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預備就寢的邢霜,被突然闖進來的狄恩斯嚇了一大跳。
渾身酒氣的狄恩斯,面色紅潤,雙眼布滿血絲,他不發一語緊盯著她,好一會兒後才過去替她解開手腳上的鐐銬,然後慢條斯里地在床沿坐下來。他雙掌撐在身後,慵懶地抬首凝視她,眼神帶著玩味,嘴角噙著一抹戲謔的冷笑。
對他一反常態的舉動,邢霜感到很納悶,他有如一只蓄勢待發的雄獅,正享受著追捕獵物的樂趣。
雖然他渾身散發著危險的侵略氣息,可卻又該死的性感迷人,教她不敢移動半分,只能站得直挺挺的與他對峙。
狄恩斯清一清嗓門,終於道明來意。「亞比.哈桑要求將你賜給他,你意願如何?」他閑聊般的語氣,听不出任何情緒。
「我有選擇權嗎?」邢霜謹慎地回答,她現在已經認清了自己的身分。」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我願意。」她急忙搶答。
狄恩斯不悅地眯起雙眼。「是不是只要擺月兌我,任何一個男人你都願意?」
雖然意識到他的不滿及怒氣,但邢霜冒險犯難的精神依然沒有減退。「是的,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只要不是你。」最好他一怒之下把她趕走!
「你很厲害,總有辦法激怒我,你是唯一一個能令我失控的女人。」狄恩斯倏地站起來,走過去箍著她的皓腕,力道之大彷佛要把她捏碎。
他臉上浮起一抹殘酷的笑容,然後用力一把將她摔到床上。
「該死的!」他驚猛地撲上她,感到自己從未如此失控及憤怒過,他不會再放過這個急於擺月兌自己的女人。「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只能是我狄恩斯.扎哈圖的女人,我要烙印在你身上,讓你永遠都擺月兌不了我!」
他大聲怒吼後,便猛地吞噬她的小嘴,恣意品嘗她的甜蜜,他如狂風暴雨的侵襲既急且猛,令她沒有招架的餘地。
「不要!」邢霜倒抽一口冷氣驚喊,他毫不憐香惜玉的凌辱使她既驚且怒,她拼命抵抗的雙手,被他鋼鐵似的大掌制於頭頂上方,任她如何掙扎都擺月兌不了他的掌控,他龐大的身軀更是壓得她動彈不得。
狄恩斯喘息著,俯瞰衣衫凌亂、雙頰緋紅的她,她拼命扭動的身軀無疑是火上加油,把他體內急速流竄、一觸即發的熊熊欲火推至最高點。
「不要、不要!你有哪一次不違逆我?我已經受夠了你的不馴與拒絕!」他再也控制不了體內不斷膨漲的渴望,原始的男望令他變得猖獗,他憤然將她身上僅剩的衣衫全撕毀,讓她完美誘人的雪白嬌軀無遺……
「住手……不要……」即使面對槍林彈雨,邢霜都沒感到恐懼過,可是現在她卻害怕得發抖,她害怕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可是又無力阻止。
包教她害怕的是,她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開始對他強橫的親吻有了反應,她居然覺得渾身燥熱難耐,戰栗興奮,一發不可收拾的直卷而來。
邢霜痛苦與羞澀的反應,讓狄恩斯知道她還是處子之身,這個發現令他異常興奮,他竟找到一塊未曾開發的瑰寶?!
在他的手上身下,他要把她雕琢成最閃亮動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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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淺眠的邢霜,很快便醒了過來,渾身酸痛無力讓她憶起剛才的激烈纏綿,使她羞憤得想撞牆。
不是因為失去了寶貴的貞操,而是她不但沒有抗拒他的侵犯,竟還不知羞恥地配合他……如他所言,他的確帶給了她前所未有的愉悅。
對他的觸踫親吻她並不討厭,甚至帶點期待及興奮……這是為什麼?
難道她喜歡上這個霸道蠻橫的男人?愛上了這個強悍自負的男人?
