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床榻上的人身子裹著紗布,連臉都覆上一層白紗,冶冷逍心里驚俱,真毀容了?!
他立眉嗔目,心髒不斷縮緊,發威動怒了。
「您不是正在三朝議事,怎麼來得這麼快?」床上的玫瑰雖然被燙傷身子,全身痛苦難受不已,但見到他猝然出現,還是不由得訝然的問起。
「太醫!」他沒回答她的問題,臉色鐵青的怒喚立在床角邊候著的太醫。
「微臣在。」中年太醫緊張的上前應聲。
「她如何?」他心頭起大的問。
「回稟王上……幸虧因為天寒,那燒滾的熱水在寒冬涼得快,灑上姑娘身上時,並沒造成太嚴重的傷勢,微臣只是為求保險,藥涂抹得徹底些。」太醫顫聲解釋。
他聞言後,立即去掀開玫瑰艦面的紗布,果然見到她臉頰雖紅腫,也月兌去一層皮,但狀況沒有想象的槽,應該照護幾天就能恢復原貌。
他的畫霆之怒這才漸漸壓下,臉色緩和了。「黃德,去查了嗎?」稍感安心後,他轉而再問向黃德。
「奴才得訊後馬上就去調查事發經過,外頭大雪,玫瑰姑娘在去馬役司的途中,遇見兩名宮女拾著熱水經過,雪地滑,是姑娘自己撞上那捅水以致燙傷的。」黃德稟報。
「那宮女是哪個宮的人?」他語氣陰鴛再問。
「不是哪個宮的人,是御錦司的,那捅熱水是由御膳房燒好霍備送去煮槳染色用的。」御錦司專司為王族織錦,煮水染布是常有的事,而他也曉得王上一向多疑,會這麼問是懷疑事信不單純。
「所以真是意外?」冶冷逍難解疑心。
「王上,真是意外,是奴婢自己走路不小壓滑跤,還嚇得抬水的那兩位姊姊臉色發白,哭成一團,您就別再怪罪任何人了。」怕他疑心過度,累及他人,玫瑰趕忙說。
他深鎖的雙後終于稍稍解開。「怪孤多心嗎?孤不得不,你可得記清楚孤的話,這宮中沒你可信的人,除了孤以外,最好都得小心。」他坐上她的床邊,稜角分明的輪廓終于柔和下來。
瞧著他關切的眼神,她心中漸暖,明白他走是得知她出事便拋下一切的趕來。
「奴婢明白,以後會凡事小心的。」她經經的說,自己全身包裹紗布,連臉都傷了,傷勢嚴重怪嚇人的,難怪他會受驚大怒。
他凝睇著她,眼中飽含心疼,輕撫她的發絲,微微的嘆氣。「誰能料想孤也有為女子膽顫心驚的時候啊。」他朝她露出既寵溺又無可奈何的笑。
她如秋水的眼眸,法祛地垂下。「奴婢以後不貪玩了,明明知道新鞋滑腳,卻偏要去踩雪,這才會出事,不過奴婢也是仗著自己曾練藝手腳輕快,什麼都不怕,哪知偏偏這鞋不受控制,就敗在這兒。」她也有些氣惱的指著自己的鞋。
「這會就知推托新鞋惹的禍……」他笑著往床下擱若的那雙粉色小鞋瞥去,這一瞥,表情揪然變色。
玫瑰見他忽然變臉,不禁心驚的問。「怎麼了?」
「黃德,檢查鞋子!」冶冷逍沉聲命令。
黃德迅速捧起那雙小鞋,翻過鞋底一看,居然有一層油!
「王上,有油,難怪鞋子滑!」黃德驚奏。
他瞬間拉下臉,英俊端整的面容變得比修羅還陰沉。
夜半琴聲,曲調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如春陽白雪,又如寒苦梅花,今人百感橫生。
躺在床上的玫瑰,靜靜聆听。
爆里不曾夜半有琴聲傳出,這是何人所奏?
且這琴聲扣人心弦似乎在傾訴什麼?
