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請問芳名? 第七章

魏廷聖急著想立刻找到粱奕貞,把這一切統統問清楚,老天!他竟然這麼晚才想通、這麼晚才將這一切都兜在一起。

他剛打電話聯絡上征信人員,知道梁奕貞目前的住處地址,立刻沖出飯店,開著分公司為他準備好的車,想要直接沖到粱奕貞目前住的地方。

他腦海里逕自將梁奕貞與他記憶中對小貞的形象連接在一起,如果拿掉她的眼鏡,卸下她的長發,甚至——恕他說出這樣的粗話——甚至如果將她那一身老氣的套裝裝扮統統扒掉,她就是小貞!

就是那個小貞,老天!他怎麼會這麼晚才發現,該死!她就是那個當年不告而別,只留下一團又一團謎團的女人。

那個女人曾經讓他的生活陷入一陣子低潮,讓他不解、讓他困惑、讓他傷心,一直不肯相信、不願意相信她就如同他母親所說,是為了錢財而接近他;在她將戒指偷走後,拿到了值錢的東西就消失不見了。

或許是因為不甘心自己被騙,或許是因為氣她的不告而別,所以他也裝作不在乎,不當一回事,努力逼自己將她更徹底的忘記,逼自己重新開始過正常的生活,交女朋友、沖刺事業,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將她忘記。

只有這樣做,才能壓下他心中的不甘心——不甘心在他終于懂得自己的情感,以為找到最適合自己的女人後,又必須失去。

而他也真的成功了,當小貞重新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竟然被她外表的裝扮給騙了,完全沒有聯想到那個老氣橫秋的女人就是小貞!

甚至那個女人……就是他夢中與他度過激情一夜的女人……

老天!他竟然是到現在才知道,原來那不是他在作夢,就在那天晚上,就在他在酒吧喝醉酒的那天晚上,真的有個女人陪著他,照顧著他,甚至溫柔的接納了一個喪失自制的男人一夜的予取予求。

開著車,魏廷聖不禁紅了眼眶,一手操控著方向盤,另一手則握緊了拳頭。老天!他怎麼能這樣,難怪她會有這樣的反應,難怪他一直追問她的真實姓名時,她會這麼的失望。

魏廷聖突然踩下煞車,整輛車就這樣停在馬路上,後頭的車差點撞上,喇叭聲頓時響徹雲霄。

他喘著息,想起下午時看見那「一家人」的畫面,他的心莫名的痛了起來,如果小貞真的結婚了怎麼辦?

怎麼辦?

他踩下油門,車子再次向前狂奔。

結婚……那又怎樣?那是她欠他的,當初她不是偷走了他的傳家戒指嗎?那就代表她是他的人了,就算她結了婚也不代表什麼……

況且,她如果真如他母親所說,是個愛錢的人,這樣也行,他有錢,她要多少錢都可以,他都付得出來。

魏廷聖這樣說服著自己,告訴自己他絕對有資格去找她,要她說清楚當初為何不告而別?要她說清楚她到底把他當什麼?

腦海中早就將住址背了下來,魏廷聖開著車在大街小巷中來回穿梭,看著眼前的景象,他開始懷疑。

這里感覺像是一般的公寓住宅區,而且感覺生活水準並不高,至少只能說普通……

難道那個史提夫這麼窮,只能帶著老婆、孩子住在這種地方?

懊死!那樣的男人有什麼好?

將車停在路邊,魏廷聖迅速下車,看了看附近的環境,心中直替粱奕貞覺得不值——住在這種地方,生活根本稱不上優渥。

他迅速找到住址,爬上樓梯,來到住址中記載的三樓,魏廷聖迅速來到一戶門前,對了對門牌號碼,就是這里。

他沒多作等待,立刻按下電鈴,也不管現在的時間已是晚問十點半,他要立刻見到她,他也不管可能……

是她老公來開門,他要見她就一定要見到!

