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宮中,劉墨雲一身龍袍裝扮的端坐于龍椅上,下頭脆著朝他叩首的是剛由冶冷逍軍營叛逃來的光海。
「光大人連夜投奔朕,委實辛苦了,快起來別跪了!」劉墨雲極其客氣的說。
「臣不辱皇命將陛下要的人帶到,還望陛下能饒恕臣之前侍奉錯主之罪!」光海起身,他年紀雖大,但聲音洪亮,話說得鏗鏘有力。
「哪的話,天朝因宗廟丘墟,才會被狼心狗肺之人瓜分而去,一般人為求活命,哪能不听從竊國叛賊的話,朕能體諒你身在弦月的身不由己,堅信你是心系朕的。」劉墨雲這話亦說得決︰央大度。
而這瞧似君有情臣有義的背後是兩人各有算計,義先一死,射日即是弦月囊中物,冶冷逍從此獨大,因而破壞了三方平衡的局勢,這麼一來,劉墨雲對冶冷逍來銳,已是完全無用之人,還阻檔了他稱帝的野心。
劉墨雲自知自己必是冶冷逍下個除去的目標,為求自保,他才會與光海合作,抓來冶冷逍最愛的女人當做護身符,相信有了這女人在手中,他就不信冶冷逍敢對他輕舉妄動。
至于光海,則是打著獻出女人以換取劉墨雲寵信庇護的主意,冶冷逍精明多疑遲早會殺他,自己只是先下手為強,奪了他的女人逃走,可義先已死,宿星王又不敢收留他,他無處可去只好投靠這瞧似最無權無勢的人。
劉墨雲雖是有名無實的傀儡皇帝,但冶冷逍想除去他,也不是這麼容易,因為殺天帝等于跟百姓作對,在三朝百姓眼中,天朝還是天朝,天帝仍是百姓心中的神人,天帝可以無權無勢,卻不能廢除,因此冶冷逍才會遲遲未動劉墨雲一根寒毛,否則當初祭天星提議天帝時他就會答應了。
且讓他決定投靠劉墨雲最重要的原因是,劉墨雲身邊還有一個人,這人絕對會讓冶冷逍忌禪,因此他投靠劉墨雲是萬無一失的事,至少短時間內自己還是安全的,冶冷逍殺不了他。
「陛下肯體恤臣的心,那才是真正胸懷遠大、有為有度的大君主,可惜這天下遭鼠輩逆賊瓜分而去,臣有朝一口定當為陛下奪回這萬里江山!」光海說得信誓旦旦、豪氣干雲。
「真是朕的好忠臣,冶冷逍殺了光大人的女兒,如此的狠心與不顧情面,也難怪光大人心寒,如今他更要追殺你,十足讓天下人看清冶冷逍是多麼冷酷無信,竟是這般對待自己的功臣。好,如今你既到了朕身邊,朕必保你周全!」劉墨雲亦惺惺作態的說。
「多謝陛下,臣自當鞠躬盡瘁為陛下效命!」光海立即再跪下叩首。
「好,朕若有收回失土的一日,必親封你為天朝第一將,位列公卿之首!」
「多謝陛下恩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兩人像唱戲般,演得認真、唱得激昂,讓被抓來後晾在一旁的玫瑰瞧得頭皮發麻,身子起了雞皮疙瘩。
轉頭再瞧向劉墨雲身旁的太監趙葆,那太監居然還感動萬分的抹起淚來,她撫著額頭,頭疼了。
她萬萬想不到自己會被光海抓來九華宮,他說逍遭到不明人馬襲擊,帶她出王帳,避開重軍駐足地時,她便疑惑,才開口問,他即點她穴道的擄走她,剛由宿星月兌困,怎會又陷入這荒唐的情境,她實在再也看不下去這出君臣皆虛偽的惡心戲碼,忍不住霍地起身道。「立即放我回去,否則逍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時殿上的三人才像仿佛注意到她的存在,三雙眼楮朝她瞪眼過去。
