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誘卿卿 第五章

「Never!」瞪著眼前那三張完全不同表情的面孔,雲霏心煩氣躁的又重申了一遍她的決定,「你們有沒有听到,我絕對不接這個Case!」當一次小偷,她被害得得當個逃婚的新娘,要是再來一次,她會變成什麼模樣?不管是什麼下場,反正絕對沒有好事。

陪著笑臉,昱風試圖游說道︰「雲霏,再過不了多久,你就要跟樊莫訂婚了,你要進樊家,是堂而皇之的事情,你就再幫白語寒一次忙……」

「不要!」絕然地打斷昱風的請求,雲霏深深地吸了口氣,難以理解地說道,「是你自己說要放棄這個Case,現在,白語寒回來求你,你又改口說好,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原則呢?」這個白語寒還真是奇怪,訂金還她,也叫她去找別的征信社,她干麼又轉回來?

「當初放棄,是因為你手上這個戒指還沒處理掉,我不希望節外生枝,現在,反正你是非嫁樊莫不可,而且,這對你是一件舉手之勞的差事。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幫她一個忙?」

說得真是輕松,舉手之勞?有沒有搞錯,她現在是前科在身,如果她再莫名其妙地跑到樊家,人家難道不會起疑嗎?

走過來,又走過去,就這麼來來回回的轉了好幾圈,雲霏終于說道︰「你們也知道,白語寒對我們有所隱瞞,而她要的其實是樊行的‘樊氏之戒’,我不認為我們應該幫她偷取樊行送給另一半的定情信物。」

「雲霏,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基本上,樊行的‘樊氏之或’原本就該屬于白語寒所有,因為他們兩個是指月復為婚的未婚夫妻。」頓了一下,昱風接著又道︰「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感到不解,如果說,我們的推論是對的,白語寒要的戒指是樊行的‘樊氏之戒’,那麼,約束白家和樊家履行婚約的信物又是什麼?」

「風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慕雲霏雖然稱不上聰明絕頂,但至少也不是個笨蛋,不過,這會兒她是听得糊里糊涂。

「約束白家和樊家履行婚約的信物——也許就是樊行的‘樊氏之戒’。」

搖著頭,雲霏不能接受地說道︰「若說,樊家真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樊氏之戒’,照理來說,應該是樊家把樊行的‘樊氏之戒’送給白語寒當信物,怎麼反過來……這說不通啊!」

「有一種可能。」仿佛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清楚,立瑜想了想,才接著又道︰「雲霏,我不是說過,樊行的‘樊氏之戒’一定藏有什麼秘密,而這個秘密就是約束白家和樊家履行婚約的信物。」

似乎搞懂了昱風和立瑜的想法,雲霏了然地說道︰「你們的意思是,白家和樊家當初在定下這門親事時,所用的信物其實不是東西,是一件事,而這件事的關鍵,就是樊行的‘樊氏之戒’。」

「那麼,白語寒其實也沒有騙我們,她是真的已經有心上人,對不對?」特別提起雲霏最敏感的事情,浣□企圖扭轉她的決定。

「應該是吧!」點了點頭,立瑜說道。

雲霏是受不了有情人勞燕分飛,但是……看到雲霏眉頭深鎖地掙扎著,立瑜坦然的表示道︰「雲霏,我們同意幫白語寒的忙,是因為我們相信她本意不壞,當然,她是對我們有所隱瞞,不過,這其中也許有不得已的原因。」

「我是想幫忙,可是……」晃了他們三個一眼,雲霏緩緩地道來,「我已經決定逃婚,我現在沒心情管白語寒的事情。」時間緊迫,她可不希望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出了什麼差錯,然後連累自己的計劃。