餅了大概三、四分鐘,果然有人來開門,一開門,門內外的人都看見了彼此——門外的人一臉沉重,門內的人一臉訝異。

「你……怎麼會來?」梁奕貞愣住了,沒想到他竟然知道她住在這里,還找上門來……好險小翰已經睡著了。

魏廷聖迅速伸出手將梁奕貞抱進懷里,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迅速摘掉她的眼鏡, 一聲扔在地上,也不怕摔破。

「你在做什麼?放開我!」

不理會她刻意壓低聲音怕吵醒孩子的喊叫,魏廷聖勢如破竹,接著扯開她綰住的頭發,長發立刻如瀑泄下。

魏廷聖張大眼看著她,眼里的情緒激動……其實她也變了好多,再加上這些打扮,難怪他認不出來、想不起她。

或者說他真的很氣她,氣她沒給他時間想通他的心,氣她給了他這樣的場面,讓他在了解自己的感情後又失去了她。

「魏先生,你到底在做什麼?」

「梁奕貞,你叫梁奕貞,小貞……」

梁奕貞全身如遭雷殛,完全僵住,在他懷里動也不敢動,只能這樣任由他抱住她,靠在他強健的懷里。

「小貞,你是小貞對不對……」他喃喃說著,這一瞬間,彼此只能這樣對望,什麼舉動都做不出來,這個世界彷佛只剩下彼此。

梁奕貞看著他的表情,知道他記起了一切,至少到現在總算是想通了彼此過去的關系,那只有一個月的相處,以及對她而言帶來刻骨感受的一晚,竟是如此讓人難忘。

梁奕貞苦笑,慢慢離開他的懷里,在這個時間點,他們終于彼此相認,這或許是命運的捉弄,或許還有其他原因,但相認後對彼此是不是好事,她並不知道,不過他們之間或許很難斷乾淨了,至少有個小翰,會讓他們彼此永遠都月兌離不了關系。

魏廷聖看著她,嘴里喃喃念著,「你……當年為什麼什麼都沒說,就這樣離開?」

回看他一眼,梁奕貞苦笑不語。

問她?這樣不對吧?她為什麼會離開,還不是因為他的母親親口告訴她這個殘酷的現實,讓她知道她已介入別人,成為另一對男女的第三者。

可是魏廷聖不知道這件事,他只能接受母親的說詞,盡避心里有著很深的懷疑,但在無人可以對質下,他只能接受。「不說話?這代表我听到的都是真的嗎?」

梁奕貞看著他,「什麼意思?」

魏廷聖心底有股沖動,讓他將話全都說了出來,「你是因為我有錢,才接近我的嗎?你有什麼困難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她只覺得渾身發冷,听見他說出這番話,這種感覺比當年他母親親口要她離開還要讓她痛苦,他的話是如此尖銳,一字一句刺進她的心。

然而魏廷聖依舊下死心,繼續說著,「如果你需要錢,你可以告訴我,我願意幫你,你為什麼要偷走那顆戒指?那顆戒指根本值不了什麼錢,你……」

梁奕貞眼眶含淚,憤怒的出手捶打他,一拳又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力氣不大,但是一拳拳都在發泄她的怒氣。

他怎麼可以這樣說她?

他怎麼可以這樣想她?

他是把她當成什麼了?

她這些年遠走他鄉,一個人在異鄉讀書、待產,養育孩子、努力工作,忍受與女乃女乃分隔兩地的痛苦與思念,又代表了什麼?

他是個混蛋!

他不配得到她的思念與眷戀,這一刻,她真的恨死他了!

粱奕貞大吼,完全不在乎可能會吵醒孩子,「你還說!你根本就在騙我,什麼叫你跟你未婚妻已經要解除婚約?你媽說你的未婚妻已經懷孕了,還要我離開!現在是怎樣?你們母子一個說我是第三者、一個說我是小偷,我怎麼這麼倒楣,認識你們魏家這個富豪之家,活該被你們羞辱嗎?」

魏廷聖听著,簡直不敢置信,看著她痛苦的放聲大哭,他的心里充滿了不舍,他以為她離開後那段時間,他很痛苦,但沒想到她似乎比他還要苦,受到折磨的時間還要長。

他還想說話,粱奕貞卻由悲傷轉為憤怒,她出手趕人,努力將魏廷聖推到門外,不願他再站在她的家里。

她真的醒了!

