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優,快點!把衣服穿上,上學要遲到了!」
一早起床的楊捷妮,第一件事便是把邢優給叫起來,連自己頂著一頭亂發都顧不得。
「我還要睡一會兒啦……」邢優耍賴地再鑽進被窩里面,讓大大的米老鼠圖案蓋住他的小身體。
「還睡啊!你不會遲到我可是會遲到的,今天早上是我值班耶!快起來——」她還得幫他穿衣服、打點好一切呢!
「把自己整理一下,我帶你去吧。」
忽然門外傳來一個聲音,楊捷妮往門口一看,就見已經穿著整齊的邢昊,正好整以暇地站在門邊,看著一頭凌亂的她。
「啊——你怎麼在這里啊?我都還沒整理好,你出去啦!」她可是一點都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這副模樣。
「這是我家,又是我兒子的房間,我待在這里是天經地義。倒是你,如果再不快一點,我相信你會遲到也是早晚的事。」
「哇——真的嗎?好啦!那你等我,我馬上好……」
二話不說,她跑百米似的沖出房間,跑進自己的房間梳洗一番,在千鈞一發之際趕上了正要發動的車。
「呼……還好趕上了。」好不容易以最快時間裝扮完成,她喘著氣坐上了車,邢吳則是輕松地看著等她上車。
「開車。」邢昊吩咐司機開車。
車子開動後,楊捷妮別了別正在看書的邢昊幾眼,心想,很好,她就趁這一小段的車程小憩一下吧!
被邢優拆騰了一個晚上的楊捷妮,在磕睡蟲的召喚下,眼皮很快便不听使喚地合上,進人昏迷狀態,不停地在車上「釣魚」。
察覺她怪異舉動的邢昊,不免好奇地合起書來側身一看,這才發現她竟睡著了。
邢昊注視著她,兩旁的秀發用粉紅色蕾絲緞帶輕系住,巴掌大的雪白小臉配上一張微啟的櫻色粉唇,稍長的睫毛蓋住了她的杏眼,未加修整的眉更顯出她的清秀,看起來簡直就是個——未月兌稚氣的未成年女孩!
要不是她的前胸還算像樣,而不是發育不全的太平公主樣,他想是不會有人會相信她超過十八歲的。
在他思索的同時,車子前方突然沖出來一台冒失的機車,害得司機不得不緊急煞車,沒系安全帶的楊捷妮,就這樣向前沖了過去—
所幸邢昊的反應夠快,急忙抓住楊捷妮。
不過也因為煞車力道過強,楊捷妮的前胸也咚的一聲撞上了邢昊如鋼鐵般硬的手臂,她痛得立刻嚇醒。
「咳、咳……你想殺了我啊?」
毫不知情的楊捷妮,嗆岔了氣地向邢昊哀聲抱怨。
「要不是我擋著你,你可能就飛到前座去了。」
「總裁抱歉,前面的機車騎士……」司機欲解釋。
「沒關系,你繼續開吧。」
「是。」
「什麼沒關系,要下去罵一罵他啊,沒看我都快撞到吐血了,咳……」
「明明就跟小朋友沒兩樣,就不要故意裝勇。有安全帶不會系上啊?你就算撞到吐血也是活該。」
「你說什麼?」這家伙是存心找架吵是嗎了?