自己傷勢雖不重,也不如二天前剛傷時的痛,但至今仍還是有些疼,令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而也因這傷,讓她不得不暫停下跟孔夫子學習之事。
她睜開眼楮瞧向倚在長榻上的冶冷逍,他亦還未入睡,這二天忙完政事後,他都會過來陪伴她,燭大下,他星眸半閉,听若悠悠琴聲,嘴角緩緩現出一抹譏誚。
隨著琴聲越加的憂慮急切,他的神情越發顯得陰蟄。
「您知道這人是誰嗎?為何琴聲听起來這麼憂急?」曉得他未入睡,她忍不住問。
他若有深意地看著漆黑的外頭,那幽怨的琴聲仍回蕩在宮中,他冷笑道。「大概知曉吧。」
「是奴婢見過的人嗎?」
「見過。」
「那……該不會是宿星的王子吧?」
他清澈的眼神瞬間變得隱晦莫測起來。「你……猜得可真準。」
玫瑰听出他的語氣帶著危險,近來她發現他原來是一個愛吃酷的人,避免他又打翻醋壇子,她連忙解釋說︰「奴婢只是猜想之前宮中都未曾有人夜半彈琴,可近日有貴客來便出現琴音,料想那射日王性格祖獷應該沒這雅興,故猜測也許是宿星王子,奴婢單純瞎猜沒什麼特別用意。」
冶冷逍神色仍未見好轉,撇了唇。「那你是否能猜出這琴音是為誰而奏?」
「這奴婢怎會知道……」該不會是為玲妃而奏的吧?她猜想。
他的黑眸緊了緊,涼薄一笑。「祭天星白費一番心思了,彈得這般憂切,當事人卻不知不覺,孤若是他,只怕心淌血。」
玫瑰聞言睜大眼眸,這意思是說,宿星王子是彈給她听的?!
「怎麼,驚訝嗎?」他瞅著她。
「您是不是又誤會什麼了?」她垮下臉來。
「誤會?最好是!」他哼聲。
「這真是沒道理,宿星王子怎麼可能會彈琴給奴婢听,要彈也是彈給……總之,他才與奴婢見過兩次面,不可能就這……這……」
「就怎麼了?」他聲音听來有些危險。
「奴婢射傷過他,他應該討厭奴婢吧,再說,您又不是不知他與玲妃娘娘的關系,又何必硬扯上奴婢。」她心一橫,索性與他把話說明,光憑祭天星與李玲的事,自己就能撇清關系,不懂他為何老是要吃這人的飛醋?
冶冷逍揚唇,「也許就是你那三箭射中了他的心,讓他對你念念不忘!」他譏笑的說。
「您!」
「哼,不是嗎?他可是回街上去找過你好幾次啊。」
「原來那時您已在鯉魚湖邊了?」她愕然,原來他听到了當日祭天星對她說的話,才會對他如此介意。「這……他也許只是要奴婢再對他道一次歉吧,畢竟奴婢那箭重傷了他。」
他下了軟榻,朝她床邊走來,這幾日怕誤觸她的傷口,便讓她獨睡,自己闔目于軟榻上,此刻他靠近,見她身上敷藥的紗布已除去,臉上的皮膚也只剩些許的紅腫,實已無大礙,留不下什麼傷疤,反而意外發現因為月兌去一層皮的關系,讓她新生出的皮膚變得更加的細致與粉女敕。
看這情形她再躺個兩日,便可下床自由活動了。
這真要感測這近日的酷寒,要不是天寒地凍,讓滾熱的水在抬出御膳房途中便已迅速冷卻,否則滾熱的熱水兜頭澆下,還能只是月兌去一層細皮這麼簡單嗎,恐怕連肉都要燙熟了。
那想毀去她的人,大概萬萬沒想到,精心的安排會敗在天候上吧!
他陰森的冷笑。
這膽敢想謀害他心頭肉的人,他一定會找出來還以顏色、凌遲處死!
