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翊好氣又好笑地望著趴在地上哀號的小情人,再看看自個兒又生龍活虎的根源,凌亂的穿上衣裳,打算去向老鴨要幾盆冷水,好澆熄體內不斷竄起的欲念。
做好打算,他正準備起身下床,卻被人推回床楊上。一雙白女敕織細的玉腿就這麼橫跨在他身上,還有兩只在身下來回套弄的小手,附贈——一絲不掛、艷麗非凡的美人!
曲翊捧著驚雲的臉蛋,安慰道︰「你若是真的不願,就不要勉強。」他強忍住。
「爛好人、死笨蛋、跟錢過不去的蠢家伙。臭曲翊……」
罵人的話變得模糊不清,因驚雲正低下頭將那勃發的含人口中。
曲翊倏地倒抽了口涼氣,仿佛全身血液盡數涌進大腦,低沉的嗓音壓抑地申吟著。
大床激烈地晃動,傳來曖昧惹人遐思的嘎吱聲;放下的蘇繡床帳不規律地飄動,隱約可見忘情交疊的身影瘋狂地舞動……
直至雞鳴天亮,所有的激狂回歸平靜。
停止晃動的可憐大床上,傳來夾雜著喘息與疲累的詛咒——「該死的!呼呼……等我醒來後不整死你,我名字倒過來姓!」
在同一時間的驚府——號稱王樹臨風、妙手回春、聰明無雙。仁心仁德的星月神醫,正悠哉游哉地一邊玩弄他悉心保養的雪白胡須,一邊享受著品酒樂趣,他突然想起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他左手的酒瓶一震,右手扯下了幾根胡須,腦袋瓜子頓時空白一片,接著——「啊——」
出外辦事的小財、小寶恰好回來,嚇得兩兄弟忙追問師父突來的怪叫。
「小徒兒啊,師父平日待你們不錯吧?」
兩兄弟想了一會兒,雖覺得奇怪,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
星月火燒似地抓起毛筆,也不等小寶去拿宣紙,端著硯台選了塊白淨的牆面,就這麼振筆疾書地在牆壁上揮舞著。
寫完,他毛筆一丟,吩咐道︰「師父現在起要雲游四海、經世濟民,要是驚雲問起,就說不知道我去了哪里。明白嗎?」
兩兄弟狐疑地對望,但仍舊乖乖地點頭。
接著,星月就迅速地打包收拾,臨走前還模了一袋金子、兩袋元寶、三疊銀票、四甕陳年老酒、五樣從廚房拗來的下酒菜……
在拉車的馬匹終于受不了地嘶吼一聲後,他才無奈地舍棄六大盒糕點,噘嘴揚鞭,風風火火地離開驚府。
兩兄弟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不知天宇第一號懶的師父,怎麼會突然想要雲游四海,還好心地經世濟民?
兩兄弟不解地搖搖頭。
等師兄回來後,再問看看好了!
逢源茶樓此時茶樓已座無虛席,眾人屏氣凝神,等著儒衫公子開口說書。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什麼?這麼說太過老套?
「好吧!換一句……春盡冬來、歲月悠悠……」
迂腐?不過是個開場白而已,計較那麼多作啥?
