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火大,被耍得實在很不甘願,于是拿起自己的手機將他睡姿拍下。
這該死的家伙,連睡著都討人厭的帥,這照片她回台灣後要拿去賣,獨家的睡美男照一定可以向國際媒體兜售到很好的價錢。
這算是他耍弄她的補償,誰教他這麼惡劣,這陣子讓她味同嚼蠟,把她的食欲全都破壞殆盡。
又連拍了好幾張他的睡姿照後,她才突然想到,他怎能在她面前睡得這麼熟?
他不是對人很防備嗎?怎麼在她面前可以睡得像死豬一樣,隨便她怎麼吵都吵不醒?
她不由得露出陰狠的表情,難道他不怕她會暗殺他嗎?
畢竟她對他可是帶有很深的怨念,而這股怨念,在此時此刻已經累積到了臨界點——她真的好想掐死他!
不過她連咬牙切齒的聲音都發出來了,他還是毫無反應。看見床頭擱著他的私人手機,她興起惡作劇的念頭,拿過手機……
沒多久,「你在做什麼?」他醒了。
樓妍立即鎮定的將手機放回床頭上。「沒什麼,我看這個手機是目前最新的機種,拍照功能超強,覺得很炫,所以拿起來研究一下。」
他瞟了她一眼,倒是沒多問什麼。
「你上床來。」他突然說。
她身子迅速往後彈了一下,馬上防備的問︰「上床做什麼?」
他露出招牌的邪惡笑容。「當然是做讓我舒服的事。」
她聞言倒抽一口氣。這個婬棍!是按捺不住想獸性大發了嗎?「休想!」
「休想?」在他的字典可沒有這兩個字。
「沒錯,休想。你如果敢對我怎樣,我就——啊!」她被突然彈坐起來的男人一把撈進懷里,滾到床上,壓在他身上。「你……你……」她驚到連舌頭都不听使喚了。
「你最好管一管自己的這張小嘴,不要動不動就違逆我,否則,倒楣的只會是你。」阿比達冷冷的說。
她壓在他身上俯視著他,杏眼圓瞪,眉毛著火,氣得想要爬下他的身體。但是圈在她身上的鐵臂不放人,讓她只能趴在他的身上,緊貼他的身子,感受著他的氣息,狀態噯昧又難堪。
「你不會真想欺負我吧?」她氣呼呼的問。
他邪肆的一笑。「那就要看你如何定義何謂‘欺負’了。」
「什麼?!」她驚恐起來。
他手掌忽然由她腰間沿著身體曲線往上模,引起她一陣顫栗,雙手徘徊在她的肩窩,再流連上她細致白皙的頸項,極其挑逗的畫著圈。
她的心髒仿佛已躍至喉頭,眼看就要沖出身體。
她張著口,想叫他住手,但話聲就是怎麼也發不出來,最後逸出喉嚨的聲音听起來無力得好像在嬌吟……
喔,她真的要瘋了!這男人會搞瘋她!
偏偏他在對她做這些事時,神色慵懶到令人發指,邪惡挑逗的德性更是教人抓狂。
他眼中閃過笑意,這一笑又把她迷暈了眼。接著,萬惡的手滑向她兩臂,拉起她的兩只手放在自己太陽穴兩側上。「你最好按得我舒服滿意,否則,我就真的欺負你。」
樓妍立即石化。按摩……只是按摩?!
「還不動手?」他氣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催促。
她臉上露出一股殺氣,想將他亂刀砍死。這該死的男人!
阿比達依舊漫不經心的斜睨著她,她的殺氣像踫到無敵鐵金剛,頓時敗得一塌糊涂。
「是的,殿下。」她小手開始在他的太陽穴上使力,像個女奴乖巧的伺候著主人,硬是擠出笑容來。
「你是專程來找我的?」玻璃屋里,樓妍訝異的問。
里昂先看向一旁沉默未語的阿比達後,轉頭給她帥氣的一笑。
「我想找你下棋。」他說出來意。
「下棋?」
「對,我的賭注是一條項鏈!」
這下她听明白了,他由慈善義賣會標下的項鏈,阿比達代她拒收,他是想用這個方法名正言順的送給她。
她看了一眼神情莫測的阿比達,不知他同不同意她與里昂下棋?
可她也明白不管他同不同意,自己都只能拒絕。「里昂王子,很抱歉,我並沒有同等價值的東西可以跟你對賭。」八十塊美金她有,但是八十萬!把她殺了吧!
「這個……其實你不需要拿什麼等值的東西出來——」
「她的賭金我出。」阿比達突然說話了。
「你要幫我出?」她吃了一驚。「為什麼?」八十萬美金可不是小錢啊!