「你還想回冶冷逍身邊?那人是亂臣賊子,你竟還想以身侍奉他,真是括不知恥的女人!」趙葆不屑的對她說。
玫瑰有些哭笑不得,眼下這些人只顧著活在自己的天地里,哪里管外頭到底是誰的天下,不禁嘆了聲,「我勸你們別作戲說夢話了,快將我送回去,也許還能令逍息怒,否則想想射日王的下場吧。」她雖不想威脅人,但有時候也不得不為之。
三人听了這話,面色真各自忐忑不安起來。
冶冷逍砍義先腦袋時毫不手軟,那手段凌厲到令人毛骨悚然,萬一……趙葆忍不住將目光投向劉墨雲頸上人頭--
「放肆,你這奴才在想什麼!朕豈是如義先一樣沒用,冶冷逍要殺朕沒這麼簡單,朕將所有的一切全花在這座九華宮里,將這里修葺得如銅牆鐵壁,冶冷逍想三進來取朕的人頭,那是絕不可能做到的事!」劉墨雲馬上激動的說。
「奴才明白,沒敢多想,沒敢多想!」趙葆忙跪下否認,不敢承認自己一瞬的害怕。
「哼,起來吧,沒用的奴才!」劉墨雲這才沒好氣的甩袖。
趙葆堪堪的起身,伸手頻頻拭汗。
「你這賤婦,毫無羞恥心的投身逆賊,到現在還不知省悟嗎?」光海索性怒罵的問向玫瑰。
「光大人不能因為光嬪之罪而不辨是非的背叛舊主,想當初您位列弦月高官時,可覺得自己沒有羞恥過?」她正色的反問他。
「你、你找死!」光海被說得惱羞成怒,竟抽出刀子來。
想當初要不是以為她只是一名小爆婢,不足為慮,才沒有在她羽受未豐前就殺了她,悔恨因此釀成大禍賠了自己女兒一條命,他是恨透這丫頭了,早想殺了她,這會她更激得他失去理智想即刻就動手。
「住手,你不得傷她!」劉墨雲突然發出驚天的暴喝聲。
扁海被這麼一吼,瞬間恢復了理智,沒將刀子揮向她,不過倒驚奇起劉墨雲激動的反應,「陛下?」
劉墨雲趕忙擋在玫瑰身前,「你既已將她獻給朕,她就是朕的女人,不得對她無禮,知曉嗎?」他板起臉來對光海道。
扁海微愕,這是什麼意思?「陛下不會也要納她進您的後宮吧?」
「這是自然,朕的後宮還缺一個天後不是嗎?」
「啊?!」這下光海不只微驚而已,而是整個錯愕住。
而且不只有他,就連趙葆也嚇得快落了下巴。
玫瑰眨了眨眼,實在听不明白這像蛇一樣的家伙到底在說什麼鬼話!
「你說什麼,劉墨雲敢不見孤?」冶冷逍面容極度深沉。
黃德氣憤不已,「天帝竟以近日染病不宜見客為由,請王上回去!」王上連夜趕到九華宮宮殿外,但劉墨雲竟敢借故不見?!
王上是尊重他,若真硬闖,那軟弱的帝王又能怎樣?竟敢這樣拿喬!
「劉墨雲當真以為自己是天子了。黃德,再去說一遍,他若還是不見,孤就回去了。」冶冷逍冷笑。
「回去了?!」黃德嚇一跳,王上十萬火急的趕來,既沒將娘娘帶回去,也沒宰殺叛徒光海,居然就要這樣回去了?
扁海就算了,日後有的是機會殺掉,但娘娘在劉墨雲手中不比在祭天星那兒安全,祭天星愛娘娘自會敬重她,但劉墨雲呆出了名的色胚,娘娘多留一日就多一分危險啊,萬一……
他光想起就不由白主的打起激靈,萬萬不可,萬萬不可!若娘娘出事,以王上的性子,這天下還能太平嗎?
而主上不也因為不放心娘娘才會不眠不休的接連趕了兩日路來到九華宮,這會怎肯就這麼輕易的離去昵?
