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默睨著思潮起伏不定的鈴木千羽,鐵維臣猜不出她的心思,只知道她的表情由最初的羞赧震驚,至迷茫困惑,再轉為驚惶失措。
他的問題有這麼難回答嗎?她何須如此震撼無措?不過,他知道那個令她失神落魄、方寸大亂的不是自己,而是他所問及的男人!
「你的未婚夫是鬼冢家的二少爺嗎?」鐵維臣心里頗不是滋味,滿臉不爽地再次提問。
鈴木千羽趕緊拉回心神,在他窺探的厲目凝視下,更加心亂如麻,她深吸一口氣,柔聲回答。「曾經是。」
竟然是過去式?他感到錯愕、松一口氣之余,心中更是暗自慶幸竊喜。「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只是我和二少爺看清彼此的心意,所以和平地解除婚約。」她輕描淡寫。
既然已經解除婚約、沒有感情,為何還要把戒指戴在身上?「他把你甩了?」
「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教她怎麼向他解釋?只怕會越描越黑。
她的隱瞞不正表示心中有鬼嗎?鐵維臣梭巡她美麗的臉孔,這個教他又愛又惱的女人,她的心到底屬于誰?「你仍然愛他嗎?」
「我對二少爺的感情是親情,並不是愛情。」不想讓他繼續誤會,她只好坦言一切。「更何況二少爺早已找到自己的最愛,他們在數年前已經結婚了,我衷心祝他們幸福。」
他真想捏死這個說謊的女人!「你想要欺騙我,還是欺騙你自己?」
「我說的全是真話。」鈴木千羽不明白他在氣惱什麼。
「你根本一直對他念念不忘。」他生氣地說。
他何以一口咬定?「我沒有。」
「既然沒有,你為何不丟掉這只訂婚戒指?」他用力扯下脖子上的銀鏈,在她眼前晃動。
「還給我。」她伸手想要拿回來,可是他已早一步把項鏈扔在地上。
「沒用的東西早該丟掉,你還留著它干嘛,你想睹物恩人嗎?」鐵維臣氣得咬牙切齒。
本來鈴木千羽打算向他解釋,可是他竟然這樣對待她的寶物,害她好不心疼惱怒,他憑什麼如此對她、憑什麼對她大發脾氣?她又不是他的誰,她思念誰、對誰有情有愛都不關他的事!
「與你無關。」她的怒火不比他小,她狠狠瞪著他,猝然奮力推開他,趕忙起身下床。
他才不讓她得逞,一只鐵臂從後勾住她的縴腰不放,硬生生將她摟抱在懷里。
「放開我!」她掙月兌不開他的臂膀,只能冷聲喝令。
鐵維臣把臉龐深埋在她頸間,深深呼吸來穩定焦躁的情緒,毫無意義的爭執只
會傷害彼此。他實在太沖動了,不應該這樣無理取鬧,他很想對她吐露心聲,卻無從啟齒,只好放段柔聲懇求。「告訴我,我想要知道,不然我一定會嫉妒得瘋掉。」
她身體一僵,驚訝得什麼怒火不滿都忘光光,心髒更是劇烈跳動,仿佛要蹦出胸口般。他是什麼意思?他嫉妒誰、為什麼要嫉妒?他……他們……好像還不是這種關系,他們什麼關系都不是!
