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中了愛情的蠱,
咒語是——我愛你。
「說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菲席爾頭一次見識到如此狂怒的亦北,當場嚇壞了,一口氣哽在喉嚨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她………她……」
「你敢再給我結巴下去……」怒氣翻騰的黑眸射出威脅的光芒,眯瞪向菲席爾。
一直冷眼旁觀的勞爾見菲席爾一副呆愣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沒看到有人的臉已是越來越黑青,真是不要命了!兄弟一場,幫他一次算了。
「她知道你的身份了。」勞爾說得雲淡風輕,卻一下子吹散了亦北渾身跳躍的怒火。
「她是怎麼知道的?」他銳利的眼神射向嫌疑最大的嘴巴最容易漏風的菲席爾。
後者嚇得瞠目,又是擺手又是搖頭。怎麼什麼破事都攤到他頭上!
勞爾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是前幾天一直遭到我們拒絕的‘海天投資集團’不知在哪兒得到了我們的住址,昨天幾個領導人物親自上門尋求合作機會,結果……她偷偷離開了,我們毫不知情。」聳聳肩,這種事他無能為力。
「SHIT!傍我全面封殺‘海天’!」
他們可以感受到強烈的怒火自亦北體內發出,他眼里閃爍出冷冰的嗜血光芒。
「他們是無意的……」在炮轟中幸存下來的菲席爾很難得地表露一點點同情心。
「誰讓他們做出這種蠢事,照我說的去做!」亦北什麼也听不進去地惱火走人。
勞爾和菲席爾真真切切地見識到了憤怒中的男人是毫無理智可言的,不過,難得欣賞一次「冰山酷男」因失控變成「哥斯拉」,也是蠻有趣的。
他們相視一笑,同時嘆道——
「女人真麻煩!」
「女人真可愛!」
☆☆☆
夏威夷,毛伊島。
「帥哥、沙灘,ILoveyou!自由空氣,ILoveyou……」歌聲從遮陽傘下並排躺在沙灘椅上的兩個女人其中之一的口中傳出。
「行了、行了!打住、打住!走出國門,你好歹也要維護一下我們國人的形象吧?!快把你那破鑼嗓子收起來。」
掀起造型別致的火紅色太陽眼鏡,女子無奈地沖唱在興頭上的人嚷嚷,是梅。
「出來HAPPY管那麼多干嗎?」現場演唱會被打斷的女子強烈抗議,端起小圓桌上加了冰的果汁啜了一小口,「哇,爽呆啦!」一臉陶醉的女子分明是從英國逃離的YOYO。
「你少假仙了,好幾次轉過身都看你幽幽怨怨的樣子,還在這兒裝得多快樂的樣子,想他就回去找他唄!我都替你憋得慌!」梅悠閑地修著繪有精美圖案的指甲。
YOYO心口一室,覺得呼吸不甚順暢,下意識反駁︰「哪有了?他可惡地隱瞞我,我才不想他!」
「老大!亦北絕對不是故意隱瞞你的,他肯定是想等你們談及他畢業工作的事時再坦白地告訴你,怕在你們沒定下來之前你又找些有的沒的借口跑路,這不,已經跑了!」梅坐起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端詳著她的臉,顯然準備來一番促膝長談。
「而且,你這笨丫頭當時也不想想,以一個一般學生的財力來講他怎麼有能力通過《英國日報》發布他們大學實驗事故的假消息,把你騙到英國?」梅挑眉,「連受傷人的名字都—一列舉在上面,還真有他的!」
「當時、當時看他沒事……放松後就、就忘了問了。」YOYO訥訥地說。
「可是……可是他也應該主動跟我坦白啊,那種被瞞著像呆瓜般的感覺非常、非常的郁悶啊!」她說得義憤填膺,語氣接著一下子又癱軟了下去,「不過,真的好難讓人相信喔!亦北居然就是那個神秘的投資業‘操盤聖手’耶!」
「你知道了就應該當面質問他干嗎瞞你嗎,跑什麼呀你?」
雖然梅對什麼股市、期貨的完全沒有概念,但是這個「操盤聖手」的稱號還是有听過的,因為好多報紙雜志偶爾會驚暴出關于「他」的消息。比如他進入其投資集團操盤期間,半年獲利率達百分之百,讓好幾家企業集團奇跡般地起死回生。
「短短幾年的時間里他修完了兩個碩士學位,哦……天才啊!人家為了你待在劍橋就是等你自動去找他。老天,這麼痴情又超優的男人你還不要,有病啊?!」
「當時一下子就懵了,心里混亂得很……又加上那幾天他追著求婚逼得緊,就這麼頭一熱沖動著跑了。」YOYO只能擠出這句話。
「本來能好好說清楚的事讓你這麼一跑弄得復雜起來了,你這笨蛋!」梅一點也不客氣, 里啪啦一連串罵得YOYO找不著北。
天啊,她究竟做了什麼?兩次惡意拋棄逃離亦北,他還會原諒她嗎?