「不要再逞強。」邢昊徑自把安全帶拉過來繞過給她系上。
楊捷妮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身上的安全帶,再驚訝地望向他。
「要是你出事我還得負責,你是老師,就不會好好照顧一下自己嗎?」
「我……」
「就快到了。」
她一路被「綁」到新心幼兒園,下車後,她跟個二愣子沒兩樣地眼睜睜看著他的車揚長而去,惟一記得的就是他在她下車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下班後讓司機帶你去住處搬你的東西回來,從現在開始,你要和小優一起住。」
到現在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從今天開始,她的保姆生活就要開始了。
要是你出事我還得負責,你是老師,就不會好好照顧一下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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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來的幾天,她的第二個老板,就這樣開始使喚她。
「幫優買些秋冬季的衣服吧,你帶他去。」正坐在車上的邢昊一邊對著手機那頭說道,一面看著手上的企劃案。
「為什麼?我又不是他媽媽,手機另一端有個嬌柔聲音傳出,是楊捷妮不滿的聲音。
「因為你現在是他的保姆,不叫你我叫誰?快去!」
「好啦!」喀,隨著抱怨聲,楊捷妮也結束了對話。
「總裁,你最近心情似乎不錯!」
邢昊的專屬秘書羅俊杰,發現最近邢昊不僅會破天荒的去關心小少爺的學習狀況和生活,而且不常笑的他最近也是笑容滿處飛,害他剛開始還覺得有點不習慣,花了一段時間才逼自己適應過來的。
「是嗎?」
說真的,自從楊捷妮住進他們家以後,他不是沒發現,優的表情越來越多變化,而且整個家時時充滿喜悅的歡笑聲,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就連佣人似乎也變得較有生氣。
對于這種改變,他並不討慶。這孩子之前都是一個人在這座冷冰冰的城堡里玩耍。
他不希望,優的未來會毀在他的冷淡上,然後重蹈他的覆轍。
邢昊陷入了沉思,而另一頭的兩人也陷入一陣大戰—
「小優——你又躲到哪里去了?」楊捷妮朗聲大喊,就知道他又想跟她玩捉迷藏游戲。
罷為了怕他落跑,她只好邊持著小優的衣服邊講電話,沒想到這小表竟然給她來個臘筆小新的絕招—金蟬月兌殼,一下子就躲得不見人影。現在她準備進行她第二次的逮人行動。
「快點出來,洗澡完我們要出去逛街買東西,你要是再當個髒鬼不洗澡,我就自己去逛街喔!」
「好啦……」聞言,邢優終于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床底下爬出來,「洗就洗嘛!」他可一點都不想被放鴿子。
天曉得,自從被她洗過澡之後,才知道她幫人家洗澡的功力有多差,所以現在,他每次一遇到要洗澡,都要東躲西藏的。
無可奈何,邢優只好被楊捷妮拾進浴室,開始
邢優沉默不語地看了看她,連忙搖搖頭,「沒有,爸爸說過我不可以吃路邊的東西。」
「為什麼?」這命令听起來好像對,但又有點奇怪。
「怕里面的東西有毒。」
「有毒?」
「是這樣的,楊小姐,因為小少爺是邢昊財團企業唯一的繼承人,所以為了防範,連食物都要特別的挑選餅。」正在開車的司機,听到這話題,連忙幫忙解釋。
「是這樣啊……」看來,有錢人也不是太好過。
車子到了目的地之後,兩人下了車,司機卻突然叫住他們。
「楊小姐,請等一下。」
「咦?有事嗎?」
司機從一個精美的紙信封里拿出一張金卡,遞給她,「先生交代我把這張信用卡交給您,您可以盡量使用。」
「他有給我買小優東西專用的卡啦!」怕她刷爆嗎?她才不是那麼不知節制的人。
「呃,是這樣的,這張卡是邢先生專門為您所辦的,如果有什麼需要花費的地方,都可以使用這張卡消費。」
「為我辦的?」她納悶了,那家伙哪時候變得那麼好啦?
「會不會……等我刷了卡之後,他會要我付帳單,還是扣我薪水之類的啊?不行!最近詐騙集團當道,搞不好他們就是大本營……」楊捷妮又開始亂想起來,一個人喃喃自語著。
司機一听,和站在一旁的邢優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應該是不至于,邢先生不是這樣的人,若是要您自個付費,那他也不必專程為您辦一張卡,我想……他的用意可能是要您不要太節省,也可以為自己添購一些服裝之類的吧。」
「是這樣啊?」可是她又不是很喜歡在百貨公司買衣服,因為那些衣服動輒要上千塊,若是要符合她喜歡的款式,可能就要破萬了吧!
