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悅的情況日漸好轉,她逐漸懂得仲子覲的用心,以及日日夜夜在她耳邊的言語。她開始明白自己的家世並不重要,人都有過去,未來才是目標。
她開始上仲子覲為她安排的戲劇課,跟著戲劇老師學習訓練肢體語言,也學習釋放自己的真實情感,並藉此抒發。
而她的「老公」仲子覲,依然日夜不休地照料著她,樂悅感受著他無限的細心和耐心,享受著前所未有的「禮遇」。
仲子覲當真對她百般疼愛,今天又一口一口喂著她吃飯。「怎麼啦?小悅今天吃很少喔!」他哄著她道︰「這樣怎麼可以呢?我好不容易才把你養胖一點耶!」
樂悅抬起眼,與他四目交會。
仲子覲的眼神流露著無盡愛戀,這半年來,她就依賴著他的這份關愛,感覺到自己是多麼幸福的人。這樣的寵愛無人能及,如此的真摯超越了所有,滿滿塞進她心懷。
她張了口,細細咀嚼他為她準備的食物,里頭的幸福滋味,只有她懂。
她明白了愛情的樣貌,也體會了愛情的力量,仲子覲不僅沒有嫌棄過她,甚至不斷讓她知道,她有多值得愛。
樂悅的眼眸透出神采,雙頰紅潤煥發,仿佛經歷浴火重生,所有的傷口都成為成長的力量。
唯獨一件事,讓她打算稍稍耍個心機。
子覲對我這麼好,還真舍不得結束……
她的嘴角偷偷揚起俏皮的笑,這樣的寵愛太迷人了,她舍不得結束。縱然病情已經痊愈,她還是打算繼續「裝」下去。
「小悅,下周我們去度個假好不好?」仲子覲拿著兩個行李箱走進房間。「我們去海邊的度假別墅,順便把狗狗一起帶去陪你玩好不好?」
他像哄著孩子般跟她說話,樂悅看見他開始幫自己收拾起行李,心生感動。雖然這樣騙他不道德,不過她實在舍不得結束這樣的寵愛。
「嗯。」她應了一聲,點了點頭,再「有點良心」地給了他一個微笑。
仲子覲放下手上的衣服,凝望著她這個笑。
「好美……小悅,你笑起來真的好美。」他語帶深情道︰「這樣就對了,我就是要你開心。」
仲子覲痴痴地看著這個笑容不語,直視的目光透著濃烈的愛。
這世界頓時寧靜,而他就沉浸在她這個美麗動人的笑容里。
他帶著樂悅到了度假別墅,親自打理好一切,望著窗外海天一色,笑道︰「走吧!我都準備好了,這是你的外套,這是狗狗的鏈子,我們可以去沙灘散步!」
他臉上的喜悅自然流露,樂悅看著他為自己做的一切,忍不住一陣心動。
她伸出小手,輕輕牽起他。「好。」
只是一句話,仲子覲便開心地擁住她。「好,這樣就好!我的小悅,你一定要開心。」
仲子覲的愛感動著樂悅,他擁著她,而她擁著這份愛。
漫步在沙灘,樂悅追著可愛的小狽跑,仲子覲迷戀地看著她。
她最近真的快樂多了,全身散發出光彩,臉上的表情也豐富了許多。他看著她手舞足蹈地在沙灘上與小狽嬉戲的模樣,深深陶醉。
他想,是時候了。
「小悅,來一下。」他喊著她。
「嗯?」
「會不會累?海風這樣吹會不會冷?」他深情地問道。
「不會。」樂悅簡單的回答,她要盡量讓自己「裝得」不多話。
「我準備了點心,我們一起吃好嗎?」仲子覲攤開一條野餐方巾鋪在沙灘上,拿出了小點心。「這是我向廚師學做的烤餅干,你吃吃看好不好?」
昔日的大少爺為了自己,竟可以向廚師學著怎麼做小點心,樂悅看見一盒精致的餅干呈現眼前,幾乎快要熱淚盈眶。
他對我……真好!