看她懊惱的樣子,梅決定再推她一把。
「回去道個歉,若他不願輕易原諒,那就換你去向他大聲表白兼求婚,保證他會高興得瘋掉,沒空再氣你了。去試試,怎麼樣?」
不是有「自首從輕」之說嗎?她覺得梅的提議可行,她有些動搖了……
但,最終她皺眉說道︰「還是算了吧。」
等亦北平靜下來再說吧,這才幾天,他的怒氣肯定正在攀升中,還是……再等等吧。
☆☆☆
毛伊島,在夏威夷語「毛伊‧依卡‧奧依」(音譯)中視「最美麗島嶼」的意思。住在沿著海灘而建的公寓式旅館.讓YOYO和梅更加領略到這兒的美景。
長長的海岸上鋪滿了白色的沙.陽光有時強烈無比。有時又異樣溫和。碧藍的海邊是搖曳的椰子樹,透過那寬闊的樹葉,極目遠眺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近處是沿著海灘闊步而行的沖浪愛好者矯健的身影,其中最亮麗的風景則是在沙灘上或爆戲或躺平沐浴日光的比基尼美女。
所以,像YOYO和梅這樣兼具面貌和姣好身段的東方美女也在這短短幾天的時間里吸引到不少死忠愛慕者。
甲愛慕者殷勤地來回奔走于小賣部于沙灘之間買來飲料和好些零食。
乙愛慕者說著她們感興趣的話題逗得兩位美女開懷大笑。
這就是亦北追到夏威夷時所看到的一幕畫面,當場讓他醋火狂燒,失了理智。
YOYO的腦門轟然一震,愕然看見亦北挾著滿身的怒火從遠處大跨步向這邊走來,她愉悅的眸子漸漸染上緊張的色彩。
沒來得及細想,她直覺地起身快跑借以逃避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強烈威脅感。
懊死!亦北全身緊繃,迅速飛奔尾隨追去。留下梅和一干愛慕者坐在原地呆愣著,望著兩人遠去的方向,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YOYO,你給我站住!YOYO……」吞噬人的眼眸發出捕捉獵物的光芒,始終盯著倉皇逃跑的她,寸寸逼近——
「啊!」
忽地,亦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反彈的力量使得YOYO狠狠撞向他的胸膛。
他扣住她的臂膀將她拉開一段距離後仔細檢查她是否有撞傷扭傷,在確定她毫發無傷後,亦北的神情突然轉為惡狠,微低下肩「呼啦」一聲把反應不及的YOYO扛上肩頭大步往回走去。
「喂!喂!吧嗎?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一陣天搖地晃後,她只能在他的肩上激烈地掙扎著。
「啪」的一聲,亦北一巴掌打在她搖晃著的臀部上,瞬間驚得她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忘了掙扎。
居然打她?好丟臉啊!
YOYO昏眩地眨眨眼,抬起頭看到周圍無數愕然瞪大的眼楮,心里只想到一件事——她的美好形象全被毀了!
她無力地垂下腦袋,軟了身體,也軟了語氣地溫柔說道︰「亦……求你先把我放下來,這樣很難看的……我錯了嘛……」
亦北徑直走進他下榻的酒店,不打算理會肩上這個可惡的小女人。
「亦……」
怎麼軟言相勸都說不動這個固執的男人,YOYO眼里閃過不懷好意的光芒,她大膽地轉頭靠近亦北的肩頸處,一下子含住他飽滿的耳垂,輕輕地舌忝吻著。
行進中的亦北身形不穩地頓了一下,呼吸倏地變得急促,他僵硬著身體疾步走向電梯。可惡的小女妖,她竟然使出這種卑鄙的招數!
一進入電梯,他小心地放下她,退到角落一言不發,只是惡狼狠地瞪著眼前眼楮東瞟西瞟的小女人。
☆☆☆
拉著YOYO進入房間,亦北狠狠地甩上房門。
房間很大很豪華,是總統套房。
YOYO卻沒空欣賞房間里的擺飾,因為他的樣子好可怕,仿佛全身都是熊熊烈火,她知道他接下來不會讓她閑著……
「你居然讓那麼多圍在你身邊,可惡!可惡!」亦北一聲暴喝猶如平地雷響,劈向坐在床沿咬著唇卻怎麼也不敢看向他的YOYO,「最最可惡的是,你該死的為什麼一看見我轉身就跑,啊?!」╴
YOYO瞪圓眼,看著臉色嚇人的亦北,驚訝于他粗魯的詞匯。他說話一向很有教養的,這樣粗暴地罵髒話,在她印象中還是頭一次。
「我……你……你追我就跑了……」
她還來不及說出什麼更營養點的話,他用力的擁抱幾乎擠光了她肺部的空氣。
「亦……」好難受哦,他是不是要憋死她作為懲罰?