「好,就謝謝他了……」就先收著吧!免得又讓他找到理由來找她麻煩。
邢優仰頭看著拿著金卡一臉痴呆的楊捷妮,心頭得意地冒出了一朵笑。他就知道,爸爸到最後也會和他一樣的喜歡楊考師的。
不行!還是得加把勁,金卡只是老爸所有女人都有的必備物品罷了,他要的是讓她成為邢家惟一的女主人、他的媽媽,所以,戲還是得繼續演才行。
「媽咪,我們先去地下一樓看看,再去買衣服好不好?」
「呃,好……」
兩人臉色不一,一個一臉欣喜,一個滿臉疑惑就這樣進入了人聲鼎沸的百貨公司采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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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來了—東西我都買好!你們要的鹵味……咦?怎麼這麼安靜啊?」
晚上十點多,楊捷妮才帶著已有些睡意的邢優回到家,也把佣人們要的宵夜給買回來了,但奇怪的是,屋子里卻安靜得連掉一根針的聲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們回來了?」
邢昊早他們一步到家,已換好衣服在大廳休息著,而旁邊則坐了一個長相艷麗的陌生女子,正在悠閑地喝著咖啡。
而要她幫忙買宵夜的朋友們,正在賣力地打掃著,怪不得沒時間理她。
「是啊,幫小優買了不少東西,對吧,小優?」楊捷妮視線飄向邢優,不料卻發現邢優的神色突然變得很冷淡,眼神像之前剛來到幼兒園時一樣,黯然無神。
「小優,你想大號啊?要不然干嘛一個屎臉?」
「我才沒有!隨便亂曲解人家的表情是很沒禮貌的耶!」邢優大聲反駁道。
「小優,好久不見了,你長大不少呢!」那艷麗如火般的女子終于開口,放下咖啡杯,一個艷光四射的狐媚笑容對準他們發射。
不約而同的,他們倆一起做出同樣的動作——雞皮疙瘩兼加冷筍兩下!
看見他們兩不對她的自信微笑作出這種反應,蕭麗嬅不禁氣結。
「昊,她是誰?」她不滿地指著楊捷妮問。
「是優的保姆,最近請的。」邢昊頭抬也不抬地說道,繼續看他的商業雜志。
「保姆?是嗎?還真有‘禮貌’啊!」蕭麗嬅諷刺地說道。
「如果沒事,那我帶小優上去睡覺了。」楊捷妮直覺地不喜歡這個女人,她終于明白邢優的帶屎表情從何而來。
「等一下。」邢昊冷不防地叫住她,「那張卡,你有用到嗎?」
「你說那張卡啊……」楊捷妮傻笑了一下,「沒有。」
「沒有?你沒買衣服嗎?」他站了起來走向她,她驚得頻頻後退。
「等等,那你買了什麼?」
「我……」她瞥了瞥身後的一堆紙袋和塑膠袋,連忙將它們往身後藏。邢優被她弄得沒耐心了,直接把她身後提著大包小包的手往前一抓,發現淨是邢優的童裝、玩具、還有……
「這是什麼?」香味躲藏不住的到處飄散,邢昊不禁懷疑。
「呃……這是鹵味還有咸酥雞啦!」
糟糕!要是幫佣人們買宵夜的事被發現,她和佣人們會不會完蛋啊?
「你買的?」
「對啊!」楊捷妮點頭如搗蒜。
「你就買這不營養的東西?」
「要不然咧?你認為鹵味店的老板有刷卡機可供我刷金卡嗎?」
「你買那麼多干什麼?一他一看,起碼有五、六包,這都可以吃三餐了吧?」
「我……打算上去邊看電視邊吃啊!你不知道,最近因為孩子都睡得晚,所以連哈姆太郎、皮卡丘,都改在這時候播耶!多買總比吃不夠好啊……」
「卡通會在晚上十點多播?」邢昊盯住她游移的眼神。
「對!」
要說謊就一次說到底吧!
「買那麼多,我看你是吃不完的,你就把它留下來吧!」
「不行!」楊捷妮立刻大聲反對,其他在工作的佣人們也嚇了一跳,兼捏了把冷汗。
「為什麼?」很好,就等你露出馬腳,看你在玩什麼把戲。
「因為……」楊捷妮天真的眼一轉,「我的食量很大!不吃飽我是會生氣的!」
「是嗎?」
「嗯,還有問題嗎?」楊捷妮小心地問,免得不小心露出了馬腳。
「沒有,你帶優上去吧!」面不改色地回道。
「好……」一得允準,楊捷妮便拉著邢優頭也不回地往樓上奔去,深怕再被叫回去。
「你怎麼會請這種看起來就沒什麼經驗的保姆?這樣優是會被帶壞的。」穩坐在沙發上的蕭麗嬅嬌慎起來,眼里充滿了妒意。
連她都沒那麼被他關心過,那看起來跟孩子沒兩樣的女人,憑什麼得到他那麼多的注意?
