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流蘇 第五章 結合

甭燈伴殘月,

楚國在天涯。

月落子規歇,

滿庭山杏花——

碧洞驛曉思溫庭筠

冤家路窄!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樓閣的門被一雙勢如破竹的飛毛腿踢破了,除了臥在床榻上的璋王爺微微一震外,綠芙、紅蓉已經火速沖向門前,四掌齊發——

"呀啊!"但一股比她們更強悍的力道卻倏地將兩人反彈回來,不過須臾,鮮血便從兩人的唇角溢出。

"她在哪里?"

"呃……"綠芙勉強起身,卻連一招半式都比劃不出來,話也梗在嘴里,紅蓉則早已陷入昏迷狀態。

璋王爺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冷然一笑,朗聲說道︰"薩王爺,來者是客,請進!"

薩辛瑞幾個大步來到床榻前,但卻倏地止步。

只因他看到一名玉肌半果的美人正蜷縮在璋王爺的身旁。

盡避那女子青絲遮面,但薩辛瑞卻一眼就可以斷定——那是他的雪流蘇!

"你對她做了什麼?"他冷淡的口吻讓人不寒而栗。

"一個男人到紅帳苑來,還能對女人做些什麼?"璋王爺輕佻的將手徘徊在身旁美人柔美的鎖骨處,柔柔的輕撫著。

"她是我的人,請王爺高抬貴手,將她還給我。"璋王爺是那種非友即敵的人物!薩辛瑞這麼告誡著自己。

再說,他位高權重,勢力在唐朝宮廷顯而易見,若非情勢使然,于公于私,他都不會輕易得罪璋王爺這只笑面虎。

"你的人?"璋王爺故意俯子,大掌輕薄地作勢欲往下滑。"不過,她的身子已經是我的了,薩王爺何不就將這只破鞋讓給我呢?"

"不準你這樣侮辱我的女人!"薩辛瑞氣得月兌口而道︰"璋王爺,你再不放人,我就要得罪了!"

"我說的是實話啊!女人如衣裳,隨手可換可棄,你不如就——"可璋王爺剩下的話語全都含在口中,沒說出口。

"住嘴!"

"嘖!丙真是英雄一怒為紅顏啊!"璋王爺笑道︰"像你如此的氣魄,卻隱藏在那溫潤如白玉般的相貌下,幸好本王爺沒看走眼,否則,豈不是白白錯過一個人才?"

他對他的這些贊美之辭有何用意?

薩辛瑞看著璋王爺那雙漆黑的鷹眸,頸背上突然竄過一片寒意。"璋王爺的意思是……"

"本王爺即將順天承運,黃袍加身。"他說著狂佞的話語,很有自信地瑯瑯說道︰"但盼薩王爺能代表整個樓蘭國,為我所用,助本王爺一臂之力。"

叛變?!

這種駭人听聞且隱含著暗喻的字句,薩辛瑞雖然听得清楚明白,但一時之間,仍然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說——"璋主爺見到他的反應,立刻決定再倒帶一次。

薩辛瑞馬上制止他。"我明白璋王爺的意思,但璋王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對我說明白,難道不怕我上告皇上嗎?"

"怕?"璋王爺像是听到莫大的笑話般,仰頭一笑,"所有的大事都在本王爺的掌握之中,更何況——怕是成就不了大事的人。"

一個有著如此謀叛之心的人,竟敢大剌剌地告訴別人他的月復案——此人若不是神志已然瘋狂,便是太過的自信,認定這天下已經沒人動得了他!

是怎樣的把握、怎樣的靠山,讓璋王爺的氣焰會如此的囂張?

"為什麼找上我?"

薩辛瑞提出疑問。

外國來的使節比比皆是,樓蘭雖盛,但柔然、焉耆等比樓蘭更強的蠻夷之邦多的是,為何獨舍他們而單單找上他?

"因為,"璋王爺慢條斯理的道︰"樓蘭乃絲路的中樞重心,與中原來往密切,又與大唐王朝交好,不先拉攏你們不行。再者,三世子可是樓蘭王爺屬意的王儲人選,是所有使節中身分地位最高的人,本王爺不找你找誰?"因為這種種的因素,所以薩辛瑞便成為他鎖定的目標。

"如果不我答應呢?"

"那……"璋王爺還是在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薩辛瑞聞言,全身都不禁警戒著,因為他可以感受到一股危機四伏的感覺。

"哈!"璋王爺突然縱聲長笑,緩緩的從床榻起身,長袖一甩。

"既然談判破裂,從此,你我是敵不是友,趁本王爺此刻的心情甚好,把你的女人速速帶走,另外提醒你一件事,你最好祈求日後別爬著回來求我。"他可是個有仇必抱的典型小人。

☆☆☆

綠芙強忍著嘔血的感覺,怔怔的看著雙手背負在身後、氣定神閑的璋王爺。

她不懂!"王爺為何輕易的放過這種大好時機?"這名胡人不是璋王爺費盡心思想拉攏的對象嗎?