痛苦掙扎了七年,他不記得她,忘了她也就算了,現在記起來了,想起她是誰了,第一件事就是來指責她!

這算什麼?這到底算什麼?

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

用力關上門,完全不管時間已是深夜,梁奕貞坐在地上,任由淚水不斷流下,努力咬著唇不想哭出聲,卻還是任由嗚咽聲流出。「嗚嗚……」

屋外的人也听到了,滿月復疑惑難解,又不得其門而入,只能嘆息,那聲音回蕩在樓梯間,也打入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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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門外等了將近半個鐘頭,中間又按了一次電鈴,可是她沒有開門,魏廷聖突然膽怯,不敢再試圖進入,今晚的情勢發展至此,所有人的情緒都很混亂。

面對這樣的狀況,還能強求誰冷靜?

當年他明明只與她相處不過一、兩個月,好多記憶卻是如此深刻,在腦海中翻滾,一件件就這樣回到記憶的畫面中,就好像從來沒有分開過,是如此的清晰。

當年的他絕對是喜歡這個女孩的,可是還沒機會認清他的感覺,讓這段感情開花結果前,她就離開了,也是在她離開後,他才認清自己的心情,了解自己的情感。

他當然憤怒,當然覺得痛苦,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走了出來。

他原先以為他才是最倒楣的那個人,但感情的事只能認了,失去的財物就當作是付出的代價……可是他真的沒想到,親眼再見到她,知道她的狀況後,才知道她過得更辛苦。

他好想問清楚,當初她來到美國時不是懷孕了嗎?那個孩子呢?是……他的嗎?是他的孩子嗎?

這一切今晚統統得不到答案,魏廷聖嘆口氣,突然間,他想起方才梁奕貞嘴里說出的那些指責,他的心一震,知道他們之間當年之所以會突然分開,一定出了些問題,而這些問題很可能是出自一個人——那就是他的母親,還有那個他這輩子發誓絕對不想再見到的女人李怡璇!

魏廷聖相信,當年的事絕對有蹊蹺,他必須去查清楚,或許小貞根本就是含冤離開,根本就是被騙了,而他也被騙了。

于是魏廷聖轉身離開,不再強求今晚一定要談清楚,此刻的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離開公寓,開著車行駛在深夜的道路上,他的心情難以形容,說是輕松,卻也感到沉重,深怕自己就這樣誤會了她,跟著自己的母親一起誤會了她。

回到飯店,魏廷聖沒有多做停留,立刻拿起電話撥回台灣,想向母親問清楚這件事。

他不擔心現在已經很晚了——美國與台灣的時差剛好相反,台灣此時正是白天,打電話回去剛剛好。

坐在飯店房間內的沙發上,魏廷聖兩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听著電話接通的聲音回蕩在耳際。

此刻他真的選擇相信小貞,他相信小貞不是那樣一個愛錢的女人,單看她這些年來寧願帶著孩子獨自生活,就可以知道。

可是他也很清楚,如果他真的誤會小貞,那小貞這幾年來過得這麼辛苦,他就是她所承受一切辛苦的元凶,都是他害的……

電話接通,是家里的僕人接的電話,他立刻要求跟母親談話。又等了幾分鐘,終于與魏母通上線。

魏母一知道是兒子打來的電話,立刻高興的趕來接——自從兒子堅持與李怡璇解除婚約的事情發生後,他就幾乎很少回家,現在兒子願意主動打電話回來,當然是件好事。「廷聖。」

「媽!」魏廷聖的聲音有點沙啞,「我有事要問你!」

听著他話里的嚴肅,魏母很訝異,「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魏廷聖先開口,「媽,你記得一個女孩,叫作梁奕貞的嗎?」