鐵維臣扳正她的身子,雙掌輕托她的臉蛋,兩人面對面四目交接,名為愛的火花四起,不過遲鈍的兩人並未察覺出對方的心意。
「你的心還在那個男人身上嗎?」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細砂,他又怎能容得下這麼大一個前任未婚夫。
「我……」她欲言又止,一時間羞于表白心意。
他改變主意了!鐵維臣不想听到她的回答,一把將她推倒在床、翻身壓著她,再迫不及待地堵住她微啟的櫻唇,點燃她的熱情。
老天!他居然也會有膽怯害怕的一天,不敢面對她的殘酷,她的一字半句都足以摧毀他的自信。他不要听到任何傷人的答案、不要她親口承認,因為事實已擺在眼前,瞧她仍然那麼在意那只戒指,好像是什麼寶物般一直帶在身上,她當然對未婚夫余情未了。
盡避那個男人已不再愛她,她也沒打算把心收回來,還是收不回來?鐵維臣心中一片苦澀,但他不會放棄退縮,只要她沒有拒絕他,他便還有希望。如果她已沒有心,他可以替她重新打造一個,甚至把自己的那顆心給她,只要她肯收下。
靶受到她熾熱的氣息,情難自禁的悸動躁熱瞬間解放,他放任心中的渴求出籠,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更不讓她有猶豫後悔的余地。
只要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他便會付諸實行,所以這回鐵維臣沒打算放手,而且還要徹底將她佔為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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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見了嗎?」年輕女佣驚叫。
「噓!」另一名較年長的女佣慌忙把食指放在唇上,她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確保沒有半個人影後才低聲談論起來。
「當然看見了,少主突然闖進來,簡直把我的三魂七魄嚇丟了,害我來不及躲
避,不敢動半分。」
「少主進去鈴木的房間後便沒有出來,你猜他們在干什麼?」年輕女佣一臉羨慕。
「哎呀!你這個小不點別天真了,孤男寡女在房間內還可以做什麼?當然是干那檔子事啦。」年長女佣沒好氣地瞟她一眼。
年輕女佣為之瞠目結舌。「少主和鈴木是那種關系嗎?」
「應該八九不離十,不然溫總管不會緊張兮兮,還吩咐我們不要亂嚼舌根。」
「鈴木真過分,竟然把我們愛慕的少主搶走。」
「真不知她耍了什麼手段來勾引男人,連從不近的少主也會被她迷惑。」這種下人勾搭主人來擭取榮華富貴的事屢見不鮮。
「不過鈴木打扮起來還真有看頭,我們又怎能比得上。」
年長女佣嗤之以鼻。「躺在床上還不就是一個女人,能有多大差別?我看她全靠床上功夫才是真的。」
「討厭啦!你別說得這麼色。」年輕女佣害臊得面紅耳熱。
正在花園打掃的女佣們這番竊竊私語,一字不漏地傳進了躲在轉角處的男人耳里,悄然無聲離去的男人表情高深莫測,再三思忖剛才的談話後,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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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愛?喜歡或是討厭?到底鐵維臣對她抱持什麼感覺、以什麼樣的心情來抱她?純粹興之所至,還是生理需求?老天!鈴木千羽快瘋了,再揣測下去的話,她必定會把整座花園的小花都蹂躪光了。
可惡!男人辦完事後,不是都會對女人表白,為女人獻出寶貴的貞操而感激流涕,並且深情款款地說出愛的告白、保證會負責任嗎?
要不然就是像個情場浪子般裝帥耍酷,迫不及待和女人劃清界線,表明這種男歡女愛的事情你情我願,不要以為上床等于進教堂。
總之不管男人有情還是無情,應該都會說些制式的對白,算是對女人的一個交代,但鐵維臣卻連一句話也沒說,害她的心一直懸在半空,七上八下。
不過最可惡的還是他居然搶先一步拾起項鏈,向她示威似的搖晃後,毫不在意地抿唇笑說︰「我繼續替你保管這個戒指。」
他活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般翩然離開她的房間,這幾天來也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神色自若地和她相處,除了偶爾喜歡偷襲她,熱情地摟著她親吻外,其余沒什麼異樣。
鐵維臣的曖昧態度敦她越加志忑不安,老是一股勁兒地瞎猜亂想,他之前明明一副吃醋丈夫的模樣,非要弄清楚她的感情不可,好像很在乎她,仿佛他是喜歡她的。
其實她隱約感覺到他的情意,但為何他卻不表明,難不成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鈴木千羽沒有焦距的目光落在遠處的花海,一個念頭在腦里一閃而過,令她突然醒悟過來,他不表白的原因就是——她配不上鐵家!
