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琳琳一向對自己的外表很有自信,哪怕只穿一條破爛牛仔褲,也有人稱贊她能穿出獨特的味道。但今天,身著昂貴的小禮服,她卻一反常態地忐忑不安。
因為,她要去見他。
不知他會不會喜歡自己這身打扮呢?
她終于知道為什麼戀愛中的女子要狂購衣衫,一如孔雀求偶時要開屏,都是一種勾引異性的手段。
今天是「電影紅番茄」創刊三周年紀念日,江氏集團包工麗莎大飯店宴會廳舉行盛大的慶祝派對。江澈身為集團總裁兼雜志總編,當然會參加。
分別了幾日,她一直在找適當的機會見他,但又害怕見他,伯他出口傷人,或者對她置之不理……但今天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果她主動接近他,就算再生氣,他也要顧及顏面,不會給她難堪吧?
所以,她踏著微顫的步子,小心翼翼地走進宴會廳,不時不自信拉扯衣角。
人影憧憧中,她一眼便望見他了。
江澈身著深色西裝,面色沉郁地站在大廳一角與人交談,心不在焉地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深紅色的美酒泛出光芒,耀著他疲憊的眼。
她深深吸氣,鎮定情緒,款款向他走去,鞋子故意發出清脆聲響,引他注意。
丙然,他拾起頭,看到了她。他劍眉一擰,馬上把目光移開。
「老板,肯不肯賞臉跟我干一杯?」舒琳琳擠出笑容,上前與他打招呼。
「如果我沒記錯,蘇小姐妳已經辭職了,」他淡淡回答,「辭職的員工是沒有資格來參加公司的派對的。」
「我沒有寫辭呈呀。」她死皮賴臉地說。
「妳已多日沒來上班,算是自動解職了。」
「我多日沒去上班,是有正當理由的。」
「不上班還有正當理由?」他嘲諷地笑。
「對呀,」她頑皮地笑,湊近他的耳根輕語,「因為我受到了上司的性騷擾,所以不敢再去上班。」
他臉色一沉,尷尬地輕咳一聲。
「老板,你說這位上司該不該受到懲罰呢?」舒琳琳笑得更燦爛。
「妳深更半夜跑到人家家里投懷送抱,還敢怪別人!」他不服。
「可他事後親口說要我當他的情婦,你說這過不過分?」
「人家只是想負責任而已。」他死不認錯。
「那麼他會負責到底嗎?我怕他只是說著玩玩的……」她的指尖觸踫著他衣前的扣子,輕輕挑逗。
「蘇琳琳,妳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江澈惱怒,「這種事情我會說著玩嗎?」
「那你那天說的話,現在還有效嗎?」她眉眼故作嬉鬧之色,實則內心認真地問。
「什麼?」他一時沒有意會。
「我打算接受你的建議,做你的……情婦。」她用只有他們兩人能听見的聲音浣。
他怔愕半晌,盯著她的眼神一片狐疑。「蘇小姐,妳在跟我開玩笑嗎?」
「如果你那天提議的時候不是開玩笑,那麼我今天也不是。」她鄭重地回答。
「為什麼?」江澈不解,「為什麼忽然改變主意?」
「因為我思前想後,覺得當某個總裁的固定情婦也不錯,不必那樣辛苦。」
「辛苦?」
「對呀,」她聳聳肩,「游戲人間的生活我已經過累了,想找棵大樹當依靠,安定下來。」
這個時候,她仍沒有打算亮出自己千金小姐的真實身分。一則,之前她假裝得太多,怕他知道自己受到欺騙後會拂袖而去;二則,她也想知道他是否真心愛她,就算她曾經是一個「蕩婦」。
「蘇小姐,妳還滿有自信的嘛!」江澈再次心生怒火,「妳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他堂堂江家三少爺,之前不計較她的背景,真心誠意提出跟她交往的要求,誰知她當面將他羞辱一番,此刻卻又出爾反爾,自說自話地要與他言歸于好……她把他當成汁麼了?
他的愛情就這樣輕賤,容得人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
這個該死的女人,他要好好將她修理一番才能解心頭之恨!
