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床上的答應 第6章(2)

他驕傲得意的往王上方向瞄去,預期王上見到女兒後的驚艷之態,然而他瞄見的卻是一張心緒難測的臉孔。

他心下忐忑不安,自己女兒這般出色,博得所有人的贊賞,沒理由王上不動心啊?

「王上,得勝的是王仁甫的二女王典雅,您是否要親自賜賞?」娘娘敗北下來,王上正惱著,但這獎賞還是得送出去,小全子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詢問。

冶策瞥向垂頭喪氣剛回到自己身邊的曹默默,而她手中仍緊捏著繪有他相貌的風箏。「怎會輸的?」他淡然問。

「風勢轉變,所以輸了,對不起,敗興而歸,令王上失望了。」她悵然若失的道歉。

「是嗎?」他神情仍是難以琢磨。

「王上還是親自賜賞王二小姐吧,她才是今日的得勝者。」她將鋒頭全讓給王典雅,聲音有氣無力的。

他瞥了她一眼,將她的沮喪收進眼底後,朝左右頷首道︰「嗯,來人啊,讓得勝者上前。」

王典雅聞言喜不自勝,緩步嬌媚的走上前去,見了王上,深深被他的龍鳳之表所震懾,王上儀容俊偉、雄姿英發,只一眼便已讓她心頭折服。「臣女王典雅拜見王上。」她款款屈膝的羞道。

冶策眼角輕揚,龍目炯然的盯著她,見她與王鷺雅同美,但氣質不盡相同,眼前的人艷麗外放,王鷺雅則是多了一分婉約之氣質。

「恭喜了,領賞去吧。」他語氣淡淡,對她並無特別之色,似這樣就要打發她了。

王典雅見狀,不免感到失望,人人都說王上對女人不假辭色,果然不假,連對她都這般冷淡。

「臣女僥幸果了曹娘娘,還請娘娘恕罪。」她故意轉向曹默默,暗示該是她出力的時候了。

曹默默臉色微微發白,「王上,臣妾想留王二小姐在宮中一段時間,一來向她討教放風箏的功夫,二來順道可與臣妾作伴。」她語氣僵硬的說。

「你之前來自王仁甫家中,自是熟識王府的女眷,過去你們交好嗎?」他問。

「這……」她低下頭來。

「啟稟王上,曹娘娘在臣女家中時,與臣女最為談得來,感情甚至超過姊姊呢,娘娘,您說是不是?」怕曹默默說出不上道的話,王典雅故意親厚的插口問說。

「……嗯。」曹默默緊咬下唇,握緊掌心才應聲。

「那好吧,你就進宮住幾天吧。」他同意了。

王典雅心下一喜,但隨即心里又氣悶起來,曹默默的一句話,王上不多問這就讓她進宮了,過去多少朝臣之女想盡辦法欲進宮,想借機傳情王上皆不可得,可曹默默卻能輕易的將她弄進宮去,這讓她頗為嫉妒。

「不過玉兔宮不大,你若住進去就嫌擁擠了,還是搬到閉月宮去暫住吧。」冶策須臾後再度發話。

王典雅一听自己住進的是閉月宮,當下氣惱。誰不知閉月宮在大帝持政的時候被便列為「黑宮」,沒人願意住進那里,可王上竟讓她去住那,可見他對她當真不上心!

「多謝王上安排,臣女謹遵聖意。」縱使百般不悅,她也不能發作,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她已住進宮里去了,有了接觸王上的機會,如此還怕沒辦法讓王上對她上心嗎?

「得了,你先下去吧!」這事告一段落,他讓她退下。

「可是……」

「還有事?」冶策表情有點不耐煩了,除了曹默默外,他對女人的耐性有限,連多說兩句話都覺得煩。

「臣女只是想將這只風箏贈予王上,這風箏是臣妾親手做的,上頭的畫也是臣妾一筆筆畫上去的,而今僥幸能得勝,就大膽的想將此物獻給王上,讓王上記得臣女在秋月宴上的表現。」王典雅忽略他的不耐,嬌羞的將手上得勝的風箏,輕輕地舉高呈在冶策面前。見到她親手做的風箏,王上還能不高興嗎?