魏母有點迷糊,一開始還听不清楚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等到魏廷聖再重復一次,這才听懂。「梁奕貞,梁奕貞……我好像有這個印象,可是我記不太清楚,你可以直接告訴我,她是誰嗎?」

魏母的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太好,這一點不能苛求,可是魏廷聖突然覺得一陣心寒,手腳似乎也跟著發涼。「好!不記得了,那你記得嗎?那枚戒指,那枚傳家戒指現在到底在哪里?」

魏母一震,听兒子這樣一說,記憶力再差也全都想起來了——那枚戒指就躺在她的珠寶盒里,整整躺了七年,她不知該怎麼處理它,就好像她不知該怎麼告訴兒子,那是騙他的,一切都是騙他的!

這樣一來,魏母也想起了梁奕貞是誰——是那個她以為介入兒子與準媳婦婚姻的女人,而她當初也親自出馬,要求那個女人離開。

「為什麼不說話?還是……你心虛,所以說不出來了?」他話語里帶著刺,已經可以猜出個七、八成。

「我……」

魏廷聖聲音提高,語氣加重,喉嚨里卻像梗著什麼似的,顯得沙啞,更隱藏著痛苦。「媽!我拜托你,不要回避,告訴我,告訴我真相!這對我而言很重要。」他懇求著,一字一句都透露著痛楚。

因為他听出自己母親那一副似有難言之隱的模樣,事實上,他已經心里有底了,已經得到答案了。

魏母嘆息,事實上,經過這些年,尤其是在知道李怡璇的真面目後,她便一直在後悔。

她沒想到這一切只是李怡璇的詭計——那個女人懷孕是假,說愛廷聖也是假,事實上,那個女人根本就是花名在外,當初他們還為了那樣的女人跟兒子鬧翻,甚至還想這兒子娶對方。

現在看穿了那個女人的真面目,也為了自己以前這麼支持那女人,進而傷害到兒子而感到下值。「那是李怡璇告訴我,說她懷孕了;又說有個女人因為你的錢才接近你,我是怕你被騙,所以才會去找那個女孩,要她離開。」

魏廷聖听著,整個人癱軟坐在沙發上,痛苦的閉上眼,嘴里喃喃問著,「所以她並沒有偷走那枚戒指了?」

「……沒有,我是為了讓你死心,專心準備跟李怡璇結婚,不要再這樣三心二意,才會自己將戒指拿走,再告訴你是那個女孩拿走的,告訴你她接近你只是為了你的錢………」

魏母話還沒說完,魏廷聖已經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將手中的手機高高舉起,用力摔在地上,手機在瞬間砸個粉碎。

但這樣還無法發泄他心中的憤怒與不滿,他握緊拳頭,奮力捶打沙發,嘴里發出狂吼。「啊——」

用力的怒吼後,換來的是全身一陣發抖,一股又一股的冷意竄上心頭、竄向全身,所以他不能自己的發抖。

他想站起來,立刻再沖去找她,他要向她道歉,可是他全身無力,只能癱坐在沙發上,動也不敢動。

他還有什麼立場?

他還能說什麼話?

本以為自己才是最可憐的人,現在才知道原來小貞這些年來,一直活在這樣的痛苦中——一個人帶著孩子,一個人走了這麼遠的路,來到這個異鄉,只為了離開他,不想介入他。

事實上,被介入的是他們,是他們啊!

而他,他一度還相信了母親的說詞,相信小貞是那樣的女人,進而感到憤怒、感到失望,不願意再去想她。

而他竟然也真的忘記了她,忘了這個與他只交集過一、兩個月的女人……甚至以為蒙朧間那雙熟悉的眼楮只是他的幻覺。

他還有什麼資格說愛她呢?

