要往他身上瞟,「我想,既然往後都要當室友了,我們是不是該訂下一些生活規範,讓彼此更適應這個新環境?」
「喔,你……就好……隨便。」將她的身子往旁邊推,關希辰站在鏡子前開始刷牙,說起話來口齒不清。
他又在干麼?
罷剛這麼有閑情跟她哈啦,現在等她有心想增進彼此的生活品質時,他居然這麼敷衍她。
可惡,他的態度根本沒變,那個吻一定是「感謝」之意!
「你同意就好,那麼首先,在家里不準光著身子四處走,第二,我們安排一下早上使用浴室的順序還有時間,就不會發生像今天這……」刮胡子,還刮胡子,他到底有沒有在听?!
用清水拍了一下臉,關希辰可以從鏡子看到她氣呼呼的臉,嘴角自然的往上揚。
這個樂子越來越好玩了!
以前和女人的交往模式,總是當男女朋友、約會、上床,他跟每一任女友相處的時間甚至沒有工作久,更別說是這種近似家人的相處。
他還挺喜歡現在這種模式的,反正他現在已經是「牛郎」了,可以有很多時間陪她玩。
「我同意你說的,但那是針對一般室友,可是我們……」
「沒得商量,你又想說我們是朋友那套了是吧?!就算是死黨,也該尊重彼此的生活空間,你說對不對?」
他點頭,看起來像是同意,但方若雪那股不安的感覺又出現了,交手幾次後,她很清楚,這是不祥的預感。
必希辰走近,近到她可以很清楚很清楚看到他的肌肉線條。
「你說的都沒錯,但如果是情人,想要多一點親昵感是正常的,你不能刻意規範。」
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方若雪愣了好幾秒都回不了神,現在她不只喪失語言能力,連听力都有問題,心髒還撲通撲通跳得急快。
她是不是真的听到他說情人啊?
「那個……你是說我們……情人是嗎?」這是跟她告白嗎?那她現在該怎麼回答?她腦袋亂轟轟的。
看透她慌亂的表情,關希辰在心里笑到快岔氣,但由此可見,這妮子也是喜歡他的吧。
「是啊,情人啊。」刻意頓了一下,看她抽氣的表情,他才又接著說︰「你知道我現在失業了吧?」
方若雪乖乖的點頭,現在她的臉又紅又燙,跟嘴巴一樣不爭氣。
「但我覺得身為堂堂大男人,一直不工作是很沒出息的,你說對不對?」
她更是賣力的點頭。他是被感化了嗎?所以決定要好好找份正當工作是嗎?真是太好了,也不枉費她諄諄教誨了。
「所以……我決定當你的情夫。」
「蛤?」
趁她傻愣愣的,他趁機吃豆腐,一把抱住她在她耳邊說話,語氣就像情人間甜言蜜語般,只是說出來的話很氣人,「我說我要當你情夫,專屬你包養的牛郎,怎樣?這主意很不錯吧。」
一秒、兩秒……十秒,方若雪終于從震撼中驚醒,不甚確定的又問一遍,「我我我……我包養你?」
「沒錯啊,我剛說要找工作,你不是還一臉贊同的樣子?」哈哈——她這次頭連歪一下都不敢了,「你也知道,被人包養是當牛郎的專長,你又是目前我接觸得到的客戶,當然得負責養我啊。」
當然?他憑什麼用肯定句啊,她又不是他媽!
「我沒錢啦!」方若雪口氣不善,有遷怒的嫌疑,因為最讓她不滿的是,她居然誤會這家伙是要告白,結果卻是牛郎牽到北京還是牛郎。
「沒關系,我現在處境艱難,沒魚蝦也好,你負責給我吃給我住,我也沒什麼好奢求的了。」末了,關希辰還故意嘆口氣。
他那表情是委屈嗎?是嗎?包吃包住還委屈他了?什麼叫做處境艱難?她家有牆破屋倒的嗎?什麼叫做沒魚蝦也好?借問,誰是蝦?真包了他,她才眼瞎勒!
「不要,包養你有什麼好處?你又不會幫我賺錢。」
他笑得有些,不,是很多很多的邪氣。「你沒听人說過,荷包的滿足不如心靈的滿足?包養我,你就可以成為我專屬的主人,從此,我只對你笑,只對你說甜言蜜語,還有……只有你有資格吻我。」當然,也只有他有資格吻她。
他對著她耳根吹氣,溫熱的氣息立時讓方若雪想起那個吻,也終于想起兩人過分親昵的舉動,嚇得一把推開他。
苞他拉開一步之遙,她才有辦法繼續說話,「誰,誰希罕!」
「你不希罕啊?那就沒辦法了,我去街上隨便找人問問看好了,我想會有出路的。」說著,他轉過身,看起來有些落寞的就要走出洗手間。
找別人?那怎麼可以!
