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相國女 第九章 一石二鳥絕後患(1)

快煩死了,她該如何是好?上官玉華一定會想法子除掉上官玉嬌,可是她又不能跑去告訴上官玉嬌說︰「你別傻了,你那位看似恬靜溫柔的六妹妹擁有的是蛇蠍心腸……」上官玉嬌不會當她是好心,說不定還以為她發瘋了。

上官玉嬌月復中的孩子能否留住,與她無關,不過,若上官玉嬌月復中的孩子出了事,致使上官玉嬌的身子受了虧損,上官家就會將上官玉華送到朱孟觀身邊,她要跟這麼可怕的女人斗,實在太累了。

再說了,孩子何其無辜,上一世她失去月復中孩子有多麼痛苦,她深深體會,憑什麼為了滿足上官玉華的私欲讓上官玉嬌承受這樣的痛楚?更要緊的是,上官玉華會不會將此事栽贓給她?

總之無論基于何種理由,她必須想個法子讓上官玉嬌防備上官玉華,不過,總要上官玉華有所行動,才有辦法指證這人心懷不軌。

左思右想,最好的方式是她派石榴給哥哥送信,請哥哥派人盯著上官玉華,確定掌握上官玉華的行動,若有發現異常之處,趕緊告訴他。

接下來,就等哥哥遞消息進來。

可是直至過了十日,什麼消息也沒有,她等得有些不耐煩,苦惱著要不要讓石榴明日將哥哥請過來。

「太子又去太子良娣那兒了。」雖然最近石榴經常在章幽蘭身邊晃來晃去,可是喜歡打探消息的習慣真的很難改變,尤其太子沒有來清波院,她一定會跑去弄清楚太子上哪兒去了。

章幽蘭收拾一下腦海的思緒,笑著道︰「太子良娣月復中有太子的孩子,太子去陪她也是應該的。」

石榴實在不懂太子妃為何可以如此冷靜。「太子妃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

「太子的子嗣很重要。」

「可是,總會覺得難過啊。」

「我何必為了已經發生的事跟自個兒過不去?」難過又不能抹去事實。

「是啦,可是……」

「你不要再盯著怡人院了,如今可是太子良娣最要緊的時候,萬一哪兒不對勁,人家栽贓你在那兒動了手腳,你可真是說不清了。」

石榴驚愕得瞪大眼楮。「不會吧。」

「石榴,太子府不是章府,太子府牽扯的是好幾個家族,並非幾個兄弟姐妹之間的小吵小鬧,我們不能沒有防人之心。我已經吩咐靛藍立下規矩,不準清波院的人跟怡人院有任何往來,一旦發現了,就賣出府。」

石榴是很實在,但並非不懂人心險惡。「奴婢知道了。」

「明日去門房那兒走一趟,若是哥哥有事來找太子,請哥哥離開前來我這兒一趟,我好久沒見到他,想知道祖父是否安好。」

「回門之後,太子妃就沒有回去了,太子妃要不要回去一趟?」

「一個月不到回去兩次,章家的長輩豈不是要被我嚇壞了?」

石榴一臉的困惑,不明白這是為何。

「嫁出去的女兒不能動不動就回娘家,知道嗎?」章幽蘭擺了擺手,要石榴下去歇著,自個兒看了一會兒書,可是一個字也沒進入腦子,索性早早上床安置。

躺在床上,她惦念的依然是上官玉嬌月復中的孩子,翻來覆去,許久,終于感覺意識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時,某人鑽進被子。

半晌,朱孟觀發出滿足的嘆息聲,「這才是我所熟悉的味道。」雖然他去了上官玉嬌那兒,但只是陪她聊上一會兒,關心她的飲食、身體狀況,便借口瀚浩齋有事就離開了,可是今晚兩只腳似乎有自個兒的主張,走著走著,便走到這兒來了。

為了維持後院的平衡,無論喜歡與否,每個月每個女人的房里都會分上三日,最重要的是,當他上那個女人房間,即使不過夜,,他也不會再去其他女人房間,這是為了不讓任何一個女人變得比其他女人重要。

