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變 第1章(1)

五月十二日隻×日報——

「楊孜集團」總裁楊載星又被拍到深夜夜會女星,這已是他今年度第四次被拍到與不同女人徹夜消磨了。

楊載星年屆三十,外貌出色,身家傲人,經商頭腦一流。他緋聞不斷,但至今仍沒有女人能順利抓住這只瓖金包銀的大金龜婿……

信義區的辦公大樓里,楊載星看完娛樂版頭條標題後,不置評論,慢條斯理的將報紙折起放下。

「楊先生,下次我會注意的,不會再讓您這麼輕易就被拍到。」秘書江中華為老板端上一杯咖啡,瞄了一眼擱在一旁的報紙後說。

「嗯。」楊載星面無表情的應聲,像是不很在乎,也沒一句責怪,喝了一口黑咖啡後,開始翻起文件,展開例行工作。

「楊先生,這是這期的周刊,您要過目一下嗎?」江中華又奉上另一份刊物。

但他只顧翻閱公文,連頭也沒抬。「連八卦周刊也拍到了嗎?如果是,就沒什麼好看的,寫的不外乎同樣的內容。」

「這本刊登的不是您的新聞,而是丁小姐的——」

正落筆欲在文件上簽名的手頓了一下,他總算有表情的挑了挑眉。

五月十二號×周刊

以拍沐浴乳廣告爆紅,號稱台灣最性感的女神丁海欣,上星期才公開宣告沒有男友呵護,前天就被拍到前往香港秘會男子,新情郎是香港胡姓富商小開,兩人親密共享晚餐,席間眼神不時互相凝視,顯然陷入熱戀……

P.S.據聞楊孜集團已高價簽下丁海欣為旗下化妝品品牌代言,其集團總裁楊載星預計今天會親自與丁海欣踫面,兩人均為台灣目前知名度最高的俊男美女,這場會面已被媒體形容為「龍鳳會」,宛如一場王子與公主的相親大會,大家都等著兩人見面後會擦出什麼「意料之內」的火花——

「無聊!」位于天母的大坪數套房里,丁海欣穿著性感睡衣的盤坐在床上,隨手將雜志丟到床角,身體軟趴趴地癱回床上去。

張如惠走上前撿起雜志,看了一眼封面上那身著黑色露背裝、一臉「深情」凝望同桌男人的女人,搖了搖頭。真愛玩!

將雜志放回雜志櫃里,她轉身看著還賴在床上的丁海欣。

她抿了抿嘴。「身為你的助理,我得提醒你,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你再不起床,與人約一點的會議就會遲到了。」

說完她走去拉開窗簾,不客氣的抽開她的枕頭再走進浴室,出來後,一支擠上牙膏的電動牙刷已經在丁海欣眼前吱吱晃動了。

可容納三十人的大圓桌上,壁壘分明的坐著兩派人。

「這次的企劃案我們強調的是粉底的防曬功能,希望丁小姐能配合到關島去拍攝,利用關島的陽光與沙灘、海景,拍攝出健康活力的美妝廣告,出發時間是下星期一,預計在關島停留約七天。」楊孜集團的企劃部經理說完後,看向對面一臉為難的張如惠。

「下星期一出發沒問題,但停留七天恐怕有困難,因為下周六我們已經口頭答應出席一家珠寶商的開幕活動。」她冷著臉說。

「那我們要導演趕在五天內拍攝完成如何?」企劃部經理願意在時間上做一些讓步。

「趕工拍攝太累,我不要。」助理還沒接話,丁海欣已經嬌聲回絕了,還順帶掩嘴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一大早」的不到三點就出門,真累!下次記得提醒如惠,以後有任何約會都約在下午四點過後再說。

女主角發聲拒絕,讓現場霎時有點尷尬。

「還是我們延期拍攝,等珠寶商的開幕活動結束後再出發去關島?」企劃部經理瞄了一眼坐在首位,表情有些發臭的總裁,不由得暗自冒汗。

他才剛升上經理一職,第一個案子便是簽下當紅的廣告紅星為產品代言,正得意之余,哪知這女人問題多多,還讓大老板見到他搞不定藝人的糗態,但是為求工作能順利進行,他只好不管面子問題的再讓一步。

「很抱歉,周六過後一連七天我們都有活動,不是參加酒會,就是出席義賣活動,這個月內是不可能挪出時間了,最快下個月底應該可以。」張如惠利落的拿出行事歷翻閱著。

「什麼下個月底?我們的廣告強調的是夏季彩妝,等到下個月底拍攝完再播出都快秋天了,還有什麼廣告效益!」企劃部經理終于忍無可忍的大叫了。

「這也沒辦法,不然我幫你們拍冬天的保濕粉底好了,夏季的部分你們找別人拍。」丁海欣玩著自己的水晶指甲,涼涼的說。

「你!」他氣得站起身。這位小姐未免也太大牌了,這樣拿喬!