「優喜歡她,我也沒辦法再請其他人。」邢昊語氣又轉回冷淡,將手中的商業雜志交封佣人手中,往他的寢室走去。
蕭麗嬅見狀,立即跟了上去。她心里明白,只有這時候才是屬于她的時刻。
「為什麼你……為什麼……你會給她你的信用卡?」趴在精壯男體上的嬌軀不斷喘息著,她終于忍不住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他慷慨,但不是對于每一個人,除非和他有直接關系,要不被他雇用的人絕對沒有這種好處可拿,而他對那個保姆,她認為不尋常。
「你想問什麼?」邢昊冷然地盯著天花板,不帶感情地說道。
「她是你新的女人嗎?」
「不是。」他答得斷然不猶豫。「我只是不希望她穿得一身樸素,讓人感覺我好像虧待她一般。」
「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她冷不防地問。
「蕭麗嬅,你問這干什麼?」
「你知道嗎?你剛才抱著我,卻叫著徐芋荷的名字……」她笑得諷刺,卻又帶著淡淡憂傷。
邢昊推開她坐了起來,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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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樓上的一間房間里,傳出憲事的談論聲,熱鬧不已。
「捷妮,我都快被你嚇死了耶!還好你沒供出是我們要買的,要不然鐵定免不了一頓罵。」開始分宵夜的一群佣人,此刻才終子獲得休息。
「你們不都是在早上才打掃的嗎?為什麼那麼晚了,你們還掃得那麼賣力啊?」楊捷妮不免好奇地詢問著。
「別提了!一想到這我才有氣,看到剛才那個女人了沒有?她跟著先生回來,才一進門,就把自己當女主人似的把我們叫過來喚過去,一會嫌樓梯把手不干淨有污漬,一會說窗簾顏色黯淡有灰塵,真是氣死我了……」佣人一號說得一肚子氣,所有佣人全數同仇敵愾地點頭附和。
「是嗎……我也覺得她怪怪的。」楊捷妮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轉,一想到她那三級片女星似的笑容,免不了又是一陣雞皮疙瘩。
「她可能是先生新的女伴吧!這種女人我們看多啦!哪一個不是過沒幾個禮拜就被轟出大門的。」佣人二號咬著炸得香酥美味的咸酥雞,用一副看透了的表情說道。
「新的女伴?難道說,他有很多女朋友啊?」
「錯!這些女人連女朋友都稱不上,所謂的女伴就是,帶得出門,帶得上床,卻給不了名分的花瓶,無論她們再哭再鬧,就是沒辦法要先生娶她們進門。」
「是喔,還真讓人有點吃驚啊……」楊捷妮深吸了一口氣,這種讓女人傷心的男人還真讓人不敢恭維。
「對了,為什麼小優少爺都叫你媽媽啊?該不會……」佣人一號突然想到,就開始八卦地猜測著。
听到了這種話,楊捷妮連忙搖頭否認,「不是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是有一天在幼兒園,小優就突然一直叫我媽媽啊!要不然我怎麼可能肯搬來這照顧他啊?」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搞不好是小優少爺想要你當他媽媽呢!要不然像小優少爺那麼聰明的孩子,怎麼可能把‘媽媽’和‘老師’搞錯啊?」
「加油啊!把那成山成堆的女人給打敗,你有小少爺的支持,比較容易當上這家的女主人!」
「是啊!女人的夢想,邢昊財團的總裁夫人,你就努力點吧!」佣人二號擺出一副花痴般的幻想樣。
「我才不要呢!一個沒辦法對一個女人專情的人,是沒辦法給一個女人幸福的,我才不要我的老公還要和別的女人共同使用。」
楊捷妮霎時激動了起來,要是她有那種老公,一定會搞到她發瘋。
「專情,先生也有專情過吧!」佣人三號嘆了口氣,小啜了一口茉莉花茶,「只不過,那個讓先生專情的女人,已經離開先生了。」
「離開?她去世了?」
「哪有,別隨便詛咒人啊!她只不過是跟別人跑了,一個那時比先生在台灣還有勢力的大企業家,所以,先生才會變得那麼冷漠,畢竟為了家辛苦了那麼久,最後竟然換到這種結局。」
「她紅杏出牆嗎?」楊捷妮睜大好奇的眼問。
「對啊,就是小優少爺的親生母親,徐芋荷。」
在邢家待得最久的佣人三號,回想到那個漂亮的夫人,不禁嘆然。
「先生會變成這樣,大多都是因為她吧,小優少爺也夠可憐的,因為這樣被先生冷落了好久呢……
其他佣人也跟著感嘆。
「這樣啊……」楊捷妮跟著感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