听到逃婚這兩個字眼,另外兩個人有志一同的將目光移向昱風的身上。都是這個大嘴巴害的,沒事亂說話,盡是出一些餿主意,這下子可捅出漏子了。

接到那四道充滿指責的目光,昱風忍不住向雲霏抗議道︰「喂!你別害我好不好?你想讓我變成罪魁禍首啊?」說正經話的時候,她當成了耳邊風,進了左耳,出了右耳,開玩笑的話,她卻記得牢牢的,這小妮子真懂得替他找麻煩。送了昱風一記斜眼,雲霏沒好氣地說道︰「這關你什麼事?我又不是要跟你私奔。」

「還好你不是要跟我私奔,要不然,我準會被你那個老公打死。」

「風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轉向雲霏,立瑜嘆了口氣道︰「雲霏,如果你想讓樊莫成為眾人的笑柄,我是不敢有任何的意見,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爸媽他們,他們怎麼面對周遭的親朋好友,怎麼解釋你的逃婚?」

「這你倒不用擔心,在我爹地、媽咪還沒通知親朋好友之前,我就會溜之大吉。」

說著,雲霏轉而得意地宣布道︰「我已經打好了機票,下禮拜我就要飛往夏威夷,暫時跟這里說Bye-bye。」

皺著眉,浣□擔憂地說道︰「雲霏,這樣子不好吧,這會鬧得雞飛狗跳,伯父、伯母無法向樊家交代。」

「這……」這倒是真的。

「雲霏,逃婚事關重大,你要三思而後行,草率不得。」浣□繼續努力地想改變雲霏的決定。

猶豫不決,雲霏最後說道︰「我管不了那麼多,反正,樊莫心里清楚得很,他不會為難我爹地和媽咪。」是樊莫自己堅持要娶她,又不是她想嫁給他,他應該很明白她為什麼逃婚,他根本沒資格怪罪她爹地和媽咪。

「雲霏……」

「好了啦!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對于白語寒,我只能說聲抱歉,我實在無能為力,除非,我倒了八輩子的霉,被樊莫從夏威夷逮回來訂婚。」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

一走進樊莫的書房,就看到他手握著無線電話,兩眼沉思的注視著前方,樊硯奇怪地打破寧靜,「大哥,你在想什麼,怎麼一個人對著電話發呆?」

放下電話,樊莫若無其事地問道︰「找我有事?」

「也沒什麼,只是阿行他們說,想幫你開一個單身貴族歡送會,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

仿佛樊硯說了一個大笑話,樊莫放聲大笑,幽默道︰「我只是要訂婚,又不是要結婚,干麼現在就急著送我兔女郎?」

「還不都一樣,反正都不是自由之身,不可以在外頭隨便亂來,除非,你突然取消訂婚,不過,這種事當然是不可能發生。」大哥這個人向來是慢條斯理,對任何事情好像認真,又好像不在意,然而,對于他的終身大事,他卻出奇的積極,三天兩頭就向未婚妻、岳父、岳母報到,勤勞的程度簡直是不可思議。

取消訂婚?望著電話,樊莫輕敲著大腿,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

發現到樊莫突如其來的靜默,樊硯急忙地問道︰「大哥,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

瞥了樊硯一眼,樊莫緩緩道來,「我剛剛打電話給霏。」

「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人家是老婆打電話查老公的勤,他老大是天天打電話找老婆,好似深怕老婆會消失不見,這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似乎知道樊硯心里在想什麼,樊莫笑了笑,接著又道︰「霏不在,是我岳母大人接的電話,她告訴我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很有趣的事情?」他有一種很討厭的預感,這件事情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我岳母大人要我多關心一下我的未婚妻,盡可能多陪陪她,岳母大人擔心我那個愛胡思亂想的未婚妻會得了婚前恐懼癥。」聰明的男人不僅要收買老婆的心,也要收買岳父、岳母的心,保證會有豐碩的收獲,這是媽給他的建議,沒想到,還真被他媽給說對了。

