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不同床 第4章(1)

因為嚴朔希望她可以提早為他準備便當,喬之容花了一天的時間擬了菜單,又花了一天的時間上超市買菜,才開始動手為他準備便當。

從位家到公司,搭公交車只要十分鐘就到了,固此她在十一點半前準備好便當,然後整裝出門來到「京嚴集團」的總公司。

她路過此地好幾次,只知道這里很大,如今身在其中,才發現這里是一個令人緊張的地方,大概是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公式化,讓人不自覺的就會繃緊神經。

走到櫃台,她先給予一笑。「你好,我找嚴朔先生。」

一听到她找的是何方神聖,櫃台小姐原本還掛著的禮貌性笑容僵住了,眼神露出敵意,不停的打量她。「請問小姐有預約嗎?」

「預約……應該沒有。」她是提過準備便當至少要花上兩天的時間打點,可是並沒有約好從今天開始送便當。

「那很抱歉,你想見執行長,必須事先跟他的秘書預約。」

「可是,我只是來送便當,還要事先預約嗎?」

征了一下,櫃台小姐兩眼瞬間一亮,臉上揚起笑容。「怎麼不早說呢?原來你是執行長家的佣人啊!」

額上出現三條線,她看起來像佣人嗎?喬之容暗忖。

「你等一下。」櫃台小姐撥了一通內線電話到執行長室。「丁秘書,執行長家的佣人來了……是,我請她直接上樓。」

雖然她和嚴朔有過約定,不可以向外人公布他們的關系,可是,有必要謊稱她是佣人嗎?她突然覺得這種感覺差透了,他不想承認他們的關系,說她是佣人的女兒就好了啊……她不由得一陣苦笑,佣人和佣人的女兒有差別嗎?沒差,不過是落入耳中的感覺差一截,至少佣人的女兒比佣人年輕。

「小姐……小姐……」

回過神來,她狼狽的看著已經喊到聲嘶力竭,恨不得拿鐵糙敲人的櫃台小姐,趕緊回應。「是。」

癟台小姐調整了下儀表,努才找回笑容。「丁秘書請你直接上十二樓,搭最左邊的那座電梯,出了電梯,往左邊走到底,就會看到執行長室了。」

「謝謝你。」點了點頭,她趕緊轉身定向電梯。

如果她的身分公諸于世,跌破的恐怕不是眾人的眼鏡,而是眾小姐的芳心。

看看那位櫃台小姐,誤以為她是嚴朔的佣人,態度就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她已經猜到嚴朔在這里的角色——白馬王子,女性員工的白馬王子。

這一點她早該知道了,無論外表,還是身家背景,哪有女人可以抗拒得了對他作白日夢呢?說不定連那位丁秘書都是「嚴朔愛慕者俱樂部」的會員。

按著指示,喬之容搭上最左邊的電梯。原來這座電梯只停留十二樓以上,顯然是主管專用電梯。

電梯門在十二樓打開,她出了電梯往左邊走,一眼就看見執行長室,因為執行長秘書的座位安排在外面,辦公桌連接著櫃台,而櫃台小姐口中那位丁秘書此時已經起身等候她。

看到嚴朔的秘書艷若桃李,她突然覺得自己變成一個很不起眼的小矮人。雖然不能確定這位秘書是不是「嚴朔愛慕者俱樂部」的會員,但是嚴朔對這位秘書若是沒有感覺,那只有一種可能——他不是正常的男人。

「你好,我是執行長的秘書——丁雨菲。」秘書小姐有禮的對她欠個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免遲疑了。「小姐是執行長家的佣人?」

人家都說她是佣人了,她可以說不是嗎?她點了點頭,將手上的便當放在櫃台上。

「可以請你將便當交給執行長嗎?」雖然吃食隨便交給別人很不安全,可是秘書應該沒問題吧。

「執行長有令,請小姐直接將便當送進辦公室。」

「我會不會打擾到他?」

「辦公室現在沒有客人。」

她無奈的重新拿起放在櫃台上的便當,向丁雨菲點了點頭,走進辦公室。

放下便當,介紹今天午餐內容,她就可以轉身走人了。喬之容是這麼打定主意的,可是一看到埋首辦公桌的他,兩只腳就像生根般動不了了。

不管何時何地看到他,都覺得好像一幅畫,太不真實,不應該出現在她生命中……她是不是應該感謝老天爺?若不是那個莫名其妙的烏龍事件,她怎麼會走進這個男人的世界?雖然她不喜歡「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這種自我安慰的蠢話,可是曾經擁有這樣的男人,她確實應該偷笑了。