她在內心呼喊著,伸手拿起一片小餅干,輕輕咬下。
仲子覲看著她吃下自己的愛心,嘴角牽起笑容。
不過……他笑得有些「奸詐」。
丙然,馬上見到樂悅整張臉漲紅……
「啊!辣、辣!好辣!」她猛然丟下餅干伸著舌頭,四處找水。「辣死了!」
仲子覲的這抹笑,掛在臉上沒消失。
樂悅可笑不出來,七手八腳找到了飲料一口灌完。
可惡……不是他親手做的餅干嗎?自己還感動萬分的吃下,怎麼會是這種可怕的味道?
怎麼會這樣?仲子覲對她百般疼、千般好,怎麼會做這樣的餅干給她吃?
莫非……他……發現了?呵呵、呵呵……
樂悅想明白了,低頭猛盯著那盒餅干瞧,心中尷尬地笑。
「小悅。」
「嗯……」
「怎麼不看我?」
「沒……沒有。」她怎麼好意思看他。
「小笨月,沒生你老公的氣吧?」
「沒有、沒有。」又在亂叫她名字了。
這下好了,被他發現自己的詭計,還這樣設計自己,這少爺心機真重。
「沒生氣就說句話啊!」
「呵呵、呵呵。」她還能說什麼,只能干笑。
「餅干不吃了?」仲子覲貼近她的臉,挨在她耳邊說著,樂悅只能用眼角余光「瞪」他。
不過她依稀見到仲子覲的眼神,似乎示意她再看看那盒餅干。
樂悅低下眼,瞥見這餅干不一樣的地方。
原來,除了「加了味」之外,每個餅干上都寫滿了四個英文字母。
L、O、V、E。
仲子覲指了指餅干說道︰「有沒有嘗到我的愛心?」
樂悅知道他又在逗她了。「有,嗆得很!」
「不輸你的喔!」
「我哪有那麼惡劣?你的比較辣耶!」既然被「抓包」了,樂悅索性不裝了,瞪大眼楮跟他斗嘴。
「敢這樣惡整本少爺的只有你一人,當然要給你一點小小的懲罰。」
「對啦!成天就想欺負我。」
「沒錯,還沒完。」
「什麼?」
「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你?這個,簽字。」
「簽什麼?」
「簽名就對了。」
樂悅看著被他塞進手中的一份文件,定眼一瞧,結婚證書?
「喂!你怎麼這樣?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簽?」那有人這樣求婚的?縱然她是真的很愛他啦!不過好歹自己也是女人耶!總要裝一下嘛……
不料仲子覲當真一副胸有成竹、勢在必得的模樣,陡然低下頭,欺在她身前。「不嫁我?你可是答應過的。」
「我……我哪時答應你了?」他的胸膛越貼越近,樂悅幾乎陷進他的懷里,快要手足無措。
「在海里,你說不管我說什麼,你都答應。」
「哪有這樣的啦?當時我快要不能呼吸了耶!」她知道他說的是上回拍戲落水時的情景,不過哪有人這樣霸道的?這樣想著,她便要伸手推開他以示抗議。
「我看你現在也快不能呼吸了。」仲子覲低下頭,鼻尖抵著她,用「威脅」的口氣道︰「當真不簽?」
「沒……沒人這樣的……」她嗔著,掩飾她的窘境,她的確快要不能呼吸,就像以前一樣,淪陷在仲子覲的一舉一動里。
他是不講理、是霸道、是自以為是,但為什麼就那麼迷人?她見過他的倨傲架勢,卻也享受過他藏在心底的柔情,這樣的男人多令人動心。
「所以不答應了?」他拿那本結婚證書在她眼前晃。
「我……我……」她越說越小聲。「沒有啦……」
「那是願意了?」
「你、你……可惡耶你!」
仲子覲看著她又羞又氣的模樣,終于放過她。「好啦!小笨月,老公逗你的。快簽下這紙終身契約書,你的新經紀人兼老公保證會像以前一樣好好照顧你。」
見到她康復,仲子覲比誰都快樂,喜悅的語調別人听不出,樂悅可听得明白。不管自己多麼「沒用」地再度揮舞著白旗、臣服在他的氣息下,她只知自己的心底是千百個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