她愛他嗎?她不知道,從來沒有人教她什麼是愛。記得費迪文曾對她說過——
「你想要知道自己是否愛上那個男人,其實很簡單,什麼都不用去想,用身體去感受。如果你不討厭他的踫觸,你可以將自己交給他、讓他愛你的話,那他就是你的真命天子……你這個人,一點也不懂愛,頑固得要命又不善表達自己的感情,所以你的身體會是最誠實的測謊機。」
早已醒了的狄恩斯,因不想驚動邢霜而繼續裝睡,可是她遲遲未有動靜,讓他不得不睜開眼看個究竟。
她沒有焦距的黑瞳盯著他的俊臉凝神思索,痛苦、迷茫、旁徨、無措等等復雜的表情在她臉上閃過,他憐惜地伸手撫平她蹙緊的眉頭,可是這個舉動卻把她驚醒了。
邢霜驀然發覺,不知在何時醒來的狄恩斯正目不轉楮瞧著自己,在他身邊她總會粗心大意少了警戒心,這絕不是好的開始。」霜兒……」他輕喊她。
她揮開他撫著自己臉頰的大掌,被羞辱的憤怒感覺油然而生,她迅速裹緊被單翻身下床,在他的衣服堆中找出他隨身攜帶的佩刀。
狄恩斯悚然一驚,以為她要刎頸自盡,他以同樣快速的身手下床阻止她,可是刀鋒突然在他面前一閃——
幸好他反應夠快,及時收回本來攔截她的手臂,要不然,他不會只是淺淺的一道刀傷,恐怕整條胳臂都會被她斬下來。
「你……」他又驚又氣,想不到她會掉轉刀頭對付他。
「我要殺了你這個衣冠禽獸!」邢霜目光含恨,她要殺了他來泄心頭之憤,維護她僅剩的尊嚴。
她狠狠地對他揮刀,毫不留情地攻擊他。嚴格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交手,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擊倒他,她只是不甘心受他羞辱玩弄,她要讓他知道,她不是可以任他為所欲為的荏弱女子。
沒有武器在手,狄恩斯只能以守為攻,節節後退閃避她凌厲的刀法。領教過她了得的身手,他不敢掉以輕心。
他看準機會,踩著她蔽身的累贅被單,倏地下滑的被單讓她春光外泄,她立刻羞紅了臉捉緊被單。
狄恩斯趁機飛撲過去與她雙雙倒在床上,同時牢牢抓著她握刀的手。
「放開我,我要殺了你!」邢霜氣喘吁吁地大喊。
「為什麼?昨夜如此美好,我們是如此契合……」他大惑不解,從沒有女人令他如此滿足過,她與他彷佛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昨夜美妙得令他回味無窮,她引發了他所有的激情與渴望!
「住口!不要再說了!」邢霜拼命搖頭,憶起昨夜一幕幕煽情火辣的畫面,她的俏臉更如火燒般嫣紅。
她滿面厭惡的抗拒表情,好像成為他的人是一件骯髒不堪的事,這大大打擊了狄恩斯。她真的如此討厭他嗎?她對他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他覺得胸口好痛,她已經將一把無形的刀狠狠插在他心上。
「你真的想要殺我嗎?」他突然握住她執刀的手,將刀鋒指向自己胸口。「好啊!你動手!如果你真想我死,你狠得下心,你盡避動手!」他如一只負傷的獅子般低吼,這一局,他賠上自己的性命,也賭上了她的感情。
鋒利的刀鋒抵著狄恩斯果程的胸膛,邢霜反而猶豫不決了,她握刀的手不自覺地顫抖。
殺了他!立刻殺了他!你還在猶豫什麼?這個可惡的男人絕對該死,你不需要手下留情……
「你為什麼還不動手?快呀!」他催促著她,勾魂的雙目緊鎖她不放。他欺身靠近她,刀鋒插入他的胸膛少許,鮮紅的血液慢慢沿著刀身滴落。
邢霜怔仲地睜大迷亂的眸子,申吟一聲後,連忙棄掉染血的刀。
「不要!」她突然像個無助的孩子般,雙手掩著臉大喊。
無論如何她都下不了手,她辦不到,她辦不到,因為……因為……
她愛他!她愛上了這個該死的男人!
「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你怎會舍得要我死?」狄恩斯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踏實,他擁她入懷,輕撫她披散的秀發。
一抹勝利與滿足的笑容浮現在他的俊容上,他終於如願馴服了這只帶有利爪的小貓咪。
邢霜沒有說話,只是靜靜靠在他懷里,她需要時間厘清自已紛亂的思緒,接受自己愛上這個男人的事實,以及今後的打算……
馬蘭焦急地來回踱步,王在邢霜房內足不出戶已經一日一夜。
王只露過一次面差遣他送食物來,馬蘭當然知道他們在房內做什麼「好事」,只是讓他們單獨相處這麼久,他恐怕邢霜會對王不利,尤其是王已被她迷得昏頭轉向的此時。
唉!可是貿然闖進去必定會惹怒王,不知如何是好的馬蘭,唯有在門外打轉。
本想來偷窺狄恩斯與邢霜最新動靜的亞比,瞧見馬蘭仍不死心地在外守候,他無奈地搖頭。這個馬蘭究竟是太忠心還是大憂心?
