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王的福氣女 第10章(2)

「咳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順過氣來的趙如梅,突然覺得自己很悲哀,她愛了眼前的男子十幾年,要盡心機用盡計謀,到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

她突然哈哈大笑,卻也淚流滿面,「沒錯,我的確是對你使用了攝魂術,可我之所以這麼做,都是你逼我的!」

控斥的雙眼瞪著面無表情的南宮桀,「我們一起長大,你明知道在我眼里只有你一人,可是你呢?你問問你自己,你曾認真的看我一眼?你從來都是那麼高傲自負,眼里根本看不到任何人!

就連那年我為了博你一笑,不惜下廚學藝,最後因為切菜而割破手指,你也不過是淡淡的看我一眼,說我流出的血很髒……」她突然悲傷的揚起笑容,「沒想到這樣冷情冷意的你,居然可以對一個鄉下丫頭露出那麼真心溫暖的笑容!你知道嗎?當我親眼看到你站在街口,望著人群中那個不起眼的下賤丫頭,露出那種表情的時候,我的心就像被人硬生生的撕裂開來,我不允許……絕不允許……我守了你那麼多年,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別人奪走!」

她像瘋了似地瞪圓了眼楮,「那個道士對我說,只要攝了你的魂,便可以讓你將那段時間的記憶忘得一干二淨。為了不讓你的那段記憶變成一片空白,我還讓他對你施法,讓你以為那段時間身在宜昌,並且要你取消釀酒大賽,宣布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南宮桀越听越心驚。難怪每次回想起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總是那麼模糊。

而且他根本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答應娶她為妻,明明他們之間並無深厚的感情。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在逼著他這麼做,而他卻無力反抗。

耳邊又響起趙如梅淒冷的笑聲,「不過那個女人也真蠢,我不過是安排了一場與你用膳的溫馨假象,她就被嫉妒蒙蔽了眼。然後我故意帶你到她的秘密釀酒的地方,想造就你的誤會,沒想到天助我也,她跟蔡總管的對話讓你相信我的謊言。」

南宮桀听了心驚,沒想到一切都是她的詭計。

她憤恨的瞪著他,「南宮桀,你真的以為,當日你向我提出解除婚約時,我會心甘情願的答應嗎?我沒有那麼寬大的胸襟,更不可能眼睜睜成全你們,我恨錢小埃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恨蔡總管雖自幼看著我長大,可一顆心卻便向著那個賤女人。而我最恨的就是你!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對我這麼冷酷無情,我又怎麼可能對你使出攝魂術?可是我萬萬沒想到……」

她宛如深受打擊的退後幾步,「攝魂術居然敵不過她親手釀給你的一杯酒。」

「這麼說來,隸縣的那批酒之所以遭到破壞,珠兒誣賴小埃和蔡總管一事,全是你一手策劃的?」

一塊一塊拼湊,南宮桀終于明白了真相,他誤會小埃了!

想起小埃在臨走時那絕望,心碎的眼神,硬生生的扯痛了他的心,而他成為重重傷害她幫凶!

趙如梅得意的冷笑,「是我做的又怎樣?既然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你這個卑鄙的賤人!」再也不想听下去的南宮桀,想也不想的伸手掐住她的喉嚨,力道大得幾乎要結束她的性命。

「莊主……」

就在趙如梅差點就死在南宮桀手中時,蔡總管及時闖了進來,見狀忙上前阻止。

「莊主冷靜一點,殺人償命,況且為了這種人殺人,根本就不值得。」蔡總管對趙如梅失望透頂,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姑娘,竟狠心到這種地步。

在蔡總管的勸解下,南宮桀慢慢的松開手,他紅著雙眼,狠瞪著眼前這該被凌遲至死的趙如梅,突然冷冷一笑。

「是啊!像你這種女人,殺了你,污了我的手。蔡總管,趙如梅亂用邪術,害人不淺,把她送去衙門,一切,交給大人裁決。」說完,他漠視趙如梅絕望的表情,頭也不回的離開。

「喂,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的話?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家小埃不會見你,你最好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小埃那丫頭就是傻,當初好心把你帶到我們家,供你吃、供你住還費心照顧你,結果呢?竟養出了一匹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當南宮桀馬不停蹄的找到蘭山村錢小埃的家時,卻遭到錢小埃四個魯直哥哥的無情阻擋。