但自從章幽蘭嫁進來,他可以借口新婚夜夜纏著她,可是母後一提醒他,不要疏忽其他的女人,尤其懷有身孕的上官玉嬌更要關心,他也不好繼續來清波院過夜。不過,除了清波院,他去誰那兒都覺得不對勁,這幾日索性借口上官玉嬌有身子,他只去怡人院,可是上官玉嬌實在說話很無趣,待不到半個時辰,他就受不了了。

章幽蘭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像只小狽蹭進他的懷里。因為前世的關系,她知道他某些習慣,當然也知道他來這兒有多麼不可思議。

朱孟觀低聲的笑了,逗道︰「幽兒汪汪!」

「你才是小狽!」不過,這只幽兒汪汪不見惱意,倒有那麼一點嬌嗔的味道。

朱孟觀笑得更歡快了,像是不經意的道︰「告訴我,如何少愛你一點?」

她怔住了,從來沒有想過會從他口中听見「愛」這個字。

「為何不說話?你不願意是嗎?」

她的腦子很混亂,還來不及消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女人都是貪心的,寧可多要一點,怎可能願意少一點?」

這個男人應該一輩子不懂得情啊愛啊,可是回想這一世的相遇,發生在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若說感覺不到他的那份情感,她的良心肯定被狗啃了。其實,只怕他自個兒也很抗拒,這與他自幼接受的教導相違背,若是可以不愛,他絕對不愛,而他愛了,甚至說出口,這對他而言是多麼難以跨越的一步。

章幽蘭朝著朱孟觀的胸前蹭了蹭,終于說話了,「……」

「你說什麼?」這一刻,朱孟觀才發現自個兒有多緊張,不知不覺就月兌口說愛,懊惱來不及了,只能期待她的反應……雖然她已經成為他的太子妃,是他的女人,可是他卻覺得並未擁有她。她明明白白說過,若舍得將他分給別人,她對他無情也無愛,而他無論何時出現在她面前,她都沒有明顯的喜怒哀樂,她理所當然接受他必須將時間分給其他女人,這豈不是說明她對他的態度?

她微微抬起頭看著他,這一次很堅定的道︰「我不會讓你吃虧。」說愛,她不見得比他容易,不單是前世的陰影,更因為她太清楚他的身分地位,但是她願意向他承諾,他付出多少,她也會回報多少。

「你如何不讓我吃虧?」

「以後你就知道了。」

朱孟觀故意挑釁的揚起眉,「為何我覺得你在虛應我?」

章幽蘭不疾不徐的伸手輕撫他的額頭,不吝嗇的給他一顆定心丸,「一輩子的事不是應當用一輩子說清楚嗎?」

是啊,這是一輩子的事,一輩子愛她、守護她……很奇怪,雖然覺得很有負擔,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甜蜜,因為她說了,不會讓他吃虧。「好吧,我就等著你用一輩子說清楚,可是你要記得,說不清楚,我可會加倍追討哦。」

這一次換章幽蘭低聲的笑了,然後主動靠過去吻他的唇,這是今日給他的獎勵,可是他覺得不滿足,還要更多,她計較的搖搖頭,還拍了拍他的臉,要他好好睡覺,明日一早要上朝,這像話嗎?當然不像話,他索性直接化成餓狼撲上去,又吻又咬又吮又啃的,保證讓她骨頭再也硬不起來。

他怎會有這樣的壞習慣?真像個孩子似的,睡著了還要緊緊抱著我,仿佛怕我跑掉。這不是很好笑嗎?我各方面皆不及他,如何跑得掉?還好夏日就要過去了,要不,如何受得了抱著一個火爐睡覺?

章幽蘭看著自個兒寫的一字一句,不由得笑了。原本只是記錄朱孟觀的喜怒哀樂,如今卻變了樣,也開始記錄兩人相處的模式和情況。比起前世,這本冊子更豐富了,當然,也因為他們的互動與前世不同,很自然就多了許多有趣的事可以記錄。