「我可以把你『伺候』得很好,」舒琳琳仍舊笑盈盈地,指尖由胸前的扣子攀上他的面頰,「你一定不會後悔包養我的。」
「真的嗎?」感覺她的指尖溫度直達內心,他月復下一陣騷動。
好,既然她再次投懷送抱,他就將計就計,惡整她一頓,以報那一箭之仇吧!
「證明給我看。」他忽然說。
「證明?」她眨眨眼,「用什麼方式證明?」
「妳說呢?」他的目光掃了掃她動作輕佻的指尖。
「我懂了……」舒琳琳何等聰明,立刻明白了要當合格的情婦該如何「證明」自己,雖然雙頰微熱,但仍假裝經驗豐富地回答,「不過,你確定要在這里嗎?這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哦!」
「當然是另外找一個地方。」他盯著她的雙眸隱隱有火光。
「老板,今天可是你的公司開派對耶,你確定自己可以離席嗎?」
「妳以為員工喜歡老板上台訓話嗎?他們巴不得我早早離開,留下場所供他們肆無己心憚地狂歡。」
「你還滿知趣的嘛!」舒琳琳莞爾。
面對她的贊美,他目無表情,只冷冷地說了一句「跟我來」,轉身便走。
她在一怔之後,隨即快速跟上他的步伐。
本以為他會帶自己到飯店的房問,驗證她是否「合格」,不料,他卻把她帶上了他的車。
外面不知何時,竟下起了大雨,車子在雨中漫無目的地飛馳,窗外的樹木房屋迷茫一片,看不真切。
突然,他將車子停在路邊。
「坐過來。」他命令她。
「嗄?」舒琳琳呆愣,「坐到哪里?」
「這里。」他拍拍自己的大腿。
「干什麼?」她睜大眼楮。
「妳說呢?當然是證明妳自己是否有資格當總裁的情婦嘍!」江澈冷凝一笑。
「嗄?在這里?」她羞窘地四顧,「可……這是大馬路邊耶!」
「沒關系,反正外面在下傾盆大雨,沒人會注意到我們。」
「不太好吧,有傷風化……」舒琳琳結巴。
「情婦本來就是一種有傷風化的職業呀,」他諷刺,「少在那里惺惺作態了!」
「那……那好吧。」拗不過他,她只好听從他的吩咐,爬到他的大腿上。
「把它解開。」他指了指自己的褲頭。
「什麼?!」她驚叫,「那怎麼可以?」
「情婦都會這一招的。」他睨視她。
「可是……」她全身發抖,「我覺得這樣好奇怪哦……」
「嗯,裝純情裝得還滿像的,應該會有男人喜歡妳這個樣子,不過,我不吃這一套。」他握住她的小手擱到自己的皮帶上,「快點,本人的耐心有限!」
「好啦,不要催啦!」
她被迫答應他的要求,顫巍巍地去解他的褲頭。嗚……男人的皮帶是這樣解的嗎?她可是第一次干這種事耶,上次是他自己解開的……男人的皮帶應該跟女人的沒有區別吧?
舒琳琳半瞇著眼楮,心中怦怦作響,花費半晌,總算成功完成任務。當她瞅見那松開的褲頭下撐起的鼓脹,心一驚,又是一聲慘叫。
「怕什麼?又不是沒有見過。」他不由得感到好笑。
「我哪有見過!」上次她可是閉緊了雙眼任他胡來的,痛都痛死了,哪有閑情逸致欣賞他的雄偉……
「那現在就看清楚!」他的大掌壓了壓她的頭頂,試圖讓她低下頭來。
「好了啦……」舒琳琳羞得兩頰緋紅,「丑死了,沒什麼可看的。接下來要做什麼,你快點做吧!」
他沒有再用強硬的態度對她,反而溫柔地含住她兩片嘟起的嘴唇,力臂一收,緊緊摟住她的腰,大掌上上下下,在她的背脊上撫模。
舒琳琳先前緊張的心情,在他如此攻勢之下,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漸漲的激情。
激情如海邊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向心岸涌來,一浪比一浪澎湃……她不禁忘了自己身處何地,發出一聲舒慰的低吟。
「來,上來。」
不知何時,他已經扯掉了她與他之間的束縛,舒琳琳猛然驚醒,胡亂地掙扎一陣,但挺不過他的猛攻,終于陷入他的狂亂激情之中。
「姓江的,這是在大街上耶……」她殘存的理智使她不斷地扭動著身體,眼淚不知不覺流了出來。
「噓——」他死死箝住她的縴腰,不讓她退出,唇舌仍在她頸邊游移,「妳忘了,外面在下雨,無論我們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知道……」
「這樣會讓我不舒服,我會痛!」她依舊抗議。
「我覺得妳已經準備好了,不會再痛了……」他謔笑著,迅速趁火打劫,強勁地律動自己的身體,把她帶上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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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做了好多次,從車里到他的家里,直到她被他的強攻震昏過去。
舒琳琳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她赤身地從江澈的床上爬起來,發現他居然不見蹤影。
喚了他兩聲,偌大的宅子並沒有他的回應。她心下一片詫異,想不出來此刻他會去哪里。
去為她買晚餐了嗎?哼,這家伙真的有那麼溫柔體貼嗎?
