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君發財 第五章 來慶豐的目的(2)

棒日,沈雲錦天未亮就背著竹簍子去爬山作畫……不是,是赴約。

沈雲錦遠遠的就看見齊明聿,這一刻他看起來就像畫中仙人,如夢似幻,難怪紫燕為了他憂憂愁愁,他真的是顏值的禍害,還好她已經月兌離少女情懷的心境,要不恐怕逃不了美男子的誘惑。

沈雲錦走到齊明聿身邊,直截了當的問︰「你是不是派人跟蹤我?」

「沈姑娘令人好奇。」被識破,齊明聿回得倒很理直氣壯。

「好奇我是不是妖魔鬼怪嗎?」沈雲錦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不甘心我比你有見識,就想給我扣上妖魔鬼怪的罪名嗎?」

「你這丫頭的嘴還真不是普通的刁鈷「我是因人而異。」換言之,這是他自找的,豈能怪她?

「你這丫頭是不是從來不吃虧?」

「這世上哪有人從來不吃虧,齊爺想必也吃過虧吧?」

「是啊,遇到你,我就一直在吃虧。」齊明聿生怕真的將沈雲錦惹火了,今日會得不到他想要知道的事,于是趕緊進入主題,「容錦閣真正的當家是你嗎?」

雖然她已經決定京城的容錦閣跟他合作,但是她無意坦白容錦閣實際營運狀況。她眼楮微眯,冷冷的道︰「你不但派人跟蹤我,還調查我。」

「我們要合作做生意,我總要知道你的底細。」

她真該給他拍拍手,他總是可以讓自個兒的理虧變成理所當然。沒錯,他們要成為合作人,不能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她禮尚往來地問道︰「你的底細呢?」

「你可以查啊。」

這不是廢話嗎?明知她是閨閣千金,手上只有丫鬟婆子之類的人物,哪像他這個貴公子,明衛有,暗衛也有。

沈雲錦沒好氣的撇了撇嘴,「我手上若是有人,早就將你的底細模清楚了。」

「你手上無人可用,可不是我的錯。」他好像真的瘋了,見她戰斗力全開,他竟然只有一個念頭——真是太可愛了!

她相信總有一天自己會撲過去咬他,因為他實在讓人很惱、很惱、很惱!沈雲錦揚起下巴,驕傲的反擊,「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

齊明聿臉色微微一變,這丫頭絕對有氣死他的本事……這種感覺為何如此糟糕?她應該想知道他的一切,如同他很想知道她的一切……

他不是瘋了,而是病了,竟然覺得她應該在意他,這不是很可笑嗎?當他學會從死人堆里面爬出來,無視于觸目驚心的慘烈,繼續揮刀掙扎著活下來,他就成了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不在意別人,也不在意別人是否在意他,如今……

沈雲錦突然感覺某人身上的怨念排山倒海而來,不自覺的往後一退,故作惡聲惡氣的問︰「齊爺今日究竟有何指教?」

齊明聿迅速收拾思緒,冷靜下來,他們之間的帳慢慢算,如今還有更重要的事。

「你應該很清楚慶豐知府張大人家的事吧?」

沈雲錦瞬間明白了,「你想要容錦閣掌握到的資料?」

「對,容錦閣這三年來生意興隆,相信握有很多資料。」

沈雲錦搖了搖頭,「我為何要給你「這是六爺的命今。」

沈雲錦覺得很好笑,「我為何要听六爺的命今?」嚴格說起來,他對她而言比六爺更重要,京城的容錦閣可是要靠他。

「六爺是安王。」他相信她已經猜到了,只是不願意點破。

「安王又如何?」

一時怔住了,齊明聿根本不知如何反應。

沈雲錦不屑的冷冷一笑,藉機訓道︰「有求于人,姿態要放低一點,像你這個樣子,我就算不考慮客人理當享有保密的權利,我也很難說出口。」

客人理當享有保密的權利?這是什麼玩意兒?算了,這不重要。

齊明聿語帶挑釁的揚起眉,「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想吸引我的注意?」

「什麼?」沈雲錦差一點尖叫。

「六爺說你性子好,是個好姑娘,可是為何我看不出來?我只覺得你喜歡跟我過不去,難道不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

