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冷幕奇一臉訝異。
「怎麼是你?!」與他相比,某人顯得更為吃驚,不,應該說是心神俱喪、面無人色了。
「我道是誰這麼大膽,敢以我的名義組了一支‘野鷹隊’,原來是你,我信任已久的好兄弟,阿特齊!」冷幕奇雙眼迸射出熊熊怒意。
他苦心計劃這麼久,終于找出叛徒了!
「雄鷹!」阿特齊一雙狹眼暴凸。
「什麼,你、你是大漠雄鷹?!」一旁的屈顎驚得腿軟。這怎麼可能?
冷幕奇斜睨他,「真遺憾,你自稱是雄鷹的手下,卻認不出我來,不覺得可笑嗎?」
屈顎愕然,自己不過是阿特齊手下的一個跑腿的,並沒有見過真正的雄鷹,這才會犯下有眼無珠的大錯。「冷幕奇不是你的本名?!」
眾所皆知雄鷹只是尊號,實際為大漠最尊貴的葛爾旗主,名諱為葛爾道奇。
「這是中原皇帝特賜予我在中原所使用的名字。」冷幕奇——葛爾道奇冷笑著。
「這、這是陷阱?」因為過于震驚,屈顎整個人呈現昏眩狀態。
「沒錯,這正是我布了半年的陷阱,窩在這小鋪子里,目的就是透過你這小嘍將我想見的人引出來,這會總算皇天下負苦心人,終于‘功德圓滿’了!」葛爾道奇銳利的眸子掃向毫無血色的阿特齊。
「雄鷹,我只是在為你懲戒不敬之人。」阿特齊幾乎要跪地求饒。
「是嗎?」精銳的雙眼一眯,他只是拂袖冷笑。「那你也該懲戒懲戒自己,太貪心了!」
「不是的,我殺的這些人全是對您不敬又該死的人——」
「那你就更該死了,敢假借我的名義胡作非為,貪贓枉法,真正污穢我名聲、對我不敬的人,該是你吧!」葛爾道奇剛毅的面容上兩道濃眉不禁擰了起來。
阿特齊滿臉死灰,「哼,我會這麼做也是你逼我的,天下這麼多銀子你不賺,偏偏要自命清高,說什麼不取無道之財,既然你不屑,就讓別人來取,這又有何不對?」心知辯解已枉然,阿特齊干脆橫下心說。
「我與你從小一起長大,沒想到你竟是這種心思?」得知背叛他的人竟是多年深交,他痛心疾首。
阿特齊臉色鐵青,「廢話少說,我帶了六個人來,是你逼我不得不對你痛下毒手的,來人,上,取下他的首級,我有重賞!」他大喝。
但是喝聲爆出後竟無人敢上前,赫然回身望去,他帶來的人竟已經膽寒的退得老遠。
「你們怎麼了?」他怒問。
「他、他是雄鷹,沒有人敢對雄鷹動手的,這是大不敬,若讓族人得知,我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眾人抖著手說,有人甚至將手中的彎刀給抖落了地。
他見狀氣結,「怕什麼,你們都是大漠的亡命之徒,有錢就可以賣命,而雄鷹不過是一個人,殺了他,你們就有大錢可以拿,還不動手!」
「話是沒錯,但是雄鷹不是普通人,我們自認不是他的對手,對他揮刀是自找死路!」大漠雄鷹之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誰想為貪財而喪命啊!
眾人干脆棄刀就溜,就連屈顎也想溜之大吉。
阿特齊見了發狠,射出一把暗器,當場射殺了數人,而那屈顎便是第一個伏地身亡的人。
「無用之人,全都該死!」想不到這些人平日凶狠,但是一遇到雄鷹,就嚇破了膽,如此的殺手,留著何用!
「哼,阿特齊,你找來的人全是烏合之眾!」葛爾道奇冷眼瞧著這一幕。
他難堪的緊握拳頭,「沒有他們,我自信也可以殺了你!」
「是嗎?」
「我從小就是你練習武藝的對象,你的武功路數我一清二楚,就不信殺不了你!」
「那好,你動手吧!」葛爾道奇話落,揮刀,不過是一招之間,阿特齊便睜大狹眼,滿臉的不可置信,因為一把刀正插進他的心髒,轉眼間人已命喪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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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心兒不見了?!」葛爾道奇的薄唇抿得死緊,只怕要殺人了!
