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千還是第一次見識到有人敢罵他三哥,不禁眼珠瞪得差點沒有掉出來。
以為三哥會發怒,卻不見他身上散發出任何暴戾之氣,只是在唇邊浮起一抹淡淡的不爽罷了。
他听說三哥養了一只小蟲子,極盡呵寵,他原本半信半疑,不肯相信孤傲寡情的三哥有可能鐘情于某人,如今親眼所見,再無法懷疑。
「奉寧王,朕方才提過有事找你,這事原本明日才要人傳話給你,不過既然你來了,今日就順道告知你,過兩日,你就進宮來住吧!」為了不教自家小蟲子繼續唆,南宮策將話題轉回正事上。
「您讓臣弟搬進宮來住?」南宮千大為吃驚。
「奉寧王在宮外有自己的府郎,皇上怎會要他進宮住呢?」高玉賢也是一驚的問。
「朕就剩他一個弟弟,自然想與他多親近,讓他進宮跟在身邊,也好多學點東西。」他淺淡的說。
南宮千听了不禁大喜。三哥之前曾禪位給二哥,後因二哥發瘋自縊,那之後,經過朝臣三催四請才讓三哥復位回朝,莫非是三哥仍有意禪讓,而他是三哥目前唯一的選擇,所以才要他入宮的?
三哥十一歲登基為皇,統領天下,而他甚至比三哥當時還大上三歲,想接位稱帝也不是不可能。想著,他不禁喜形于色,萬分期待了。
斑玉賢心中亦是暗喜。若南宮策真有此意,那就正中她下懷了……
「奉寧王可願意進宮?」他問。
「願意,能夠讓三哥親自教導,臣弟當然求之不得!」南宮千喜不自勝,立即就點頭。
這夜,女人衣著性感的直奔奉寧王在宮里的寢殿,抱著他的身子,泣訴她長夜寂寞,在少年未及反應下,女人主動吻上他的唇,月兌去他的中衣,露出他單薄的身軀,之後,少年糊里糊涂失身了……
事後,南宮千稚氣的臉龐滿是初嘗歡愉的驚喜,感覺自己已是成年男子,擁著比自己大上七歲的女人,志得意滿,歡喜不已。
斑玉賢小女人般枕在少年發育未全的瘦弱手臂上,盡可能的展現愛慕的風情。
「千兒已是真正的男人了,而我……我很高興能成為你第一個女人。」
南宮千心頭的那股驕傲更加的膨脹。「早該如此了不是嗎?皇嫂……呃……賢兒,咱們互有愛意,卻礙于你的身分始終無法相親,今日咱們終于逾越了鴻溝,這表示你對我是真心真意,既是如此,我也絕不負你,必對你負責到底!」少年初嘗情愛,整個就沖昏了頭,天真的說。
斑玉賢臉上先是露出既驚且喜的神情,後又悲切的流起淚來。
「賢兒,你怎麼哭了,我說的不對嗎?」少年驚慌的問。
「不,千兒肯對我負責,我高興都來不及,只可惜咱們注定會是對苦命鴛鴦,因為,以咱們的身分,此生都無法于人前公然訴情的。」她哀怨的說。
明白她的意思,南宮千馬上氣憤起來。「不會的,你放心,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邊的!」他意氣風發的保證。
「如何能夠?那人可是你的三哥,當世最教人驚懼恐怖的人物,咱們如何與他作對,這不是找死嗎?」她淒切的啜泣。
他一僵。「他不是讓我進宮了嗎?這表示他有意傳位于我,將來這天下是我的——」
「就算如此,我還是他的皇後啊!」
少年聞言緊緊抱住她成熟性感的嬌軀。「不,我要你做我的皇後,我會將你搶奪過來的,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斑玉賢頭埋在他胸口,臉上表情極為陰險得意。「若真能成為你的皇後……我死也願意!」