眾人全屏息的看著這一幕。這王仁甫可真會教女兒,竟利用風箏勾引王上?!

「得勝的風箏?這風箏雖得勝了,可朕更中意的是未得勝的那只綠的,況且,多年前朕于元旦之日已收過一個更有價值的風箏,你這只就自己留著吧!」冶策眼光泛冷,毫不留情面的駁回。

王典雅示愛被駁,美麗的臉龐立刻慘然無色,她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一只風箏,王上竟會如此輕蔑的拒絕,一點也沒考慮到她與爹的顏面,讓他們當眾難堪。

王仁甫立即遭受到同僚的訕笑,自己積極栽培女兒,就是想當國丈,卻次次踫壁,極其尷尬。

小全子這次听見王上提起多年前元旦之日收到的風箏,終于猛然想起王上要他找的十一年前的風箏是什麼了。王上居然還記得此物!

他回憶起這件事,那風箏是當年在宮外一個小女孩硬賣給王上的,王上原本非常厭惡這件東西,帶回宮中之後便棄之不理,可不多時王上不知發現了什麼,又變得十分寶貝起來,甚至想立即再出宮去尋找這位小女孩,可惜大帝當時對王上「欺壓」得緊,讓王上涉獵所有政務,王上因而忙得不可開交,無法得空出宮去尋人,時間久了,王上便漸漸忘卻這件事,而今怎麼又會突然提起?

小全子心中覺得十分誕異。

曹默默听見冶策說更中意的是她的風箏,清楚听見他拒絕王典雅,她不禁眼眶灼灼,心情也莫名雀躍起來。不過,她也疑惑不明白王上指多年前曾收過更有價值的風箏,那又是怎麼回事?她很好奇,打算有機會向他問仔細。

而她身後的晚霞與朝露更是將大快人心的表情直接流露出來。這對自以為是的王仁甫父女踢到鐵板了,這會王典雅可還有臉真的進宮來!

王典雅漲紅臉,羞憤難當的將風箏收回來。「臣女奪勝後,竟妄想王上會喜愛臣女的風箏,但王上既然中意的是曹娘娘的那只風箏,那臣女入宮後會向娘娘學習的。」她忍辱的說,無論如何她非進宮不可。

「曹答應做的風箏豈是隨便人做得出來的,你與她相比根本是多余,還有,別強調你是奪勝者,曹答應輸是意外,下次你若想再要果她恐怕沒這機會。」冶策冷冷的說。

她說這話原是想給自己找台階下,結果卻是被羞辱得更厲害,敢情他還怪自己不該搶去曹默默的鋒頭?!王典雅氣綠了臉,卻不敢表現出來。

「曹答應,朕瞧你若無聊就多找幾個宮女陪伴,她就別進宮伴你了,省得朕見了生厭。」他現在倒不想讓這女人入宮了。

王典雅急了起來。這怎麼成?可不能讓自己急于求得聖眷而搞砸了一切。「曹……曹娘娘,您真不想臣女作伴嗎?從前咱們總是無話不談,就連曹爺爺都很疼臣女,入宮後臣女本還想與您聊聊他老人家的近況,這就沒機會了?」她趕忙語帶威脅的要曹默默想辦法,不能讓王上收回成命。

曹默默心里憤怒,爺爺的命還捏在人家手中,讓她不能反抗。

「王上,還是讓王二小姐入宮吧?」她最後僵硬的開口。

「別說了,朕不允。」這次她說不動他了。

「王上……」

他起了心火瞪她。「這女子進宮的目的朕都看清楚了,你不會看不清楚吧,竟還敢求朕?」

王典雅聞言心頭一驚,低垂的眼神閃爍起來。

冶策本來是無所謂誰進宮,只要是曹默默想要的人,他都能允,可這王典雅奢想什麼,昭然若揭,偏曹默默還一個勁的幫她,這讓他非常不爽心。

難不成她希望眾多女人來纏他?