「你在干什麼?」
不用回頭看也知道身後正靠近的男人是誰,沉默不答的鈴木千羽文風不動。
鐵維臣看看發呆的女人,再瞧瞧掉滿一地的花辦,他上前欺近她的身邊調侃。「原來你在辣手摧花。」
「要你管!」她霍地扭頭轉身,隨即踫上一雙「守株待兔」的薄唇,被他趁機親個正著,她慌忙後退,瞪著那雙促挾的黑瞳瞠道︰「你怎能偷親人家?」
「抱歉,我不該偷親的。」他一把將她拉入懷里,低頭湊下去。「要親就要光明正大,對吧?」
「你別這樣,放開我。」她一掌推開他的下巴,企圖掙月兌他的銅牆鐵壁。「會被人看見的。」
他收攏臂膀的力度,把她擁得更緊,睨著她笑問︰「你介意嗎?」
會介意的人是他!「當然。」
怎麼她今天像只刺蝟般提防他,鐵維臣不勁聲色地審視著她,是他多心嗎?希望如此!他的大掌抓牢她的後腦,然後緩緩俯首捕捉她的紅唇,不容拒絕卻柔情萬千地深深吻住她。
唯恐她會逃開,鐵維臣一直苦苦壓抑著自己的感情,他不想逼她、不想給她壓力,希望她是打從心底接納他,不是因為一時沖動或被激情煽惑而和他共度春宵。他相信自己可以將她融化,令她真正忘掉那個男人,願意對他交心,教她今後都只能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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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數輛黑色房車列隊前進,正徐徐駛往基隆佰貨櫃中心附近的一所私營貨櫃場。
辦事效率高的蘇立委在一星期內,便安排了這次交易,更應鈴木千羽的要求,雙方皆親自露面首次交易以表合作誠意。
交易日期及地點確定後,特課隨即進行相關布署,打算在同一時間進行全面拘捕行動,把所有疑犯一網打盡。
餅了今晚鬼冢家和鐵家將無任何瓜葛,她和鐵維臣亦再無關系,鈴木千羽早已收拾好行李,準備在明天離開鐵家莊,不過在此之前,她得先取回她的寶物。
「川井,今晚行動結束後,事情將告一段落,不過今後也不能松懈,仍要留意在野黨及山盟幫的動向,以防他們再有什麼動作。」鈴木千羽最後叮囑道。
「是,我知道。」川井隆看著凜若冰霜的鈴木,自上車後,她便把所有事情一一交代,感覺像在道別,而且今晚的她好像特別冷酷。「鈴木大小姐,你已經準備要回日本了嗎?」
「嗯,應該在這兩天內會回去。」她今早已接到大少爺的新命令,催促她盡早回去。「組長已把所有叛徒捉拿,並送交警視廳處理,我得趕回去幫忙整理關東地區的事務。」
這麼快?川井隆為之錯愕,離別在即,如果他再不表明心跡便沒機會了。「鈴木大小姐,其實我一直對大小姐……」
「川井。」為免彼此尷尬,鈴木千羽飛快打斷他。「你是一個很出色的男人,我一直都很欣賞你,撇除組織內的關系,我想我們可以成為好朋友。」
不管拒絕如何婉轉仍然傷人,不過聰明的她替他留住了面子和自尊,如他不領情的話,只會丟人現眼、自討沒趣吧。
「難得鈴木大小姐願意把我當朋友,是我的榮幸。」川井隆勉強地擠出笑容,只能把男兒淚往心里流。
「下回再來台灣的時候,我一定會抽空要你帶我四處游覽。」不過短期內她應該都不會再來這里了,鈴木千羽別開臉看著窗外,車窗上反映出一張落寞的臉。
「嗯,我會期待著。」
車隊浩然進入貨櫃場,在最僻遠的第十區停下,一整列貨櫃旁的一個倉庫前,已有數人在恭候大駕。
鈴木千羽和川井隆分別下車,有點意外竟會看到那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男人,
蘇立委怎麼會派偉家業來迎接他們?兩人納悶之余已暗中提高警覺。
偉家業丟掉手上的煙頭,笑容可掬地上前招呼。「你們很準時,分秒不差,剛好九點整。」
「怎麼好意思勞煩偉局長親自來迎接。」鈴木千羽回以禮貌的笑容。
「別客氣,蘇立委已在等候你們。」偉家業看著她的眼神饒富興味。「不過在進行交易前,我有些話要先私底下和鈴木小姐談。」
川井隆立即踏向前一步,站在鈴木千羽身邊戒備。
「川井不是外人。」鈴木千羽也不敢掉以輕心。
「抱歉,蘇立委交代不能有第三者在場。」眼帶嘲笑的偉家業朝一副以保護者自居的川井保證。「川井先生放心,我不會花掉鈴木小姐太多時間。」
