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願為後(上) 第2章(2)

舜蘭一愕,猛然轉首,一見到來人,驚愕過度,一跌在地上。

拌澤笑睨著她,「地上坐得舒服嗎?」他朝她伸出手,要助她站起來。

他那戲謔的眼神幾乎讓她小小的臉蛋燒塌了,想必火燒雷峰塔也不過如此。她尷尬的避開他伸來的手,自己慌慌張張的爬起來。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天啊!」突然,她的小被啄了一下,她驚嚇的跳起。

一回頭,見到是那鴨子正拚命朝她裙子上啄。其要命,這怎麼回事?呱呱得了失心瘋了嗎?居然攻擊她?!

她一面拉著快教它啄破的裙子,一面狼狙竄逃,可是呱呱不放過她,追得可凶了。

「救命啊!」她嚇壞了,情急之下竟拉著身邊的人想躲,躲不過干脆一把跳上人家的背,好避開呱呱的攻擊。

拌澤教她突來的舉動也驚呆了,隨即忍不住炳哈大笑起來。「別躲了,它不會放過你的。」

「為什麼?它平常很溫馴的。」呱呱還是拚命在啄她的裙子,這條可憐的綠色絲裙都被啄破了。她緊緊抱住他的背,努力的再往上挪啊挪,不懂呱呱怎麼突然性情大變?

「那是在它不餓的情況下,現在的你可是誘人得很。」他笑道。

「什麼?。」呱呱肚子餓跟啄她有什麼關系?

「你裙里可有著襯裙?」

「嘎?!襯裙?」她沒辦法理解他沒頭沒尾問這話的意思。

「應該有吧?沒有女孩不穿這玩意的。你--啊--唔……」

他居然把她由背上拉扯下來,朝她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在她意會到他笑容的意義前,她的裙子已教他不由分說地一把扯下,忍不住放聲尖叫,不過聲音隨即被埋在他的五指山里了。

「別叫得那麼大聲,你想惹來旁觀者嗎?」他極為「好心」的提醒她。

舜蘭睜大眼楮眨了眨,終于明白自己的處境,冷靜下來後用力抓下他的手,用力的瞪著他。「你這是做什麼?」她生氣了。

瞧著她惱怒的神情,不知為何他竟生起一種錯覺,讓人打從內心對她敬畏的錯覺……

他輕蹙下眉,但也沒想太多。這丫頭從初見時就讓他覺得特別,瞧這會見居然和只鴨子混在一起?他對她實在風興趣極了。

「我在救你月兌離險境啊!」他依舊嘻皮笑臉的回應。

「救我?」她下半身只剩一條單薄的白色襯裙,不雅到極點,若讓人撞見,她清白全毀。他這是救人嗎?是在殺人吧!

「你瞧。」歌澤故作無奈的拿起被他扯下的裙子,上頭沾滿了飯粒,那只鴨子纏著那件裙子,搶的就是裙上的飯粒。

他順手將大部份飯粒拂下,呱呱開心地啄食起掉在地上的食物,也沒再攻擊她了。

「怎麼會……」她倏然想起剛才乍見他出現時,驚訝得讓手上的飯個落了地,自己跟著跌坐在地,剛好一坐了上去,沾粘滿裙子的飯槽,難怪呱呱莫名其妙對自己攻擊起來。

「想清楚了吧,我可是在幫你,你別誤會我!」他一臉的無辜。

她抿著唇,提醒自己這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算如此,你也不該隨意扯下女子的裙子,簡直輕浮透頂,虧你還是一國王子!」她越說越氣怒。

拌澤的笑容更邪肆了。「有誰規定王子該要怎麼樣?再說,你也沒有一個侍女該有的舉止不是嗎?」他譏笑她教鴨子刁簪子的可笑行為。

他本來就暗中注意漆華這邊的動靜,欲刻意造成不期而遇的相逢,不意方才自瞧見這丫頭,由漆華寢殿出來後,他一時興起,也沒想太多便一路跟過來,起先見她與宮女打鬧,這倒沒什麼,可是宮女走後,她竟偷偷模模鑽進草堆里,這就引起他莫大的好奇心了。

尾隨之下,差點沒笑破他的肚皮,這什麼跟什麼,這丫頭竟傻得在教一只鴨子「技藝」?從沒見過這麼可笑的事,他可是忍了再忍才沒有爆笑出聲。

舜蘭當然明白自己的行為有多蠢。可是也輪不到他來消遣!

正要反駁幾句,但又想到自己剛才跳到人家身上去求救那驚惶失措的笨拙樣,她難為情地拍著額頭。真想死!

「我這個……我只是想試試,看這鴨子听不听得懂人話,也許它還挺聰明的,只是大家都覺得它笨罷了……」這是她的真心話,自小,也許是讀了太多亂七八糟的書的緣故,她的想法就與常人不太一般,常有些在別人看來是很異想天開的行為。

「那你試驗的結果如何?」對于她天真的想法,他還是很想笑。

「我……」舜蘭臉漲得更紅了。這家伙明知故問,他一定要讓她這麼丟臉不可嗎?!「你、你真的很可惡!」她氣憤的搶過那條被飯粒米粘弄得髒兮兮又皺巴巴的裙子,沒想到他沒放手,她又用力太過,居然扯破一道大口子!

