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行行好 第6章(1)

吃過午餐後,褚在安趁著午休時間,來到頂樓吹吹風。

因為海尼根,這幾天她的心情有些紊亂復雜。

她和他的關系一直在起變化,初識時,覺得他冷漠嚴肅,像個不好相處的陌生人;半生不熟時,慢慢發現他思想成熟,是個會為人著想的男人;熟識時,覺得他是個可以放下總經理的身段,懂得欣賞別人的長處,可以交心的朋友。

短短時間的相處下,他彷佛在她身上撒下了愛情的種子,他的俊臉、他說話的神態、理性中帶著責備的口吻,以及眸底冒出關心的眼神都深植在她心底,無法抹滅了。

可自他主動吻了她後,兩人的距離似乎拉遠了,因為那個「意外之吻」,他多了一份防衛。

為什麼呢?他並不是貪圖享樂,把愛情當游戲的男人,他有責任感、有抱負理想,努力在實踐他飯店王國的夢想,或許是這個因素,所以他刻意和她保持距離,劃出安全的界線吧?

這是她能推測到的原因,因為這個吻來得太快太急了,所以更需要彼此冷卻一下,好好地想想。

她試過想甩開對他的眷戀,只把他當一個總經理看待,但情況似乎沒有那麼容易解決。她思念著他,偶爾會貪圖他眼中的溫柔;在工作空檔中,也會想起兩人相處的甜蜜互動,還有那令人心神蕩漾的一吻……

他已經徹底地進駐了她的心,但她卻捉模不到他心里在想些什麼?

突然,她的無線電響起,她很快地接起。

「副理,房務部有狀況,我們要請求支援。」

「喔,怎麼了,阿蔓?」她認出了聲音是負責總統套房的房務員。

「靜如生理痛,臨時請了病假,現在清潔客房的人手不足,我們實在忙不過來,可以調派人手給我們這一組嗎?」

「這……好,我馬上過去看看。」

褚在安問明她們人在哪里後,前去了解狀況。

「副理,我們負責總統套房這一組的人員,目前一個排休假、一個臨時請病假,偏偏有一間總統套房像是開過Party似的,里面亂成一團,沙發、地毯、燈罩等地方,到處噴沾著香檳和蛋糕污漬,要花費很多時間清理。」

唉!住總統套房的人,不見得都是品格高尚的人,若遇上亂搞的奧客,只好模模鼻子,自認倒霉了。

褚在安跟過去看了一下狀況,確實如此。不是清理不掉,而是家具清理起來頗為費工費時,令人頭痛。

偏偏目前住房率很高,各組的房務人員幾乎都忙得無法分身,根本無從調派人手過來幫忙。

「我們人手不夠,已經忙不過來了,可是那個從北京來暫時代理的古經理,還要求我們今天務必要清理總經理的套房。」阿蔓急著說。

「說代理是好听,根本就是來找我們麻煩的嘛!」小潔忍不住抱怨。「想討好總經理,也不必來這招啊!」

迸隻對下屬手腕強勢、不講情理,根本無法感同身受員工人手不足的處境,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刻意在討好總經理,所以,她們只好向通情達理又親和的褚在安搬救兵了。

迸隻啊……古隻努力討好他,是因為喜歡他吧?好幾次看見他們出雙入對,互動熟稔,感覺關系不只是工作伙伴……褚在安一想到這里,胃又泛起陣陣酸意。

唉,現在沒時間想這些了,當務之急是先解決問題。

「這樣吧,我留下來幫大家清理客房。」

「可是副理,你的腳……」兩人感動得快噴淚了。

「我沒關系。快,我們必須在客人入住前清理干淨才行。」

「還是副理最好了!」阿蔓和小潔終于笑了。

「副理,你腳傷還沒好,我和阿蔓打掃較難清理的總統套房吧!總經理的套房比較干淨,給你處理。」小潔提議著。

褚在安遲疑了下,他會不會在套房里?

兩人見面,她該怎麼面對他呢?她可以假裝自在嗎?