「賢兒!」少年大受感動,馬上又激動地埋入她的身子,首次踫女人,橫沖直撞,高玉賢被蹂躪得不敢哀叫,還得咬牙裝出陶醉享受的模樣。
「皇後真有這麼舒服嗎?」一道陰風挾帶絲絲興奮的口氣在兩人床邊響起。
正裝出一副欲仙欲死樣子的高玉賢,身子倏然僵成一根月兌皮樹干。
南宮千更是一驚後,由床上狼狽跌落地上,摔個四腳朝天。
南宮策勾起唇,冷睨著兩人的丑態。「怎麼不繼續?奉寧王初次玩女人,還得多磨練,經驗才能老到。皇後有心,親自教學,人道兄嫂如母,你對朕的弟弟這般的犧牲與奉獻,朕感激在心啊!」他瞄向高玉賢光溜溜的身子上,一塊塊被蠻干後的青紫痕跡,笑得陰風陣陣。
反觀她可就陰風慘慘了,竟被這男人抓奸在床,她的心髒已瀕臨爆破邊緣。
「皇……皇上……饒……饒命。」她幾乎面無血色了。
他臉上嘲著笑,瞧似沒有怒意,可她清楚知道,他笑得越歡愉,她越是該死。
「三哥……我……我……」南宮千一時也嚇傻了,竟是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南宮策目光調向光著身子癱在地上的幼弟,微微嘲弄地勾著嘴角。「三弟,這女人,你可還滿意?」
「我……我……」稚女敕的面孔霎時漲紅。
他先是冷笑兩聲,而後索性大笑了,嚇得兩人差點屁滾尿流。
「爺,夠了,別再嚇人了!」一臉震驚的謝紅花跑了進來。
顯然她也在外頭待了許久,將寢殿內的「熱鬧」都看盡了。
南宮策這才收了笑,但仍難掩他「開心」的神色。
謝紅花惱瞪他。實在無奈,都這時候了,他還能這德行。轉身見到高玉賢與南宮千赤果難堪的模樣,她搖著頭。這兩人居然會做出如此敗德的事,要不是親眼所見,她如何能相信?
尤其是奉寧王根本未成年,皇後對他如何下得了手?
「皇後,你不該……」太不堪,她說不下去了。
斑玉賢立即不顧廉恥的撲上去抱住她的大腿。「我……只是一時糊涂,你求求皇上……求他不要殺我。」她驚恐得連眼淚都忘了流。
「朕瞧一時糊涂的是奉寧王吧,他是蠢了才會教你給吞了去。」南宮策瞧著被羞辱到無地自容的高玉賢,又嘖嘖搖起頭來。「你真是太教朕失望了,朕好好一個弟弟,原本想細心培育他成材的,竟就這麼教你給毀了。」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不過,你玩得可開心?要真盡興才好啊,因為這可是你最後一次享受魚水之歡了!」嘴角畫開一道笑後,四周就像是忽然風雨大作,狂冽得嚇人。
斑玉賢瞬間花容失色。
謝紅花也在驚愕過後,連連嘆了兩聲。「爺,皇後固然德行有偏差,可她……也是情有可原,要不是我的出現,您何至于完全冷落她,而我畢竟不再是您的元配……」她越說越小聲了,因為面前的家伙已是發怒沖冠,她見狀,曉得自己又沖撞了他。在他眼底,她就是唯一的妻,誰要佔她的位置,他斷不可能容忍的。
「你要我睜著眼放過她?」他面色無比嚴厲。
「爺,得饒人處且饒人,至少、至少饒她一命。」她求情的說。
南宮策下顎繃起,眼看就要發出雷霆之怒。「你——」
「爺!」她跪地了。
他一愣。「你敢為這女人跪我?」
「貶她出宮吧,她只是妒恨,並沒有再犯其他的錯!」她含淚說。
斑玉賢也立即跪下,用力磕頭道:「是啊、是啊,臣妾就犯這一回錯,雖已是滔天之罪,可還是請您網開一面,饒我不死!」她拚命磕頭,不一會已頭破血流。
此時南宮策臉上的笑容不禁令人發毛了,盯著高玉賢的目光詭異得不像個人。
她全身一顫,居然有種全身骨頭即將要被拆解的感覺……