「你干麼傻乎乎的站在那里發呆?」嚴朔看起來心情糟透了,目光比刀子還銳利。

她驚嚇的回過神,這才發現嚴朔已經放下手邊的工作直瞪著她,她不自覺的縮了一下脖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那個……我不想打擾你工作。」

「你已經打擾了。」

「對不起,我回去了。」她慌慌張張的轉身準備走人。

「我的便當。」

對哦,她都忘了,還沒有將便當拿給他。她趕緊又回頭走到辦公桌前面,將便當放在一旁。「雖然用了保溫袋,可是便當盡快吃比較新鮮美味。」

「你準備幾人份?」

「一人份啊。」

「你不知道我討厭一個人吃飯嗎?」

這個情況教她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他為什麼像個凶神惡煞似的。「我沒有听你說過,下次我一定會多準備一份。」

他伸手拿過便當,打開外面的保溫袋,看見里面裝了一個放有生菜水果色拉的保鮮盒和一個不銹鋼三層便當盒——第一層是營養的十錦谷飯,第二層是咖哩雞隨,第三層是排骨蘿卜湯。

不管是食物的香味,還是配色,都讓人流口水,想要大快朵頤,可是嚴朔卻板著臉道︰「晚上不用幫我準備便當了。」

「嘎?」

「今天晚上不用送便當過來了。」

她的眼神不由得一暗,他連一口都還沒吃,就嫌棄她的便當。「你想吃什麼,可以開菜單給我,我會盡可能配合你的飲食習慣。」

「你要準備便當前,就應該先問我了。」這是存心找麻煩。

「我沒想那麼多。」他陪她去畢業旅行對,她看他什麼都吃,就是夜市的小吃也吃得津津有味。

「你是不當一回事吧。」

「不是……對不起,以後我會注意,我先回去了。」說得越多,她越覺得委屈難過,還不如承認自己錯了,直接走人,而這一次她頭也不回的走出辦公室。

當辦公室的門在她身後關上,早就燒著眼眶打轉的淚水終于壓抑不住的悄然滑下。

他在生她的氣,她知道,可是不清楚他在生什麼氣,若不喜歡她今天來這里打擾他,干麼剛她盡快幫他準備便當?他只要她準備他的便當,又沒說連秘書的便當也要準備,因為這樣的琉忽就生她的氣,奮不會太過分了?若是今天她準備的便當不合他的胃口,他可以說,有必要因此生氣嗎?

奇怪,她干麼在意他生氣?他跟人家說她是佣人,應該生氣的人是她吧!

「你還好嗎?」丁雨菲關心的聲音傳了過來。

檻然看到站在眼前的人兒,她難為情地連忙用手背抹去淚水。「我沒事。」

「執行長的心情不太好,若他說了什麼讓人不開心的話,你就當成耳邊風,听听就算了,不必太在意。他這個人啊,對女人本來就很無情。」丁雨菲不難猜到喬之容的眼淚是為嚴朔而流,不過她真的是一頭霧水。早上老板提起今天有人會送便當過來,還掩不住臉上開心的笑容,可是剛剛听到佣人送便當過來,他卻突然變瞼了……真是怪異!

他對女人很無情?這是什麼意思?算了,她現在可沒心情追究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我沒事,只是眼睫毛插入眼楮里面,很不舒服。」

「你需要我幫忙叫出租車嗎?」

「謝謝不用了,流過眼淚,這會兒已經好了,而且辦公大樓外面就有會車站牌,十分鐘就可以到家了。」

十分鐘……丁雨菲眼珠子賊溜溜的轉了一圈,「十分鐘」好像是老板的公寓到這里的距離……咦?難道這兩個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突然覺得熱血沸騰,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兩個人有「奸情」。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先走了。」她快步燒過丁雨菲走向電梯。

丁雨菲一手撫著下巴,一手用又子撥動盤子里面的食物,漂亮的雙眸若有所思的飄向嚴朔。

這個男人是那種不喜歡浪費時間在吃飯上的人,因此若非逼不得已,他不會出來用餐,今天竟然要她陪他出來吃晚餐,可見心情糟透了,到底發生什麼事?