就算明知有詐,鈴木千羽也不會退縮。「川井,你們先進里面等。」
「是。」川井隆只好領命。
「替川井先生帶路。」偉家業彈一手指,示意手下們行動,然後和鈴木千羽走向不遠處的房車。「我們到車里談。」
紳士地替鈴木千羽打開車門,看著她上車,偉家業忍不住逸出一抹得逞的狡儈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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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從監視器上看到偉家業出現時,鐵維臣的心莫名一沉,整天下來他的眼瞼一直跳個不停,一股不好的預感盤踞在心頭。
偉家業的出現太詭異、太不合情理,而且還故意支開鈴木千羽,他到底想干什麼?
離貨櫃場沒多遠的隱蔽空地上,停了數輛警車及一輛貨櫃車,由貨櫃車改裝而成的流動指揮室內,各人嚴陣以待,分別密切監控著各個精密儀器上的訊號,沒有遺漏任何一個畫面及聲音的顯示,行動分秒必爭、不容有誤。
這次負責主持大局、發號施令的長官是特課的高級督察方茜,不過行動的總指揮卻是鐵維臣,對于鐵家少主罕有地親自坐鎮指揮中心,參與整個逮捕行動,同僚們莫不感到意外又興奮。
相信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次的事件牽涉到鐵家,而且疑犯之一還是鐵家門生,所以鐵少主才會特別重視,想要親自把歹徒繩之以法吧。
不管如何,由一個聞名全警界的大人物領軍,尤其還是個大帥哥,男同僚自足肅然起敬,希望能從中偷師學藝,而女同僚則心花怒放,表現特別積極進取,不過當中最高興的莫過于方茜了。
「Calling總指揮,第二小隊已順利拘捕外交部中南美司,現正帶返總部。」
「收到。」
「第三小隊呈報,海巡署巡防隊長已被逮捕,正在押送途中。」
「清楚。」
通訊器上陸續傳來捷報,現在只欠當前的交易進行,他們便能立即采取逮捕行動,方茜看向凝神思索的鐵維臣,他緊蹙的眉頭一直沒舒展過,俊臉憂心仲忡,好像在擔心什麼似的。
「Calling總指揮,偉家業把車子開走了,我們需要上前攔截嗎?」負責盯梢的警員請示道。
什麼?鐵維臣瞥一眼畫面,從川井他們進去倉庫後,兩幫人馬便各據一方,坐在最後方的蘇立委一直戴著帽子和墨鏡,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不要打草驚蛇。」鐵維臣指示。
方茜忙不迭地對通訊器下令。「尾隨在後跟蹤,不要讓他發現。」
「是。」
必定有詐!鐵維臣心念一轉,當機立斷下決定。「不要再等鈴木,叫川井他們進行交易。」
「知道。」方茜朗聲回答。
鎊同僚跟著指示逐一行動,收到訊號的川井隆提出交易,蘇立委施然站出來,各自提著一個皮箱的兩名手下,緩緩將皮箱打開。
「各單位準備就緒,現場正開始進行交易……」
指揮室內一片死寂,沒有預期的行動指令發出,埋伏在倉庫外的警員不敢貿然沖進去,雖然倉庫內已傳來若干騷動聲響。
第一時間回過神的鐵維臣抓起通訊器追間︰「立刻報告位置,偉家業的車駛往哪里?」
「正往碼頭方向開去。」傳來的回答雜沓而急速。「不過我們已被他發現。」
「不要跟丟!」鐵維臣大聲命令,隨手抓起通訊器沖出指揮室,登上自己的車子疾駛往碼頭。
鈴木怎麼了?她沒理由任由偉家業帶走也不反抗,到底出了什麼意外?不!她千萬不能出事!鐵維臣拚命在心中吶喊祈禱,腳下的油門踩盡,沒放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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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ling總指揮,第一小隊可以進去逮捕嗎?」
半晌得不到回應的第一小隊隊長發問,喚醒愕然瞪著鐵維臣匆促離去的方茜,她終于發出指示。「不用了,行動終止。」
什麼?他們沒有听錯吧?