「婚前恐懼癥?這是什麼玩意兒?」

「這是一種突然不想結婚的借口。」听到岳母大人的好意提醒,他還真的搞不清楚岳母大人為什麼突然這麼說,旁敲側擊之下,他才知道婚前恐懼癥是出自于他未婚妻的嘴巴。仔細思來,並不難了解她說這句話的意義何在,她是有企圖的。

不想結婚……啊炳!他明白了!「大哥,我未來的嫂子想悔婚?」

搖著頭,樊莫說道︰「霏有資格悔婚嗎?」

「沒有。」

「既然沒有資格悔婚,又不想結婚,你想她該怎麼辦才好?」

「這……」對于腦海一閃而出的念頭,樊硯不敢相信的搖搖頭,喃喃自語的說服著自己,「她不可能這麼做的。」「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包括逃婚在內。」

了解霏有逃婚的企圖,樊莫真的無法接受。他知道她不想嫁給自己,但是,他也敢確定,她對他其實是有感覺的。他為她做了很多事情,帶她去看星星、陪她去听海,他努力地想讓她更了解自己,可是,換來的卻是——她要逃婚。

「大哥,我相信嫂子不會逃婚,畢竟,逃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她沒必要做這種沒意義的事情。」

「就怕她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想到眼前,沒考慮到以後。」跟霏相處愈久,愈不難發現她是一個很隨性的女人,心血來潮,她是不會太過計較,只會去做。

「大哥,那要不要想個辦法阻止?看是要找人去盯,還是查一下她最近都在忙些什麼,也許可以探听到她有什麼計劃。」

對于樊硯的提議,樊莫贊同地點點頭,「這事情是要好好安排一下。」他絕不會更改訂婚的日期,他也不會讓新娘在訂婚典禮上缺席。

☆☆☆

也許是她作賊心虛,不過,她真的覺得這家伙不太對勁,平時他還會跟她一句來一句去,今晚,他似乎不太想理她,性感邪惡的氣質不變,不過,就是多了那麼點冷淡,看得她挺不習慣。好吧!她承認自己不只是不習慣,她還有那麼點難過。

又不是她拖他出來吃飯,他干麼擺張臭臉給她看?

「大少爺,我可沒得罪你,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吃飯,你可以送我回家,不需要吃得那麼痛苦。」要不是因為他是她的「未婚夫」,她早就甩頭走人,哪里還會坐在這里看他那副嘴臉。

「想不到,你也會注意到我。」揚起嘴角,樊莫一臉的諷刺。

「我眼楮二點零,你人就坐在我正對面,我不想注意到你行嗎?」這家伙說的是哪一國話?莫名其妙,真不知道他是吃錯藥,還是吃了火藥。

一副恍然大悟,樊莫像是很驚訝地叫道︰「原來你的視力這麼好,我還以為你有重度近視呢!」

蹙著眉,雲霏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說呢?」雙手在胸前交叉,樊莫冷笑道,「你不是很聰明、很能干、很有辦法嗎?那你倒是說說看,我究竟想說什麼?」

「奇怪,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很聰明、很能干?很有辦法?」這家伙根本是存心找她的碴。

「親愛的老婆,我可沒說你有說過這些話。」說著,樊莫突然執起她的手,纏綿的落下唇印,然後意味深長的道︰「你難道不認為,有很多事情不需要明說也會知道,就好像我知道你對訂婚的事情,有很多的意見。」

心兒無由來得一驚,雲霏慌忙地將手收了回來,忸怩不安地說道︰「我不知道你今天是怎麼了,也不知道你到底在鬧什麼情緒,不過,請你搞清楚,可不是我拿刀子抵在你的脖子,逼你帶我出來,我可沒那個義務在這里听你胡言亂語,扯些有的沒有的。」

咄咄逼人地瞅著雲霏,他像是在取笑似地說道︰「霏,跟我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你難道還分不清我什麼時候是在說真話,什麼時候又是在鬼扯嗎?」

聳聳肩,雲霏一副頗不以為然地說道︰「我不覺得我需要分得清楚人家說的哪一句是真話,哪一句又是假話。」

臉色一沉,樊莫不高興地指道︰「我不是人家,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將要共度一生的丈夫。」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他從不會讓自己的情緒失控,可是現在,他真的恨不得打她一頓,讓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份。

「我們兩個都還沒訂婚,你現在還不能算是我的未婚夫。」未婚夫、未婚夫,一天到晚就會拿這三個字壓她,哼!到時候婚要是訂不成了,她倒要看看他還能得意得起來嗎?

