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東辰似笑非笑地勾起唇瓣,「上一個敢耍我的人,已經被肢解泛進了太平洋,你很有膽啊,敢找借口不來,現在再來討好裝乖。」
「冤枉啊白少,不管是借給我龍膽、熊膽、豹子膽,我都不敢耍您呀。」
「這麼說來,你很怕我?」眯起眼,表情陰鷥。
「不不不,我這不是怕,我是敬畏。」她冷汗狂冒,拚命強調。
「所以你拚命想要躲開我?」聲音變得非常陰冷。
金多寶急忙擺手解釋,「NO!我不是躲,我是怕自己卑微的靈魂玷污了神聖的您。」
「那你是不想做皇宮的生意了?」
「絕無此意!」她瞪大雙眼,嚇得連忙否認。
「那麼從今以後,皇宮的訂單都由你親自派送。」
听出男人語氣沒那樣陰冷,金多寶再接再厲撲了撲自己的左右衣袖,做了一個小奴才給皇帝請安的動作,「喳!」
「再發生今天這種事,立刻拖出去斬了。」他忍苦笑,配合的演了起來。
「奴才遵旨!」
白東辰終于被她的樣子逗笑了,起身,一巴掌揉向她毛茸茸的頭頂,修長的大手極有玩弄意味地在她的腦袋上一頓狠命的揉搓。
金多寶被揉得哀叫連連,一直討饒卻無效。
最後總算在白少揉得心滿意足,而她的頭發也亂成雞窩的時候停了手。
見她鼓著腮幫子滿月復委屈地整理自己的秀發,一邊整理還一邊小聲地咕噥抱怨,那樣子讓人很想再多欺負幾下。
于是,白東辰故意惡狠狠地捏她一把,「朕肯揉你的腦袋說明朕瞧得起你,別人想讓朕揉,朕還不樂意呢。」
金多寶在心底翻了個大白眼。這人還真是不要臉!不過她還是很配合地再次左右撲了撲衣袖,做了個單腿下跪的動作,「謝萬歲爺抬愛。」
白東辰心情非常好地朝她揮揮手,「小寶子你平身吧。」
小寶子?這該死的臭流氓,還真把自己當帝王了啊!
地很想扯著他的衣領前後搖晃,再順便將他臭罵一頓,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誰讓這混蛋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再怎麼被玩弄、欺負,她只能咬牙忍下。
畢竟老板說了,成為皇宮俱樂部的酒類供應商,她們公司的營業額將會提升十個百分點,而特地對她耳提面命,要地一定要好好伺候這位財神爺。
好吧,既然這位大少爺對虐待她、修理她、捉弄她很感興趣,在她可以容忍的範圍內,她不介意犧牲小我來給公司帶來豐沛的利益。
「小寶子,看在你這麼乖巧順從、聰明懂事,還很會哄朕開心的面子上,朕就發發善心,請你吃頓美味的午餐吧!」
「啊?還吃?」
白少漂亮的眉梢頓時高挑,「和我吃飯讓你很難受?」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說,讓白少破費實在不好意思。」自從上次的燒烤事件後,她已經決定拒絕再和這人一起吃飯。
「沒關系,本少爺對于懂事又听話的生物一向喜歡用物質來打賞的。」
生物?!她氣得咬牙切齒直跳腳,恨不得把這混蛋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時間不早了,走吧。」率先起身向辦公室門口走去的白東辰突然回頭,一本正經地問她,「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金多寶一怔,傻傻地仰頭迎視他的雙眼。五秒、十秒、十五秒……在白東辰越來越陰沉可怕的目光里,她求饒道︰「直呼您姓名,我怕觸犯到您的龍威。」
「沒關系,朕赦你無罪。」
你赦我無罪,我也不知道你叫啥呀!人人都稱他一聲白少,但在她的心里,他就是個土匪頭子、臭流氓,就是個披著羊皮的黑道,所以他叫啥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她干麼記這些沒用的東西?他又干麼心血來潮問這個?
白東辰陰險地眯起雙眼,冷冷一笑,大手再一次揉向金多寶已經整理得非常整齊的頭發。
「好,很好,居然連本少爺的名字都叫不出來,金多寶,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他嘴角含笑,卻說得咬牙切齒。敢情在這女人眼里,他就只是個金主、是個流氓,連名字都不必知道?不被她放在心上,他感覺竟這麼槽……
他再次一把揉亂她的頭發,非常不客氣地命令,「為了懲罰你如此不關心自己的主子,今天的午餐,還是由你請。」
說完,白少很囂張地轉身出門。
像小狽一樣跟在他後面的金多寶忍不住在心里哀號,她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惹上他這個瘟神!
