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余之奕從專用琴室回來,已是午夜一點鐘。
回到臥房後,見到詠心促膝坐在床上,還沒有入睡,
于是他來到她的身邊。
「怎麼還不睡?」他打開床頭的小燈,問道。
「我睡不著。」詠心整個人縮在一起。
「認床?」他邊問邊月兌上的衣物。
她搖頭,紅著臉別了過去。
「明天有家族活動,爺爺邀請了一些親戚朋友,要到附近的馬場舉行野餐和比賽,順便把你介紹給大家認識。如果你現在不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會起不來。」他的衣物最後只月兌得剩下一件內褲。
「你不用管我,我困了自然會睡。」偌大的雙人床,她僅佔據一個小小角落。
「你的神情告訴我,你心底有話想說。」他鑽人她身旁的空間中。
不間斷地練了五個小時的小提琴,他該是身心疲憊的,然而他今日的精神卻是意外的好,一定是昨天睡得太久。
見她沒有出聲,他也無心繼續追問。隨手從床頭櫃中找出一本書來,忽地,一盒東西從成堆的書本中掉落出來。
「這是什麼?」待他看清楚盒上包裝時,瞬間,神情又驚又愕。之後,他的眼神轉為深沉。
一旁出神發呆的伍詠心,也被他語帶慍怒的聲音喚回。
「這是……」為了不讓他發現,她刻意將東西藏在雜亂的書堆中,沒想到卻反而讓他找到。
「這是你準備的?」他手中拿著盒子問她,語氣變得輕鄙。
「不是……」她搖頭,想著該如何告知他母親所說的那些話。
她該告訴他嗎?如果真要告訴他,哪些是該說?哪些又是不該說?正當她還在思索的同時,他的一雙手忽然沒有預警地抓住她的。
「你果然不簡單,連這一點都想到了。」他將她強壓在身下,頰與頰之間十分貼近。
「不是這樣的,這個是……」
他吻去她想解釋的話。
「不用強辯,再佯裝下去,只會讓你這張虛偽的臉蛋顯得更加可憎。」他誘人的唇摩挲她的。右手毫不猶豫地覆上她柔軟的胸前,用力揉捏。帶有警告性的意味。
「別……」她低呼一聲,推抵著。前所未有的痛感從他磨人的手掌傳來。
他誤會她了,那盒是他母親為兩人準備的,不是她……
「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的真面目,又是如何?」被背叛的感受狂卷他此時的心。
毫不憐香惜玉的,他在她的粉頸上、雪白胸前烙下點點吻痕。接著那炙熱的唇瓣轉移至她那雙挺立的蓓蕾上,霸道地吸擄奪取……
詠心全身一顫,又驚又駭又茫然地屈服于身體反應。原本想辯解的話就在這過度刺激的生理沖擊下,硬是哽在喉頭。
「就算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你的目的就是我們余家少夫人的名分。」他冷冷解開她腰際間的浴袍帶子。
她那雪白誘人的女性軀體一覽無遺。
完美無瑕的柔女敕肌膚,硬挺紅潤的雙峰在在誘惑他的每一條神經。如此惑人心扉的女人,真是禍水!他冷酷地打量她,充滿欲念的視線在她身上四處游移。
伍詠心別過頭去,掙扎的雙手被他抓得死死的,動彈不得。除了一件白色小內褲,她幾近赤果的全身坦露在這個男人面前。
又羞又恨的她,不忍目睹他欺凌自己的慘狀,恨恨地別過頭去,熱淚盈眶。
「何必假裝成聖女?對我們兩人的男女之事,你不是期待已久?不然何必連都準備好了。」他殘酷地撐開她的玉腿,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她的無助模樣。
他所憤怒的,是她輕易奪取他的好感,爾後,又殘忍踐踏他對她的信任,短短不到三天的時間,他竟然不自知地任她玩弄在掌間,如果不是今天她的疏忽,讓他無意中發現那個玩意兒,她這天衣無縫的撈金計劃,真連他也被算計進去。
「我沒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嬌喘著,就像溺水前的掙扎,虛弱地抓住最後清醒的一刻。
他從她的兩股間抬起頭來,戲謔地審視她瀕臨崩潰的忘我神情。
「你有,你的目的就是我,而我,現在就讓你好好滿足。回去之後,你可以跟你妹妹炫耀,順便轉告她,我余之奕不是同性戀,我的床上功夫再好不過……」
話一說完,他扯下她的底褲,並月兌下自己的褲頭,毫不留情地用手指撐開她的花叢,往她花叢內用力一頂。
「啊——」她尖叫一聲,被撕裂的強大疼痛感侵蝕她全身。
下意識的,她抗拒那種疼痛感,雙手推拒著他龐大身軀侵人體內的重量,身體也不住地扭曲著。
「不要亂動,忍一下就過去了。」他不但不後撤,反而定住她的腰,奮力地往內沖刺,一次又一次地佔有她。