「祭天星可曾見過你的笑容?」他忽而問起。
「笑容?」
「沒錯,可有對他笑過?」
「奴婢……不記得了,王上為什麼這麼問?」
「你定是對他笑過,你不知自己的笑會誘惑人吧?」
玫瑰訝然的睜大杏眸,「他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對奴婢……」
「你也明白自己的笑很有魔力?」
「嗯……奴婢小時候很愛笑,可是因此被鄰居或路人綁走過幾回,所幸之後都被爹娘找回來,之後娘對奴婢說,外頭壞人多,別常笑,壞人會以為奴婢願意跟他們走,這才將我擄走,從此奴婢便不常笑,但想不到長大後,還是有這困擾。」她懊惱的說。
他經撫著她頰上新生出來的粉色肌膚。
此刻他明了這丫頭對祭天星根本無心,只有祭天星一廂信願的受到吸引,他心里的惱怒漸漸退去,變得平和。
「所以以後還是盡里少對人家笑,減少孤的麻煩。」他眼里藏起笑容。
「那您……喜歡奴婢,是不是也是因為奴婢的笑?」她神色一黯的問。若只是因為一個笑吸引人,那喜歡的理由也未免六薄弱,笑容易逝,如此得到的深情是否也會很快的流逝?
他倚在床邊,望著心儀的容顏,戀慕的視線再不能轉移。「你擔心不能以笑侍人?」
「奴婢不常笑,就算肯常為人笑,總也不能時時刻刻帶笑,不笑之時,實在平凡得可以,如何入得了人眼?再說,萬一這次奴婢真遭毀容,那笑容不復見,豈不從此失君寵。」她心情沮喪的說。
「說的好,人怎能時時帶笑,可那個要傷你的人卻看不清這點,以為孤只愛你這份笑顏,真是荒唐至極!而你竟怕因此而失寵,這更是傻了!」
「難道除了笑之外,奴婢還有特別之處?」她聞言眸光一亮。
望著她熱切的凝眸,他一笑,給她的答案是伸手勾托過她的秀顴,俯頭吻上她的女敕唇,在她驚愕時他已緊纏住她的小舌,這吻不同上次,溫柔至極、纏綿入骨,吻得她顫然無力。
當結束這令人沉醉的細吻後,他黑眸低垂,盡情地欣賞她酡紅迷人的嬌顏。
「上回孤就要告訴你的,卻教黃德那奴才稟奏事情而打斷,這回孤就說清楚。你不美,但笑容動人,孤不否認第一回見識到後有驚為天人之撼,可之後,這笑容卻不是最讓孤心動的。」
他伸指在她雙局勾畫著,唇邊帶著迷人笑痕,語氣又清和幾許的說。「教孤心悸的是你的眼,那里太清澈,比天山的泉水還要純淨,純淨到令人無比平靜,這種力里是任何胸有丘壑的王者都想擁有的,所幸這身舒服干淨的清新氣質隱藏在你平凡的相貌下,所以讓人無法一眼窺見,而孤比那祭天星幸運的是早得先機,想那時,女乃女乃若未進宮與孤相聚,而讓他先找到了你,此刻你的這片嫣唇就不屬于孤的了,而那在外為你的傷勢憂心卻見不到面,只能借琴聲傳情的人興許是孤了。」
她水漾明眸睜得老大,自己沒听錯嗎?真是這樣,他喜歡的是她的本質、她這個人,而不是淺薄的一個笑?
「王上,您的這番話可讓奴婢信心增添不少,原來奴婢不是平凡到一無是處的人。」她歡喜道。
他抿笑。「你以為孤瞧上的人會平凡嗎?不,一點也不。」
她忍不住彎後笑起,那眼兒清清亮亮,顧盼生輝,宛如春風撩人心環,他深黑的雙瞳眼視著她,再度俯去吻住了那誘人的唇瓣。
射日王義先與宿星王子祭天星已來到弦月王朝近周,但除了前幾口弦月王冶冷逍有空親自招呼外,之後,冶冷逍以弦月政務繁忙為由,始終未再與兩人踫面。
而這兩人受弦月招待一時也沒打算走的意思,義先不走是因為祭天星也還未走之故,怕自己一不在,祭天星與冶冷逍兩人立刻達成密約圖謀廢天帝,為了緊盯兩人的一舉一動,他才賴著不願先離開。
至于祭天星,他苦待弦月只因心系佳人,想再見玫瑰一面,但因為受到冶冷逍阻挾,遲遲不能與對方相見,這讓他心煩氣燥,卻不得不苦苦待下尋求機會,若能夠,他想偷渡佳人一起離開弦月,回到他的地盤宿星王朝。
而今日,冶冷逍終于肯見兩人,在弦月王宮外的馬場上開了個賽馬會,宴請兩人入席,一起觀賽會。
而冶冷逍的後宮也一同參與,玲妃代表後宮之首坐在冶冷逍有側,其次是光嬪,再下來是地位不高的兩個答應也列席其中。
祭天星不見冶冷逍身側有玫瑰,不禁感到失望,認為是冶冷逍故意阻擋他倆見面,這令他心情越發惡劣起來,他祭天星想見一個女人罷了,竟有這麼難!