倉庫大門霍地打開,第一時間沖出來的是川井隆,他登上一輛車後不要命似的開了出去,原來皮箱內空空如也,倉庫里的人根本不是蘇立委!
追至碼頭的時候已經來遲一步,警員只能對著空無一人的車輛及漸駛漸遠的快艇干瞪眼。
終于趕至現場的鐵維臣看見一望無際的漆黑海面平靜無波,憤然一拳打在汽車引擎蓋上發泄。「可惡!」
看著嚴重凹陷的汽車引擎蓋,瞠目結舌的警員咽一下口水,暗自祈求總指揮大人不要遷怒在他身上,他若挨上這一拳的話,鐵定要被抬進醫院了。
「你趕到的時候看見什麼?」稍微收斂怒火,鐵維臣冷著臉問。
警員大為緊張地立正回答︰「偉家業正乘坐白色快艇逃走。」
「鈴木小姐呢?」這才是鐵維臣最想知道的事情。
「我……沒看見……當時車上已沒人……她應該也在快艇上。」警員囁囁嚅嚅地報告,被一雙殺人目光瞪得出了一身冷汗。
「方茜,立刻通知基隆市的第一海巡隊、機動查緝隊,總之動員所有警政署的水上警察,全力追緝剛駛出碼頭的白色快艇。」
最後趕抵現場的川井隆,看見的就是氣呼呼地單手插腰的鐵維臣,對著通訊器咆哮著下令的這一幕。
「鈴木大小姐被偉家業帶走了?」心底已有譜的川井隆向鐵維臣確認。
鐵維臣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沒錯。」
想不到會被反將一軍,實在始料未及,偉家業顯然早已識破鈴木千羽和鐵家聯手的事情,都怪他樂昏了頭、太過得意志形,在這個星期里只顧和鈴木千羽卿卿我我而疏忽大意,如果她有什麼閃失,鐵維臣實在難辭其咎。
深感自責的男人不止一個,川井隆也十分痛恨自己的無能,他當時明知偉家業別有企圖、心存不軌,他為何不堅持陪在鈴木大小姐身邊?可惡!不過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亦沒時間給他懊悔。
「我有鈴木大小姐的行蹤。」川井隆展示手上的手表,這個當然不是普通的手表,而是以人造衛星定向的追蹤器。
其實這是鬼冢組在行動時的必備裝備,每位組員會把不同型式的定位器戴在身上,即使遭遇危險或失去聯絡時,也能追蹤到每個人的下落。
什麼?謝天謝地!真足令人振奮的好消息。鐵維臣雙眸精光一閃,查看著追蹤器,仍在移動的黑點顯示他們還沒抵達目的地,很好,只要知道敵人藏匿的巢穴,不難把他們圍捕緝拿,救人也不急在一時半刻了。
「我們立刻回特課總部從長計議。」鐵維臣刻不容緩地交代。
既然偉家業把人帶走,表示鈴木千羽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暫時不會傷害她,而且他們極有可能想以鈴木千羽當籌碼來達成某種目的,他們到底有什麼陰謀?
哼!不管他們想以鈴木來交換什麼,這回鐵維臣不會再讓他們得逞,居然膽敢動他心愛的女人,他一定要教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