「不要,好痛……」初試雲雨的她,根本承受不住他龐然的侵入。
在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準備好的狀態下,他硬是強行佔有她,那柔弱身體所呈現出來的,便是無法承受的強烈劇痛。
而他,卻無視她的抗議,一次又一次地將疼痛注入她的體內。
最後,她終于承受不住他那自私的忘我享受,痛得昏死過去。
「嘖,這麼沒用。」見她失去意識,他不悅地悶哼一聲,興奮的身體卻無立刻停止的打算。
他依然在她身體內逗留不去,好一會兒,待他將高潮的種子注入她的體內,這才滿意地抽離她失去意識的嬌軀。
毫不留戀地離去前,他俯視她,低望她早已淚濕的兩頰,以及柳眉微蹙的嬌柔臉蛋。
從沒一個女人,能讓他如此盡興地全力演出。他戲謔一聲,月兌掉自己身上褪了一半的褲子,冷然地往浴室走去。
他強迫自己的心扉抹去她方才抵抗的泣求身影。
沒有罪惡感的,是她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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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余家一如往常地準時在七點半享用豐盛早餐。余老爺、余夫人,以及難得在家的余之奕,正靜靜地各自享用早餐。
平時的余家人氣冷清,總是缺席的余父和余之奕一樣,長年累月在國外奔走,因此極少見他在台灣的家中露臉。而定居歐洲的余之奕這次回國,僅打算停留兩個星期,等婚禮結束後,他便要返回維也納去。
原因無他,他的夏季巡回演奏會將要開始,他得提早回去充分準備。
「之奕,怎麼沒有見到詠心下來吃飯?你剛剛下樓的時候有喚她起床嗎?」余老爺開口打破清晨的寧靜。
早過了用餐時刻,卻獨獨不見那未來的孫媳婦下樓用餐。
「她應該還在睡覺。」余之奕面無表情地回答。
昨晚洗過澡後,他整個晚上都待在書房打電腦,不曾再踏人臥房一步。
「什麼叫做應該還在睡覺?你昨天晚上不是和她同房嗎?」余老爺責備他的冷淡態度。
這小子除去昨天晚餐桌上的反常,今天又恢復之前的冷漠了,小倆口之間定是發生什麼問題了。老爺爺正等著他的回答,一旁的妹妹忽然開了口。
「哥哥昨天整個晚上都待在書房玩他的寶貝電腦,才沒跟伍詠心同房呢!」余偲泯提供詳細情報。
「喔!這是真的嗎?」老人家的和悅神情拉了下來。
「嗯。」他輕應一聲,心思全放在眼前的報紙上。
「看著我,告訴我沒有同房的原因。」老人家氣呼呼地搶過他手上的報紙。「如果你排斥詠心,又為什麼答應和她同房?」
爺爺一連串的問題問得他極不耐煩,他站了起來,不吭一聲地上樓去。
非得把她吵醒,把人給拉下樓來,老人家才會死心。
「之奕昨晚的確和她同過房。」余夫人放下輕啐一口的咖啡,優雅地用餐巾抿了抿嘴。「同過房後,他才到書房待了一整晚。」
「是這樣嗎?」爺爺那質疑的視線掃向緩步上樓的孫子。
「等一會兒人到齊了,親口問問就得了。」余夫人不動聲色地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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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入房內,她安然沉睡的模樣全映人他的眼簾。
來到床畔,他低望她不著寸縷的酣睡神情,心思又漸漸被她佔領。
她縮著身子,蜷縮在床的一隅,絲毫沒有感受到他的闖入。
彎來,他拉起垂落在地的被子,輕輕地披覆在她身上。
他伸出手,輕撫她那冷得起疙瘩的臂膀,細心溫暖著。
沉睡的她,身上還留有他昨晚汗水的體味,以及烙印在她身上的種種愛痕……出神沉思的同時,他灼熱的手不由自主地滑到她的雪胸前,輕輕一握,感受她蛻變為女人的改變。
這一捏,意外地驚醒了她。
睜開眼,他那深潭般的深邃黑眸映人腦海中。
而他手掌傳來的溫度,使她再度害怕地尖叫起來。
「不——」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昏去前的那一刻。
「怎麼了?」見她沒由來地大叫,他一頭霧水。
「滾開滾開,不要靠近我……」她哭喊著,死命拉著床單往後退去。
「還在作夢!」他沒好氣地站了起來。「早餐時間到了,爺爺看不到你,心急死了,把衣服穿好,跟我一起下樓吃飯。」他冷冷地低望她驚恐的模樣。
又哭了,她的淚水難道不用錢嗎?