還是她壓根不想他將心給她,要將他推給其它女子?!

這該死的女人!冶策心頭的怒火漸漸高升,索性把話跟她說白了。

「她……她不會的,王上應該是誤會了……」曹默默幾乎不敢面對他,怕被他一眼看穿自己的心虛。

「誤會?」

「是……是誤會沒錯,王二小姐個性直爽,送您風箏也只是興之所至,並無他想……進宮後也會盡量不去擾駕的。」她保證的說。

他沉目瞧她,「你當真認為她心思單純?」

「是的。」她深吸一口氣掩飾自己真正的情緒後,才敢抬首面對他。

冶策盯了她片刻。她只要不是自己所想的不在意他,那這事就好說。

「好吧,王典雅可以進宮一個月。」他終于允了,不過只容她待一個月。

而這已讓王典雅與王仁甫父女倆同時松了一口氣。

能進宮就好,時間短暫,就得更加把握了!王典雅暗自下定決心。

他答應後,曹默默內心五味雜陳。瞧來,自己未來日子真不好過了。

「請爵爺暫且留步。」秋月宴結束,眾人拜別冶策後,紛紛要離去,朝露避開人群,趁著眾人不注意時,在劉權昕上轎前將人喚住。

他訝然回首,今晚他見到朝露一直跟在曹默默身邊,明白她是玉兔宮的宮女,立刻停下腳步等她靠近。

「你有什麼事?」

「奴婢有件東西要替主子交還給您。」朝露說。

「喔?曹娘娘托你將何物交給我?」他笑問,很高興默默今晚仍有留意到他。

「娘娘讓奴婢把這玉扳指還您,她說般若經文已經雕刻好了,請爵爺收藏。」

她將東西由懷中小心取出交給他。

見到玉板指,劉權昕眼楮一亮。這雕文精細清晰,就算在月光下也能清楚瞧清內文!不禁大喜。

她果然雕工了得!不枉他托付!

「奴婢東西既已交至您手中,那這就回娘娘那復命了。」任務順利完成,朝露就要回去了。

「等等。」他將人攔下。

「爵爺還有事吩咐?」

「你將玉扳指再送回去給你的主子,並請轉告她,她既費了工夫完成,我也該在極其慎重的情況下取回並道謝,而今日時間已晚,並非是慎重道謝的好時辰,我不能拿回來。」他不由分說便將東西重新再放回她手上。

朝露愕然,「爵爺您這是……」

「抱歉,勞你白跑了,不過請務必幫我轉達,順便再告訴娘娘,不久後我會再進宮一趟,屆時請她再還給我吧,我也好當面道謝。」他含笑道。

「您……」

「回去吧,你的主子正等著你復命不是嗎?」他一臉堅持。

實在不解他的用意,但又怕待太久會引人側目,朝露只得帶著玉扳指又回去。

劉權听進到轎子里後,迎向妻子幽黯的目光。

王鷺雅一直待在轎子里,將外頭他與朝露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

「為什麼不直接收下玉扳指,非得讓她親自交給你不可?」她聲音不穩的問。

他眼瞼輕閉,「方才不是說了,基于禮貌,想當面答謝後再收下。」

「不,你想藉此再見她一面才是真的!」她忍無可忍的直接點出他的真心說。

「你多想了。」他態度鎮定,闔著眼漫不經心的道。

「我沒有多想,我明白你喜歡她。」王鷲雅含淚說。

「別隨便臆測我的心思。」他語氣有點森冷。

「臆測?若不是喜歡,為何在洞房花燭夜時听聞她被召幸,你便立即中毒讓人去稟報王上,阻止王上臨幸她,你敢說這一切不是你故意的?」她終究忍無可忍的質問他。

她很早就知道他對曹默默特別,但不知道他竟是這麼喜歡,喜歡到願意傷害自己來保全她,這讓已身為他妻子的自己,痛恨不已。

她過去被爹逼著立誓成為王上的後妃,因此不敢對他表露愛意,得苦苦壓抑著自己喜愛他的心,原本以為老天終于憐憫她的愚戀,在遴選後妃的大會上意外的讓她如願嫁給他,哪知,這才是她痛苦深淵的開始。

