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牽昆侖鏡 第1章(2)

「當然不是作夢,既然妳能和那昆侖鏡有所接觸,自然是有緣,再加上妳的因緣,本星君才會出現在此幫助妳,何況在轉生池時出現了錯誤,把妳的魂魄轉入了不該有妳存在的朝代和時空,這也是我們該做的彌補。」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該去那紫金皇朝?但我怎麼听都沒听過?你該不會是……」她臉上出現懷疑之色。

太白星君連忙開口對她解釋,「在這三千大千世界里,還有許多人們未知的朝代和空間,妳不知道或是沒有記入歷史里,並不代表不存在。而妳本該是紫金皇朝五皇子金皓峻的正妻,卻因此錯誤耽誤了他娶妻的時間,並影響了他的命運,為了補償你們,本星君決定送妳個禮物,好讓妳能去助他登上帝位,畢竟那天下將會是他的,現下就讓本星君送妳一程吧!」

他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抬起手將拂塵揮了揮,將桑初晴變化成一只紫色鳳凰,不停的往虛無的空間里飛翔而去,留下一道紫色的光芒。

※※

紫金皇朝已經歷了三代的皇帝,現在在位的則是第四代皇帝金昊天,他一共生了七個皇子,每個皇子都十分的出色有才,自然有了本事之後,就會有了野心。

尤其眾皇子大部分又都已成年,年紀較長的四個皇子都已娶妻出去自立門戶,五皇子金皓峻因還未娶親,所以和下面兩個弟弟及兩位公主一起待在宮里。

但其實他比每個人都清楚的知道,他已經二十歲了,早該娶妻或納妾,在皇宮里,他們只要一滿十六歲,就是成人了,會由皇上指婚成親,他卻因年滿十六歲那年,莫名的生了一場重病,讓他錯過了婚期。

當他病好,已過了一年,在十七歲時,又逢扶養他的雷貴妃病逝,他堅決守孝三年,皇上並不勉強他,只因皇上知道雷貴妃待他宛如親生兒子般,而皇上也同樣對雷貴妃的去世充滿了感傷和愧疚,于是任由他去。

這已是最後一年了,他知道今年年底或是明年年初,他就要搬出皇宮到外面去建府,甚至父皇也已替他指婚。在心底,他並沒有什麼想要的女人,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辦好父皇交代給他的差事。

或許是因為他只是埋頭苦做他該辦好的差事,所以,當他二十歲時,就已因多次辦事得力,一再被父皇封賞、贊美,現已被封為親王,這在眾皇子當中是最高的尊榮,但同時也讓其他皇子對他更是忌憚,甚至暗自想方設想的要對付他,將他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就算他一開始沒有爭位之心,也被他們逼得一步步往那個位置爬,不只是為了要保護自己,更多的是要替老百姓謀更多的福利。

一思及此,金皓峻一向嚴肅冷沉的好看俊顏染上一抹陰。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通報,「五皇子,卓將軍的府第派人過來想見五皇子,說有重要的事稟報。」

金皓峻原本陷在自己的思緒里,听聞此話,微一愣後,隨即恢復面無表情的淡漠,冷冷的說︰「讓他進來吧!」

一個侍衛打扮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恭敬的跪在地上,對著他行了個大禮後,才要求單獨會談。

金皓峻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讓其他人離開,只留下自己和他。

「五皇子,卑職李丹,乃是卓安清將軍身邊的副將,打小就跟在卓將軍身邊學習,所以才會派卑職前來請五皇子移尊駕至將軍府,說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想和五皇子相商。」

卓安清的邀請,讓金皓峻忍不住挑高了眉。

放眼紫金皇朝與京城里,誰都知道他一向都是單打獨斗的獨行俠,也不喜與人過從甚密或是結交私營,就連私下到哪個臣子的家里或是聚會都不曾有過。

就算今日皇上下旨賜婚,他將和如今最受皇上重用和信任的卓安清結為兒女親家,卻也不曾主動攀談結交,而卓安清也不曾因這件婚事與他有過私下的接觸和主動示好,怎知卓安清今日竟會突破這層禁忌,莫非卓安清之前的沉寂,都只是在等待時機而已?