「總經理不在,听說剛約了客人在餐廳吃飯,最快也要兩個小時後才會回去。」小潔進一步說著。

兩個小時嗎?嗯,夠她清理了,褚在安點頭答應。「那好吧,就這樣。」

沒有時間思考了,她們動作要快點才行。

★★★

不過就是打掃房間而已,她根本不必想太多。

她看了一下,他的房間保持得很干淨,除了桌上有一點薄薄的灰塵,換一下浴巾和床單,地毯吸一吸就好,沒有什麼特別難清理的。

她從前廳來到臥房,換下床單,鋪上新的,快速地整好床鋪,動作干淨俐落,訓練有素,一個小時就已經清理結束了。

呼~~看看時間還早,她來到陽台。

站在三十四樓的高度,看著櫛比鱗次的樓房、行駛在街道上的車子,背景襯著湛藍寬闊的晴空,迎面拂來一陣透著涼意的微風,教人為之舒爽。

現在她看到的景象,跟海尼根看見的一模一樣。

他是個能承擔責任、有胸襟氣度,能力卓越的企業家,正一步步地實踐飯店王國的夢想,同時,也一步步地征服了她的心……

「你怎麼會在這里?」

背後突然傳來一陣耳熟的聲音,她一驚,回頭。「你……不是跟客戶在吃飯,要兩個小時才回來嗎?」

「交易已經談好,客人還有事先走了。」他一進房,就能感覺到房間變干淨了,瞥見一台吸塵器還放在房里,他立即猜出她為什麼會在這里,眉頭不禁一皺。

「喔,我是來支援房務部。」

「怎麼是你來整理我的臥房呢?」

「因為人手不足,房務人員又臨時請病假,所以——」

「不是跟你說了,腳不方便,別到處走動嗎!」他生氣地截斷了她的話,雙眉緊蹙地朝她低吼。

他擔心她這樣走動,腳傷會更嚴重啊!她真教人不放心。

褚在安見他一臉怒容,突然想起他說過要控制意外發生的一番話,心里只想趕快走人,不想和他起沖突。他們之間可以不是朋友、不是情人,最壞的狀況就是他們回到主管和下屬的身分,維持一個最安全的距離。

「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她一跛一跛地越過他的身邊,突然,他拉住了她的手。

「別走!」

看見她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他下意識地握住她的手,不想讓她走。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為什麼一看到她,引以為傲的理智總是會分崩離析?

為什麼找不到那個自律嚴謹的時允各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

「我……怎樣了?」她做錯什麼了嗎?水眸不解地愣望著他,有點迷惘、有點疑惑,宛如一頭被圍堵的困獸。

「你讓我變得不像我。」

「什麼意思?你是被……什麼給附身了嗎?」不然怎會說他變得不像他?

她的左手臂被一股力量拉住,身體的重心突然往他倒去,他趁勢攬住她的腰,稍一施力,兩人已跌到床上。他趴伏在她身上,俊目定在她的臉上,眼中交織著迷惑、愛戀、佔有、侵略等情緒,霎時,空氣中彌漫著危險的氣氛。

「我是被狼人附身了。」他的嘴角似有若無地牽出一抹無奈的笑。

「蛤?呃……那我建議你去收驚一下。」

「收什麼驚?」

「欸……你靠我太近了。不是說了要控制好,不讓意外發生的嗎?」她提醒他。

看著被壓在身下的她,他的黑眸盈滿情意,無法考慮那麼多了。「該死的女人!你別說話好嗎?」

一個吻,再度封緘住她的唇。

明明是她擾亂他的心,居然還建議他去收驚,有沒有搞錯?

他也想退回安全的界限里,把情意深藏心底,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吻著她的唇、吮取她的甜蜜、眷戀著她的香氣,他的心是沸騰的,是燎燒著的。

他緊緊地圈住她的身子,盡情地享受這一刻。他什麼都不想去理會了,不要太多的束縛來捆綁自己的心和靈魂,只想順應著身體的感覺走。

褚在安申吟著,放在他胸前的手怎麼也推不動他結實的身體。

她不懂他的心思,前一刻明明還在罵她,下一刻卻又把她推到床上狂吻。

他的呼吸灼熱,他的唇溫溫軟軟的,充滿柔情地在她唇間徘徊,接著吞了她的小舌,霸氣交纏著,熾灼狂野的熱情,彷佛要將她融化般。

他的熱情就像被圍堵已久卻終究仍是泄洪的水,一發不可收拾。

激烈的纏吻,使她感受到他的情緒高漲,胯下的亢奮地抵住她,他的大手在她雪白的大腿漫游,最後罩住她的豐盈,愛憐地揉撫著。

一股酥麻的快感使她全身癱軟,使她天旋地轉,跌入了美妙的愛情漩渦里。

她就在他眼前,躺在他身下,兩人正享受著歡悅的激情,這樣畫面,不知在他腦里播放過多少回了。

他從來沒有這麼想要一個女人,這證明了她已經深植于他的心里,根深柢固。

「允各……」

突然,一道聲音自門外傳來,使得陶醉在天堂里的兩人跌回現實之中。

時允各乍然停下動作,用手肘撐起上身,不舍地撤離她。

有人來了!褚在安一怔,驚覺不妙,趕緊起身,這才注意到裙擺被掀起,胸前的鈕扣還解開了兩顆……

喔,天啊!他們剛才差點就擦槍走火了!

連忙整理好衣著,用手扒了扒微亂的頭發,定了定神後,她抓著吸塵器,跟在時允各身後走了出去。

「什麼事,古隻?」

「允各,剛才我在櫃台接到一家廣告公司的電話,他們說想要訂房——」古隻一臉高興地向他報告著,但在看見他身後的褚在安後,笑臉轉為震驚。「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來打掃總經理的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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