「主子,我該死啊!」阿格跪地懊惱連連。
怎麼會這樣?
「你不是一直護在她身邊嗎?為何會發生這種事?」他震怒的問。
阿格抓抓頭,「我也不知道,主子離去後,我的雙眼一刻也沒離開過她,但是不知怎麼的,才一眨眼的工夫我就昏眩過去,再醒來,不過隔了半炷香的時間,她就不見了。」
「你被人下藥了。」他斷言。
阿格道︰「什麼人敢對我下藥,趁機劫走綠心姑娘?是阿特齊派來的人干的嗎?」他與阿特齊也是舊識了,得知他死于主子的刀下後,有些欷吁,人真不能貪哪!
「阿特齊的手下已全數伏法,算算共七個人,一個不少,應該不是他的人干的。」
「難道另外有別的人馬盯上咱們?」阿格心驚,主子待人素來仁厚,除了阿特齊所惹出的事之外,他不曾與人結仇,相反的還極受大漠各旗人馬的愛戴,不應該有敵才對,那麼,主子的女人莫名其妙地失蹤,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梆爾道奇沉吟低思。
「可惡!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對老子動手?!」阿格氣結。
這回真在主子面前栽了個大跟頭,主子將這麼重要的人交給他,他竟然將人弄丟了,簡直是奇恥大辱,丟人現眼!
「……這人並無傷人之意,我想是熟人所為。」葛爾道奇強自冷靜的揣測。
「主子怎知這人並無傷人之意?」
「哼,你都教人迷昏了,他卻沒有動你一根寒毛,甚至對你下的藥量也極輕,你才半炷香時間不到就轉醒了,你說,這人若有心傷人,會這麼做嗎?」
「若真是如此,這人抓了綠心姑娘想做什麼?接下來咱們又該怎麼辦?尤其是她並非普通人,這一失蹤不知會引起什麼樣的軒然大波……」阿格心知搞丟了這個女人,比殺了一百個人還要嚴重,不禁憂心忡忡,瞧向面色前所未見沉重的主子,也許他得以死謝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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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心的失蹤果然非同小可,因為尊貴無比、美艷無雙的某人親自造訪了。
「臣葛爾道奇見過皇後。」葛爾道奇單腳屈膝迎棲香隱。他已換回葛爾旗主的服飾,海藍色的長袍,裝飾堂皇,充份展示出大漠貴族尊貴驃悍的性格。
「嗯,葛爾旗主,這禮就免了,你該知道我來此的目的是什麼吧?」香隱不唆,開門見山的問。
「臣會找回心兒的!」他字字鏗鏘的說,態度肯定。
「喔?找回她之後呢?」其實香隱早就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以及來到京城的目的,只是沒想到葛爾道奇會與心妃扯上關系,當威龍她們來對她咬耳朵時,她還一度感到訝異,莫非心妃幸福與這人有關?若是如此,她還挺樂觀其成的,只是這會心妃竟然會失蹤?
連人都顧不好,真能將這朵馨香的小百合交給他?
就見她異常冷艷的美眸徐徐鎖上他,評估著他的能耐。
他明白她的意思,當下嚴正地宣告,「找到之後,她就是我的旗妃了!」
「大膽!」香隱目露精光,媚眼輕掃。
「就算是大膽犯上,臣也在所不惜。」他正色毫無退縮。
她目光隱隱地含笑,「你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還敢犯上?」
「她已離開宮廷,早已是一般民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什麼不敢!」他泱泱大氣的說。
這回她笑得明顯了,這男人不是普通的人物,他早就得知心妃的身份,卻沒有因此退怯,這點讓她很滿意。
「很好,不愧是大漠男兒,明知心妃曾經是皇上的女人,卻不畏天威膽敢追求,膽識是夠了,只是這心妃是否願意成為你的旗妃呢?我記得她曾說過,她不想再嫁,只想做個可以獨立自主的‘男人’。」