「你在寫什麼?」章莫恩原是不經心的瞄一眼,沒想到一眼就讓他兩眼暴凸。

章幽蘭連忙闔上冊子,雖然已經來不及了。「哥哥真是失禮!」

章莫恩很無辜,指著靛藍道︰「她可以作證,我進門時還高喊——妹妹,我來了。」

靛藍點點頭,當然不會承認她有意不提醒太子妃。

章幽蘭瞪了靛藍一眼,知道這個丫頭故意將她的習慣趁機泄露給哥哥。

「我警告哥哥,哥哥若是膽敢將這兒見到的東西胡亂說出去,我就將你的丑事全部告訴玉妹妹。」

章莫恩趕緊用力的點頭,倒不是怕她向宋丫頭告狀,而是擔心走不出去。

「哥哥去過太子那兒了?」

「去過了,說完正事,太子原本要陪我過來看你,可是我豈能誤他正事,太子便派了身邊的內侍送我過來。」

章幽蘭看了靛藍一眼,靛藍立馬欠身退到外面。

「為何突然要我派人盯著上官家的六姑娘?」他知道她擔心信在半路出了問題,信上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

「哥哥先告訴我有何發現。」

「沒有,只是上官家六姑娘最近老愛去香料鋪子。」

章幽蘭的臉色一沉,「香料鋪子?」

「對啊,雖然我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但還是派人打听了一下,她買的香料各式各樣,好像對香料很感興趣的樣子。」

為何突然對香料感興趣?不,上官玉華感興趣的絕對不是香料,而是另有目的,不過為何要一去再去?如此頻繁出入一個地方,豈不是太顯眼了?難道只是為了做戲,證明對香料真的很感興趣嗎?

「哥哥知道她買了哪些香料嗎?」

「我就知道你做事最仔細了,因此打听得清清楚楚,還讓宋丫頭寫下來,宋丫頭比較清楚這東西的用途。」章莫恩很得意的從︰袋取出一張單子,遞給章幽蘭。

章幽蘭打開單子,果然是宋玉荷的字跡,還詳細敘述每一種香料的用途,可是,上頭並未有她懷疑的麝香。

「如何?宋丫頭做事跟你一樣仔細,是嗎?」章莫恩得意洋洋。

章幽蘭微皺著眉。單子上面沒有麝香,不代表一定沒有麝香,想要取得麝香,不一定要用買的,可以用其他方式取得,譬如偷……等一下,難道一次又一次去香料鋪子,是為了尋找偷竊的機會嗎?一次又一次去那兒,每次都買了香料,伙計勢必不會想到她要偷香料。見妹妹對他視若無睹,章莫恩終于感覺到不對勁。「有問題嗎?」

「哥哥與那間香料鋪子的掌櫃熟嗎?」

「我沒有涉足香料,不過,宋丫頭應該很熟,她還說過些日子要來找你,想跟你合伙做香料的生意。」

「哥哥請玉妹妹去找掌櫃,不動聲色打听鋪子最近的麝香是否有短缺。」

章莫恩怔愣了下,「麝香?」

「我教玉妹妹一個不動聲色的法子,就說,宋家的藥材鋪子抓了一個賊,這個賊是鋪子的常客,每次去總要花上了不少銀子,沒想到此位常客真正想要的不是那些花銀子買的藥材。」

章莫恩終于反應過來,瞪大眼楮道︰「上官家六姑娘去香料鋪子偷麝香?」

章幽蘭點點頭,「她需要麝香,可是不能讓別人知道,所以只能用偷的。」

「她需要麝香,卻不能……不可能吧!」章莫恩已經想到太子良娣懷孕的事,可是同為上官家的人,怎可能不願意太子良梯生下太子的孩子?

「若是她想取而代之呢?」

「什麼?!」

章幽蘭說出玉娘子听見的傳聞,章莫恩真是目瞪口呆。曾經耳聞,女人的心比毒蠍子還毒,如今真是見識到了。

「我是太子妃,如今太子的後院歸我管轄,若是太子良娣月復中的孩子出了意外,我難辭其咎,無論如何我必須阻止。可是這畢竟只是我的猜測,我想要阻止,也要知道從何阻止,只能想方設法從上官家六姑娘著手。」

這事還真是棘手,即使能夠查到香料鋪子的麝香短缺,也不能證明是上官家六姑娘偷走的。章莫恩索性建議道︰「要不,我私下想個法子提醒太子,讓太子留意太子良娣月復中的孩子。」

「沒有明確證據,我就不能有所行動。無論在誰來看,最不願意太子良娣生下孩子的人是我,而我卻在此時咬出上官玉華,人家只會說我是在為自個兒的惡行找個替死鬼,我這豈不是給了上官玉華安全月兌身的機會?」