「是啊,我都忘了,雖然我的‘樊氏之戒’正戴在你的手上,不過,我們兩個要半個多月後才會訂婚嘛!」優雅地拿起桌上的葡萄酒,樊莫帶著得意的姿態敬了敬雲霏,然後一飲而盡。

他這是在提醒她,她是自作孽不可活嗎?好吧!就算事實如此,那也改變不了她不想嫁給他的事實。雖然听過「樊氏之戒」的傳說之後,她一直沒有勇氣嘗試把它取下來,但是,她相信戒指一定拿得下來,既然套得上去,當然沒道理拿不下來,遲早,她可以物歸原主,他又何必因為它,而非要娶她不可?

「我不想跟你抬杠。」她懶得再跟他爭論什麼,反正不管怎麼辯,她都說不過他,誰教她錯在先,竟然跑到人家家里去偷東西,她還能說什麼。

好笑的看著雲霏,樊莫糾正道︰「霏,是你先開口跟我說話,可不是我想跟你抬杠。」

可惡!難道沒有人教他,什麼叫紳士風度嗎?

「對了!」好整以暇,樊莫仿佛不經意的警告,「我忘了告訴你,你最好不要有逃婚的念頭,要不然,你可別怪我在各大媒體刊登‘尋找逃妻’的新聞。」

咚!心髒頓時像是蹦到了胸口,雲霏先是一怔,接著小心翼翼地巡視著樊莫臉上的表情。看他的樣子,他應該不知道她計劃逃婚,可是,這又未免太巧合了。不行,她不能自亂陣腳,巧合的事情世界上多的是,又不是只有這件事,她又何必大驚小敝?也許,這只是樊莫在試探她也說不定,如果她表現得太過緊張、敏感,反而會引起他的疑心,這才糟糕呢!

「我說的話,你有沒有听清楚?」看著雲霏,樊莫確認道。

「有。」才怪!反正她人都飛到國外,她還擔心他刊登什麼新聞,刊登這種新聞,只會讓他自己面子掛不住,她就不相信他真的敢這麼做。

☆☆☆

「雲霏,逃婚只是解決你目前的困境,並不能根絕你的問題,你再仔細考慮清楚,現在打消計劃還來得及。」邊將行李放進車廂,昱風還是不放棄地邊游說著。

翻了翻白眼,雲霏有些厭煩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比女人還嘮叨?」

「慕大小姐,是你自己要我送你去機場,你還好意思嫌我嘮叨?」他也不想這麼羅唆,但是身為征信社的當家,他就像她們的兄長,他很自然的會去關心她們,何況,逃婚這兩個字是從他的嘴巴溜出來的,他也有補救的責任。

「是、是、是,是我不對,不過,麻煩你動作快一點,飛機是不等人的。」如果不是因為她對計程車有無法理解的恐懼感,她才不會麻煩他送自己去機場。不過,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巴說的又是另一回事,否則,此刻得罪了他,他心一橫,決定不載她去趕飛機,她可就頭痛了。