這讓他的臉色不禁沉了下來。

只要是紫金皇朝的官員都熟知,上最恨的就是結營私黨。

皇上會讓他與卓安清結這門兒女親家,看重的就是他們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大臣,卻同樣的潔身自愛,不愛與各皇子和大臣們頻繁接觸……

想到這里,金皓峻質問的語氣也變得更加的嚴厲冰冷,「怎麼,難不成你家將軍認為,皇上把他的獨生閨女指給我,我就該親自去見見未來的岳父大人嗎?」

「五皇子,要不是事態緊急,我家將軍絕不敢親自勞煩五皇子大駕的,實在是……實在是我家小姐她……她出事了,才想請五皇子過府相商。」李丹感覺到金皓峻身上的寒氣迫人,連忙把來意說出。

金皓峻忍不住微愣,「出事?她出了什麼事?」

「這……這就是我家將軍要請您盡快過府的原因,還請五皇子……」

李丹還在顫抖著結巴說話,金皓峻卻已刷地起身,冷哼一聲,「還不走!」

話落,不顧出了一身冷汗的李丹,金皓峻即喚來幾個心月復侍衛,往卓將軍府而去。

※※

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當金皓峻跟著卓安清來到他女兒的閨房時,他看到一個十五歲的女孩一臉蒼白且毫無血色又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頭上包裹著一圈圈厚厚的白色布帶,滲出幾絲血時,他的思緒是復雜的。

畢竟,眼下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女孩,將會下他未來的娘子,若這件婚事有了什麼變量,那閑言閑語將會再起,而有所損他皇子的面子,如今好不容易就要辦喜事了,新娘人選若又有個萬一,別說落在眾皇子或是臣子們的眼底,他們會如何議論,就連父皇,恐怕也會對他災難不斷的命運,心底感到不快吧!

一思及此,金皓峻的神色更顯陰黑,周遭的溫度更是結成陣陣冰寒,「這是怎麼回事?」

金皓峻一到府,卓安清就馬上到大門口去迎接,接著一路領著金皓峻來到女兒的閨房,房里充滿了藥味,讓他的心糾得難受。

他听到金皓峻的問話,馬上恭敬的回道︰「五皇子,這件事只能怪小女太過調皮淘氣,約莫在十日前,她不顧侍衛、婢女們的勸阻,硬是騎馬出去游玩,結果卻踫到賊人,引發一場追逐,然後墜馬,受了重傷,到現在人還昏迷不醒。」

金皓峻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一聲。

什麼調皮淘氣?根本就是個刁蠻的小泵娘。他早已十分清楚,這個父皇指給他的小泵娘,個性十分的任性驕縱,行事囂張跋扈,平日總是愛受脾氣又常打罵下人,對于這樣的女人要當他的娘子,他早已決定待她嫁過來後,會好生整治一番。

想做他的妻子,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現在看到她幾乎了無生息的躺在那里,他的心里沒有任何的感覺,語氣也顯得更加的冰涼,「那大夫怎麼說?」

「卑職先是請了宮里的御醫來看過,他們卻說小女沒救了,卑職不肯放棄,于是又找了民間醫術高明的大夫過來,就是這位林大夫,他的醫術十分的精湛,保證小女絕對有救。但現在已過了五日,她卻一直沒醒……」說到最後,卓安清的神情變得有些黯然。

金皓峻微挑眉的詢問他,「這和你今日叫我來有什麼關系?」

「還請五皇子大發慈悲,救救小女的命,只要小女能平安無事,我卓安清這輩子願效忠于五皇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說完,卓安清這個堂堂護國大將軍竟不顧平時的威風和體面,身子一矮,朝金皓峻跪了下來,懇求他的幫忙,而卓夫人也跟著激動且淚流滿面的跪了下來。

「是啊!還請五皇子救救小女的命,由竟她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我們在小女一直昏迷不醒的情況下,透過友人,請來了一個得道的高僧,他說只有小女未來的夫婿,也就是五皇子身上尊貴的血液,才能讓小女清醒過來,所以你一定要幫幫忙。」

