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傲簽下了借據,杭老爺才讓他到賬房領走兩百萬兩銀票去賑災,為了防範款項被中間人吃掉,杭傲決定親自去放賑,順便把琴思淚也給帶去了。
一方面是琴思淚希望能夠親自去慰問災民,而她的願望,他向來不願違逆。
另一方面,既然下定決心要賺很多很多錢好讓老婆「揮霍」,又不想跟老爹搶生意,那麼,他就得到外頭看看,另外尋找有「錢途」的路子了。
「看來,鹽業最好賺了,不過……」
「不過?」
「得要有本……」杭傲沉吟了一會。「好吧,既然已經跟老爹借兩百萬了,再多借一點也無妨,順便,嘿嘿嘿,要偷借老爹的名字用一用!」
「公公的名字?妾身不懂。」琴思淚出身書香世家,哪里會懂得商場那一套。
「你不必懂,等著花錢就好了!」
當著碧香的面,杭傲疼愛的啄了一下琴思淚的唇,惹得她一陣嬌羞。
「對了,夫君,一直想問你一件事……」她忙引開他的注意力,免著他當著碧香的面,還想更近一步。
「什麼事?」
「听說夫君拜師學過武?」
簡簡單單一句問話,不知為何,杭傲竟狂笑起來,笑得琴思淚滿頭霧水。
「夫君?」
「告訴你,可不是我去求我師父收我的,是師父求我拜他為師的喔!」
他師父求他?
好奇怪!
琴思淚詫異的直眨眼。「為何?」
「師父的武功很高,不,是非常非常的高,所以,問題就來了……」杭傲一邊說,一邊拉著琴思淚坐下。
「什麼問題?」原只是想引開他的注意力。但現在,她也真的好奇起來了。
「武功越是高深越不容易找到合適的傳人啊!」杭傲理所當然的說。「之前師父就收了三個徒弟,但大師兄,二師兄和三師姐的資質都不夠高,三人都領悟不了他壓箱底的好幾手的絕活兒,因而學不全他的武功,因此,師父一直游走各方,想要尋找一個資質稟賦夠高的徒弟來繼承他的衣缽,他找了好幾年,直到那年……」
杭傲十一歲,正在耀武揚威地指揮同伴們到處惡作劇時,被路過的師父一眼看中了。
但杭傲根本沒耐心去乖乖學什麼東西,師父好說歹說,甚至威脅他,恐嚇他,偏他就是打死不肯拜師,最後師父只好懇求他,哀求他,就差沒跪下去求他,好不容易他總算點了頭,但是有條件的……
「首先,我可不要老是待在同一個地方,太無聊了。」
「沒問題,我們不待在同一個地方,你想上哪里去,我們就上哪里去。」
「再來,一直練同樣的東西,很無趣的,不管我想玩什麼輕松一下,你都得帶我去。」
「也行。」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你得記住,是你求我的,不是我求你的,一旦我學成後,立刻就要走人,你可不能把什麼責任、義務之類的強加在我身上,硬要我去幫你達成什麼希望、願望之類的。」
「好吧,但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說說看。」
「你一定要有傳人,把我教你的武功全數傳授給他。」
「要我收徒弟?我才十一歲耶!」
「又不是現在。」
「說的也是,我都還沒學到半點武功呢!」
「我也不是說一定要收徒弟,倘若你的兒女資質夠,那也行,總之。一定要有傳人!」
「那沒問題。」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于是,杭傲正式磕頭拜了師,然後師傅就一邊教小徒弟武功,一邊帶著小徒弟闖蕩江湖到處跑。
在那七年里,杭傲很聰明,該他認真學武功的時候,他就專心一意在練武上,因此每當他要求上哪兒去「輕松一下」,師父也從不拒絕,要進妓院就進妓院,要上賭場就上賭場,要學喝酒就學喝酒,要學人家打抱不平來上一場架,師傅就給他來上兩、三場,讓他實地演練一下所學的武功,總之,吃喝嫖賭打架樣樣來。
而杭傲也果然沒讓師傅失望,短短七年,就把師父所有的武功都學全了。
「之後,我就回家來啦!」結束。
「姑爺都沒想過要去闖蕩江湖什麼的嗎?」一旁,碧香問過來了。
「都跟著師父跑了七年的江湖了,可以看的都看遍了,能玩的也都玩過了。老實說,都膩了,你還要我闖什麼?」杭傲興致缺缺地反問。
才十八歲就玩膩了,想象的出他玩的有多瘋!
「真好!」碧香羨慕地喃喃道。
「難怪妾身總覺得夫君有一種超乎年齡的成熟,原來……」琴思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夫君早就經歷過超乎年齡以上的歷練了!」
「是啊,黑的、白的、黃的都經歷過啦!」杭傲自嘲地咕噥。
琴思淚莞爾。「夫君真的很聰明。」
杭傲哈哈一笑。「何止聰明,告訴你,其實師父的武功,我只要五年上下就可以學全了,可是我還沒玩夠嘛,就拖呀拖的拖到我玩膩了,才給他學全了!」
琴思淚也撲哧笑了。「夫君也很狡猾。」
杭傲一整個得意的。「要在商場上混,就的夠狡猾,就算不去害人,起碼也能防範不被人害!」
琴思淚頷首。「說的也是。」
說到這里,客棧房門突然被人沖開,添福莽莽撞撞地跑進來。
「行了,三少爺,都準備妥了!」
「好,那咱們去放賑吧!」
重陽前,杭傲帶著琴思淚回到平陽府,正打算向杭老爺提說要再借一筆本錢去做生意,卻收到了一封急函……
「師父病危,希望能見我最後一面。」
「那夫君得趕緊去,免得來不及了!」
杭傲想了一下。「你跟我去吧!」
琴思淚吃驚地咦了一聲。「妾身?」
「你是師傅的徒媳,不該去見一面嗎?」話說得好听,其實是舍不得離開她太久。
「也是,徒媳也算是媳婦,妾身是該去。」琴思淚贊同了。
翌日,他們又出門了。
由于擔心琴思淚縴細的身子受不了旅途的勞累,杭傲不敢走得太快,而琴思淚卻擔心趕不及見師父老人家最後一面,老是催促他快一點,于是,馬車就這樣一會兒快,一會兒慢的朝南陽府的桐柏山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