「等、等一下。」見池回頭,她紅著臉說︰「那好吧,反正包吃包住也不是太難的問題,所以……反正,就這樣啦!」
「你是說你要包養我了?」
「暫時的,我這……這是為了……反正看在朋友一場,我這是給你適應期,讓你慢慢改掉惡習,就這樣。」她很盡力的解釋了。
「你是說你要包養我了?」他沒打算放過她,別以為模糊焦點這招對他有用。
雖然知道她很怕他去找別人,梢稍滿足他的虛榮心,但他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對啦對啦,你很煩耶!」他是她包養過最囂張的牛郎了……不對不對,她沒包養過別人。
唉~~真是一物克一物啊!遇上他,本來就「大智若愚」的腦袋更不輪轉了。
「那好,過來。」
有殺氣。「干麼?」
必希辰臉色一黯,嚇得她急步走到他眼前。
「每次我跟客人達成協議時都要蓋章。」
「蓋什麼……」話被盡數吞沒,她的舌頭忙得沒有空說話。
必希辰的確遵守諾言了,他的吻只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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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到,方若雪破紀錄難得遲到,而且還跟罪魁禍首一起上班。
「關希辰,你干麼跟我來這里?」她有些緊張地揪住他的胳膊,試圖將他往門外推。
她實在很怕工讀生或是熟客問起兩人的關系,她要怎麼解釋?哇哈哈哈——就閑來無事,包個牛郎唄?這種話她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偏偏這家伙就是說不听,纏了她整整一個早上不說,還囂張的跟到咖啡廳。
「你已經包養我了,我當然要提供二十四小時的貼身服務。」不,嚴格上來說是監視任務。
他可沒忘第一次見面時,她有個該碎尸萬段的「前男友」,不跟緊一點怎麼可以。
「我是你的主人,我叫你休息就休息。」
「若雪——」
「干、干麼?」她一定要去學幾招防身術,免得每次他用這種聲音叫她,她都嚇得很想找弟弟保護她。
眯起眼,他煞有介事的問︰「你這麼防我,難不成是因為你還包養了別人?是誰?大廚還是二廚?是外場那個阿弟,還是那個鋼琴師?」
這個人是可以用道理溝通的嗎?
「好啦,隨便你,你要跟就跟,但你要記得,有人問起,就說我們是朋友,要敢說實話,我就……我就棄養,听懂了沒?」
點點頭,關希辰微笑。
在她眼里,他真的很不值錢。
全天下最怕跟他扯上關系的女人,他媽排第二,她絕對獨佔鱉頭。
「懂就好,既然跟來了,你今天就當服務生吧,順便讓你體驗一下什麼叫靠自己的雙手賺錢,說不定能改掉你的惡習。」這是個好方法耶,可惜她以前沒想到,不然就能早點「救」他。
「若雪——」
「干麼?」是誰?誰把冷氣開強了?
他抬高雙手,說得頗有深意,「寶貝,我大概是全天下最懂得用雙手賺錢的男人了……」他輕輕勾起她的下巴。
頓時,她雙頰又暴紅。糟糕,她想到很A的畫面了……
「你怎麼了?臉好紅喔。」不客氣的,他直接讓手從下巴往小臉邁進。
「沒、沒事,我要去忙了。」她決定了,她今天都不要跟他說話,救什麼救,這家伙簡直無可救藥!
