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笑傾城 第十三章 半夜用貓騷擾(2)

「你可知道秦公子是什麼身分?」嚴妹窗突然轉移話題。

「什麼身分?」

「安國公府的大公子,而安國公是皇上的表弟,換言之,他是皇上的外甥。」頓了一下,嚴明清很神氣的回道︰「娘親也是皇上的表妹啊。」

嚴妹窗很滿意的點點頭,似乎很贊賞他的反應,可是,口氣卻越來越犀利,「外祖母是先皇的庶妹,娘親當然是皇上的表妹,問題是,人家的祖母是太後的滴親妹妹,嫡親的,懂嗎?」

嚴明清仔細想想,人家的表兄弟跟他們的表兄妹好像有點差距。

嚴妹窗忍不住伸手敲了敲他的腦袋瓜,諄諄教誨的道︰「爹不是給你準備一份京城權貴的清單嗎?沒事的時候就拿出來仔細琢磨,不懂就問,以免惹到權貴,還沒察覺到自個兒有麻煩了。」

「我懂,我又不是孩子。」嚴明清很不服氣的撇了撇嘴。

「你當然不是孩子,你只是心思單純從來不在意利害關系。以前在幽州,我們有舅公當靠山,就是知府大人對我們也客客氣氣,可是如今在京城,街上隨隨便便一個權貴就可以壓死我們了,你再不用點心思遲早會惹禍上身。」

「我知道,以後我會多用點心思,不過,」嚴明清略微一頓,「街上隨隨便便一個權貴是什麼意思?」

「你沒听過在京城上個街都能夠遇到權貴嗎?」

「有這種事嗎?」

「我們剛剛出門的時候不就遇到一個嗎?」

嚴明清再一次不知如何反應,這個丫頭總是可以教人發出贊嘆——一個人的嘴巴怎能狡猾到如此沒臉沒皮?

「你別瞪我,我不過是想讓你記住京城權貴滿街跑,我們這種身分的小老百姓要有眼色,要低調不張揚。」

「我們家一直很低調不張揚,只有你不知天高地厚。」

這會兒嚴妹窗終于閉上嘴巴了,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我在跟你說秦公子,你干麼跟我扯這些有的沒有的?」

「秦公子不是我們可以高攀的人,沒什麼好說的,以後沒事別提他。」嚴妹窗側過身子,閉上眼楮假寐。其實,她並沒有外在表現得如此無所謂,她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眼,因為她知道一眼就足以教她心軟。

他啊,就是這麼有殺傷力的男人,看看清哥兒對他的態度,一開始明明充滿敵意,如今竟然反過來責備她傷害人家,這就足夠證明秦豫白的魅力根本是男女通殺。

總之,回到京城了,他們也該分道揚鑣了。

睡不著時,嚴妹窗喜歡練字,可是今日寫了三大篇了,她還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嚴妹窗懊惱的丟下筆,這時貓咪的叫聲從窗外傳來,她不由得一愣,哪來的貓咪?

「喵……」

嚴妹窗不安的走向窗邊往外看,沒想到真看見了一只白色波斯貓,是不是看錯了?用力揉一下眼楮,再看仔細,真的是一只白色波斯貓,而它正用一種「你很蠢」的表情看著她……

好吧,這可能是她的想象力,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只白色波斯貓很高傲,莫名的讓她想到死變態……她不由得抖了一下,怎麼會想到那個死變態呢?他若只是像這只波斯貓一樣臭屁倒還好,他根本是一只凶殘的老虎。

「喵……」

嚴妹窗對著波斯貓眨了眨眼楮,然後用手指比著自己,「叫我嗎?」

「喵……」

嚴妹窗不由得往後一縮,唇角一抽,「不會吧,真的叫我!」

「喵……」

看這樣子,若她不理會它,它豈不是一直叫到天亮?

念頭一轉,嚴妹窗決定出去瞧瞧,這麼高貴的波斯貓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他們府上,應該是有人將它帶來這兒,可是,是誰……

全身突然起了雞皮疙瘩,因為她想起那個死變態。

「壞丫頭,狐狸再狡猾也不是老虎的對手,一只波斯貓就將你釣上鉤了。」果然一踏出門,就听見秦豫白陰冷凶殘的聲音響起。

嚴妹窗轉身想逃回房間,可是秦豫白的動作比她更迅迷,從後面抱住她,緊緊的,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里面,嚇得她頓時僵硬如石

「你這個死沒良心的壞丫頭,以為你跑得掉嗎?」秦豫白低子靠在她左耳邊,聲音透著一股異樣的興奮,「狐狸再快,還能快過老虎嗎?」

嚴妹窗教自個兒冷靜下來,他總不至于在這兒將她吃了,「……你先放開我,我們有話好說。」

「你這個狡猾的丫頭,又想跟我使壞了。」

「這個問題我們不是早溝通過了嗎?我們一個半斤,一個八兩。」

「既然記得我們早溝通過了,你竟然還敢拒絕他,存心找死嗎?」秦豫白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痛得她倒抽了一口氣。