「為什麼、為什麼你一次又一次地從我身邊逃開?你真的那麼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耳邊響起亦北有些絕望的低語,听得她差點眼淚都流出來,不覺停下了掙扎的動作。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她嚷著,急切地想把陷入低落情緒的他給喚回。
她赫然發現自己有多蠢,任性地用這種殘忍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他,竟把驕傲、自信的他變成這個樣子。」
「對不起、對不起……」她低頭懺悔,「原諒我,亦,請再原諒我一次……對不起。……你、你還願意原諒我嗎?」
「說什麼傻話,我怎麼可能不原諒你……我都已經為你瘋狂了!」亦北緊緊摟著她,激動地輕吻著她的發絲,「關于工作的事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的,我是想等我們結婚之後再告訴你的……畢竟你是被我騙到英國的,難保你不會一氣之下……」
「好了,不用解釋了,我當時只是被嚇到,一時反應不過來才選擇不辭而別的。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我發誓!」反手抱緊他,YOYO一再保證地說。嗅著他熟悉好聞的男性體味,她感到無比心安和滿足。
佳人在懷,狂亂的心緩緩歸位,亦北的思緒也漸漸恢復正常,「那,現在我們來好好談談你堅持不肯結婚的理由。」將YOYO拉開一段距離,他認真專注地望著她,「先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
懊怎麼回答她今天都沒準備好,再簡單肯定也很難回答。
「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肯結婚?」亦北輕捧著她的手,不讓她打馬虎眼含糊過去。
張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她迅速別過瞼去。
拜托,這個問題一點都不簡單,很難回答耶,事情牽涉的方面不是一般的復雜!可是看他的神情,是準備來個長期抗戰,一查到底了?
「說啊。」他緊盯著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想從中窺得端倪。
「呃——」YOYO抬眼看他,沒有表情的臉上寫滿固執的追問,讓她意識到眼下絕對沒有機會敷衍過去。
亦北揚眉,用眼神催促她開口。
「嗯……」YOYO額邊冷汗滴下,對著他訕訕道,「不想結就是不想結,還需要什麼偉大的理由嗎?」
「你若是找不出能說服我的好理由,就等著乖乖做個新嫁娘吧。」淡淡扔下這句話,亦北做出欲離開的起身動作。
YOYO聞言一震,睜著圓圓的大眼,怔怔地望著向外移動的身影。
慘了、慘了!把一向遷就她的亦北給惹火了,依他說一不二的性格,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等等!」她靈機一動,怎麼也要垂死掙扎一番吧,「要我心甘情願走進禮堂也好辦,只要你能幫我實現一直以來我深藏在心底的最大夢想,怎樣?」
「你說。」亦北眼中迸出欣喜的光芒。
YOYO與他眸光交纏,綻出一抹勾人心魂的美麗笑容。「我想開一家最最高檔、最最具有特色的——星期五餐廳。」她說得輕描淡寫,沒有絲毫羞赧遮掩之情。
最後幾個字組成的意思鑽入亦北的大腦中,猶如晴天霹靂打到了他的頭上,他冷靜的面具瞬間崩塌。
「不——準!」他冷銳的眸子一黯,森冷的光芒掃向眼前不知事態嚴重猶自氣定神閑的女人,「為了拒絕結婚,你連這種理由都想得出來!」
「是、是真的嘛!」YOYO猶豫一下,不安地在沙發里蠕動著,「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梅,她是知道的。」待會兒記得找梅串供。
「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我絕對不會放任我的女人置身于眾多牛郎的環繞中!」
亦北雙眼微眯,沒有她預期的怒吼,只是用他那冷到極點的陰森目光瞪得她差點忘了呼吸。
「心願未了前我是堅決不結婚的!瞪、瞪我也沒用!你、你以為板個冰山臉我就會自動放棄自己的夢想嗎?」為了壯膽,她很大聲地吼過去。可聲音卻不由自主地發抖。
一股明顯的壓力倏地籠罩在他的四周,他的神情瞬間一黯,變得愈加陰森晦澀,嚇得縮在沙發角落的YOYO心里發毛直呼糟糕。
她用眼角偷瞄著門口的方向,做好逃跑的準備,「我覺得……我們應該、應該……另外找個時間好好溝通。」至于現在——還是先閃為妙!
她正待沖鋒,身後一雙健臂毫無預兆地將跳下沙發拔腿開溜的她攔腰撈了回去。
她驚呼一聲,下一秒便被扔上了那張看起來就軟綿綿的大床。
「你打算到哪兒去啊?」亦北將被彈性十足的床面微微彈起的身軀牢牢鎖在身下。該死的,居然再次想在他求婚之後逃之夭夭!
「嘿,我、我去找梅……」
「不好意思,恐怕這會她同樣沒空理你,她的男人同我一道來的,現在應該也做著和我同樣的‘料理’工作!」還想逃?!
「哈哈,失風被逮了……哈哈,這下心理平衡了。」此刻張著興奮大眼的她甚是柔媚。
亦北冷哼,這女人完全忘了自個兒的處境,還有空嘲笑別人。他怒火中燒,正考慮著該怎麼處罰這個小女人,是狼狼打她一頓還是……
「接下來沒時間讓你為她祈禱了,因為我們要——好——好——地——溝通溝通!」
決定了,還是順應心中的渴望,先好好吻吻她撫慰自己緊繃多日的神經,然後……再好好地「溝通溝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