「這已經由不得她了!」葛爾道奇斷然的說。
「你強迫她了?!」她變臉,雖說她屬意這男人,但不代表他可以勉強心妃做出任何她不情願做的事。
他的唇角立即往上勾揚,「一開始是,但是後來她發覺,要讓我月兌離性別困擾的唯一方法是自動獻身後,變得很‘樂善好施’且‘菩薩心腸’……」
他娓娓道來當時的情形——
「不行,咱們不能同床!」綠心揪著衣襟,撫著被吻得嫣紅的櫻唇,驚恐地看著他。
「為什麼,都是男人不是嗎?」
「既然都是男人你又怎能親我?!」
「唉,我……也是不得已的。」
「輕薄人家還說不得已?」
「我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
「我不得不承認,我愛上男人了。」
「不成的,你怎能愛上男人,我不要——」
「你不要?」
「呃……方才不是說了,對不起父母的……」
「是啊,我也知道對不起父母,但是我無法自拔,竟然會愛上不該愛的人,這簡直……簡直讓我痛不欲生!」
「你想死?」
「死?呃……是啊,既然活得不受人接受,將來回到大漠也只有孤獨荒涼到老的份,不如——」
「你不能想不開!」
「可是我受你迷惑,竟然迷上男人,這事大大打擊了我大漠男兒的氣概,原本想藉由今晚,證明我只是一時迷惑,但是適才的那一吻,得到的答案是我真對你有興趣。」
「你真的喜歡我?」
「嗯,我完了,我不如死了算了!」
「你、你別死。」
「但我沒臉活。」
「別這麼說。」
「我愛上不該愛的人!」
「其實……事情沒這麼嚴重。」
「有斷袖之癖這還不嚴重?」
「你沒病的。」
「我怎會沒病,我甚至遺連累你了,你也成了人人恥笑的對象。」
「我沒關系。」
「真的沒關系?」
「你……確定真的喜歡我?」
「嗯,如果你不是男人該多好,那我的病就真的不是病了,可惜,唉!若雄鷹來找我繳錢索命,我索性也別反抗了,能死于雄鷹的刀下,也算死得豪氣了……唔唔……嗯嗯……你為什麼親我?」
「別死,我不要你死!」
「你別接近我,我更想死了……」
「讓我幫助你。」
「怎麼幫?」
「我是念佛的。」
「念佛?意思是,離世後,可以幫我念經超度?」
「不是的,我有菩薩心腸。」
「死後會幫我收尸?」
「我樂善好施。」
「死後會在我靈前獻花?」
「我不會見死不救的……」
「你做什麼?」
「月兌你的衣服。」
「為什麼?」
「救你月兌離苦海,挽救你的自信。」
「然後呢?」
「換你月兌我的了。」
「嗄?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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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她上床?!」听完葛爾道奇的描述,香隱薄怒。
心妃單純,偏偏遇上了這扮豬吃老虎的男人!
「她是處子!」他嚴肅的說,完全不理會她的指責。但,怎麼可能?
「哼,該知道她的珍貴了吧。」這小子動作還真快,分明是有意在她出面干涉前就先來個生米煮成熟飯,讓她不答應也不成,大漠雄鷹的真實性格原來是個狡猾的渾小子!
「為什麼?」這說不通。他緊蹙劍眉。
「因為皇上只對她的手感興趣。」
「手?」他的眉蹙得更緊了.
「沒錯,因為心妃的手像我,皇上喜歡睹物思人。」說起這事,可就教她為自家男人感到汗顏了,要不是皇上的「惡習」,也不會誤了心妃的幸福,為此,她得設法好好補償心妃,唯一的方法就是幫她找到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而眼前的男人,聰明有余,就不知真心如何。
「皇上竟然這麼對待她!」他目光驀地轉寒。
「你為她心疼?」
「一個女人圖的不過是男人的關愛,而她的存在竟然只是個替身,你們好殘忍!」葛爾道奇怒而指責,極度心疼她從前的遭遇,難怪她情願出宮成為男人,也不願意再受擺布成為別人的影子。
他終于了解她的心酸,以及為何非成為男人不可的真正原因了!
