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妻錢多多 第4章(2)

見她扭著身子,還想掙扎,李承瑄在被子底下不客氣的拍了她翹臀一記。「別鬧,本王這樣抱著你舒服,又軟又香,果真是個活體暖爐。」

阮小羽無奈的哼聲。「王爺冷嗎?」

他沉聲笑了笑,「多多……」

他難得如此深情的輕喚著她的名,讓她心頭猛然一顫。

「對于從前的那些事情,你真的一點都記不得了嗎?」

「是啊,都不記得了。」怎麼可能記得,她又不是真正的錢多多。

頭枕著他有力的臂彎,兩人難得平和的聊天,阮小羽只覺得心底某個地方發生變化,好像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你知道嗎?你以前真是一個不怎麼樣的女人。」

「王爺以前認得我?」

他重哼一聲,對于這個問題,顯然不想回答。

仰起小臉睨著他的下巴,從這個角度望過去,說實話,他真是既性感又俊俏,一頭烏發披散,襯得一張俊美精致的面孔更加光芒四射。

這個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美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此時此刻,與自己的距離竟然這麼近。

見他不想搭理自己,她也不再追問,把玩著他光亮的發絲,忍不住好奇道︰「說起來,王爺長得這麼俊俏,為什麼不喜歡別人為你作畫?」

回想起二十一世紀那些稍有點姿色的大明星,哪個不是拼命的拍下各式各樣的寫真集,恨不能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呈現給眾人看。

「那是因為本王不想再被人家當成女人來宮里提親!」

只要想起當年的那件糗事,他就有氣,記得十七歲那年,宮廷畫師為他繪了一張畫,皇上覺得那畫畫得不錯,就掛在御書房。

沒多久,皇上接待波斯王子,那王子居然以為御書房里掛的那幅畫像是個俊俏的大姑娘,就向皇上提親,希望兩國聯姻,結果鬧了一場大笑話。

被當成女人,氣急敗壞的他便將自己所有的畫像統統撕毀,並命令畫師再也不準為他作畫。

阮小羽在听完這段往事之後,忍不住咯咯直笑︰「原來凶巴巴的六王爺,居然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啊。」

「嗯?你居然說本王凶巴巴?」他眯起眼,一臉恐嚇。

可此時的阮小羽早把他當成了紙老虎,不怕死的反抱住他,趁機親了他的嘴。「人家不是說了嗎?雖然凶巴巴,但也很可愛啊。」

遭她偷親,李承瑄竟有些呆愣。待回神時,才發現她兩頰通紅,一副害羞的模樣,他看了忍不住邪邪一笑,露出惡狼本質。

「看來本王剛剛沒有滿足你這個小東西,既然這樣,本王該好好的檢討一下自己……」

說著,宛如大野狼般飛撲向她,兩人一陣嘻笑打鬧。

不知過了多久,笑鬧聲逐漸平息,慢慢地,被喘息和申吟所取代……

棒日清晨,李承瑄被一陣饑腸轆轆聲驚醒,睜開眼,才發覺懷中被自己緊緊摟著的小女人一夜未進食,餓得肚子直打鼓。

他又是疼惜又是好笑,「瞧你瘦巴巴的,卻這麼容易餓,看來昨晚本王的確沒喂飽你這小東西。」

接連做了數次床上運動的阮小羽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推開他,起身著衣。「咱們當下人的怎麼敢喝王爺比。您整天吃大魚大肉,當然不知道下人每餐清湯寡水,一頓不吃,當然會餓啊。」

是說得有些夸張,事實上,自從跟在六王爺身邊做事之後,他每頓都把她喂得飽飽的,倒也沒虧待過她。

不過她自幼養成了良好的習慣,就算換了身體,仍舊每日三餐,不可落下一頓。

听她的肚子又傳來咕嚕的聲響,李承瑄也起身。「別急,本王這就吩咐廚子做些美味的早膳給你吃。說起這個廚子,手藝真的不錯,京城里很多王孫貴族爭著延請他入府,最後倒是讓本王收了進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調味,做出來的菜,越吃越想吃……」

「王爺可起來了?」就在此時,門外傳來廖管家一成不變的是嗓音。

「說!」

「回王爺,府里出了命案,廚房負責配菜的小舜,清晨被人在廚房門口發現了尸體!」

「什麼?有這種事?」

當李承瑄來到事發地點時,就見廚房門口圍滿了人,見王爺駕臨,眾人皆跪地迎接,李承瑄揮了揮手,示意眾人不必多禮。

「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他看到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口吐白沫橫躺在地上時,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人。

王府向來平靜,就算下人真的做錯事,也不過是拉出去打個幾板子,從未鬧出人命。

眼前這情景,卻讓李承瑄蹙起眉頭。死者小舜,他曾見過幾次面,在府里當差四、五年,一直很守本分,如今怎麼會口吐白沫,死得這麼淒慘?