他怎麼也沒想到,迎接自己的竟是這個局面,錢家恭喜發財四兄弟宛如四尊不可侵犯的門神,死死守在家門口,任憑他賠禮、道歉好話說盡,就是不肯讓他踏進大門一步。

最後,他干脆直挺挺跪在錢家大門前,身稱若見不到錢小埃,就跪死在這里不走了。

「哼!你用不著表現出這幅假惺惺的可憐模樣,你知道我們家小埃為了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嗎?你以為你跪一下、道個歉、說幾句好听話,小埃就肯原諒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嗎?」

錢家老四性子最直,也最疼自家妹妹。這次小埃帶著一顆破碎的心回到家後,整整三天不吃不喝,這可嚇壞了他們四兄弟。

當問明事情的原委,四兄弟便把南宮桀列為錢家的頭號敵人,恨不得拆他的骨、剝他的皮,親手將他剁尸萬段。這會只把他擋在門外、斥責一頓,已經很客氣了。

對于錢家四兄弟對自己的敵意和謾罵,南宮桀能夠理解,但他也只是受害人,他們都中了趙如梅那個壞女人的計謀,只是小埃為此承受了太多的苦。

所以他心甘情願的跪在這里,心甘情願的接受恭喜發財的指責,心甘情願的用這種最卑微的姿態等待小埃的原諒。

錢家四兄弟輪流罵了一圈之後,發現南宮桀依舊不痛不癢,直挺挺的跪在原地,只盼小埃出門與他相見。

最後,四人罵他實在沒意思,氣得干脆不理他,讓他就這樣跪死好了。

就這樣,南宮桀從早上跪到晚,天真的希望小埃可以看在他如此真心誠意的份上,至少出來見他一面。

可是到了傍晚,天色漸暗,天空中慢慢飄下細雨,仍不見小埃的身影。

細小的雨絲變成大雨,打濕了他的發,浸濕了他的衣裳,冰冷的寒意侵入骨髓,長跪的膝蓋也痛得失去了知覺。

不知跪了多久,模糊的視線里徒地看見兩只繡花鞋,頭頂的雨似乎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抬頭望去,竟是一把用舊的油紙傘,而站在他面前的,是那個印象中曾給予他無限溫暖和親情的錢大娘。

對方的臉上依舊泛著慈祥的微笑,即使在這個冰冷的雨夜中,一樣可以從她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清離公子,呃……或許我現在該叫你南宮莊主。」她伸出手,將跪在地上的南宮桀輕輕扶起,「你身嬌肉貴,我們小戶人家哪承受得起如此大禮,下雨天涼了,你快回去吧,否則身子受寒,怪罪下來,我們可是承擔不起的。」

南宮桀順從她的意慢慢起身,才發現自己的膝蓋已經酸痛得失去知覺了,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那雙明明枯瘦的手,卻有力的扶住了他的手臂。

「小心!」

短短兩個字,竟讓一向鐵血冷情的南宮桀喉間泛酸,熱淚盈眶,「錢大娘,求你……求你讓我見見小埃,可以嗎?」

錢大娘露出一臉的為難,最後戚戚然道︰「小埃……小埃已經在昨天離開這里了,臨走之前,她曾交代過我,說有朝一日如果你找上門來,就把這個交給你。」

說著,從袖袋里拿出兩張紙,交到南宮桀的手中。

南宮桀仔細一看,竟是他當初在嬉鬧之下,逼著她簽下的賣身契,上面有她紅紅的手印。

「小埃說,既然你毀了你們之間的約定,那麼這張契約自然無效。而另外那一份,是小埃求著我為她代寫的釀酒秘方。她說千世情緣是你們合力完成的,如果你還記得你曾對她許下的誓言,那麼……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南宮桀顫抖的接過那兩張薄紙,慢慢回味錢大娘剛剛說過的每一句話。

小埃走了……

小埃離開他了……

當這個意識漸漸清晰,他終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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