香隱沒有不悅他的犯上,反而很高興他能為心妃抱不平,「我知道我與皇上有愧于她,但那是過去的事了,我不希望往後再有人對不起她!」她犀利的望向他。
「我不會辜負她的!」
「何以為憑?」
「她將是我的旗妃,如今也已是我的女人,這還不足以為憑?」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那是不夠的,貞操雖然珍貴,但不代表就能讓她改變想法,因為她曾貴為皇妃多年,生活在與眾妃子的爭風吃醋當中,她不習慣,也做不來,她膽子太小,心地太善良,又太想要自由了,她一點也不眷戀身為妃子的生活,假如她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她會逃得更遠,你的憑證將不會實現!」
他的黑眸一凜,「她知道我是活在大漠的人——」
「但她不知道你就是雄鷹,是大漠之主!」
「你是說我的身份會讓她卻步?」
「她受夠了富貴生活,她只想要平凡,而你給不了她所謂的平凡。」
他雙拳緊握,旋過身背過她,沉思良久後又道︰「所謂的平凡,就如當今皇上一般,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皇上只愛你一人,眼里也只容得下你一人,這一點我也做得到,我葛爾道奇在此承諾,今生唯有綠心一人,絕對不會再納其他妃子!」
「好,我等的就是這句話!」她滿意的點頭。
「你會幫我讓心兒接受我?」
「不會,那得看你自己的努力,但我不會干涉。」
「我明白了。」他放心的展顏,有她這句話,表示她認同他了,不管將來他對心兒實行什麼不得已的手段,她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直到他擄獲美人心為止。
「不過在那之前,得先找到人。」她眯著眼瞪向他。
「放心,我已經知道是誰劫走心兒了。」
「喔?」她美目輕轉。
「能輕易對阿格下藥的人,只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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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極度不舒服的巔顛簸中,綠心逐漸睜開緊閉的水眸,艱難的打量著自己的處境。她現在在哪?眼前的景物飛逝得極快,一片沙塵霧茫茫的。
她感到胃里一陣翻攪,有些想吐,一低首,卻吃了一嘴的毛。
「這什麼?」啊!她整個身子橫在馬背上,被馬馱著跑,難怪她胃被震得想吐了。
「停…下來……」她下意識虛弱的喊出聲,再這麼下去,她可能會死掉。
似乎有人听到她的呼救,讓馬兒停下來了。
「你醒了?」有人站在她面前說。
她努力眨了眨眼,讓被風沙吹得刺痛的眼楮視線能清晰些,「你是……」看清了眼前的人,她頗為訝異。
「哼,我以為這一路奔波,你大概醒不過來了,沒想到命遺真大,沒死!」星瑪不悅的撇撇嘴說。
「你……我在哪?」無暇顧及她的敵意,綠心努力掙月兌馬背,滑跌至地上,雙手一抓,抓起了滿滿的沙,這才發現自己處在一片陌生的荒漠當中。
「你在關漠,再過一天就到阿哥所屬的領地了!」星瑪宣布。
「什麼?這里是關漠?我怎麼會在這兒?」
「你該問的是,我家主子為什麼將你綁來?」達密得意的跳下馬背說。
「我是被綁來的?」她心驚。
「沒錯,咱們將你與阿格迷昏後綁來的。」達密繼續道。
「那阿格兄呢?你們傷了他嗎?」她立即緊張的問。
「我怎麼可能傷害自己人!」星瑪怒斥。
她松了一口氣,阿格兄沒事就好。「你們為什麼綁我?」她皺著眉問,也發覺自己口干舌燥,似乎多時未進水了。
「還敢問,你敢與我搶雄鷹,我要你好看!」星瑪由地上將癱軟的她揪起。
「雄鷹?」
「沒錯,雄鷹是我的,你這該死的女人敢介入我們之間,我絕不放過你!」
「等等,我不認識雄鷹,怎麼同你搶人?」她愕然不解。
「都已經朝夕相處了,還敢說你不認識!」
「……你是指冷大爺?」她這才恍然大悟。
「你不知道嗎?你口里的冷大爺正是咱們的沙漠之主,大漠雄鷹!」星瑪滿懷驕傲的說。
「怎麼可能?要對付他的人正是雄鷹,這豈不是自己對付自己?」她錯愕不已。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星瑪忽然大喜。
「……」她咬著唇,還處在震驚中,冷幕奇就是雄鷹?!
這是怎麼回事?