"屬下雖然負了傷,但您只需一聲令下,其余埋伏在紅帳苑的人手應該可以……"綠芙試著點醒璋王爺。

"不必!"璋王爺頭也不回,只是肯定的回答道︰"我絕對會讓他爬著回來求我的,我有自信。"

☆☆☆

他不肯放手了!

明知道應該將懷中的人兒放到床上,她才好入眠,但她抱起來是那麼的嬌弱瘦小,似乎松了臂膀他便會失去她,所以,他舍不得放啊!

為什麼他會愚昧得領悟不到那個道理?

平日雪流蘇的脾性雖然急、爆、辣、辛、嗆,但骨子里依然是個嬌滴滴的、需要人呵護的少女啊!

"三哥,你好歹也讓大夫替她把把脈,不然怎麼看病?"薩多爾瞟了一眼等在床邊許久的老大夫,不由得開口勸道。

這次,薩辛瑞總算听入了耳。

可他卻不管合不合乎禮儀,就是大剌剌地以一臂固定在她的腰肢上,眼楮則如防賊般的瞧著老大夫——

這等的佔有欲可說是顯而易見哪!

不過半柱香,看完診的大夫留下解除迷香的藥方後,便被薩多爾送出門。

"唔……"雪流蘇睡得香甜,她將薩辛瑞當作抱枕,在他的身上磨蹭著。

緊摟著她,薩辛瑞睡了又醒、醒了又入睡,他只覺得自己現在真的很不好過,試問,有哪個男人能在自己心愛的女子貼緊時,仍能無動于衷?

"唔……"睡了許久,那只貓總算是磨蹭夠了,美眸愛困地睜開一條細縫。"主子啊?!"

"小的?"他莞爾的笑了,只有跟她在一起時,他才能得到全然的放松。"還想睡嗎?那就多休息一會兒吧!"

"好……"長睫真的再度合上。

經過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哇啊!"霎時完全清醒的雪流蘇,倏地從他的身上跳起來。"主子,怎麼會是你啊?"怪了!她不是在紅帳苑里嗎?還是薩辛瑞也來紅帳苑玩耍?

一想到薩辛瑞會跑到紅帳苑,雪流蘇那顆少女的芳心很快就自動自發的酸了起來。

因為她才不要別的女人當他的"小的",或是伺候主子,讓他"快樂"呢!

"為什麼不會是我?"薩辛瑞恣意的欣賞著她明顯在吃醋的護態。

"就是不對嘛!"她很可愛地歪著頭想,"應該是那個叫什麼璋王爺的吧!紅嬤嬤好像有叫我伺候他……"

"什麼?"薩辛瑞心中首度有了想殺人的沖動。

"可我會去理他才怪咧!"她憤恨不平的話語當下又解除了一場無形的殺機。"開什麼玩笑!我委屈自己來當你的-小的-已經粉慘了,那個討厭鬼,他算哪根蔥啊?"她的眼光可是很高的呢!

"還有,那個老阿媽雖然很壞的打了我好幾巴掌,可是,我還是有偷學到一招伺候男人-快樂-的招術喔!"做事本來就是要付出代價的咩!

老阿媽?那個紅嬤嬤應該是紅帳苑里的老鴇吧?薩辛銳原本听到前面的話而差點動怒,但听到後頭,他又覺得有點趣味了。

"哦~~你學了些什麼?"

"嘿嘿嘿……"講到這個重點,雪流蘇忍不住得意地直笑。"那小的我就先表演其中的一小段給你看羅!

語畢,她立即翻身下床,七手八腳的開始月兌衣裳!

"你、你在做什麼?"薩辛瑞的臉都燒紅得快要變成木炭了,他緊張地想替她拉整衣襟口,卻被雪流蘇不耐煩的拍掉。

"你不要吵嘛!不然我要怎樣讓你-快樂-啊?"她可是早就打好如意算盤了,就算是她的主子,也不可以隨便打亂她的天衣計畫。

"呃……雪兒!"薩辛瑞發出好大一聲的吞口水聲,"你不行……"

"不行什麼?"

"不行……不行……"薩辛瑞不知所措的只能張著嘴。

"主子?"雪流蘇三點全都露的走到床前,好奇地盯著主子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

奇怪?主子的模樣怎麼跟她想的不一樣?

"主子,那個老阿媽有提醒過我,伺候男人-快樂-的時候會有點兒痛,不過,她說會痛的人是我不是你,你不必擔心啦!"她先安慰他。

怎麼搞的嘛!她都還沒開始,主子就痛成那樣,真是傷腦筋耶!

薩辛瑞在她一上床,便趕快側身讓位,想翻身下床。

"哎!你要去哪里?"雪流蘇才不讓他落跑,她急匆匆的用力抱住他的腰。

"人家都還沒開始呢!"

☆☆☆

嗯~~硬硬的、暖暖的、壯壯的……莫非……男人抱起來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她渾身赤果,而他卻是衣冠齊全,再加上她大力的抱住他,活像個拼命三娘的模樣,分明就是"霸後硬上弓"嘛!