李玲看似嫻靜的坐在位子上,實則一雙眼不知已瞥向祭天星幾次,但教她傷心的是,他的目光一次也未曾移向她。
扁嬪頭上仍戴著那頂珠花,她頭傷已好,但剃掉的頭發要長回還需要時間,因此那片好笑的珠花她一時要不掉,而今日好不容易被允許能出席馬會,自己那頂上無光的糗事,她便暫且拋去,心情興奮不已。
「今日這賽馬會用的馬都是射日馬,弦月王這不是有意讓本王出盡鋒頭嗎?哈哈哈--」
所謂的賽馬會,就是選出幾匹好馬上場表演竟速,每個人都能押寶,押中的有彩金可拿,因為有趣、娛樂性高,所以冶冷逍才讓後宮女人一同三加。
義先瞧見面前出現的馬匹,每一匹都是他射日的好馬,忍不住大大得意驕傲起來,笑得全場都是他的聲音。
「射日馬以野性、難馴但能跑聞名,孤仰慕之,既然刻口主親臨弦月,自當展現你射日的好馬,也好教你瞧瞧,射日馬到了弦月,孤並未虧待它們。」冶冷逍說。
「這馬被養得倒是雄糾糾氣昂昂,不過你弦月馬役司的人本王卻很瞧不起!」義先忽然撇嘴道。他想起那日在馬役司受的氣,那些奴才竟敢對他無禮,他本就想找機會讓冶冷逍修理他們,這會正好提出來。
「孤的馬役司得罪你了?」冶冷逍明知故問。
「哼,這些奴才自中無人,本王不過說了幾句,他們竟敢就對本王無禮。」義先放眼看去,站在場中的奴才都是馬役司的人,好幾個便是當日得罪過他的,他厲眼朝那些人瞪去,但馬役司的人站得筆真,假裝沒看見他的怒視。
「敢問射日王當日說了什麼讓他們敢無禮的話?」冶冷逍態度談定的再問。
陽寸口馬就如你所說,野性十足,想駕馭哪是輕易能夠辦到,但馬役司的奴才竟妄想讓一個女人去馴服,這不是痴人說夢嗎?本王教訓他們幾句,他們竟敢就不高興了,你說這樣的奴才,是不是該殺?「義先要求的不是打罵而已,而是砍頭,可見其心胸多狠毒。
「是該殺,這些射日馬確實不是一般人駕馭得了的,這些奴才不知天高地厚,對射日王無禮,回頭孤斬了他們的人頭。」
馬役司的人听了冶冷逍的話後臉色瞬間慘白起來。
義先見狀可是高興極了,這幾個該死的奴才死的好!「弦月王知情知禮,甚好、甚好!」義先笑得闔不攏嘴。
冶冷逍見他猖狂得意,不由得冷然一笑。「射日王謬贊了,其實孤方才听你說馬役司讓女人馴馬不當,孤也不見得認同。」
義先馬上收起笑臉,冷哼,「良駒尚且需要怕樂,弦月若無人駕馭得了,豈不白費本王送馬的一番心意,本王愛馬成癖,見不得自己的馬受罪,你若認為女人騎得上本王的射日馬,那本王也無話可說,這馬既已送出去,本王也只能暗嘆自己寶駒送錯人了,好好的曠世良駒被槽蹋成一匹破子馬!」義先旱就期待能借馬羞辱冶冷逍,想不到今日的賽馬會能讓他如願以償。
這話听得弦月上下怒容滿面,射日王真是任妄得可以!