魏廷聖想起方才小貞那帶著痛楚淚水的指責,一字一句都向他襲來,一開始他還下明就里,但現在他都想通了。

他對不起小貞,現在他該怎麼辦?他該怎麼挽回她的心、怎麼彌補她,進而好好愛她?

怎麼辦?誰能告訴他?

突然間,魏廷聖眼眶一紅,身體微微發抖,他抱著頭,想掩蓋住自己濕潤的眼楮,可是淚水還是從指縫中流出。

他不應該怪任何人,要怪就怪他自己不夠堅定,才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如果他夠堅定,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小貞不需要這樣,一個人吃了這麼多年的苦,跌跌撞撞走到今天,都是因為他,這全都該怪他!

他知道他不可能拿淚水來彌補,可是這一刻,在這樣獨處的空間里想起過往,想起這七年來的種種,愈想愈清楚,淚水也就愈不可克制。

對不起,小貞,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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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難眠,清醒時已是天亮,魏廷聖還是不知自己該怎麼辦,這一夜都沒睡,

雙眼里充滿血絲。

從嘴里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狀似嘆息,又好像是松了一口氣,這種種的情緒難以讓人掌握,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了。

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魏廷聖站起身,像是精神百倍的樣子,來到浴室開始整理自己的外表,洗臉刷牙,將胡子刮乾淨,換衣服,讓自己盡快恢復精神。

經過一夜的思考,他知道自己必須跨出這一步——他必須向小貞道歉,祈求她的原諒。

他只知道他想要跟她在一起,跟她一起度過往後的光陰。

他不知道她是否會答應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原諒他?可是他必須開這個口,否則他會後悔莫及。

人生其實好短,轉眼間他已經三十六歲,雖然他一直認為自己的身體健康還不錯,但想到他們已浪費了七年的光陰,他就覺得好扼腕。

人生既然這麼短,為什麼要花這麼久的時間在分離、在誤會?他知道那是他的錯,所以他不願意再錯下去了。

換穿上乾淨的襯衫,穿上外套,魏廷聖直接出門,再次來到昨晚的公寓樓下;天已經亮了,四處的人都開始出來運動,或是趕去上班。

魏廷聖正想上樓,但好巧不巧,就在此時,粱奕貞也牽著兒子小翰下樓,與他打上照面。

兩人四雙眼楮對望,加上小翰那張訝異的小臉,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眼前這個陌生的叔叔。

這個叔叔好高喔!

粱奕貞雙眼紅腫,顯然是哭了一整晚,她看了他一眼,然後什麼也沒說,就往前走去。

魏廷聖苦笑,自己的眼楮也是腫腫的,他跟上前,知道自己不能任由這種狀況繼續下去,他必須主動,他是男人,他必須先認錯。「小貞,我……」

粱奕貞還是不理他,逕自對著小翰說︰「小翰今天要乖喔!媽媽晚上去接你,順便買蛋糕給你吃,好不好?」

雖然是他最愛吃的蛋糕,但是眼前這個高大英俊,長得好帥的叔叔比較吸引他的注意力。

魏廷聖很急,也很不喜歡這種小貞不理會他的感覺,他拉住她,讓她停子,然後語氣急切的說著,聲音也大了許多,「小貞,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跟你解釋清楚好不好?」