"雪兒!"別說是要憑他那身絕頂的武藝,光是與生俱來的男性氣力,薩辛瑞其實早就可以輕易月兌身,但是,他就是舍不得使出一絲力氣來行動,深怕自己會一個不小心傷著她。

"好了,你不可以亂動,要听我的話喔!雪流蘇一發現他的身子放松下來,就趕快也躺下來,再示意他趴到自己身上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雖然完全處于被動狀態,薩辛瑞的心底還是對她愈來愈大膽的舉動產生了淡淡的惱意。

那紅帳苑究竟將她這張白紙染上了多少顏色?

"當然是在伺候你羅!"她理所當然的回答,小腦袋卻正在努力的回憶,她好像還有什麼重要的步驟沒有做耶!

啊~~有了!她突然開始大聲叫了起來。"啊、咿、嗚、ㄟ、哦!"

"……"薩辛瑞莫名的瞪著躺在自己身下的人兒。

如果說他方才的情況是一頭露水的話,那現在的他就是腦袋完全空白了。

她在做什麼啊?!

雪流蘇卻有點擔心,怎麼主子非但一點都沒有快樂的樣子,反而還用一種古怪的神情盯著她看呢?

莫非是她叫得不夠好?

那她就再來一次——

"啊!咿!嗚!ㄟ!哦——"她很賣力的叫著,還特地把尾音拉得長長的。

"砰"地一聲,門被一拳拉開了。"三哥,我怎麼听見你的房里有慘叫聲——呃……打擾了。"待薩多爾一看清楚屋內的狀況,眼珠子瞠大得差點沒掉出眼眶糾。

"原來是……這樣啊?"不錯不錯,三哥好像是打算開葷了。

"喂!你怎麼可以隨便亂闖別人的房間?"雪流蘇完全沒有意識到薩辛瑞匆忙抄起薄被覆在她身上的舉止。

"快滾出去啦!"雪流蘇臉紅地就要跳起來趕人了,害她"破功"的人她絕不輕饒。

"雪兒!"在她身後的薩辛瑞情急地以大掌飛快的罩上她赤果果的前胸。

"哇哦~~"薩多爾吹了一記口哨。"原來三哥也是個性情中人。"他一語雙關的說。

"滾出去!"這回換薩辛瑞惱火了。

"好好好,我這就出去,不打擾你們了。"薩多爾自認自己是當代豪杰,于是很識時務的腳底抹油溜了。

☆☆☆

"氣死我了!"雪流蘇心底有種功虧一簣的挫敗感,她氣呼呼地重新將他拉回到自己的身上。"剛才的不算數!主子,咱們再重新來過。"

"等一下。"薩辛瑞以手臂撐高自己的身軀,俯視著她純真的小臉。

"剛剛你為什麼要叫得那麼……奇怪?"開玩笑!若是再讓她這麼叫下去,恐怕全客棧的人都會來瞧個究竟了。

"對呀!你也覺得很奇怪嗎?"雪流蘇高興的程度就像是千里覓到知音般。"這就是那個紅帳苑的老阿媽教我的-撇步-呢!她說我要伺候男人,讓男人快樂,就要這樣,先月兌光光躺在你的身體下面,然後就要開始-啊、咿、嗚、ㄟ、哦-地叫呼叫的,主子啊!你有覺得-快樂-嗎?還是我叫得還不夠響亮、不夠大聲?那我就……"再多努力一點好了。

"不不不!可以了。"薩辛瑞嚇得趕快以手覆住她的小嘴。

"你叫得……讓我覺得很-快樂-了。"天哪,他在說些什麼啊?

"咦?"雪流蘇沒想到她家主子真的這麼好"伺候",這麼容易就"快樂"起來,只不過,她表演得意猶未盡,"可是,人家還沒表演完耶!"

"嘎?"不會吧?"還有什麼?"他的太陽穴都隱隱抽痛起來了。

"還有……"她抓起他的手腕,將那粗糙溫熱的大掌覆在她雪女敕的小骯上,邊轉圈邊用力的搓揉起來。"你要像這樣做喔!懂不懂?"

懂……才怪!

他努力維持理智的天平"啪"的一聲斷裂——

天哪!讓他了吧!

"不!這樣我還不夠快樂。"

"你怎麼這麼麻煩啊?"

"不然你告訴說該怎麼做好了。"

"該怎麼做?"他的唇邊勾起一抹不正經的笑弧。"閉上你的眼楮,一切都交給我來做。

☆☆☆

雪流蘇的呼吸一頓,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不認得眼前的男人——也就是她的主子了。

奇怪?他的異色長發沒變、琥珀色眼眸沒變、俊雅的五官與欣長的身材也沒變……但就在這一瞬間,為什麼她偏偏會覺得一切都遽然發生了變化?

"喂!主子,你要怎麼……"那個"做"字已被他覆上的唇瓣所吞噬。

他輕輕的分開她的唇,深深的吸取她的芳津,慢慢的將她吻得腦袋糊成一片。

她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低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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