「水兒,你該記得,自己曾經跪過一人,結果那人連同他的嘍共九顆人頭,後來全被當成狗肉的裝進一只木盒里,這事之後你就應該曉得,我有多在乎你這雙腿,這般隨意跪,別說求情,根本是要我再掀殺戒!」
「爺,您別嚇我!」謝紅花嚇得立刻由地上跳起來了。
在她跳起身後,李三重忙上前幫她拍去膝上的灰塵。
南宮策驀然哼聲,「不跪了?」
「不跪了!」她忙搖手說。那九顆人頭事件,她記憶猶新吶。
「還幫人求饒?」
「這……求您了。」瞧著滿臉是血、縮成一團發顫的高玉賢,她仍是無法見死不救。
黑眸緊了緊。「好,我廢後,逐她出宮!」他倏地甩袖,竟同意饒她不死。
斑玉賢喜出望外,雖然失了皇後寶座,但命可是比一切都重要,這時候眼淚才狂喜的流下。「多謝皇上不殺之恩,多謝皇上不殺之恩!」她泣不成聲。
「朕可是用心良苦才讓你與奉寧王在一起的,你不感激朕嗎?」南宮策狀似紆尊降貴,低身扶住磕頭謝恩的她,實則在她耳邊說了些話。
她驚楞住。原來,他讓南宮千進宮,就是等著發生今日之事!
「太麗死得冤枉,你逼死她想嫁禍,以為朕不知嗎?」他繼續耳語。
就連謀劃刺殺他的事,他也已經知曉了?!
正被他扶起的身子,腳一軟,又癱落下去,他再度「好心」的蹲去扶。
「你這女人佔著水兒的位置太久了,朕原本有心讓你平安下台的,可惜,你做了太多讓朕不爽的事,這次,總算啊!」他冷冽邪肆的嗓音優游在她耳鬢間。
她青了臉,簡直要昏厥。
終于徹底明白所有的事,這男人為了讓她在謝紅花面前消失得理所當然,這才故意讓南宮千進宮,設下陷阱讓她跳,她還以為機不可失,不顧一切的獻上自己的身子,讓一只發育未完全的笨驢子玩,滿心以為迷惑住南宮千後,將來殺了他南宮策,她便能操控王朝,誰知,反而上了他的當。
這男人城府之深、心機之重,所做所為全為謝紅花一個人,剛才說饒她,也只是作戲給謝紅花看,她只要一出宮,必定像豆腐般立即被他捏毀!
「爺,您對她說了什麼嗎?怎麼她整個人再站不起來?」謝紅花發覺有異,心驚的問。
南宮策淡淡的笑著。「我什麼也沒說,不信,你問她?」他陰涼瞅向一夕數驚的高玉賢。
她受到的驚嚇太過,晃了幾下腦袋後,竟是兩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謝紅花大驚,伸手要去扶,但李三重已先一步將高玉賢接去。
「皇後有幸逃過一死,定是太過感激,這才會喜極昏厥,奴才馬上就帶她去太醫院,讓太醫開個安神藥讓她服下,之後,再送她出宮。」他嘴上如此說,其實心知肚明,太醫開的不會是安神藥,而是毒藥,主子這回終于順利將人除去了。
南宮策唇畔抹笑。「嗯,去吧!」他擺手,讓貼身太監盡速將人處理掉。
見李三重動作俐落的將人帶走,謝紅花幫不上忙,只能嘆氣,回頭見南宮千仍魂不附體的傻在原地,因為他光著身子,她不好再瞧,只得側過臉去。
「爺。」她低喚。南宮策臉上揚起一抹隱晦莫測的笑。「曉得了。奉寧王,你這就出宮去吧,在成年前,不用再進宮請安了!」
「三……三哥也願意饒我不死?」南宮千愕然問。他婬亂皇後,三哥難道不殺他?
「那婬婦朕都饒了,你這小奸夫,朕若殺了,就顯得太不公平了,不是嗎?再說,你也是受害者啊,發育未全就教母狗啃了,當真委屈,當真委屈!」他極盡挖苦的說。
少年的耳根已經紅得要燒起來了,根本無顏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