腦子隨便轉了一下,她就可以猜到跟今天中午那位女佣小姐有關。

早上心情好極了,還特別交代今天會有人送便當給他,當時她就在好奇,何方神聖要送便當給他?可是听到她通知女佣來送便當後,心情突然急轉直下,這實在太矛盾了。

不管如何,心情因為一個人時好時壞,可見這個人對他的影響力很大,而這個人怎麼可能是女佣呢?

她百分之百肯定,這兩個人之間大有文章,不過,會是什麼樣的文章呢?真是好奇死了!

嚴朔放下手上的刀叉,結束食之無味的紡魚餐點,拿起餐巾紙輕拭嘴巴,冷冷的抬頭看著對面的美女。「有話直說,不要老是盯著我。」

她不再裝模作樣,放下手上的叉子,坦率的正面直視。「我問你,你會回答我嗎?」她也喜歡有話直說,可惜他不是個會老實回答的人。

「你不問,怎知道我會不會回答?」

她同意的點點頭,就不再客氣了。

「你說呢?」

「那個女人真的是你家的佣人嗎?」

「不像,除非你對她有企圖,否則不會請這樣的女人當女佣。」

「這話怎麼說?」

「雖然是佣人,親近程度卻不見得輸給自家人,年輕漂亮的女佣成天看著英俊多金的男主人,不知不覺就想升格當女主人,然後會想辦法上床獻身。如果你不是對她有企圖,應該會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他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有道理。」

「這麼說,她不是女佣,對嗎!」

「你是不是電視看太多了?年輕漂亮的女佣不見得會看上英俊多金的男主人。她都說自己是女佣了,你能說她不是嗎?」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口氣越來越差,好像喬之容欠他幾千萬似的。

雖說他們之間有過約定,不對外人公開兩人的關系,可是,她有必要在自己身上貼上女佣的標簽嗎?從小到大,都是女孩子追著他跑,每個女孩子都想盡辦法、找借口跟他扛上關系,而她,明明是他老婆,卻努力想跟他「劃清界線」,真是令人生氣,難道他是瘟疫嗎?

「我認為她不是女佣還有一個原因,你怎麼可能為了一個不重要的女人一下子開心,一下子生悶氣?」

一下子開心,一下子生悶氣?他有嗎?開玩笑,他對自己的情緒控管能力一直很有信心,不管是喜怒衰樂總是控制得很好……不對,最近他確實有點心浮氣躁,好像有什麼事壓在心頭,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難道你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心情起起伏伏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丁雨菲搖了搖頭,這個男人太不老實了!「少來了,我認識你至少有十二年以上,當你的秘書也有三年的時間,不敢說模透你的喜怒哀樂,但是至少可以捕捉到七分,我都強烈感覺到那個女人如何影響你的情緒,你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情變化?」

眉一挑,他故意調侃道︰「沒想到你對我這麼用心,真是令人感動。」

「沒辦法,你是我的老板,不用心怎麼可以呢?」

「你就算沒有工作,也會有人用金山銀山養你。」

踩到她的地雷了,她惡狠狠的一瞪,恨不得手上有一根棍子可以朝沙文豬的腦袋敲下去。「我不是金絲雀,不需要人家養我!」

「我不懂你的想法,有人養你不好嗎?」這些講究女男平等的女人到底都在想什麼?有的是因為生活壓力太沉重,被迫走連職場,可是她有一座大靠山了,何必再跟自己過不去?

「我又不是沒手沒腳沒腦子,干麼要人家養我?」

「這跟有沒有手、腳、腦子,是沒有關系的。」

「怎麼會有沒有關系呢?廢物才會容許自己像米蟲一樣存在。」他擺了擺手,這個話題繼續爭論下去一點意義都沒有。「算了,你喜歡自我虐待,我也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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