正要祭出殺手 ,讓她知道雙方是有簽訂合約的,她若無法配合就得賠款,合約剛現出來,眼角余光就瞥見大老板犀利的雙目掃過來,自己還揚在半空中的合約咻地教老板的秘書給抽走了。

他眼角抖了兩下,得知在這個會議桌上的主導人不再是他了,他軟軟龜縮地坐回椅子上,等著會議結束後,他這剛榮升的經理再被打回副理職務,也許再熬個幾年會有再次升遷的機會吧……

他不禁恨恨地瞪向那害他由天堂跌入地獄的女人,見她竟是冷視老板,而老板亦沒回以好顏色,這兩人真是出乎眾人的預測,不僅沒火花,還結冰了

「照原訂行程,下星期一就出發去關島。」楊載星沒拿出一絲對待美女的無敵笑容侍奉,一開口就是斬釘截鐵的要求。

「我說過不想趕工,太操勞對皮膚不好,會長痘子,你希望呈現的廣告畫面是一個滿臉痘子的美妝嗎?」丁海欣也沒端出一點平常面對帥哥時的嫵媚姿態相迎。

「不用趕工,拍足七天。」他口氣強勢。

「你听不懂嗎?我周六有活動,無法配合。」她氣勢也不輸人。

「口頭承諾的比不上我白紙黑字的合約,那場活動要你的經紀人去處理掉!」

「你——」

「這次我也會去關島盯棚,下星期一我會派車去接你,我們機場見。」

徑自說完結論後,楊載星便起身,江中華眼捷手快地早將會議室的門開妥等著他瀟灑走人。

丁海欣粉掌往桌子一拍,「哼,敢強迫我,星期一你接得到人試試!」她起身甩了甩長發,身旁的張如惠幫她拎起包包,跟隨她氣憤的腳步一同離去。

企劃部經理傻在當場。這兩人……

忽然,他口袋里的手機震動將他喚回神,看看四周人全走光,他連忙接起——

「喂?」

「我是××報記者,‘龍鳳會’如何?」電話那頭急問道。

「他們兩人……不來電……」

「不來電」記者像是听到世紀大奇聞,大為吃驚。

「是真的,兩人連正眼看對方一眼也不曾,而且場面挺火爆的……」

「啊」

「記得,你答應給的消息費要如數匯到我戶頭……」既然升遷受挫,這筆外快就不能不拿!

斑掛的月盤蒙蒙然帶著霧氣,飯店的門扉被輕輕的打開,一陣熟悉而細微的腳步聲來到她床前,來人盯著床上的她「熟睡」的面容好一會,見她仍是沒動靜,他側坐到她床邊,輕撫她橫呈在被子外的縴細手臂,挑逗性十足的誘惑她。

她冷哼一聲,終于睜眼,「還來?」

他嘴角扯笑道︰「當然,這是義務。」

「義務?」她憋忍著怒氣。「又沒人要盡這種義務!」

「你誤會了,不是我要盡,這個義務是你要盡。」

「什麼」她還來不及發飆,他已煽情的埋首于她豐滿的渾圓之間,大手靈巧的滑至她的大腿、臀部……

她氣惱的拉開他的手,但是他很快的又奉上自己的唇,他下巴有著新長出來的胡碴,刺刺的感覺不斷從她的頸子肩膀傳來。

可惡!這男人就這麼強悍嗎?

好,看誰怕誰!

今晚她跟他拚了!

她凝聚全身的力量,使勁的將他推開。

他微微一愕,卻瞧見她那一頭飄逸的秀發已經被他搞得亂七八糟,呈現一種凌亂的美感,而瓖嵌在粉女敕臉上的那雙眼正閃爍著挑釁的火焰,他怔忡了片刻後,開始微笑。

這女人火了!他幾乎能夠聞到她頭頂燃燒到冒出火苗的煙硝味道。

她微眯起眼,翻身跨坐上他的腰際,拉起他的頸項,冷笑後,主動獻上自己的粉唇,在一陣讓人銷魂的唇舌糾纏中,他的手已在最短的時間內解開了她的內衣,她也不遑多讓,幾乎撕爛了他的襯衫,兩個人各自帶著一把火,迅速在對方身上點火,企圖燒死對方。在放火的同時,自己也承受著被火焚燒的窘境,雖然痛苦,但也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感官刺激。

彼此也不知道在計較什麼,兩副交纏的軀體互相侵犯對方,誰也不讓誰,就這麼緊密的貼合著,既折磨對方也取悅了對方!