整整一上午,方若雪故意讓自己很忙很忙,就連工讀生的工作也都搶著做,的確沒什麼機會跟關希辰說到話,
但他也不介意她的冷落,那點小把戲怎麼可能逃過他的眼楮。
她嘴里忙著招呼,手里忙著做事,但那雙亮晶晶的眼楮,總是不由自主的瞥向他。
這點小動作,他是一定會發現的,因為他的目光也始終跟著她的身影。
最好笑的是,她雙眼冒火的樣子,也沒能逃過他的利眼。
有了帥哥服務生,雖說吃不到但看得到,不少女子透過玻璃窗看到關希辰的身影,都會進來點個咖啡、飲料,一睹帥哥風采,讓咖啡廳今天的生意比往常還好,一位難求。
而有目的而來的女客當然要完成目的,不斷的用嘴巴吃關希辰豆腐就算了,更大膽的,趁端菜的時候,還會模他的手。
一方面是怕為方若雪惹麻煩,一方面是他實在太享受她嫉妒的目光,所以,只要行為不過分,關希辰都會忍下。
至于快擦破玻璃杯的方若雪,最後在工讀生的「以死上書」下,終于改成煮咖啡,咖啡壺的蒸氣啵啵啵,正好映襯她的怒火。
「叮鈴鈴——」不久,咖啡廳的風鈴又響起,走進來一名身穿純白色立領襯衫的年輕男人。
「歡迎光臨——」帶位服務生立即迎上前。
僅僅是一眼,方若雪就移不開視線,目光直跟著男人,連人家落坐了都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看。
嗯,他很帥,不過這不是她盯著他不放的原因。
這人跟關希辰不一樣,關希辰的五官很深刻,偏向外國人的臉型,給人很霸氣的感覺。
而眼前的人五官很精致,多了一股貴氣,那種帥氣的感覺比較偏向日本漫畫里的美男子。
但不曉得為什麼,她覺得這人跟關希辰是同一種人,至于是哪種人,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所以只好一直看一直看。
「小姐,一杯藍山。」像是被人盯習慣了,對方並不覺得她唐突,直接向吧台點了一杯咖啡,視線隨即移開。
背靠著椅,路爾白十分有興致的欣賞好友圍著圍裙的樣子,臉上的笑明顯帶著看笑話的意思。
必氏保全的總裁竟然在咖啡廳當服務生?!
真令人覺得通體舒暢、心情愉悅啊!他跟他認識這麼久,還沒喝過他親手倒的咖啡,今天總算能一償夙願。
方若雪親自為他送上藍山咖啡,「先生,請用。」就近看他,奇怪,真的長得不像,那她為什麼會覺得兩人很像?
「小姐,不好意思請問一下,你們那個服務生薪水怎麼算?我很中意他的工作能力,讓給我好不好?」路爾白揚起招牌笑容,通常這招對女生都很有用。
「你請不起。」正巧走近的關希辰一字一字把話迸出。
他一直看著方若雪,當然也注意到她一直盯著路爾白,氣得他差點一杯咖啡倒在客人身上,但路爾白擺明是來找麻煩的,他不想靠近,打算晚上再對她諄諄教誨關于她已經有情夫這件事。
可是……這女人都親自端咖啡過來了,他怎麼能不來宣示主權!
「你們店里的服務生都是這麼對客人說話的嗎?」
聞言,方若雪率先彎腰道歉,「對下起對不起,他是新手,請您不要見怪,我代為致歉,如果還有什麼需要,跟我吩咐就好。」
相較于她的低聲下氣,關希辰卻是臭著一張臉把她拉到身後。路爾白那家伙死定了,居然嚇得他家若雪跟他鞠躬!
「若雪,這種惡人,我來‘伺候’就可以,你回吧台。」他會幫她報仇的。
「惡人?你這樣稱呼客人實在是太沒禮貌了。」路爾白一雙眼改盯著方若雪,他似乎找到比關希辰當服務生更有趣的事了。
必希辰不以為意的笑笑,「如果我沒禮貌,那你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禮貌我們可是一起學的。」
這家伙是他從小到大的死黨,兩人也幾乎是一直念同一所學校,他要是沒禮貌,對方能好到哪里去?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不要把你的錯怪在我身上。」看到好友擺出一副恨不得要宰了他的模樣,路爾白不怒反笑,像是很享受的樣子。
真不枉費他翹班來看戲。
今天秘書一說在這家咖啡廳看到關希辰在端咖啡,他二話不說,拋下重要會議也要趕過來,管他會損失多少錢,就是想看好友出糗。
「我不只要怪在你身上,你再不走,我還要打在你身上!」他揚揚拳頭警告,完全是認真的。
避開他凶惡的眼神,路爾白看著方若雪微笑,「不好意思,你們的服務生實在是太惡劣了,可以請你們店長來處理嗎?」
「我我我……我就是這間咖啡廳的店長。」方若雪很緊張。
她接手咖啡廳到現在,即使遇到奧客,只要態度放低,有時候吃點虧,事情就可以擺平,她也是千交代萬交代員工,千萬不要跟客人起沖突。
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狀況,因為來不及了,關希辰已經跟人家起沖突了。
「你就是店長啊……」事情越來越有趣了,關希辰在這里當服務生,在酒吧里說話時支支吾吾,剛剛對她又很保護的樣子,看來,謎底揭曉了。
她一點頭,他的笑容就更大,「那我可能要事先提醒你,我要告你們服務生恐嚇我。」
「先、先生,能不能原諒我們一次?不要做得這麼絕。」壓住必希辰的手,方若雪用眼神示意他閉嘴,放柔聲音請求原諒。
「可以,如果你願意……」他故意留了話尾。
「您說,有什麼補償的方式,只要我們做得到,我們都願意賠罪。」她又一個恭敬的彎腰。
必希辰早在心里把路家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
「可以,你們一定做得到,我要這剛剛辱罵我的家伙,跪在我面前磕頭說三句對不起。」
方若雪一听,微笑著點點頭,放開身旁男人的手,往側邊移了一步。
見狀,關希辰臉都綠了,這笨蛋不會真的要他跟人家下跪吧?!