心里雖然這麼想著,但說書的儒衫公子撓撓頭,思索過後,終于開口︰「一日兩日三四日、五日六日七八日、九日十日十一日……」
不耐的客人不禁咆哮罵道︰「小子!你還要數多久啊?快說啊!」
「誰教你們老是挑剔我的開場白,江郎才盡,沒詞啦!不數日子作啥?」儒衫公子眉一挑,不再說話。
另一頭有人也忍不住發話︰「公子您快說吧,大伙兒老遠跑來听您說書呢!那驚、曲二人後來如何了?」
儒衫公子回頭對店小二做了個手勢。
不一會兒,店小二搬來一塊石頭。
描述得詳細些,其實足牆壁的一部分,上頭還龍飛鳳舞書寫了幾排大字。
來听說書的人中,識得字已知其來歷︰不識字的人,嘰嘰喳喳交頭接耳了半天,仍然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
儒衫公子揚揚手中精致的扇子,等大伙兒的目光全集中在自個兒身上後,才悠哉游哉地喝了幾口茶水、清清嗓子,道︰「這東西……便是星月神醫當日在驚府牆上匆匆書寫下的,寫的正是如何醫治昌州百姓怪病的藥方。」
眾人整齊劃一的「哦」
了一聲,目光再度黏在儒衫公子身上,催促他趕緊說下去,好一解大伙兒提得老高的好奇心……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
「喔呵呵呵!鮑子真是好文采啊!」眾人齊聲笑道。
「唷,不嫌啦?那麼……春盡冬來、歲月悠悠……這句如何?」
「公子您真是李太白再世,可比杜子房啊!」眾人齊聲贊道。
「哇咧!這也成啦?大家對小弟可真是抬愛啊!那好,為了報答鄉親父老,小弟說羅!」
「公子您快請說吧!大伙兒洗耳恭听,正等著您呢!」眾人恭敬地道。
「一日兩日三四日、五日六日七八日、九日十日十一日……」
頓時,一片倒地聲響起,較快爬起來的氣不過的打算抽刀砍他幾下時……
儒衫公子徐徐地開口道︰「一個月後,憑藉著星月神醫留下的藥方,昌州百姓染上的怪病因而得治︰然而此事非同小可,因此層層上報,直達京城金鑾殿里那玉樹臨風、明眸皓齒、器宇非凡︰心地善良的天子耳里……」
一個月多前,昌州鼎鼎有名的驚大師爺,拖著荒唐一夜的疲累身子,堅持一大清早趕回家里找某老頭算帳。
待翻遍寸草寸本卻不見人影、兩個孿生子睡眼惺松地被人從被窩中給挖起,告知那老人家早在前一天已不知去向後,立即上演了一回令倉頜老伯汗顏的「粗話大全」……
然後,驚大師爺往小財、小寶所說的牆面看去,原來星月神醫在牆上留下了藥方,于是他領著小財、小寶二人搜括全城藥鋪「免費」提供的藥材……
至于為何說是免費?除了少數的藥鋪老板秉著敦親睦鄰的精神外,多數的藥鋪老板在看過驚大師爺狂怒冷酷的臉色後,無論藥材價錢多貴、無論內心有多不甘願,仍舊雙手奉上,絲毫不敢反抗。
總之,昌州老百姓的怪病在星月神醫的方子下藥到病除了。
此外,驚大師爺親自領著所有官差,僅花三天就揪出因為不滿曲翊新政而聯手毒害百姓的奸商地主。
據當時一同前往逮捕罪犯的官差口述,那群人是既可恨又令人不禁為他們掬把同情淚。
可恨,居然為一己私利挾怨報復無辜人民!
可憐,誰教他們倒媚,平日不燒幾注好香,踫上暴怒中的驚大師爺……他把所有的怒氣全都招呼到他們身上……嗚呼哀哉!
恰好,因私事而前來昌州的監察使南宮譽,在親眼見識到驚雲俐落的手腕與犀利的作風後,百里加急呈書上奏;但又唯恐文字不足以表達眼見所及之萬一,他只得牙根一咬,揮淚拜別玉香樓的鶯鶯燕燕,日夜兼程趕回京城稟告聖上。
雲雨過後,驚雲嬌懶地窩在暖暖的懷抱中,享受曲翊用手指幫他梳理凌亂發絲的安適感覺,還不時從喉問逸出如同貓兒般無意識的低鳴。
「雲,還好吧?」
媚眼一吊,驚雲咯咯的笑著,「這句話……該是我問你吧?」呵呵!罷才在上面的……可是他耶!
曲翊寵溺地輕撫如絲綢般滑女敕的肌膚,道︰「瞧你斯斯文文的,沒想到……」
「你忘了我練過武?翊……我……會不會很差勁啊?」
「差勁?那得等我跟別人也來個幾回後,才能給你答案喔!」
驚雲眼尾揚起,恐嚇道︰「你敢?不許你跟別人做那事……不然——」
「不然怎地?」曲翊戲弄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