冷逍冷冷一笑,「沒錯你就這樣傳話,且順便告知,孤同意祭天星日前提議廢天帝之說,如此讓劉墨雲自己看著辦!」
黃德恍然大悟,一掃疑惑的露出笑臉來,「是啊,這話傳過去,保管九華宮的那位嚇破膽,不敞開大門迎您進去才怪,好,奴才這就再跑一趟!」黃德這回篤定自信多了,匆匆又往九華宮去。
餅了一個時辰,黃德回來了,但臉色竟是煞白煞白的。
「怎麼回事?」冶冷逍見了立刻皺眉。
「天……天帝還是不見您……」黃德似乎受驚頗深,語氣有點飄忽。
「他還是拒絕?」
「呃……其實……其實……」
「你這奴才說話吞吞吐吐,這是讓什麼給嚇到了?」黃德跟著他什麼場面沒見過,誰能將他嚇成這樣?冶冷逍不禁面目凝重的問起。
「王上,天帝領奴才見了一個人,這人是……是投王後薛氏,不……是公主……」
冶冷逍眼瞳猛地收縮,「胞姊?!」他也倏然震驚了。
劉墨雲正與最受自己寵幸的妃子在寢殿里歡愛,他啃咬著像羊脂一般的滑女敕肌膚,逗弄得美人嬌喘連連,如豆茬丹紅的嘴唇順得高高地,讓他貪戀地親吻了去。
恩恩愛愛了老半天,兩人才相盡歡。
「愛妃真是朕的知己最愛,既懂朕的心思,也懂得該怎麼讓朕歡娛,朕真少不了你啊!」劉墨雲滿嘴甜言蜜語的銳,一手還不忘繼續她玲瓏的身子。
木心艷若牡丹的臉龐上滿是嬌笑,「陛下說的話讓臣妾听見都想笑了,您如此花心,木心可沒自信自己是您的知己最愛呢。」
「朕哪里花心了,你這小嘴可別胡說。」他戲謔的點了下她的朱唇。
「臣妾可沒胡說,陛下若不花心,那大殿後頭的小寢內藏的女人又是誰?」她美眸經轉的眼向他。
「這個嘛……」
「陛下玩女人從不曾這麼小心翼翼過,還藏著呢,這回是不是太寶貝了點?」她表情不再嬌媚,反而帶著些犀利。
「這事說來話長……」
「再長的話臣妾也能替您簡單的說,那女人是您未來的天後人選?」她笑問。
「你全知道了?!」他露出吃驚的表信。
木心撥開他的手,拉攏好自己的衣裳,掩起滑女敕凝脂的肌膚,坐正身子,冷臉的朝他道。「果然如此,臣妾伺候您多年,您從未想過讓臣妾做天後,可那女人一出現,您就有了人選,那女人當真強過臣妾嗎?」
「這……誰能強過你,你可是朕的心頭寶,朕立她為天後也只是要氣氣冶冷逍,這不也等于替你出了氣?」他討好的說,既知她已清楚玫瑰的身分,也就不再遮掩了。
「那也不用立她為天後,只要奪了她的身子即可,冶冷逍得知便會瘋狂。」
「話是沒錯……只是朕不想強迫她……」
「不想強迫?您何時對女人這麼心軟,臣妾這身子不也是讓您強奪之後才死心塌地的跟了您,怎麼,這會那女子您就不忍強迫了?」
「不是的,朕只是……」
「您該不會是真心瞧上那女子了吧?」她神色驟變。
「你想去哪了,朕這種人哪會有真心,就算有那麼一點點,也全用在你這狐狸美人身上了。」他打情罵俏的銳。
「哼,陛下,您寵我多年不外乎我的身分,您等的不就是這一刻,拿我對付冶冷逍,而今,時候到了,為什麼您反而遲疑不敢去傷害他的女人?