他睨向她,眼神充滿責備,仿佛在罵她蠢。
「這是我與樓妍的賭注,不需要你插手。」里昂板下臉說。
阿比達噙著笑。「我是她的主人,幫她出賭金理所當然。」
「但是我不需要她拿出任何賭金,到時她只要給我一個親吻就足夠了。」
「一個吻換八十萬美金?我不知道自己女僕的吻這麼值錢。」阿比達譏誚道。
「阿比達!」里昂惱怒了。
「里昂,你就這麼有把握她會輸?她棋藝不錯,你見識過的。」他緩下臉色提醒。
他微紅了臉龐。「我沒要她輸,就是希望她贏……」才好藉機將項鏈送出。
阿比達哼笑。「那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這賭注不論輸贏對我來說,都不是我樂見的,如果你不接受我的賭金,那我將不允許她與你下棋。」
里昂氣憤的沉下臉來。「阿比達,你一定要這樣找我麻煩嗎?她不過是個女僕,你又何必如此堅持?!」他不明白,阿比達從來不是小氣的人,這次居然一再與他唱反調,莫非……阿比達對這名東方女圭女圭也有相同的意思,所以之前才會下令攔機?
「你說錯了,她不是我的女僕,她是我的‘專任’女僕。」
專任?「你們同房了?!」里昂瞬間變了臉。
「同房但什麼也沒發生。」為了捍衛自己的清白,樓妍馬上插話。
在阿拉伯,女人的清白比金子還重要,她可以戲弄阿比達的守衛,但這時候可開不得玩笑。
阿比達目光一閃,似在責怪她多嘴。
但是里昂還是面色不悅。「阿比達,不如我跟你賭吧,我們不賭珠寶錢財,就賭人!」他眼中激進出怒光。
聞言,他眼神也變得銳利了。「賭人?」
「沒錯,這樣干脆多了。」他若能將人贏走,阿比達將再沒任何借口阻撓他與樓妍。
阿比達臉色陰沉下來,玻璃屋里的氣氛頓時緊繃。
樓妍焦急的看著兩人。賭人?如果不是她自己往臉上貼金的話,他們賭的……應該是她吧?
「呃……這個,假如我是當事人的話,你們是不是應該先問問我本人的意見,看我願不願意成為這個賭注?」她試著伸張自己的權利,拒絕被當成神桌上的神豬供品,任人擺布。
「好,我接受。」
阿比達竟然答應了,顯然沒把她的話听進去。
里昂大喜。「好,就這麼說定,若我贏了,她跟我走!」
樓妍愕然。剛才的抗議是白搭了!她是空氣、是灰塵,他們根本當她不存在。「喂,我說你們兩個,我是人不是賭注好不好?贏了就歸誰,這太幼稚——」
「開始吧。」里昂興致勃勃的說。
「里哈。」阿比達瞥向一旁早就做好準備的總管。
里哈得令,立刻透過擴音器吩咐場中的棋人站定位置。
樓妍傻眼。他們竟可以將她忽視到這等地步!
不過事情既然已發展至此,事關自己的命運,她也只能趕緊貼著玻璃牆面住場中望去。她看見抱著白子皇後的莫瑟莉也在其中,大太陽底下,這次莫瑟莉竟是為她而戰了。
此刻她心急也沒用,因為兩方均已下達命令,黑子、白子正以雷霆之勢迅速移動方位,雙方你來我往的展開廝殺。因為場面太刺激,她緊張得連手心都出汗了。
「樓妍,到目前為止,你覺得誰會贏?」原本專心下棋的里昂突然問向她。
「以目前局勢看來,雙方勢均力敵,這很難說。」她尚無法下評論。
「其實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只想知道,你希望誰會贏?」里昂望向她,很渴望知道答案。
此話一出,連阿比達的神情也不由得一緊。
她分別看向兩人——里昂一臉嚴肅。可是阿比達卻不再看她了,只是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我……」她希望誰會贏呢?
如果里昂贏了,阿比達真會讓她跟他走嗎?
又或者,阿比達真的信守承諾的話,她會願意乖乖听命嗎?
她皺眉的想著這個問題。
「如何,你希望誰贏?」里昂沉不住氣的追問。
樓妍再度將視線調向阿比達,他雖然什麼話也沒說,可她就是知道他也在等她回答。
她清楚自己並不想離開他,理由很單純,純粹是因為那樣東西還沒到手,她哪里也不可能去,這絕對不是因為她對某人存有什麼特殊的留戀……
更何況,這人憑什麼決定她的命運?她又不是他的私人女僕,可以這樣任意被轉送。他的無情還真讓她感到受傷。
「里昂王子,我認為——天啊,莫瑟莉!」透過玻璃,她忽然看見原本抱著白皇後挺直站著的好友無預警的倒下,大驚失色,立刻大喊出聲。
她隨即丟下兩個男人快速奔出玻璃屋,來到莫瑟莉身邊,卻見好友除了臉色蒼白外,竟然還淚流滿面?!
樓妍不由得更驚訝了。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