***
對很多人來說,周末這種可以不必早起上班、不必奉承客戶、不必看老板臉色做事的日子,是美好而又快樂的。
金多寶當然也不例外。
她盼星星盼月亮,整整辛苦勞累了一周,總算盼來周休二日,她自然奉行「能坐著不站著、能躺著不坐著」的懶人原則,準備賴在家里做一只超級大米蟲。
可該死的電話卻在她作美夢的時候瘋狂響起,睡眠被破壞的金多寶非常想對打電話給她的人說一聲——「去死!」
但她想起老板每周一在例會上都會鄭重提醒,即使是周末,電話也不準關機,因為關機很有可能會錯過大客戶的重要來電。
于是,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接起電話,一句「你好」還沒說出口,彼端的某人已經非常不客氣地對她吼,「這麼久才接電話,你是不是睡死了?」
這個聲音令意識迷茫的金多寶下意識的頭皮發麻。
在她的記億里,口氣如此囂張又專橫跋扈的男人,除了多次惡整她的白少,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雖然她在心底無數次警告自己遠離白東辰這號危險人物,要珍惜生命;可這位白少爺是公司的大客戶,也是她的財神爺,萬萬得罪不得,更無法遠離。
所以就算她真的很想把畢生所學到的髒話拿來罵回去,也要考慮一下罵完的後果。
最後,她吸了吸不小心流出來的口水,強打起精神,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非常有活力。
彼端的白少風風火火的拋下一句,「會包餃子嗎?」
大腦仍有些迷迷糊糊的金多寶本能地點點頭,「當然會了。」
「給你三十五分鐘,馬上來!遲到一秒鐘,後果自負。」他非常囂張地報出一個地址,也不管金多寶有沒有听清楚,便毫不客氣地將電話掛斷。
「喂,今天是周末,就算你是本小姐的財神爺,也不該剝奪本小姐休息的時間啊!」可惜她的抱怨根本沒人听到。
縱使心中有諸多怨言,很想躺回床上,拉起被子繼續呼呼大睡,金多寶仍清楚地知道,一旦她膽大妄為地放他鴿子,那麼她的下場絕對會非常可怕!
也不知道她上輩子到底欠了那姓白的什麼,這輩子才如此歹命地任他呼來喝去。
垂死掙扎了好一會,最後金多寶心不甘情不願的梳洗出門。
幸好白東辰報出的地址並不難找,是幾年前新峻工的一幢豪華公寓,據說每戶都賣到天價,絕對是有錢人才住得起的豪宅。
白東辰就住在這幢大廈A區的頂樓,按著地址到了頂樓時她才發現,偌大的頂樓,居然只有白東辰一戶,空間之大令她嫉妒得直磨牙。
為什麼這個世界如此不公平?她兢兢業業、吃苦耐勞奮斗這麼久,只能住在租來的房子里,而白東辰這個囂張跋扈的流氓,卻可以享受皇帝級的待遇,不但開了一家叫皇宮的頂級俱樂部,就連自己住的地方也像皇宮般奢華。
她心底正在碎碎念時,大門突然被人拉開。
只穿著睡衣的白東辰非常不客氣地瞪她一眼,「你遲到了整整十五分鐘!」
她還沒解釋,已經被人拉了進門。
白東辰不悅地指了指不遠處裝潢得非常豪華的開放式廚房,「本少爺快要餓死了,還不快去 面剁餡、包餃子,半個小時內如果不能滿足我的胃,你就別想活著走出這道大門。」
也不等金多寶回話,白少爺又風風火火地趿著拖鞋消失在一道門內。
這究竟是什麼世界啊?她是一個業務員,為何得化身為他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免費煮飯婆?
雖然有一肚子的話想抱怨,可她知道,如果半個小時內不能把他給喂飽,她的小命很有可能會終此在這美好的周末里。
無奈踏入白東辰家的廚房,她卻發現各種器具應有盡有,冰箱里各式食材也是一應俱全。
和那流氓幾次接觸下來,她對他的口味算是小有了解。
他喜辣、喜酸、喜海鮮,而且對肉類有著肉食動物般的偏愛。
她從冰箱里取出食材,手腳俐落地和面、剁肉、拌餡……
金多寶煮飯做菜本事之所以會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與她小時候的生活經驗有關。
案母早逝,大她七歲的姐姐因為要將她養大成人,個幾歲就開始半工半讀努力賺錢,所以每次看到姐姐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她都會很懂事地在姐姐回家前將飯菜做好,並極盡所能地讓姐姐吃得滿意。
唉,希望白少爺也能吃得滿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