沒錯!章莫恩苦惱的皺著眉。「這如何是好?」

「這事若是好辦,我就不至于如此心煩。」

「你不會這麼容易栽了吧!」章莫恩覺得她前途堪慮。

章幽蘭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轉移話題,「祖父好嗎?」

章莫恩瞬間蔫了。「很好,只要別對我太嚴厲。」

她忍俊不住的笑了。「哥哥要特別留意祖父的飲食,每個月至少一次讓宋家的大夫為祖父請平安脈,還有,不準任何人插手致遠齋的小廚房,若是祖父的小廚房要換廚子,必須經過我同意。」雖然距離前世祖父意外身亡還有四五年,可是規矩早早建立起來,那些打祖父歪主意的人就不敢亂來了。

章莫恩的臉都變形了。「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上官家家風不錯,可是為了自個兒的利益,嬌弱的女子都動了殺機,哥哥能夠期望章家的子嗣皆安分守已嗎?」

頓了一下,章莫恩撇嘴道︰「當了太子妃,果然不一樣!」

「哥哥,祖父是章家的頂梁柱,誰不盼著他活得越久越好,畢竟他有個意外,每個人的利益都要遭受損失,可如今我是太子妃,在章家的人看來,我能做的事遠在祖父之上,而祖父又喜歡管東管西,不準他們上我這兒爭鬧,你想,會不會有人就起了壞心思,希望祖父能早早從府里消失?」

章莫恩神情一肅,「我懂,以後我會安排人手盯著致遠齋。」

「還有,哥哥早早成為章家的頂梁柱,章家的人就不會一直盯著祖父。」

章莫恩忍不住齜牙咧嘴。「你真偏心,難道就不怕我被盯上了,出了什麼事?」

「以後哥哥有玉妹妹照顧,沒有人敢盯上哥哥。」

雖然想表現無所謂的樣子,可臉兒就是情不自禁的紅了。「她還沒及弄。」

「哥哥不如讓祖父先上門提親,兩家交換庚帖,定下兩年後成親,如此一來,心也定下來了。」

「好,我這就回去告訴祖父。」章莫恩輕飄飄的轉身走了。

章幽蘭不由得怔住了。就這樣走了嗎?算了,她早該習慣了,只要扯到玉妹妹,哥哥就會有嚴重的傻病,不過,這一點倒是很可愛。

他真的很像小孩子,竟然要我念書給他听,真不知道我是他娘,還是他妻子?還是說,這根本是他最新研究出來的閨房之樂?明明還在念書,轉眼之間就……還不準我停下來,我就不相信他真的知道我在念什麼。最近他的花樣好像越來越多,他是不是在研究圖?不過,圖上有念書這種招式嗎?

為了讓朱孟觀留意上官玉嬌月復中的孩子,章幽蘭快煩死了,可是太子府池塘的魚兒很不受教,就是不上她的釣竿,釣魚只會害她更沮喪,不知不覺當中,她的心思就轉移到記錄朱孟觀的冊子上,也因此她在上頭記錄的事情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沒有節制,正如同他對她越來越沒有節制一般,還拉著她做一些很刺激的事。

這時,石榴樂呵呵的走進來。

「真是難得,又見到石榴久違的笑容。」靛藍見了逗她道。

石榴揮了揮手上的單子。「太子又來點餐了。」

靛藍取餅石榴手上的單子,看著單子道︰「太子點了香芋荷葉飯、菊花炖雞和文思豆腐羹。」

章幽蘭不慌不忙的闔上冊子,微微挑起眉。「他的胃口被養刁了。」

「奴婢這就讓廚房準備。」石榴拿回單子,轉身往外走。

章幽蘭突然出聲道︰「石榴,將太子喜歡我下廚一事傳出去。」

「嘎?」石榴驚訝的轉身看著章幽蘭。

「你沒有听錯,喜歡鬧到人盡皆知也沒有關系,傳到太子良娣那兒。」這一世,她凡事講究低調,因為上一世的經驗告訴她,高調很容易成為箭靶,可是如今她需要高調,需要一個可以讓她和朱孟觀同時出現在怡人院的機會,也需要一個尋找麝香的好機會,除非她誤判上官玉華會采取的行動。