面對王爺的質問,眾人皆低垂著頭,不敢多言。

廖管家從旁簡單解釋,大概是昨天還有人看到小舜活蹦亂跳的在府里和其他下人聊天,最近也沒听說他的罪過什麼人,可是今天清晨就被發現死于非命。

緊隨而來的阮小羽也看到小舜的死狀,佝淒著身子,雙眼暴睜,渾身一副抽搐狀,且口吐白沫,模樣異常可怕。

她心底一顫,猛然回想起自己的表叔,因為長期失業郁郁寡歡,被朋友拉去吸毒,漸漸上癮,最後不可自拔,突然有一天,她接到員警打來的電話,說表叔在家中突然暴斃,死因就是吸食大量毒品。

再瞧瞧小舜的死狀,和表叔居然一模一樣。莫非……

就在她暗自猜測的時候,下意瞄到廚房的牆角處竟有幾顆黑褐色的花籽殼,橢圓形,殼身堅硬。

此時,李承瑄已經下令召太醫,沒多久,太醫趕來,彎身開始檢查尸體。

阮小羽一一掃視著眾人,無意中發現廚子不斷的用衣袖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也不知他用了什麼調味,做出來的菜,越吃越想吃……」

李承瑄早晨在耳邊講的話,猛然敲響她腦中的警鐘。不理會圍觀的眾人,她走到牆角,撿起地上那幾粒花籽殼捏在手中來回把玩。若是她沒猜錯,這東西應該是罌粟花殼。

「多多,你在干什麼?」李承瑄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見她手里拿著幾粒小花殼,眼神更是不解。「這是什麼?」

「王爺,府里的廚子是什麼時候聘請進府的?」

李承瑄皺眉想了片刻,「大概半個月前。」

「可知道他的來歷?」

「自是身家清白,否則怎麼可能進王府當差?」

「他的飯菜真做得美味可口?」

「什麼意思?」

「美味到王爺吃了一次還想吃第二次,甚至到越吃越想吃的地步?」

李承瑄並不愚鈍,頓時領悟到什麼,再細瞧她手中那幾粒花殼一眼,年少時讀過醫書,且過目不忘的他,突然想起這花殼背後所代表的意義。

兩人對視一眼,眸光流轉中,已猜出七、八分。

犀利的眼神狠狠盯向人群中的廚子。「鐵福,你可有話要對本王講?」

廚子原本就冷汗涔涔,如今被王爺一吼,更是嚇得六神無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臉色慘白無比。「王爺恕罪,奴才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奴才只不過想在王府里討口飯吃,沒想到卻鬧出了人命……」

接著,他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交代清楚。

原來他為了能讓雇主愛上他做的飯菜,私下里將罌粟花籽磨成碎粉,摻拌在菜里,日子久了,自然會讓人上癮,欲罷不能。

他查過醫書,少量的罌粟籽磨成的粉摻在菜里,應該不至于致命,多年來,他歷經幾家府邸,倒也沒出過什麼大事。

未料,昨日不小心遺忘了隨身攜帶的花粉包,被廚房配菜的小舜拾了去,小舜大概看他經常把這東西寶貝似的帶在身上,以為是好玩意,才把整包粉都倒進菜里,結果死于非命。

鐵福是個鄉下來的老實人,發現鬧出命案,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剛剛被王爺那麼一問,便毫無保留的全招了。

李承瑄非常氣憤,沒想到王府里居然出了如此膽大之人,看著那不住彬地磕頭的廚子,他恨恨揮手道︰「來人,把他關進大牢,稍後發落。」轉身就走。

鐵福嚇得渾身發抖,不住求饒,那哭喊聲讓人忍不住心糾成一團。

阮小羽小步追上李承瑄的腳步,在他身後輕聲道︰「王爺,您曾听說過嗎?要想懲罰一個人的過失,死亡並非是解決之道,只有活著,才能讓這個犯了錯的人,更加懊悔自己所做過的每一件錯事。」

驀地停下腳步,他似笑非笑的回頭打量她。「……你是想為那個廚子求情?」

她淡然一笑,「王爺看上去並非殘暴之人。」

「本王該為此而得意于你的稱贊嗎?」此時此刻,他仍心有余悸,若今日沒發生命案,恐怕他還會無所覺的繼續吃那廚子做的飯菜。

長此以往,他不敢想像將來會發生什麼事。

目光深思的打量著眼前看似單純的錢多多,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她很聰明、很懂得進退,而且還可以輕易拿捏他的喜怒哀樂,知道什麼時候該開玩笑,什麼時候該嚴肅,這樣的錢多多,真的是他五年前所認識的那個錢多多嗎?

心境瞬間產生的變化,讓他錯愕。他從來沒有如此在意一個女人,想要了解她,想要看透她,想要把她從里到外、從上到下,完完全全的打量清楚。

那是一份執著,一份信念,仿佛上天入地,今生今世,勢必要完成的任務。

阮小羽不再多言,畢竟在豪門王府里,她形同螻蟻,而他貴為王爺,自有他的處事方法,干涉多了,就成了驕縱。

「王爺聖明,是我多言。」她剛想轉身離開,卻被他捉住手腕。

他目光灼灼,帶著幾分她看不懂的寵溺神彩。「不是餓了嗎?本王帶你去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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