「他回去了?」丁海欣伸著懶腰問。

張如惠丟了件粉色絲質睡衣給她。「嗯,听說公司臨時有事,先回去了。」接著皺眉盯著她光果的肌膚上一點一點的紅痕。「再火大,有必要搞得這麼激烈嗎?又不是不知道你接下來都要穿泳裝亮相,這下這泳裝還能穿嗎?」

丁海欣低著頭查看「傷勢」,這一看差點沒昏倒,咬著唇發出一聲聲懊悔的申吟。真是樂極生悲,而那個該死肇禍的男人,竟還敢逃之夭夭!她兩眼噴火了。

「不是我要說你,你真是不專業,就算要玩也要顧及工作,現在你身上的草莓沒有兩天是消不掉的,看你怎麼見人?」助理不滿的繼續數落她。

「這……粉涂厚一點不行嗎?」她希冀的問。

「行!你要涂成銅牆鐵壁也行,只是拍出來的效果可能會讓人以為你這美人魚全身暗沉,大概要成僵尸了。」張如惠皮笑肉不笑的說。

她申吟得更大聲了。「那怎麼辦?不如……裝病,拖個兩天再拍?」

「拖個兩天?你不是要我告訴人家你的行程有多滿了,沒辦法為這則廣告多耽擱,這會兒你敢要求拖延時間?」

丁海欣小臉立時漲紅。當初故意要與那男人作對,她才百般在時間上刁難,如今……還真糗……慢著,她再次瞪著自己身上的「斑斑血痕」,漸漸地,她美麗的臉龐扭曲了起來。

王八蛋!那男人是故意讓她難看的!

為了戳破她的謊言,這冷淡的家伙才會破天荒的跟著來關島盯棚,然後夜里上她的房里和她「激戰」,搞得她全身是草莓,隔天不能如期工作,只好自打嘴巴的自動要求延拍。這該死的家伙,她與他沒完沒了了!

「其實他在外頭有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拿工作上的事情與他賭氣,弄得自己也難堪。」張如惠一針見血的說她。

她名義上是丁海欣的助理,實則是她的至交死黨,對于她的事情敢罵敢酸,沒有老板與伙計間的隔閡。

「誰說我是與他賭氣?我才不在乎他外頭有多少女人!」丁海欣不以為然的撇嘴。

張如惠翻了個白眼。「是,說的也是,你自己在外頭的生活也精采得很,兩人各自練功,你又怎麼會氣惱那家伙在外頭搞了些什麼事?那我問你,你究竟在不爽什麼?」

「我哪有不爽什麼?」她心虛的低下頭來。

「那家伙離去前我看見他的手臂上被咬了口,齒痕鮮明,我確定那是人咬的,不是動物咬的。你如果沒有不爽他,沒必要在激情之後再送他一個全齒大餐吧!」

丁海欣縮了縮膀子。「好嘛、好嘛,我承認是不爽他,誰叫他找的那個女星是我的死對頭!」

「你是說最新被拍到的顏麗?」張如惠一臉的訝異。「我怎麼不知道她得罪過你?」

「她搶了我一個鞋商的廣告,你忘了。」

「就為這點小事?拜托,你從不在乎這些的,你說工作機會多得是,有競爭最好,才能激起你的斗志。怎麼,你居然因為這樣就對那女人惱上了?」

「當然不只這樣,那女人听說要求他同居。」

「然後呢?」

「同居後當然會要求結婚了!」她氣呼呼的說。

張如惠嘖嘖的搖著頭,「你知道他是不可能跟她搞同居的——」她笑得彷佛丁海欣是個蠢蛋。「而且,你更清楚,那女人想要成為楊太太,除非,你丁海欣斷氣才有可能!」朝她大吼。

她捂著耳朵,干脆躲到棉被里去。

「丁海欣,你這是吃哪門子的醋?搞得自己帶傷,連工作都做不了,你再這麼蠢下去,讓我在你身上撈不了錢,當心我嫌棄的棄你而去!」張如惠氣結的警告。

丁海欣立即由棉被里探出頭來。「好啦、好啦,我不再任性了,以後不管那家伙跟誰搞在一起,我都不會放在心上了。」她信誓旦旦的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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