「這還不是要怪你自己,沒事帶那麼多行李。」女人就是女人,出個門,全部的家當都帶著走,真是令人無法忍受。

將昱風的抱怨視為耳邊風,雲霏逕自交代道︰「風哥,我家的事情,你可別忘了幫我多留意一下,我會隨時打電話跟你聯絡。」

「我知道。」嘆了口氣,昱風逮著最後的機會說道︰「你要是真的不放心家里的人,你就留下來,別去夏威夷。」

「好了啦,這件事我們已經討論N遍了,沒什麼好說的。」

「是嗎?你真的以為你可以丟下這一切,去夏威夷嗎?」乍听這顯得有些唐突的聲音,雲霏和昱風先是互看一眼,接著急忙地轉過頭去。

「樊莫?!」瞪著她絕對沒想到會撞見的人,雲霏呆住了。

樊莫?看了雲霏一眼,昱風心里忍不住發出痛苦的申吟,這下可有得瞧了。

「我不想潑你冷水,不過,你得跟夏威夷說再見。」走到雲霏的跟前,樊莫當著她的面,將她的行李從車廂拖了出來,然後轉向昱風道︰「也許我應該告訴你破壞人家的姻緣是不道德的。」

謗本沒料以會踫到這樣的情況,昱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答辯。

「既然知道她有婚約在身,還幫她逃婚,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何在,不過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動我老婆的腦筋,否則,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天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竟然變成樊莫的情敵?「我……」

「這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雲霏終于反應過來,「他根本不想載我去機場,是我逼他的。」該死!除了征信社的人,並沒有人知道她今天要搭機前往夏威夷,可是,為什麼他會這麼清楚?

挑了挑眉,樊莫自我解嘲地說道︰「哦?听你這麼說,是我誤解他,他其實是無辜的,真要怪,就該怪我自己,是我自己沒有好好管住我的未婚妻,才會讓她想要逃婚。」

「隨便你怎麼說。」逃婚是事實,她還能辯駁什麼。

像是在思考該如何處置雲霏,樊莫靜靜凝視著她,最後提起她的那兩大箱行李,直接朝著他的車子走去。愈想,他心里就愈有氣,若非阿良及時查獲消息,知道雲霏即將搭乘下午兩點的飛機到夏威夷,讓他趕過來攔截,要不然,改明兒他只怕得追到夏威夷,才能把她給抓回來。

被樊莫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雲霏連忙喊道︰「樊莫,你要干麼?」

不理會雲霏的叫喊,樊莫自顧自地把行李往他的後車廂送。

眼看樊莫我行我素,雲霏急忙地轉身對一旁的昱風說道︰「風哥,對不起,給你惹了那麼多麻煩,你先回征信社好了。」

「你確定?那個樊莫……」

「你放心,他不會對我怎麼樣。」揮了揮手,雲霏快速的追了過去。

必上後車廂,樊莫隨手拉起沖上來的雲霏,將她塞進車子里。

「樊莫,你到底要干麼?」扯住樊莫的手,雲霏不讓他把車門給關上。

「距離訂婚日期只剩半個月,我不希望再度引來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討厭這種感覺,一副等著被人宣判死刑的樣子。

執起雲霏的下巴,樊莫微微一笑,就請你住在樊家。訂婚的前一天,我自然會送你回家,讓你好好的準備當個漂亮的新娘子。」說著,拿開她的手,樊莫將車門給關上。

這……沒有說錯?

沒幾秒鐘,樊莫已經在雲霏身邊的駕駛座上坐了下來,然後側過身子,幫她把安全帶系上。

仿佛才從震驚里清醒了過來,雲霏慌忙地緊抓著他的手臂,支吾地求證道︰「你……不是說真的吧?」

捺著性子,樊莫說道︰「你難道還不明白,我並不想限制你,但是,你逼我非這麼做不可。我早告訴過你,我娶定你,你不該懷疑我的決心。」

「你不可以這麼做,我爹地、媽咪……」

「你決定逃到夏威夷的時候,都沒考慮到你爹地、媽咪,現在才想到他們,不會覺得太遲了嗎?」拉開雲霏的手,樊莫冷冷一笑,坐正身子,發動引擎。

「你只要安心地準備當個新娘子,其他的事我會處理。」不再多說什麼,樊莫將車子開上路。

☆☆☆

優閑的日子沒什麼不好,不過,一旦變成無聊,那就沒有什麼樂趣可言。

住進樊家已經兩天了,除了吃飯、看電視、講電話、睡覺,她還是吃飯、看電視、講電話、睡覺,生活一點創意也沒有,簡直跟一只豬差不了多少。唉!如果每天繼續這樣子下去,她很難想象訂婚那天,自己會變成什麼德行。