「你滾開,不要靠近我。」她低吼一聲,感到隱隱作痛。
「我才懶得理你,是爺爺要你下樓,OK?」他沒好氣地白她一眼,徑自轉身離開。
離去時的關門聲「砰」地一大聲。
詠心驚魂未甫,拉著被子坐在床上,視線一移,驚見床上那怵目驚心的落紅。
昨晚她……一想到他那幾近野獸的狂野行為,她的身子不禁顫了起來。
她抱著膝,低望雪白肌膚上的點點瘀青抓痕,不禁又落下淚來。
痛苦的不只是被侵犯的身體,而是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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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過後,余家上下正為下午即將舉行的野餐忙碌。
遲遲沒有出現在早餐桌上的詠心,一直到了中午才緩步下樓來。
「我們的小睡美人醒了。」一見到她出現,獨坐在客廳翻看雜志的余偲泯立刻諷刺道。
這一喚,把在書房的爺爺給喚了來。
「詠心。」余老爺穿著一身改良式唐裝,來到客廳中。
「余爺爺。」
「之奕說你的身體不舒服,是不是昨晚沒蓋好被子著涼了?」老人家關心地問她。
顯然,有人替她說了謊。
「嗯,已經好多了。」早上哭著哭著,她不自覺地又睡著了。一醒來,已是中午時。
「肚上子餓不餓,我請廚子幫你弄些有營養的藥膳補補身子。」
「我不餓。」她搖頭,哪有心情吃得下東西。
「不吃東西怎行?瞧你,瘦得沒幾兩肉似的,要是將來懷了我們余家的骨肉,你要拿什麼孕育小孩?」老人家關心之情溢于言表。說完,他立刻差人傳令下去。
「爺爺,你對她那麼好,人家可是會吃醋的。」窩在沙發上的余偲泯不滿地抗議。
「有有有,也有你的分,爺爺怎麼可能忘了我的寶貝孫女呢?」他呵呵一笑。「對了,今天下午有馬會,你的身體應該還可以應付吧?」他轉對詠心問道。
「我以前上過馬術課,可是……」她的神情忽然黯淡下來。
一想到多年前的那場意外,她對馬兒就一直感到恐懼。
「沒問題了,有學過就行了,反正真正上場的是那些男孩子們,你們女孩子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邊野餐邊欣賞就行了。」老人家拍拍她的肩,要她不需過度緊張。
就在這時,余之奕從外頭頂著一身陽光進屋來。
「爺爺,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預期地,見到她站在客廳,他的神情和她一樣,瞬間閃過愕然。
愕然之後,是面無表情的冷淡。
「之奕,你來得正好,詠心說她身體已經好多了,你陪她一起吃個便飯吧。吃過飯後,再到馬場和我們會合。偲泯,你的藥膳晚上再吃,我們先出發吧!」
老爺爺說完便拉著偲泯一起離開,搭車前往馬場,不顧她一路上的咕噥。
被留下來的兩人,則是大眼瞪著小眼,好一會兒沉默不語。
「快點去換衣服。」余之奕冷冷地令道。
他穿著一身帥氣的英式傳統馬術服裝,筆挺的黑色騎士服襯托出他高貴不凡的公子氣質,腳下踏著一雙真皮馬靴,騎士帽子及馬鞭則夾在他的腋下,英挺的模樣好不帥氣。
「我不想去。」她慌忙地抽回打量視線,訥訥地表示。
這家伙身上的健康休閑氣息大大有別于他平日的陰沉,她的目光竟不自覺地被他吸引。真該死!