「你這個死……」

「死變態嗎?」秦豫白對著她的耳朵吹氣,聲音轉為陰鷙而冷冽,「這只是給你小小的懲罰,以後你膽敢再拒絕他,我一口解決掉你。」

「……知道了,你先放開我。」嚴妹窗不想蔫蔫的很沒出息的樣子,可是聰明的人懂得見機行事,雞蛋踫石頭這種事是給蠢人做的。

這一次秦豫白並沒有為難她,真的放開她。

嚴妹窗轉身面對他,同時往後一跳拉開兩人的距離。

眉一挑,秦豫白不屑的嘲笑道︰「你很滑稽。」

「我高興。」雖然他可以輕而易舉的逮住她,但她還是喜歡跟他保持距離。

秦豫白打量了她一眼,不以為然的撇嘴道︰「壞丫頭一個,他竟然將你當成了寶,真是有夠蠢。」

嚴妹窗真的很想踹他一腳,可是體力和高度都比不上人家,還是收斂一點。

「若你今晚是來教訓我的,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不要。」秦豫白大刺刺的打量院子,看到她已經在牆邊擺了一整排的盆栽。

「你別太過分了,我說我收到了,以後再也不會了。」嚴妹窗急得跳腳,難道他準備在這兒耗到天亮嗎?

秦豫白不理會她,走過去一一點名,「這是棗……這是桔梗……這是什麼?」

「薄荷,你別亂了,上人家家里參觀,好歹也要挑白日。」

秦豫白走回到她前面,嚇得她又往後一跣,他嗤之以鼻的冷笑,「還以為你是個膽大的,沒想到跟他一樣是個沒出息的。」

嚴妹窗實在不知如何反應,只能瞪著他。她發現一件很有趣的現象,主人格和第二人格很清楚彼此是一體的,兩者都很堅持「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可是兩者又是非常獨立的個體——思想獨立、行為獨立,誰也無法影響對方。

秦豫白回頭看了那些盆栽一眼,再挑眉的打量她一眼,「你這丫頭真怪,不喜歡珠寶首飾,喜歡花花草草。」

「我哪有不喜歡珠寶首飾?」女孩子喜歡漂亮的東西,珠寶首飾就是這一類的東西,她又豈會例外?她只是不走這個領域,沒有心思在這上頭打轉。

「你頭上只有一根木簪。」

嚴妹窗怔愣了下,沒想到他竟然留意到這種事,「我成日跟藥材為伍,身上不方便戴太多珠寶首飾。」

「可你也不必如此窮酸,好歹換一支玉簪,他明明給你很多銀子。」秦豫白明顯看不起某位的行為,何必為了討好一個沒良心的丫頭如此費心?

「那是他買藥方的銀子好嗎?」這幾日她整理東西,見到收進匣子的荷包,拿出看了一眼方知他給了多少心意——三千兩……果然是出自國公府的,一出手就害她從榻上跌下來。

「為了送銀子給你,絞盡腦汁搞出那麼多花樣,你是不是很開心?」

「對,我很開心,關你什麼事?」

秦豫白顯然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可是一眨眼又收起凶狠殘暴的目光,像在安撫寵物似的模了模她的頭,害她頓時僵成木頭人。

「送你東西,你喜歡來自大江南北各地的草藥種子,還是價值千兩的頭面?」

這會兒又在玩什麼花樣了?嚴妹窗突然覺得他比皇上更像皇上——喜怒無常。

「當然是來自大江南北各地的草藥種子,它們落在地里,價值可不只千兩。」

「他還真了解你。」

「嗄?」

秦豫白抬頭看著梧桐樹的上面,「那個沒出息的給你的,我放在上頭。」

「什麼?」嚴妹窗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在上面看見一個藍色包袱。

秦豫白嫌棄的將她從頭看到腳,「多吃一點,瘦得跟骨頭似的抱起來不舒服。」

轟!嚴妹窗瞬間滿面通紅。

他的目光最後落在她胸前,邪惡的道︰「那兒倒是有點看頭,我還滿意。」

嚴妹窗終于忍無可忍了,「你這個死變態!」

秦豫白笑了,笑容詭異又興奮,「我是死變態,你是死沒良心,很合啊。」

若非深知兩人實力懸殊,嚴妹窗一定會撲過去痛扁他一頓。

「乖一點,我改日再來陪你玩,還有,別忘了樹上那包東西。」秦豫白轉身就躍上牆垣,緊跟在後的是那只白色高傲的波斯貓,然後一人一貓同時消失不見。

「誰要你來陪我玩。」嚴妹窗沖回房間,躲進被窩里面放聲尖叫,終于覺得郁悶少了一點,這才想起樹上的包袱,趕緊又跑出來爬到樹上拿包袱。

「果然是個死變態,送人家東西還放在這種地方……不對,他不過是幫忙跑腿,他應該也很不樂意吧。」嚴妹窗帶著包袱回到房間,放在書案上,趕緊打開來,竟然是一包包種子,只有一樣東西不太一樣,乃長條形用綢緞包著,再打開來……她怔住了,玉簪?這是秦豫白給的,還是死變態給的?

許久,嚴妹窗只能痴痴看著,輕輕撫過每一樣東西,心情很復雜——有一點甜蜜,有一點苦惱,又有一點不知所措……他們究竟是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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