成親至今,他根本不曾正眼瞧過她一回,洞房花燭夜更是她一生的恥辱,他不僅為別的女人中毒,眼中更是只有曹默默一個人,就連曹默默遺下的小絹他都視若珍寶,當王上派人來取回時,他甚至不想還,要不是她強奪下小絹交回給小全子,事情也許就鬧開了,傳出他對王上的答應情難舍,那難堪的何止是他,自己更是無顏。

他猛然睜開眼,怒目直視她,「很好,你今日是要與我攤牌是嗎?」他態度忽然凶惡起來。「好,那我就一次說清楚,省得將來還要費工夫與你周旋,我既然娶了你便會照顧你一生,但我也要你莫要干涉我的事,否則將來吃苦的只是自己!」

他神情變得猙獰。

她身子顫抖,「她不可能屬于你的,她是曹答應,是王上的人!」她忍不住提醒他。

「那又如何?未來,她也可能是我的人!」

王鷲雅吃驚,「如何可能?!」

「如何不可能?只要我比他強!」

「比他強?你……你想造反?!」她大驚失色。

「不是造反,是奪回原本屬于我的一切,恢復我劉氏的天下!」他恨聲說。

她從不知他竟有復國的心思,不禁震驚至極。

「你給我記著,你既已嫁給我,便是我劉家之婦,若敢背叛我,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劉權昕狠戾的警告她。

王鷺雅驚喘起來,「你……」她從未見過他這一面,那樣的陰狠毒辣,而這才是他的真正面目嗎?

「另外,你也給我听好,默默于我大有用處,我復國大業還要靠她,要你那笨蛋爹少給她找麻煩……不過,」他驀然冷笑起來。「他這次倒是做對了一件事,送你妹妹進宮去,這樣也好,有王典雅去纏冶策,冶策就少些心思在默默身上,哈哈哈……」他大笑。

她嚇得渾身顫栗,完全認不出眼前這瘋狂的男人就是自己一心愛慕的心上人。

曹默默坐在桌案前,臉上帶著愁緒,雄卻囂張的在她的桌案上橫行,一會踢落她的毛筆,一會又啄破她的紙張,最後連硯台也給翻落在地,當場硯破墨噴。

她氣壞了,這家伙現在一半時間都會窩在她的玉兔宮,另一半的時間才會跟著冶策。

它自己分配時間,似想兩方兼顧兩方討好。

可她現在正有事煩惱,它偏來鬧場,氣得她不住掄起拳頭往它腦袋落下。「給我安分點,別再惹是生非了!」她吼。

雄被揍又被吼,倒霉的甩了幾下頭後飛走逃跑了。

見它飛出玉兔宮,曹默默哼了一聲,「這家伙八成又去告御狀了!」從沒見過這麼愛告狀的鷹,它每次被揍,就回上弦宮鳴叫,那男人就知她又修理它了。

回頭又要對她曉以大義,要喚醒她的母愛,在教導雄這件事上,他倒有恆心,非想感化她不可。

而其實她已經很受教了,也老早將雄「視若己出」,能用愛的教育就用愛的教育,可她今日心煩,它還拚命的吵,這不是討打是什麼?

將鳥兒子打跑後,她總算可以專心來煩惱心頭事了。

攤開手心,露出上頭的玉扳指,依朝露回報的意思,他是要她親手交給他,可這又何必呢?既麻煩也不方便啊!爵爺是不是故意在為難她?