「蠢貨,阿哥是為了要誘出叛徒,這才隱姓埋名混入中原市井,他沒有告訴你實情,可見他並不信任你嘛,看來他只是對你玩玩,反倒是我太認真了,還費心將你擄來,真是多事了!」星瑪懊惱的甩出皮鞭,甩出了漫天沙塵。
「玩玩?」听見這個字眼,她霎時白了臉蛋。
「啊,不得了了,公主,好像是沙漠盜賊!」達密突然變臉的指著前方風塵滾滾的一團沙煙。
「哎呀,是盜賊莫海的旗幟,咱們快走,慢了可就要成為莫海的臠禁了。」定眼瞧清楚後,達密打起哆嗦。
莫海是沙漠地區橫行的盜匪,听說殺人不眨眼,不論是一般商人還是貴族,只要落到他手中,女的奸婬,男的奪殺,下場都奇慘,她一見這旗幟嚇得腳都要軟了。
「居然會踫到他,不好,咱們快走!」星瑪立即跳上馬。
「公主,那她怎麼辦?」達密指著依舊一臉茫然驚愕的綠心。
「就把她丟給這群盜匪處置,省得咱們還得負責她的食宿。」星瑪惡毒的說。
「也對,反正當初將她擄來只是要請阿爹為您作主,如今雖然發現旗主並不重視她,但不管如何,只要將她送給莫海,這麼一來,就算旗主對她真有情意,也不會再要她了,因為只要是到了莫海手中的女人,還能完璧離開嗎?」達密也是一臉的心狠。
「嗯,沒錯,這正是我的目的,咱們走!」星瑪得意的揚鞭要走。
「你們要丟下我?」綠心心驚的拖住星瑪的馬鞍問道。
「沒錯,你好自為之吧!」星瑪狠狠踹了她一腳,讓原本就虛弱的她當場跌坐在地上。
兩個人拉緊韁繩,馬兒一聲嘶叫,轉眼已飛奔出去。
她驚恐的睜大眼,拔腿想要追上,但在沙地里跑沒幾步就跌了幾跤,再抬頭時她們已消失了,回頭一看,身後的塵煙已至,一張如虎豹般的臉孔矗立眼前,虎視眈眈的朝她伸出虎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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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葛爾道奇勃然大怒,熊熊的怒火幾乎可以燎原。
「那中原女人教……教莫海給擄走了。」葛爾旗帳中,星瑪低垂著頭,渾身發抖,她沒料到,他這麼快就追回領地,劈頭就向她要人,他對那女人不是玩玩而已嗎?為何這麼焦急?一听那女人落在莫海手中,憤怒的神情就如沙漠風嘯,可以將人吞食。
「你將她丟給莫海?」
她注意到他眼旁的青筋已然爆跳著,「我沒有……我是因為保不住她……只好先逃命,回來求救的。」
「求救?我若未問起心兒的下落,你只字不提,這算是回來求救?」他握刀的手嘎嘎作響,顯然怒極,若非極力克制,眼看刀子就要揮向她。
「我……」她嚇得臉色雪白,不斷退至牆角,害怕他真會失控殺人。
「你好大的膽子!」他怒而舉刀。
「主子,請冷靜,她是星瑪公主,前任旗主的女兒,請多考量。」一旁的阿格急忙攬住狂怒的主子。
他眼一眯,刀微震,用力砍在她左耳旁的牆上,發出的鏗鏘聲嚇得她腳一軟,跌坐在地上。
瞪著凹陷一大塊的土牆,她傻了眼。「那女人不過是你在中原時雇來的娼妓,你竟為了她對我揮刀相向?」她忍不住啜泣的說。
「住口,你所說的人正是我將來的旗妃,再對她口出穢言,下一刀砍中的就不是牆上,而是你的腦袋!」
「旗妃?你要娶她?」她這下更為驚愕了。
「沒錯!星瑪,我不妨告訴你,倘若我救不回心兒,再見面時,就是拿你的命祭她亡魂的時候!所以你最好祈求今日的見面,是咱們的最後一次!」葛爾道奇旋身要走。
她瞬間滾下兩行驚懼的淚,「你現在要去救她?太遲了,誰都知道落入莫海手中的女人下場是如何,就算你救回她,她也已是殘花敗柳,甚至可能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這女人沒用了,毀了,你還去救她做什麼?」她在他身後大吼。
她听過太多莫海對待女人的殘忍事跡,有的人甚至被摧殘到至今見到男人就怕,也有人不過與莫海共度一夜,便傷殘得從此再也無法受孕,相信那女人落在他手中,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條命,他又何必再去找她!
他沒回頭,只是微頓了腳步,「听好,不管她遭受什麼事,都是我的旗妃,我葛爾道奇的女人!」
阿格氣憤的看了癱在地上的人一眼,她竟這麼狠毒,將人丟給莫海那惡魔,任誰也無法原諒她的作為,他追上主子,望著主子僵硬的背影,感受周遭燃燒一般的氛圍,讓他清楚的知道主子真的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