石榴很好奇,但不敢多問,她自知嘴巴實在,不知不覺就被人家套出話。

「還有,只要讓廚房的管事知道我要用廚房,不必交代她們準備食材。」

「不用她們準備食材嗎?」

「對,你不必說得很明白,悄悄準備就可以了,我去廚房再帶過去。」

石榴應聲出去,靛藍走到章幽蘭身邊,擔心的問︰「太子妃想給太子良娣設計陷害太子妃的機會嗎?」

「雖然我想說太子良娣非心思歹毒之人,可是我很清楚,當陷害我的機會擺在她面前,她舍不得錯過,因為對她來說,她是在保護月復中的孩子。」

靛藍不解,「為了保護月復中的孩子?」

「即使沒有上官玉華在一旁挑唆,她也會擔心我會為害她月復中的孩子,因為這個孩子很可能是將來天子的長子,而我能不能生孩子還是未知數。」

靛藍明白了,可是覺得很悲哀。「為了保護自己,先下手陷害別人,心安嗎?」

「當她進了太子府,她就很難守住常人的‘心安’,要不,她還不如早早從這個戰場退出去,省得自我折磨。」章幽蘭起身走到一幅字畫前面,那是李白的「將進酒」——詩中有詩人豪放飛揚的神采,也有詩人在人生失意時的自我解嘲……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首詩。

半晌,她略帶感傷的嘆了口氣。「別說太子府,就是一般的權貴之家,又有幾個人可以守住‘心安’?夫君的女人不是只有自己一個,為了得到多一點點的寵愛,能夠不爭不搶嗎?想要爭想要搶,就會不知不覺失了原有的底線,失了最初的‘心安’。」

「太子妃……」

「我沒有任何遺憾了,不想爭,也不想搶。」前世失去的,她已經找回來了,如今她還能要什麼?朱孟觀對她好,她會對他好,朱孟觀不要她,她離開也沒關系。

靛藍張開嘴巴又閉上,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這幾日當我使用廚房時,你就暗中派人盯著從廚房送到太子良娣那兒的膳食,別教人鑽了漏洞。」

聞言,靛藍可糊涂了。「我以為太子妃自備食材,是預防太子良娣的人在廚房動手腳,然後栽贓給太子妃。」

「我自備食材多少是想跟廚房劃清「線,不想在這事沾到半點關系,可是張嬤嬤來到太子府是因為秦氏小產,她又豈容許太子良娣的膳食在眼目所及之處出問題?太子良娣的膳食勢必定有專人負責,絕不會允許人在廚房動手腳;而這一點,太子良娣只怕也很清楚,因此若想讓她的膳食出問題,必然選在送膳食的過程下手。」

「若是如此,她何必為了陷害太子妃,拿自個兒的安危冒險?若是有人看準她的心思,做出換藥之事,她豈不是得不償失?」

「其實,如今太子後院這幾個女人都算安分,沒有人受寵,當然也沒有嫉妒。對太子良娣來說,只要挑起太子對我的疑心,確保孩子平安生下,目的就達到了。」

靛藍明白的點點頭,太子良娣認定的敵人只有太子妃,因此相信太子對太子妃生出疑心,她月復中的孩子就可以萬無一失。「可是,阻止膳食被動手腳,太子妃如何有機會跟著太子去怡人院?」

「她不可能拿月復中的孩子冒險,最多給自個兒下輕微的瀉藥,可是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冒險。因此我們只有讓太子良娣誤以為膳食被動手腳,雖然沒事,但因為心里在作祟,她覺得鬧點肚子疼也無妨。」

這會兒靛藍完全懂了。「原來如此!」

「重要的是,要讓動手腳的人保持緘默。」

「奴婢知道,可是若將對方扣在手上,太子良娣見不到人,很可能起疑心。」

「她不保持緘默,就等著去西北苦寒之地,她保持緘默,這事我不追究。」

靛藍點頭表示知道如何安排了。

「但願這次可以一勞永逸解決上官玉華的問題。」

「太子妃不用擔心,上天見你如此費心守住太子的子嗣,定會幫你。」

章幽蘭噗喃一笑,「你這丫頭的嘴巴吃了蜜嗎?」

靛藍故作孩子氣的嘟嘴。「這是奴婢的真心話。」

「好,承你吉言,這次可以一勞永逸解決最可怕的敵人。」

靛藍實在不知道上官玉華有何厲害,可是少了一個敵人,就少了一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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