「他們還沒出來嗎?」亞比本想附耳在門邊打听,可是卻被馬蘭阻止了。
「你別這麼緊張嘛,只是偷听一下,又不會少塊肉。」亞比笑著調侃。
「您是不是有急事要找王?不如您進去看一下情況。」馬蘭突然想到。
「我還打算結婚生子,活到九十歲,要送死你自便吧!」亞比才不會笨到打擾人家風流快活,以狄恩斯的脾性,絕對會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可是我很擔心王會有危險,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一點也不簡單。」
「你放心,她不會對王不利的。」亞比保證。
馬蘭狐疑地打量亞比。「您認識她嗎?」
「不認識。」亞比險些露出破綻,這個精明的馬蘭一點也不好騙。「只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不是危險分子。我的直覺向來都很靈。」亞比連忙打哈哈。「總之你別擔心,看來咱們就快有新王妃了。」
「什麼?」馬蘭驚叫。「你別胡說八道!」
亞比沒有回答,只對馬蘭眨眨眼然後轉身離去。
「不可能!」馬蘭對著亞比的背影大喊。王才不會娶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為王妃,絕不可能——
絕不可能!狄恩斯絕不可能愛上我!
邢霜驀地睜開眼,反射性的擋開眼前一只欲撫模她臉的大掌,她迎上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一時間還未完全清醒過來。
回來首府的王宮已有數天,可是待在哈桑部落的日子還記憶猶新。
離去前,亞比的未婚妻蘇菲亞竟拜托她向費迪文問好?!
金發藍眼的美人蘇菲亞與費迪文有點酷似,她並不是土生土長的哈桑族人,為何會成為亞比的未婚妻?這想必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在邢霜成了狄恩斯的人,認清自己的心意後,她便很小心地收藏自己對他的愛意,不敢讓他發現。不然,他絕對會棄她如敝屐,把她傷得體無完膚。
因此,他們相處的情況沒有太大改變,她依然對他冷若冰霜,處處違逆他,只是結局往往是由針鋒相對變成熾熱的纏綿悱惻。
雖然他對她寵幸有加,但她不會傻到以為他愛上了自己,像他這種無情無愛的男人,只想滿足自己的征服欲與好奇心。
他追求的只是上的快樂,很快便會厭倦她,然後一腳把她踢開……屆時,她將不再留戀,他們會各走各的,互不相欠,這是最好的結局……
「你是一只刺蝟,總將全身的刺豎起來不讓人接近。」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狄恩斯單手支著頭,試圖剖析她。「是因為長期處於危險環境下,讓你養成習慣?還是天生對人的防備心使然?」
「你不也常常一副戒備狀態嗎?」邢霜拉高被單遮蔽自已,反唇相譏。被人看透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
「我是環境使然,逼不得已。」她心虛的表現,讓狄恩斯知道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你也是嗎?」
「你別開玩笑了,我只是一介平民,怎能與尊貴的陛下相提並論?」她語帶嘲諷。
「是否所有的東方女人,都像你一樣伶牙利齒?」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唯一肯定的是,所有阿拉伯男人都是大沙豬!」她不給情面的批評。
「你的無禮冒犯遠遠超過我的想像,看來我真的把你寵得無法無天了。」他眯眼睥睨她。
「你這男人好奇怪,既不喜歡女子唯命是從、乖巧柔順,也受不了獨立自主、敢作敢言的女子。」她嘀咕抱怨。
「我喜歡善體人意、懂得進退的聰穎女子。」他點一點她小巧挺直的鼻尖。
「那與阿諛奉承有什麼不同?」邢霜嗤之以鼻。
「不同在這里。」他的大掌按住她柔軟的豐盈。「前者有心,後者無情。」
她赧紅了臉推開他的手掌,他的手改而滑入被單內,惹得她全身輕顫,嬌喘不已。「住手……」
狄恩斯很滿意她的反應,他發覺自已越來越喜歡她羞赧的嬌顏、吐氣如蘭的吟哦、性感撩人的姿態。
對著她,他永遠都不會饜足,對她的渴求好像永無止盡,只有在她身上不斷發掘、不斷找尋,他不知不覺已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別再逃離我。」狄恩斯吻著邢霜敏感的耳垂低語。「留在我身邊,成為我的寵妃。」
寵妃?真是可悲,她不要成為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名!