想當初就是這枚玉板指給她惹出一連串的事的,首先是因為爵爺要將此物交給她,結果被王上撞見,害王上以為她是替王鷺雅來見情人的,使得王鷺雅在選後妃大會上被質疑清白,自己更是莫名其妙因而成為答應,後續更引發許多事端。

而最教她難過的是自己入宮與爺爺分開,讓那奸猾的王仁甫有機會拿爺爺來威脅她,最後還讓王典雅進宮搗亂。

如今這枚玉扳指送不走仍要繼續困擾她,她想著自己干脆裝蒜耍賴,將它找個地方埋了,也就不用還給爵爺了,省得讓王上得知後又胡亂猜測她與人有奸情。

說到奸情,王上這行為活像在吃醋,可他對她哪有會吃醋的情感,連那夜為什麼吻她都說不清楚。

但不是她要說,王上近來對她溫柔備至,也鮮少罵她了,而且,還散發著「認命」的感覺,但到底是認什麼命呢?她大惑不解。

近來她越來越不懂他了,他的態度也委實教人難以捉模,幾天前他甚至問她,會不會嫌答應的位分太輕,要給她挪挪,她嚇了一大跳,這是要給她晉升了?但無功不受祿,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平白受祿必有險,升她的級不會是想讓她的位分越高,替他擋越多的箭吧?

這嚇得她哪敢接受,直說不必了,她很滿足答應的位分,無所求!

誰知這麼說他反而不高興,臉一拉,甩袖走人,當夜也沒「召幸」她,隔日立刻召她「沏茶」,那茶讓她嚇得腿軟,喝完後一天都吃不下其它東西,完全傷了她對食物的胃口。

幸虧,他三天後就又恢復正常,時間一到照樣召她去當抱枕。

「娘娘,小全子公公到。」晚霞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通知她。

曹默默回過神來,瞧見小全子與朝露正一同走來。

「娘娘金安。」小全子朝她問安。

「嗯……咦,這是什麼?」她現在已經很習慣眾人向她行禮了,不會再像從前表現出無措的樣子。

小全子靠近後,她一眼就瞧見他手上捧著一迭東西,遂感到好奇。

小全子笑起來,「奴才奉命將這套衣服交給娘娘,順便伺候娘娘到月白門去,王上在那等著您。」他解釋。

「王上要我換這身衣裳去月白門做什麼?」她奇怪的問。

「娘娘去了不就知曉了。」他笑得神秘,瞧著她的目光更是怪異。

他怎麼就沒能及早認出?瞧著她,小全子暗自嘀咕。

他終于知曉她就是多年前元旦之日在帝宮外頭賣風箏的野丫頭了,之所以道她是野丫頭,乃是因為她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敢對當時微服在外的太子殿下撒野的人!他還清晰記得,她為了一只被王上弄壞的風箏,氣得爬上王上的肩頭,還將王上的頭發扯得發束幾乎月兌落,嚇得一干侍衛屁滾尿流,趕來救駕才將她由王上身上拉下。當時若非王上礙于世後仁慈,不喜王宮重權欺壓百姓,王上興許就已經將她大卸八塊了。

最後她還不知死活,逼王上買下那被毀壞的風箏,王上當然又是|陣暴怒,是自己趕緊掏出錢才將事情了結,回到宮中後,王上有一段時間經常拿起那被他折成兩半的風箏研究,而那風箏不大,又不特別,上頭的畫說是畫,根本就是一小團黑塊,哪來的畫?

可經過這麼久,王上突然又要起這只風箏來,讓他想破頭才知原委,自己只能說人的緣分委實難說!

誰又意料得到,就算神算也算不出來吧,事隔多年,她與王上會再次見面,甚至進到宮里成為答應。

曹默默狐疑的接過衣裳,見這款式樸素,不如宮中衣飾高調。那男人是要她穿上後做什麼?

「娘娘還是別多猜了,趕緊換了衣裳去見王上,不就真相大白了!還有,王上也吩咐晚霞與朝露一同前去。」小全子笑著也朝兩姊妹說。

兩姊妹訝然。連她們也一道?

曹默默與兩姊妹對瞧了幾眼。好吧,去了就知道在搞什麼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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