粱奕貞看著他,很不開心,「孩子還在這里,你想嚇到孩子嗎?」

小翰靠在媽媽身旁,一雙眼楮還是看著魏廷聖。

魏廷聖一窒,說不出話來;趁著這個機會,梁奕貞掙月兌,帶著孩子繼續往前走,走到停在路邊的一輛小車子前。

梁奕貞開車,讓孩子上了後座,自己則坐進駕駛座;魏廷聖一急,趕緊沖上前,拉開後座的門,也擠了進去。

「你……」

「你們要去哪里?我也去!」

梁奕貞坐在駕駛座,看著這個硬擠進來的男人,頓時讓車內的空間變得好小,她很無奈。「你自己的車呢?」

「就放在這里沒關系!」

話說得自然,一點遲疑都沒有,梁奕貞嘆口氣,只能發動車子向前駛去,目標則是保母家。

平撫傷感情緒最好的方法就是投入工作,所以即便昨晚哭了一夜,今天還是恢復平常的打扮,準備將孩子送到保母家,然後去上班。

坐在後座,魏廷聖覺得空間狹小,但莫名的他很開心,雖然他過去都不曾坐過女人開的車,但現在,看著她開車,身旁還坐著一個一直看著自己的小男孩,魏廷聖的心里很愉快。

小翰一直看著魏廷聖,眼楮沒有絲毫移開︰魏廷聖當然也發現了,只是現在的他,比較想先處理女人的問題,至于孩子,可能要晚一點。

可是他並不吝惜給孩子一個微笑,看著那張莫名熟悉的小臉蛋,魏廷聖更加確認了自己的想法,知道這個孩子絕對就是他的兒子。

那種親情的感覺如同血緣一樣,只要一接觸,就會有感覺,因為那是出自于天性。

小翰看見這個叔叔對著他笑了,不知怎地,竟然也很高興的笑了。

魏廷聖伸手模模他的頭,像是在贊賞他,也像是感到欣慰。

要感謝小貞的又多了一點,她把孩子照顧得真好,長得健康、快樂,一看就知道是個聰明的孩子。

保母家到了,魏廷聖跟兒子還沒太多機會說話,小翰就下了車,由母親送進保母家。

透過這樣的陪同,魏廷聖這才知道小貞與孩子一天的生活——原來小貞每天都會將孩子送到保母家,可想而知,小貞又要工作養家,又要照顧孩子,自然忙不過來,只能說辛苦她了。

就在此時,魏廷聖下車,坐進駕駛座,等一下就由他來開車、由他來主導,去他想要去的地方,趁這個機會,他要好好跟她談一談。

丙然,梁奕貞送走孩子,回到車旁時,就看見駕駛座已經被佔據了。她一愣,皺著眉,有點不太高興。「這是我的位子。」

「上車,我載你!」魏廷聖指了指一旁的位子。

梁奕貞嘟著嘴,「你用我的車來載我,這還真公平……」

「好說。」魏廷聖笑著。

梁奕貞嘆氣,「我還要去上班,拜托你別鬧好不好?」

魏廷聖倒不這麼認為,「我就是要跟你談公事,談合約的事,這個理由夠正當了吧?」

梁奕貞無言,只能很無奈的走到車子的另一邊,上了車,魏廷聖踩下油門,車子往前進,速度緩慢,這讓已經習慣開跑車的他很不能適應。「老天!這輛車是不是該報廢了啊?」

梁奕貞當場抗議,「出廠還不到十年,還可以開,為什麼要報廢?」

魏廷聖很不以為然,「這種車子如果沒有定期保養,車齡一久,既耗油也不夠環保。」

反正他都有話說,現在的她就是不想跟他聊天,梁奕貞轉過頭,看向右方車窗外,氣氛一陣凝滯。

說也奇怪,她竟然問都不問,似乎不在乎他要帶她去哪里。

丙然,他走的這條路根本就不是去公司的路,反而前往市區,看來他是想帶她去他下榻的飯店。

隨他,她不想再抗議了,好累……

「我想跟你說的話很多,但我必須先說……」魏廷聖開著車,出示不知是什麼證件,將這輛破車開進豪華飯店的地下停車場。

她閉目養神,沒有看他,卻因為他的下一句話而張開眼楮。

「我必須先說一句話……謝謝你,你把孩子……養得很好,也教得很好。」他沒有盡到責任,而由她一個人獨力承擔,他很愧疚。

梁奕貞的眼眶立刻又紅了,捂著嘴,她不能自己的啜泣著,淚水直落。

還要怪誰,就怪她自己傻!因為他的一句話,她竟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老天!她還能怪誰,只能怪她自己傻……

敝她自己,在經過這麼多年的沉澱與冷靜,卻依舊無法忘記這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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