她掙扎著推開他。「我不要……嗯……」她的拒絕化為驚喘嬌吟。「別……這樣……求你……」她十指抓緊床單,承受不了這樣的折騰。
狄恩斯強忍著快要爆發的,吻去她臉上的香汗,在她耳際喘氣。「你要我嗎?」
天!這個可惡的男人,居然還問這種問題?她不是已經身體力行了嗎?她咬緊下唇不作答。
「說呀,我要你親口說,你要我,你願意成為我的人,不再離開我。」
哪有人在這種「緊要關頭」趁火打劫的?該死!
邢霜睜開迷亂的星眸,紅唇微啟,伸手撫上他性感魔魅、俊美無儔的臉龐。這個惡魔!「我……討厭你!」
他扯起一抹勾魂的邪佞笑容,他知道她不會輕易就範,他就是要她欲罷不能,再也離不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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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哈桑部落回來後,宮中上下無人不知扎哈圖王對這名東方女奴的情意,甚至更謠傳,這個東方女奴很快便會成為扎哈圖王妃。總之,一時間謠言滿天飛,不免也傳入後宮妃嬪耳中。
當這些謠言傳入麗娜耳中時,她勃然大怒,氣得把桌上的擺設全婦落地。「不可能︰」她失控地大叫起來,把她一向維持得極好的端莊嫻靜全破壞殆盡。
「小姐,請息怒。」自小與麗娜一同長大,並陪同她入宮、一直服侍她的侍女安雅最了解她的心意——麗娜小姐深深愛著王,並一心渴望成為扎哈圖王妃。
她知道,這個打擊對小姐來說,簡直比死更難受。
「為什麼?我有什麼地方比不上那個女奴?王不可能看上那個女人!」麗娜有點歇斯底里了。
「是的,只有美麗高貴的小姐,才可與俊帥尊貴的王匹配,王對那個女人只是一時興起,絕對不會認真。小姐你放心,英明的王一定會回到小姐身邊的。」安雅連忙安慰她。
「安雅,我不要再看到那個女人,我要她永遠消失!」麗娜好不甘心,她絕對不會讓人搶了她的王妃寶座。
愛會令人瘋狂痴傻,恨會令人理智盡失,妒會令人心智蒙蔽……麗娜狠毒的目光,讓人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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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斯與邢霜總是形影不離,而且還有馬蘭侍衛長在旁監視,安雅知道很難有機會可以單獨接近邢霜。
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她逮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夜,狄恩斯與馬蘭,因為需要接待來訪的外國使節而一同出席晚宴,不想邢霜拋頭露面的狄恩斯,吩咐她留在他的寢宮中。
沒有功夫底子的安雅,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過身手厲害的邢霜,因此安雅一早就買通侍女,吩咐侍女在邢霜就寢後點上迷魂煙。
坦桑妮打點好一切後,離開邢霜的寢室,安雅連忙偷偷潛進去。
她躡手躡腳踱至床前,仔細打量床上昏睡的女子,她倒要瞧清楚,這名女奴憑什麼勝過小姐?憑什麼迷惑精明嚴酷的王?
哼!只是一名毫不起眼的東方女子,她既比不上小姐的美貌,又沒有小姐的高雅氣質,她必定是用一些旁門左道的妖術蠱惑男人。
安雅舉高匕首,黑暗中閃耀的銀光,映在邢霜的臉上格外詭異。
「妖女,你去死吧!」安雅瞄準邢霜的心髒,狠狠刺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邢霜驀地睜開眼,連人帶被滾下床避開攻擊。對危機敏銳的她早已察覺到迷魂香味,她只是裝作昏睡,好整以暇等待敵人的出現。
安雅既驚且怒,想不到迷魂香會失效。她急忙撲過去攻擊,可是毫無功夫的安雅又怎能傷到邢霜半分?
邢霜輕輕松松的一記手刀已將安雅的匕首打落,然後抓著安雅的雙手,反鎖在背後。
「是誰派你來的?」邢霜冷聲質問。
這時,听到打斗聲而折返的坦桑妮,已帶著侍衛們沖進來,將她們團團圍住。
安雅自知事跡敗露,她不會妄想逃走,但求不要連累麗娜小姐……心念一轉,她還來不及咬舌自盡,便已被邢霜擊昏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