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之幸福紀事 第8章(1)

我一夜難眠,轉輾反側。

要說嗎?要說我和左居城根本不是他听到的那樣嗎?

可是,說了又怎麼樣呢?安晨約才是最關鍵的所在。

但是不說清楚,怎麼甘心?心里怎麼能老擱著這樣一件事?

對,我得去說清楚。我得告訴他我一直愛著的人,只有他一個。他到底要我還是要安晨約,可以讓他自己來選。最起碼,我可以坦蕩。

哦,不行。就算他選擇我,萬一晨約再割一次脈呢?

太亂了。

這個問題困擾了我足足有一個星期,直到我在公司樓下遇到琴知淵。

「嗨。」

「嗨。」

「今天天氣不錯。」

「是啊。沒有太陽也沒下雨。」

「嗯。」

「你來這里……逛街啊?」

「呃,嗯,路過。」

「哦。」

一陣沉默。

「那個……」

「呃……」

「你說。」

「你說吧。」

「咳,咳,氣溫又下降了。」

「呃,是啊。」

「我、我先走了。」

單西容,叫住他啊,告訴他啊,他不會無故地跑到這里來見你,他一定是想著你!笨蛋,快說啊,告訴他啊!

這個聲音在我的肺腑里聲震雲霄,然而事實上我嘴里冒出來的卻是︰「再見。」

啊,天啊,我到底在干什麼?

快,打電話給他,也還來得及!

可我的手卻像是僵住了。

單西容,你真的沒救了。

天氣真的越來越冷了,指尖因為末梢神經循環不良,整天都是冰涼的。

去年的這個時候,有琴知淵的雙手給我取暖,還會做鮮辣的香辣魚,辣出一頭熱汗。

那麼好的一個男人……

我歪著頭坐在窗前,望著淡淡的藍天,心里面掠過陣陣混著甜蜜的惆悵。

「唉……」

「第五十三下了。」沙發里有明心的聲音冒出來,「嘆氣會把運氣揮發掉的。」

「老老實實看你的小說吧。」

「你這樣唉聲嘆氣地在旁邊制造噪音,我怎麼看得下去?」

我不理她了,繼續懶洋洋地趴在陽台上,發出第五十四聲︰「唉……」

明心跳到我面前,「喂!你最近怎麼了?活像一條抽去了骨頭的蛇,整天軟趴趴的。」

我笑得皮動肉不動。

我是提不起精神,對什麼都提不起精神,滿心滿眼裝的全是往昔,也許我得靠回憶度過一輩子。

「最近左居城也沒來找你……啊,你不會又失戀了吧?」

我摔開她瘋狂搖晃我的手,沒好氣地道︰「再跟你說一萬零一遍,我跟他什麼都沒有。」

他的約會我都推掉了。

我想不該這麼下去,如果不能給他結果,就不要給他希望。

再說,我不是聖人,在深心底處,我對他接了電話又把通話記錄刪掉還是有看法的。

唯一一個追求者也沒了,我的感情生活徹底地回復空白。

門外「 嗒」一聲響,明心跳了起來,「啊,一定是安然姐姐度完蜜月回來啦!」她十分殷勤地跑去開門。

進來一個古銅色皮膚的安然,身後跟著曬得更黑的老公。

「喂,你們好像是去歐洲度蜜月吧?怎麼搞得像從非洲回來似的?好像比那回在大理的時候還要慘耶。」

「到哪里沒有太陽?」安然白了我一眼,把帶來的大包小包拿出來。全是些免稅店的東東,一個明藍的大型的軟紗機器貓害得明心尖叫起來。

「哇,日版的!耶耶!」

送我的東西里有一套化妝品,看到那深紅色的包裝,我心滿意足地露出笑容。

當晚,我和明心AA制做東,為這對歸來的夫婦接風洗塵。

吃到一半,趙之純接到一個緊急電話出去了,又剩我們三個女人一台戲。

「蜜月過得幸福吧?」

「老公乖不乖啊?」

「有沒有跟洋帥哥來一段艷遇?」

「老公天天跟在身邊,哪有機會來艷遇,少來了。」

「噢,這麼說,心里還是想的了?」

「嘿嘿,西容姐姐自己處于發情期,所以巴不得天下的人都……唔唔,哎喲!」

「這可是公眾場合,拜托注意一點形象!」

「這里又沒有我看得順眼的男人,為什麼要注意形象?」

「看,看,開口閉口都是男人!」

「莫明心,你找死!」

三個人嘰嘰喳喳地吃完一頓飯,又打打鬧鬧地回家,我和明心都擠到安然床上去。

安然嘆息︰「幸虧明天是星期天。」

「喂,少裝模作樣啦!你現在是有老公的人了,跟我們一起的日子也沒多少啦!」

直鬧到半夜,話最多的明心才睡去。冷冷的月光從窗上透進來,安然忽然問我︰「你現在和誰在一起?」

「呃?」

「琴知淵,還是左居城?」

唉,于是我將左居城接我電話那一段告訴她。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你選了琴知淵?」

「這種事情,能由我選嗎?」

安然回來了真好,我把心里面那些亂七八糟猶豫不定的想法統統說了出來,說著說著睡意開始襲來,竟在安然說話時跑到周公家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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