沈雲錦氣呼呼的跳腳,「明明是你喜歡跟我過不去,難道你想吸引我的注意嗎「我有嗎?」

「你敢說沒有嗎?」沈雲錦咬牙咧齒,若他敢說沒有,她一定要狠狠咬他一口。

齊明聿挑起眉想了想,點頭道︰「確實如此,原來我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

沈雲錦頓時呆若木雞,他怎麼承認了齊明聿邪魅的勾唇一笑,「看樣子,你真的注意到我了。」

沈雲錦感覺被一道強烈的電流襲擊,瞬間回過神,慌亂之間只想趕快滿足他想要知道的事,轉移話題。

「張大人後宅清靜,張夫人日子過得舒心極了,沒什麼令人特別在意的事,倒是有一件事與張大人無關,而是跟張夫人有關。」

齊明聿的心思果然立刻被轉移,「張夫人?」

「張夫人有一個長兄,兩人的關系比親手足還親密。」

「比親手足還親密?」

「兩人會刻意屏退伺候的人獨處,這不是比親手兄還親密嗎?」

眼神一沉,齊明聿細細琢磨,這事越來越有趣了。

「我說完了,我走了,再見。」沈雲錦趁著他忙著想事情,趕緊落荒而逃。

齊明聿看著三步並成兩步,恨不得化身兔子的嬌人兒,忍俊不住的輕笑出聲。

守在百步之外的齊白不由得驚愕的瞪大眼楮,爺在笑嗎?這是天要下紅雨了嗎?這位沈姑娘太厲害了,竟可以將爺逗笑了,不過,究竟是哪兒觸動爺,教爺破了例?

不見人影了,齊明聿終于收回視線,而齊白已經穩住心神來到他身邊。

「听見了嗎?」見齊白點頭應是,齊明聿悠閑的邁開步伐下山,同時低聲交代,「教齊凜仔細查清楚,這兩人的關系絕不會如此單純。」

三日後听了齊凜打听到的消息,齊明聿決定帶著齊白夜探知府府邸,兩人分開行動,一個負責前院,一個負責後宅。

齊明聿的身手在大周數一數二,耳力更是異常靈敏,百步之內的聲音和氣息無法對他隱藏,所以即便知府府邸戒備相當森嚴,他還是輕輕松松穿梭其間,然後發現一處不尋常的地方——一片深不見底的竹林。

這是前院最幽暗的地方,可是特別之處在于一個侍衛也沒有,而竹林深處隱隱約約有琴聲傳來,他決定進入林中一探。

深入不到十步,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他再往前走了十步,香味越來越濃,他感覺意識越來越不能集中,瞬間他反應過來,這是迷香他連忙往後撤退,可是就在此時,他彷佛听見鈴鐺響起的聲音,不過他管不了那麼多,因為迷香已經吸進腦內,為了阻止自個兒在這兒暈過去,他只能用隨身短刀在手肘上劃一刀,將傷口湊到嘴邊吸了一口,血液的味道慘雜在迷香中,再加上傷口的疼痛,他的腦子可以暫時維持清醒他記性好又謹慎,一路尋來的時候就同時安排退路,因此他很順利的離開知府府邸,可是擔心自己撐不住,他不敢留在原處等候齊白,只能自個兒先回去。

雖然出城一事事先就安排妥當,然而在半路暈倒,他也是難逃追兵——他相信鈴鐺聲不是無端響起,後頭必然有追兵,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回到莊子。

終于回到莊子,模進房間,他整個人放松下來的往床上一倒,一股香味鈷進鼻子,他不由得蹙眉,可是來不及細想,黑暗就徹底將他淹沒了。

此時在房間另一邊小書房,沈雲錦許久未曾如此快樂的作畫,好像第一次母親帶她出去寫生的心情,當時很開心,可是後來知道母親不是想跟她一起寫生,而是不得不帶上她這個小苞班,開心的感覺才消失。

當她放下筆,已經過了子時,她累得直不起腰,但一看到書案上的畫作——《夏日的百花盛宴》,她滿意的笑了。

她伸了一下懶腰,決定先去睡覺,明日再給這幅畫題字。

走出以珠簾隔開的小書房,穿過正廳、側間,再繞過四季屏風進了內室,沈雲錦打了一個哈欠撲上床……

咦?床上怎麼有人?她走錯房間了嗎抬頭往上看,接著往左,再往右,最後往後,這百分百是她的房間,既然如此,壓在她身下的人是誰?