「希辰,揍他。」
「蛤?」
「我說,揍他,狠狠的揍他,古有名言,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他囂張個屁啊!揍他。」拜托,打狗看主人……呃,雖然譬喻不太好,但就這意思。
必希辰現在是她罩的……呃,也不對,是她「養」的,怎麼能讓人隨便欺負?!
「小姐,容我提醒你,他如果真的揍我,我會送他去吃免錢飯。」路爾白還真沒想到剛剛那看起來很文弱的女子會這麼說話。
「嗯,沒錯。」方若雪轉向關希辰,很慎重的交代,「既然都要被關了,那就打大力一點,多揍一拳賺一拳,你被關出來要是找不到工作,大不了我養你一輩子,你不要怕,放心揍到他媽不認得他!」
「噗——」
「噗——」
兩聲悶笑同時從兩人口中噴出,算是另類的「異口同聲」。
再也忍俊不住的路爾白笑得猛力拍桌子,「希辰,我十分確定,她絕對是搞笑天才。」
收起笑,關希辰開始趕人了,「知道想知道的了,你還想坐多久?可以閃了。」她的好笑他知道就好,憑什麼要跟別人分享?是兄弟也不行。
「我不能再坐一會嗎?她很有趣耶!」
「你家的豪宅請哪家公司當保全?你用的保險箱是哪家公司設計的?你那寶貝收藏室的保全系統是誰設定的?」
「關氏保全。」
「請問,你還想續杯嗎?」
進來咖啡廳到現在,難得路爾白變了臉色,「我還有事要走了,再聯絡。」匆匆來,他也是匆匆走。
雖然听不懂兩人的對話,但方若雪可以很肯定兩人是認識的,「你跟朋友感情不好啊?他要這麼整你?」
他慣性的揉揉她的發,「我們是敵人。」從今天開始有仇,因為他嚇到他的小笨蛋了。
想起她寧願得罪客人也不委屈他,他就好感動。
還有,想起她剛剛說要養他一輩子時的表情,霎時一股暖暖的感覺在心中蔓延。
以後,這個小笨蛋是他罩的了,他會保護她的。
「敵人?啊,我知道了!」她找到答案了,難怪她會覺得這兩人「氣息」相近,原來……
「你又知道什麼了?」
「那家伙跟你一樣是做牛郎的吧?」不,她很肯定,那男人長得就是一副牛郎樣,說不定自己的專長是辨認牛郎勒!
拉著她到休息室喝水的關希辰差點一口水噴出來,「牛郎?」
「嗯,你們是競爭對手是吧?他以前一直輸給你,現在你落魄了,他正好逮到機會嘲笑你。」哼,她向來最鄙視這種沒能力光會羨慕人的人。
听到這里,關希辰忍不住笑了起來。「沒錯,他也是牛郎。」不知道被路爾白知道他被誤以為是牛郎,會不會氣得跳河自殺?
這樣正好,不勞他動手,這笨蛋就自己報復人家了。
「我就知道!」說完她都有些得意了。
「你怎麼猜到的?」他好想知道她的腦袋里都裝了些什麼。
「我……」手機鈴聲倏地打斷方若雪的話,她平常不帶手機在身上,沒立即反應過來,但關希辰听過這鈴聲,推了推她,她才想起來自己現在在休息室,應該是包包里的手機響了。
慌亂的尋找包包,她著急的接起電話,「喂……嗯,我知道了……我考慮看看啦……我要排班才知道,不說了,我要上班,再打給你。」掛掉電話,她顯得有些郁卒。
「怎麼了?」
「同學會通知。」說完,整張臉都垮下來了。
一年一度,她最討厭的同學會,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