「不想去也得去,這個家中有很多是你不願意卻也得做的義務。」他來到她面前,語氣相當冰冷。「豪門少女乃女乃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重重一吻。這個吻沒有熱情,僅有的成分由冷淡和輕鄙構成。
「我明白了……」
她的心溫同時降到冰點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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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人口中的野餐,真不是平常人家玩得起的。
豐盛的西式外燴、甜點、雞尾酒、鮮花,琳瑯滿目地擺滿整排長形桌面,加上飯店師父現做的巴西式烤肉,任選大塊大塊的上等生肉及生猛海鮮,配上十來種的各式參料佐醬作為調味料。客人還沒到達排場十足的馬場,就已經聞到陣陣誘人烤肉香。
今天這座馬場全被余家包下,除了受邀的親朋好友外,任何人皆不得擅人。
「這是爺爺為你舉行的歡迎會,由排場可見,他老人家真的很中意你。」余之奕將車子開到停車場後,同她—起下了車,兩人往野餐會場走去。
伍詠心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跟在他的身後。
午後的溫暖陽光,照得人暖烘烘的,好不舒服。
忽地,他的腳步在一個樹蔭處停了下來。
苞隨在後的她—股勁兒迎頭撞上,撞得她哀叫一聲。
為何忽然停下?她抬起疑惑的眼,和他投來的視線正面對上。
「還會不會痛?」他忽然問她。
「咦?」手還輕揉著鼻子。
「等一下如果上馬,你承受得了嗎?」他的目光落在她那身白色短洋裝的下擺處,眼神帶著邪氣。
這一次,她總算明白他的意思。
「死不了人的。」她氣呼呼地拂袖而去。
什麼跟什麼嘛,貓哭耗子假慈悲。若他真的關心她,在乎她的感受,昨天就不應該強迫她……
欲離的腳步被他修長的雙手拉了回來,擁吻在他寬闊的懷中。
「你……」被緊摟的她,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只能無助地攀附著他的厚肩,從他四處探索的口中尋求呼吸空間。
這又是什麼意思?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面前,他竟故意吻她。他的心里到底在盤算些什麼?
一邊思索的同時,詠心被吻得喘不過氣來,他環起的雙臂力道擠壓出她胸腔的所有空氣,讓她整個人快要窒息了。
「夠了……」她嬌喘地向他求饒,語氣可憐兮兮的。
見她原本的蒼白臉色轉為紅潤,他這才滿意地離開她的唇,松開雙臂力道。
「這樣好多了。」他低望她紅通通的嬌羞臉蛋,對自己的杰作滿意地點點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微慍地瞪他一眼。
他沒有回答,忽然牽起她的小手,拉著她往野餐會場走去。
方才這一幕,不遠處的親朋好友都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早先一步抵達會場的余家人。
「真受不了,伍詠心到底哪一點好?哥哥他對女人不是一向很冷淡的?」余偲泯抽回驚訝的視線,不滿地向身旁的母親抱怨。
罷剛老哥狂吻詠心那一幕,看得她差點沒把嘴里的可樂吐出來。她從來不知道,個性冷淡的哥哥,竟然會對一個女人如此放縱。
「你哥他是故意的,在示威罷了。」余夫人優雅地將一匙鮮女乃油抹進英式松餅中,對兒子方才的舉動故意視而不見。
「媽,你也贊成讓那個窮女人嫁進我們余家?」
余家人向來勢利,對于伍家那瀕臨破產的現況,余偲泯自是相當瞧不起伍詠心。她對柔順的未來嫂子沒有好感,對她那個潑辣妹妹更是厭惡。
「那是你爺爺下的決定,我插不上手。」她慢條斯理地將一小口松餅送進微啟的朱唇中。
有修養的高貴舉止、名貴珠寶服飾,加上那善于察言觀色、不冷不熱的高雅情緒,余夫人堪稱名門貴婦的最佳完美代言人。
「如果能讓媽媽親戚那邊的人馬嫁給哥哥,我們余家的財產就不會落到外人手中了。至少,不會落到不相干的伍家人手中。如此一來,媽媽等于也給了對方一個大人情。」余偲泯的心機和精明顯然遺傳自整個家族。
「偲泯,你真了解媽咪。」她模了模女兒的頭,嘉許道。
「需要我幫忙嗎?」她親密地倚著母親問。「我恨不得立刻把伍詠心趕出去呢。」
「不需要,這麼一點小事,看著辦就行了。」余夫人一點也不心急。
她能穩坐「余夫人」這個寶座數十年如一日,自是有她的手段和方法。「余少夫人」這個頭餃影響不到她現有的權力,卻關系著她未來交棒之後的一切態勢。
如果要把娘家的企業推向更高峰,讓娘家那邊的人馬出任余少女乃女乃一職,是再好不過的方法。如此聯姻的里應外合下,她不但在余家能擁有穩固地位,娘家那邊的財產權勢更少不了她的分。
要不是余家老爺忽然下了迎娶伍詠心的決心,亂了她的棋子,這盤一步登天的計劃,現在應該已經順利推上台面。
至于余老爺這招不按牌理出牌的部局,實在令人值得玩味……至今她仍沒有弄清楚,伍家和老爺之間究竟為何暗結珠胎?伍家的勢力太小,照理說,余老爺絕對看不上眼。為何他偏偏選中了伍詠心?
若她真想永遠維持余家夫人的大權,這個中因果,值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