懷著這一絲幻想,她從衣櫃里找了件他的襯衫無限甜蜜地穿上,從冰箱里找出個面包充饑,然後乖乖地看電視等他回來。
但她的幻想很快就被打破了,在她偶然轉台看到一則娛樂新聞之後,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新聞的女主角是趙佳儀。據說,她與豪門公子的婚事告吹,並于今日失蹤。
听到這個消息,舒琳琳心頭一顫。她並非關心趙佳儀,而是擔心江澈如果知道了這則新聞,一定又會挺身而出。
此刻,他不見蹤影,是否是已經听聞了此事,出門尋找舊愛去了?
正在忐忑不安之時,忽然大門響動,她雙手合十,盼望上天保佑回來的只有他一人,身旁並無其他人。
但上天似乎不太寵愛她,當江澈走進客廳的時候,雙手攙扶著一名弱不禁風的佳人。
不用看對方的臉,舒琳琳便知道——那一定是趙佳儀!
「我來得不巧吧?」趙佳儀也一眼便看到了把江澈襯衫當睡衣穿的舒琳琳,連忙低頭,「好像不太方便……我還是另外找地方住好了。」
「有什麼不方便的?」江澈板起臉教訓她,「妳現在能去哪里?全世界的記者都在找妳!」
「可是蘇小姐在這里……」她瞥了舒琳琳一眼,「我會不會打擾到你們?」
「不要說這麼見外的話,這里永遠是妳的家。」江澈回答。
一旁呆立的舒琳琳听到這話,心里一片寒涼——這里永遠是那個女人的家?那麼,她這個新人永遠沒有機會取代對方成為女主人嘍?
「既然你有客人來,那我先走了。」她泄氣地對他說。
「等一等。」他伸手拉住她。
怎麼?舍不得她嗎?要對她澄清自己跟舊愛之間的關系嗎?
「干麼?」舒琳琳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但他接下來說的話卻徹底讓她絕望——
「大家都餓了,麻煩妳去外面買些吃的東西回來。」
「什麼?!」她瞪大眼楮,「你……為什麼不自己去?」
居然把她當佣人使喚,命令她去給情敵買吃的?簡直豈有此理!
「我要幫佳儀收拾房間呀,今晚她要住在這里。」他倒回答得面不改色、理直氣壯。
什麼?他居然還要跟那個女人「同居」?
「你去買吃的,我來收拾房間。」她決定破釜沉舟,就留下看看這兩個人會做出什麼傷風敗俗的事!