罷剛進來的時候,她有看到紫燕睡在側間的臥榻上嗎?

沈雲錦努力皺眉回想,可是下一刻突然回過神,自嘲的拍了一下腦袋瓜,真是傻了,看一眼身下的人不就知道是誰了嗎坐直身子,她低頭一看,不由自主地「啊」一聲,她連忙用手捂住嘴巴,可是太吃驚了,動作太大,害她滾下床,撞到小子,發出一聲巨響。

餅了一會兒,紫燕慌張的聲音從側間傳進來,「姑娘,怎麼了?」

「沒事,只是不小心撞到東西,摔了一跋。」

沈雲錦趕緊起身跑到屏風旁邊,免得紫燕一急跑進來。她下了禁令,亥時之後紫燕不準進入內室,這原是希望她這個現代夜貓子不要影響紫燕的作息,可紫燕終究是丫鬟,若她發生什麼狀況,第一個反應還是先沖到她身邊。

「姑娘受傷了嗎?」紫燕睡眼惺忪的邊打哈欠,邊上下查看沈雲錦。

「沒有,只是摔疼了。」沈雲錦敷衍的揉一下。

「我看看,給姑娘擦藥酒。」

「沒這麼嚴重。」沈雲錦將紫燕推回側間,「好啦,你去睡覺。」

「姑娘真的沒事嗎?」

「沒事、沒事,你家姑娘皮很厚。」

「姑娘確實皮很厚。」

盡避是事實,還是她自己先說出口的話,可是出自于他人之口,感覺就不一樣了。沈雲錦懊惱的瞪了紫燕一眼,沒好氣的道︰「趕緊睡覺。」

紫燕縮進被子,討好的對著沈雲錦一笑,閉上眼楮同時道︰「我睡覺了,姑娘也趕緊睡了,明日還要早起。」

「我知道。」沈雲錦松了一口氣,轉身走回內室,來到床邊,看著床上的男人。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跑到我床上?而且……」

她試探的伸出手指戳了戳齊明聿的臉,果然完全沒有動靜,根本睡死了,換言之,她就是潑他一盆冷水,他也不見得會醒過來,所以她不可能不動聲色地教他從這兒滾出去。

緊抿著嘴,沈雲錦走過來走過去,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解釋——他被人家迷昏了,問題是,誰將他扔到這兒?

他的仇人,或是她的仇人?這個男人肯定有仇人,不過,他的仇人應該是將他扮進河里淹死,而她在此四年沒有跟人結仇,不會有人會丟個男人來誣蔑她。

沈雲錦搖頭,實在想不明白,究竟是誰唱了這麼一出戲,目的何在?

只是這會兒心急也沒用,她還是先冷靜下來,想想有什麼法子可以隱藏他。

她從箱籠找出毯子鋪在床邊的地上,月兌掉鞋子,坐在毯子上。

這麼一個大男人如何藏得住?她看過來看過去,想不出一個好主意,索性先將他塞進被子里,至少有人進來的時候不會一眼就看見他。

可是沒想到看起來書生型的男人重得像鉛塊似的,還有,他竟然還受傷……她的頭越來越痛了,但又不能放著不管,只好先替他處理、包扎傷口,接著使盡吃女乃的力氣將他掩飾在被子下。

累死她了!她覺得自個兒已經成了一攤爛泥,只能趴在床邊,很不巧,目光正好對上他的臉。

看著看著,她忍不住嘆氣,「真不知道你這人是怎麼長的,明明生得俟美非凡,為何嘴巴如此令人討厭?」

沈雲錦打了一個哈欠,再也抗拒不了一身的疲憊,閉上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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