沒想到會從他們嘴里听到這樣的話,讓金皓峻一向很少有表情的臉頓時顯得驚愕,好一會都回不了神,是卓安清焦急的呼喚使他發現自己的失態。

他有些不自在的微清了清喉嚨,正開口想說些什麼,卓安清卻比他先一步說話了。

「五皇子,卑職知道你很難相信這樣的事情,但初晴是我的女兒,也是我心頭的一塊肉,只要有什麼方法能救她,我們做人爹娘的,絕對都會去試的,那位高僧說,你身上流的是皇室的血液,無比的珍貴,再加上……」

卓安清突然遲疑的沒有再往下說,然後他站了起來,將屋里的大夫和丫鬟等閑雜人等全都叫了出去,只剩下他和自己的夫人及金皓峻後,才繼續開口。

「五皇子,或許這麼說有些怪力亂神,但那高僧說,我家初晴的命格是大富大貴之命,卻有此一劫難,只要能渡過此劫難,以後就是無災無難、一帆風順的美好人生。」

「老爺——」沒想到自己的夫君竟會有這番說辭,卓夫人訝異的喊了他一聲,他卻嚴肅的打斷了他的話。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能嫁給五皇子,是初晴的福氣,以後的生活自是大富大貴。」

卓安清與卓夫人是一對恩愛多年的夫妻,也不曾納過妾室,兩人間的默契早已十分良好,所以當夫君這麼說時,卓夫人隨即意會他話里的意思,于是連忙接口。

「是,老爺說得極是,還請五皇子看在我們做爹娘對子女的這份愛護之心,救救我們的寶貝女兒吧!」

金皓峻是個何其敏銳又精明的人,又豈會看不出剛才卓安清和他夫人之間的交流,他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卻沒開口詢問,他知道卓安清說的,絕不是什麼無災無難這麼簡單而已。

他握緊拳頭,勾起一抹冷笑,「好,該怎麼做,我願配合,畢竟她也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他的話一落,卓安清及其夫人馬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跪著一再感謝他。

他來到床邊,看著眼前緊閉著雙眼的稚女敕女子。他們只是一再的說著感激的話,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再度冷冷的詢問,「要怎麼做?」

「只要將血喂入她的嘴里,讓她吞下去就可以了。」听到他的問話里帶著極度的冰冷和一絲的不耐,卓夫人怕他反悔,急急忙忙的開了口。

金皓峻動作十分快的在自己的手指上劃了一刀,在鮮血流出來前,將手指擠入她緊閉的雙唇里,並用另一只手讓她微啟唇瓣,當鮮血流入她嘴里時,為了使她能咽下,他還用了強迫性的方法。

看到金皓峻決斷又迅速的將血喂進自己女兒的嘴里時,卓安清先是一愣,接著連忙開口,「五皇子,可以了,那位高僧說,只要三滴血即可。」

「嗯!」金皓峻冷哼了聲。

當他收回手時,他發覺她身上竟奇異的散發著一道紫色的光芒,先是淡淡的圍繞著她,接著愈來愈亮,霎時,紫光滿堂,空氣中慢慢榮繞著一股清新的百合香味,漸漸地濃郁了起來。

然後,空中突然射進一道紫光,那紫光慢慢成形成為一只火鳳凰,往卓初晴的身體直飛而入,外圍的紫光漸漸的消失,百合香味也轉為清淡,但那馨香的味道卻還在眾人鼻息間圍繞,讓眾人有一時的恍惚。

卓安清夫婦和金皓峻都被此奇特的情況給驚呆了,而金皓峻心底的震撼更大,他不曾想過會親眼目睹這種奇異景象,而且這種事還是發生在他未過門的妻子身上。

鼻息間那股縈繞不去的百合馨香似乎勾動了他一向堅硬如石的冰冷之心,讓它出現一絲裂縫,他原就坐在她的床邊,當那香味變淡時,他卻依然可以從她身上聞到那股似有若無的香味,勾動著他的心弦,這種不曾有過的感受,讓他十分的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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