「啊,我的裙子……」她瞧了瞧裙子想穿回去,可是破成這德行怎麼穿?她更惱了。

這下糟了,她可不能只穿襯裙在宮里晃,若教人瞧見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需要我幫忙嗎?」猜想得到她在困擾什麼,歌澤雙臂環胸,一臉「好心」的問問。

「幫我?你別害我就不錯了。」她氣呼呼地猛抓額前劉海。

「若不要我幫忙,那就算了,我走嘍。」他無所謂的轉身作勢要離去。

「欸欸--」見他真要走,舜蘭急忙將人叫住。

拌澤抿笑的回頭,「後悔了?」

「你!」

「快決定,要不要幫忙?一句話!」他故意笑容一收,表情不耐。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不成體統的模樣,再見遠處似乎又有人影要走過來,她咬咬牙,道︰「要,你幫我!」

「這是什麼?」依言來到舜蘭的寢室,歌澤發噱的注意到桌案上一個淺箱子,里頭有一坨坨的東西在爬。

他走近一瞧,見是好幾只烏龜在里頭爬行,仔細再瞧,木箱底層鋪了白紙,烏龜腳像是教人抹了墨汁,每移動一步,便在紙上留下痕跡。

「這是讓烏龜作畫嗎?」他盛起眉的思考著。

冷不防,他腳邊鑽出一只白貓,貓的脖子上掛著一包奇怪的東西,他將貓抓抱起來,挑起它脖子上的東西一看。是一只香囊,味道非常熟悉那丫頭身上也有這味道,而屋子里隨著貓兒的走動,到處充斥這種香味。

難道這貓兒是個「活動香囊」?

他往內走進,見到她的床,床的四周掛著各色布帷,五顏六色的,一點都不像她平日慣做的素綠色裝扮。

布帳上貼有一張張的小紙盞,上頭寫著好幾種字體,大部份的字他都不認識,有幾種熟悉而已--他看得懂的是他西鄴的文字,還有蘇起國、南寮國等。

西鄴字體寫的是他們國家民間流傳的趣事,蘇起和南寮則是兩則奇人異事,這笑話他也听過,只是,那丫頭刻意寫下,還貼在床邊做什麼?至于其他看不懂的文字,也都是各國的趣聞嗎?

他頗訝異她竟能看得懂這麼多國的文字?

搖著頭往牆邊看去,她的衣櫃果然在那里。旁邊還有幾個書櫃,上頭擺滿了書冊,也是各國的文字都有。

他走過去,隨意抽起一本用蘇起文寫的《百花語》,里頭詳細記載各種花卉的種類、種植方式,甚至一些雞毛蒜皮只要和該花有關的趣聞都寫得清清楚楚。

再看到一本用西鄴文寫的《兵略》,他挑了挑眉。這丫頭連這種書都看?

將書塞回去,他來到那衣櫃前,衣櫃有兩扇櫃門,不假思索的打開其中一扇,卻摔不及防地由里頭跳出了只綠色毛球,他吃驚的退開,發現--是只兔子?!這兔子身上的毛居然是綠色的,應該是被人刻意染上的。

再瞧櫃子里還有三、四只兔子,也都被染上不同顏色,瞧起來怪模怪樣,當真可笑至極。

他終于再也忍不住地捧月復大笑起來。

這丫頭腦袋里到底都裝些什麼啊?真是個怪姑娘!

他伸出手要打開另一扇櫃門,這次就帶了幾分警戒了,不敢馬上打開,就怕會跳出來一條蛇之類的東西。

當門一開,他松了一口氣,總算是衣櫃沒錯,里頭整整齊齊的迭放著衣服。

對于自己的緊張,他忍不住有些啼笑皆非。難怪她一開始要讓他到她房里拿衣物時,會露出那麼為難掙扎的神情,她是怕會嚇死他吧?!炳哈!

的確,若是一般人,大概會被她放在這里頭莫名其妙的一堆東西嚇得當她是瘋子,但他卻只覺得她有趣,他享受著「發掘」她的樂趣。

她腦袋里藏著不同常人的一面,可愛,真是可愛,誰會想到外表如常的侍女,私底下會是這樣搞怪的性子?!

他挑了一件式樣簡單的長裙,再多打量她的寢室幾眼後,這才總算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打算去「救」她了。來拿件裙子耽擱那麼久,她大概等到要急死了吧?!

他手上的裙子,上頭還有著和貓兒頸上香囊一樣的氣味,他覺得舒服的多聞了會,這才舉步離開她的房間,往她與鴨子藏身的草叢方向走去。

「王子。」張白石忽然從廊後閃出。「您怎麼跑到這來?我以為您會在公主寢殿前--」

拌澤打斷他,「是時機了?」他立即面色一整,所有的笑意盡數收攏。

點了點頭,「就是現在!」

他卻瞧了眼自己手上的裙子,表情變得為難。

張白石這時才瞧見他手上的東西。女人的裙子?!王子手上怎會有女人的衣物?他剛才到底干什麼去了?

見到他眼里的驚疑,歌澤很想笑,可是時候不對,時間也不允許。算了,讓她再等一下,相信處理這事要不了他多少時問的。

「走吧!」他轉身往另一個方向去。

「可是您手上的東西--」

「不急,回頭再幫她穿上。」

「幫她穿上?那現在那女人不就……」光著下半身?不過這話他沒敢問出口,見主子已疾行而去,他不敢稍有延遲,急忙跟上。

時機稍縱即逝,就算王子「好事」干了一半,也得忍耐暫且放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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