然而冶冷逍仍是神色不動,意態悠閑,並不見動怒。「射日王擔心射日馬到了弦月成了破子馬是嗎?那孤倒要想辦法讓你安心了,不然,這以後怎好意思再收你射日送來的馬。」
義先洋洋得意的笑,「要讓本王安心,你是想證明弦月有人能馴服得了射日馬?」
「正是。」冶冷逍嗜笑。
「那好,你若能讓人騎上當日在馬役司將人捧下的木劍,本王就甘拜下風,不再瞧不起你弦月人馬術不精。」
冶冷逍似乎正等著他這麼說,立刻擊了掌,馬上有人將木劍帶出來,木劍野性極強,不受控制,被牽出來時昂首嘶鳴,極不配合,還差點踢傷馬役司的人,義先見狀馬上掀唇撤笑起來,明顯笑弦月不自量力。
「請問你要誰去騎它昵?」義先等著看笑話的問。
在場的人包括祭天星也忍不住皺眉,這馬可不是一般的野,瞧來冶冷逍這次的丑是出定了。
只是他不明白,明知會失顏面,冶冷逍為何還堅持要讓人一試,自取其辱?
他搖首不解。
「射日王只管瞧便是了。」冶冷逍雙眸閃爍起詭異的精光。
他再次擊掌,馬場的另一處設有一個小帳篷,之前無人留意到,這會有個人牽了匹馬走出來,因為距離有點遠,大伙瞧不清這人是誰,只知是一名女子。
只見到她穿著一身象征弦月的金色衣裳,率性利落的上馬後,長鞭一揮,馬兒快如閃電般的奔馳而來,等距離靠近時大伙才知道她竟是口前才遭燙傷的宮女玫瑰!
眾人訝異不已,祭天星更是當場從椅子上站起身,目光熠折的盯著那抹縱馬過來的身影。
她傷好了,可以騎馬了,他極其驚喜。
冶冷逍將他毫不隱藏的喜悅瞧進眼底,一張俊臉逐漸冷下。
眾人見玫瑰如一顆金色月亮般飛馳而至,以為她奔至冶冷逍面前後就會下馬,哪知她英姿颯爽的靠近木劍後縱身一躍,竟是真接騰空換馬坐上木劍的背,這動作熟練的如行雲流水,英姿纂然,教人暄自結舌。
但更今人吃驚的是木劍居然賓全不反杭,任她在雪地里縱髻馳騁,馬蹄輕捷,載若她如金蟒穿雲,速度之快連射日王都驚愕,更無法置信騎馬的人是當日那個宮女。
眾人忍不住大聲喝采起來,祭天星不知玫瑰馬術黃如此精堪,贊嘆的雙目一刻也無法從她身上離開,李玲見狀,整個人黯然下來,而光嬪見玫瑰身影流光溢彩的從自己面前奔馳過去,則是妒恨難當,恨不得在馬背上吸引眾人目光的人是自己。
玫瑰奔馳馬場二圈後,漂亮的命令木劍止蹄在冶冷逍面前。
冶冷逍含笑的走下王座,凝視馬背上的她,贊許的微笑,「騎得不錯。」
「多謝王上贊美。」玫瑰嬌聲道。
他伸臂勾住她的腰,一攬經易的將她抱下馬與他並肩而站。
兩人身上都是一身金色服裝,站在雪地里,竟是燦燦爍爍,襯得彼此耀然光輝。
祭天星見此內心五昧雜陳,心情不住地沉沉往下真落。
他心中已明白,這場馬會是為誰而舉辦的,不是為他,更不是為義先,而是要替玫瑰出一口氣,義先這次反倒要丟臉了。
扁嬪離開位置走上前來,看見眼前的玫瑰神清骨秀,面容白哲女敕紅,竟是比燙傷之前美麗許多,宛如月兌胎換骨了。「想不到你馬騎得這麼好。」她這話不是贊美,而是吃驚,還有更多的嫉妒。
「奴婢只是平常勤于練習罷了。」玫瑰客氣的說。
「玫兒不必謙遜,勤于練習之外也需要天分,木劍被你教得極好,你與地幾乎合為一體。」冶冷逍贊道。
「不可能……怎麼可能本王一個月前還見木劍將她摔下馬,怎可能一個月後木劍就願意讓她這般控制?」義先極為震驚,至今不敢相信。
冶冷逍冷笑,「那日玫兒之所以摔馬,呆因為鞍蒸破裂,這才不小心落馬,木劍在此之前早已是她的坐騎之一,女人騎不得射日馬,但弦月的女人能騎得,射日王親眼所見後還有什麼話說?」
「本王……本王……」義先滿臉通紅,冷天里,肥臉卻是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