她不想再這麼無所事事的過下去,這種日子過久了,她準備會瘋掉,她必須找一些事情來忙,像是掃地、整理房間……哎呀!她都忘了白語寒的事情,想偷樊行的「樊氏之戒」,趁現在樊莫他們去公司上班,不是再恰當不過了嗎?這一回,她保證不會走錯書房,她一定可以拿到樊行的「樊氏之戒」。

想著,雲霏的腳步已經快速地往三樓走去。來到樊行的書房前,她輕輕地將手放在手把上,拜托!千萬不要上鎖,慢慢地將手把往左轉動……太完美了,真的沒上鎖。

打開書房,雲霏抬起腳正想踏入,耳邊突然傳來管家福伯的聲音。

「大少女乃女乃,這是三少爺的書房。」言下之意是在詢問雲霏是否走錯了地方。

身子一僵,雲霏懊惱地回過身來。該死!就差那麼一步,她就可以安全到達目的地了。

「福伯,這不是樊莫的書房嗎?」故作不知,雲霏糊涂地反問道。

真以為雲霏搞錯地方,福伯慈祥地微微一笑,不疑有他的說道︰「大少女乃女乃,大少爺的書房是右手邊這一間。」

「哦!」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雲霏抓了抓頭發,傻傻一笑。眼看東西就要到手了,現在踫到福伯,她該怎麼辦才好?

「大少女乃女乃想看書?」

「是啊!挺無聊的,想找一些書來打發時間。」靈機一動,雲霏作勢想把書房的門給闔上,接著突然叫道︰「哎呀!反正只是想找一些書來看看,向樊行借也一樣嘛!」說著,雲霏直接轉進書房。

「大少女乃女乃!」連忙喊住雲霏,福伯阻止道,「你別進去,三少爺不喜歡人家進他的書房,如果讓他知道你動他的東西,他會不高興。」

「有這麼嚴重嗎?」

「三少爺做事講究用自己的那一套,包括房間、書房的擺設,都有他自己的想法,他無法忍受人家動他的東西,就是一點點都不行,他常說那會破壞他的好心情。而且,三少爺他心思很細,我們不小心踫了什麼東西,他都會發現,所以,三少爺的房間、書房一向都是他自己在整理。」

要命啊!這家伙有毛病啊!真是麻煩,這會兒她就算可以進得了樊行的書房,晚上樊行回來發現不對勁,第一個懷疑的絕對是她。上一回她找了個爛借口搪塞,樊莫雖然沒有追究,但是,可也不表示他相信她的動機。當然,不管他是基于什麼原因沒追探這件事情,相同的事如果再發生一次,他們絕對會起疑。

拉上門,雲霏狀似無所謂地說道︰「既然這樣,我就跟樊莫借書好了。」

說著,雲霏立刻轉到樊莫的書房,伸手將書房打了開來。而正當雲霏要走進去時,突然發現緊跟在後頭的福伯。「福伯,樊莫也不喜歡人家進他的書房嗎?」

被雲霏這麼一問,福伯變得有些別扭,一臉不自在的說道︰「當然不是,大少爺跟三少不同,他不會拘泥這種小事。」

「那……」難以啟齒地看著福伯,雲霏不知道該怎麼提出她的疑問。

點點頭,雲霏先行走進書房。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還真是奇怪,這兩天不管她到哪里,除了她的房間,福伯幾乎會出現在她的附近,好像是在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一樣,難道是樊莫安排的?

隨便晃了幾眼,雲霏迅速抽走幾本書,然後快步的離開書房。也許她該做個小試驗,四處亂轉,看看福伯是不是在監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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