「到底是因為畏俱冶冷逍,還是對那女子真有點憐借,而這些只有您自己心里明白,不過,臣妾可要告訴您,臣妾能擋著冶冷逍不讓他進九華宮來,自然也能放手不管的隨他闖,您最好衡量一下局勢,既然敢抓來他的女人,就該放膽去做,難道這天下您不想要回來了嗎?」她咄咄地問他。
他被逼問得臉黑了黑,「朕明白了,知道該怎麼做了,你且等著瞧吧!」他眼中放出陰晦的幽光。
玫瑰被劉墨雲關在大殿後的小寢里,她不安的起身來回踱步。
自己被囚禁在九華宮已經十日,那男人可知她是被劉墨雲抓住了?可有到處找她?
她完全不知現在外頭的情況,她只能干著急,卻無計可施。
回想被帶到這里前才與他鬧了氣,他甚至在她面前拂袖而去,她等了大半夜還不見他回來,正心神不寧時光海出現,說是逍遭到不明人馬襲擊,受了傷,讓她過去照顧。
她不疑有他的隨光海走,可這一走--唉!
她實在太大意了,光海因為光嬪的關系一直敵視她,逍就算出事也決計不可派光海來帶她,自己是急壞了一時不察才會上當,如今懊悔也來不及。
不行,她得自救,至少想辦法送消息給那男人,讓她知曉自己身在何處。
她想憑自己的力里試著逃出這里,她仔細瞧了劉墨雲囚禁她的地方,這間小寢房似乎是方便他在前殿辦完事後臨時小憩的地方,地方雖不大,但布置得十分舒適。
四周皆有大片的窗子采光,但可惜這些窗子設在極高處,就算她搬來凳子再墊上幾本書,都無法掏上窗子的下緣,那窗子的高度對她來說是可望不可及,想靠爬窗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也就因為如此,劉墨雲才會放心的將窗子大開也不怕她逃走。
她泄氣的真想掉眼淚,老天為什麼一再讓她與逍分離,她只想與他順順心心的成婚,之後平順度日,可為什麼總有人不斷將她帶離他身邊?
想著想著,玫瑰傷心掩面的哭了出來。
「逍,我在這,快來救我,快來救我啊!」她低泣的白語。
「救?你這傻蛋,那男人早就不要你了,怎還可能會來救你。」劉墨雲走進來,而他身上居然僅著一件外袍,赤果著胸膛經浮的來見她。
她立即別過臉去,不想往他身上瞧,手順道抹去臉上的淚,不想在他面前顯得軟弱無助。
他瞪她見到他赤果胸膛的反應後,冷笑,「怎麼,冶冷逍沒踫過你嗎?瞧你這沒見過男人身子的模樣,可真教人意外啊!」
「您!」她氣結。
他繼續諷笑,「難不成真是如此,原來冶冷逍這麼不中用,至今還沒將你弄到手?」
「您住口!」她簡真受夠這為君不尊的放蕩男人。
「唉?惱羞成怒了?這麼說來,冶冷逍是踫過你了,朕就說嘛,冶冷逍又不是柳下惠,你又做他妃子有一段時間了,他怎可能沒動過你,只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享用過了,又嫌棄你曾在幾個男人之間轉手過,所以決定拋棄你改冊立其他人做王後。」他告訴她。
「您說什麼,逍冊立王後了?!」前頭他說的那些挑撥的廢話她都不想理,可最後那句,逍另冊立他人為王後之事令她花容失色、震驚至極。
劉墨雲嘴角那抹同情的笑意越來越濃厚,「可不是,想來你也真可憐,才被朕劫來十天罷了,那男人就改弦易轍的變心了。」
「他娶的人是誰?」她捧著自己任跳的心,不信的問。
「你好奇這人是誰嗎?其實對方你也挺熟的,李玲,她便是剛剛被冶冷逍冊立為弦月王後的人。」
「玲妃?!」她刷白了臉。
「你要稱呼她王後才是,你們弦月不是最重尊卑地位的嗎,人家現在可是領有金冊寶璽的燙金王後,日後見面您可別失禮。」他繼續用話剛她的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