「妳知道我家被子放在哪里,枕頭放在哪里嗎?」江澈駁回她的提議,「妳還是去買吃的比較容易,巷口就有一間快炒餐廳,妳叫老板炒兩道有營養的菜回來。」
外面還在下雨耶,他不怕她變成落湯雞嗎?他一點也不心疼她!「可以打電話叫他們外送呀!」舒琳琳面如死灰。
「那一家生意超好,這個時候叫外送要等好久,還是妳親自去比較好。」
「我憑什麼幫你們做這些事呀?」她死都不服氣。
「因為妳是我的……情婦啊。」江澈邪笑地瞧著她憤怒的雙眼,「情婦本來就應該听從金主的吩咐呀。」
「放屁!」她氣得想踩他一腳,「當情婦要受到這種虐待,本姑娘不干了!」
「不要忘了,是妳自己回來找我,說要當我的情婦的,」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想走我也不會攔妳的。」
「你……」哼,他休想三言兩語就把她氣走!她無論如何也要留下看看這對奸夫婬婦會搞什麼花樣!「好,去就去!你想吃什麼?」
「吃對孕婦有益的營養食物。」他攤攤手。
「你是孕婦嗎?」白了他一眼,舒琳琳穿上大衣,從大門邊抽起一把傘,地震山搖似地踏步去了。
外面的雨已經下了一整天了,仍沒有減退的趨勢,反而越下越猛烈,仿佛一個發脾氣上了癮的人。
舒琳琳仿佛一縷快要被風吹散的幽魂,瑟瑟縮縮地在雨中前行,辛苦地撐著傘與惡劣的天氣搏斗。
當她好不容易來到巷口的餐廳,有種從汪洋中死里逃生的感覺。
「琳琳!」忽然有人喚她,「妳怎麼在這里?」
她抬起頭,居然看到夏禾的臉。
「咦?」她不禁感到驚喜,「禾禾,妳怎麼也在這里?」
「我來這附近采訪,就隨便找了間餐廳吃飯呀。」夏禾瞅著她,曖昧地笑,「妳呢?無緣無故跑到這邊來做什麼?嘿嘿,我記得老板的家就在這里哦!」
「呃……」舒琳琳支支吾吾,「我恰好有事去他家……」
「這麼說,今晚我不需要幫妳留門了,對不對?」夏禾笑意更甚。
「呸,我怎麼會夜不歸宿呢?」打了好友一拳,舒琳琳滿臉不好意思。
「我們這個大老板也太不會體貼人了,大風大雨的,怎麼叫妳一個人出來買吃的呢?」
「呃……」她即刻編了個謊言,「他還沒有回來,我肚子餓了,所以就自己出來覓食……對了,禾禾,大風大雨的,妳怎麼會跑到這邊來采訪?」急忙轉換話題,以免老友再問下去,她會現出原形。
「還不都是為了趙佳儀!」夏禾無奈地聳聳胃,「現在全世界的記者都在找她,誰先找到她,誰就發達了。」
「趙佳儀應該不會在這邊吧……」舒琳琳知道有些事情必須保密。
「我只是隨便亂晃而已,」夏禾嘆一口氣,「琳琳,拜托妳跟大老板說一聲,叫他干脆公布他跟趟佳儀的關系好了!」
「為什麼?」
「這樣我們那個愚蠢的主任就不敢再叫我四處追趙佳儀了啊!」
「要說妳自己去跟他說,」舒琳琳莞爾,「我跟江澈又不是很熟。」
「少裝了!」夏禾忽然轉了轉眼珠子,「對了,琳琳,妳今天有沒有在老板家見到他的舊日情人呀?」
「唔……」她不敢正視好友的雙眸,「姑且不論有沒有,就算趙佳儀真的出現在他家,妳敢報導嗎?」
「我不敢,可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回去向主任交差了。」夏禾吐吐舌頭。
「哎呀,我該點些什麼菜才好呢?」舒琳琳心虛地低下頭看菜單。
「喜歡吃什麼就點什麼呀!」
「要點有營養的東西才可以……」
「炒鹽酥蝦呀,蝦子最有營養了!妳平時也最愛吃。」夏禾提議。
「不好啦……」孕婦好像不能吃蝦的,是吧?
「為什麼不好?」夏禾疑惑地搔搔頭。
「總之不能吃這個……」她將菜單翻到另一頁,「咦,豬肝?五香煎豬肝,這道菜好像不錯,滿有營養的。」
「琳琳,妳不是不吃豬肝的嗎?」
「我拿回去給江澈吃啊……」她結結巴巴地撒謊。
「妳剛才不是說他還沒回家嗎?」
「呃……」她一時間啞口無言,「我等他回來一起吃。」
匆匆叫點了幾樣菜,與好友敷衍地再聊了幾句,接過老板遞來的袋子,舒琳琳便飛也似地沖進雨里。
她一路小跑步,顧不得濺到腿上的泥濘,只一心不讓懷中的食物被雨水打濕。
待她跑回江澈家門口的時候,竟看見他站在屋檐下翹首眺望,滿臉焦急。
「妳這個笨女人,怎麼這麼久才回來?」他朝她大吼,「還以為妳失蹤了!」
「你站在這里是因為擔心我迷路嗎?」舒琳琳心裹頓時有一點甜滋滋的。
「我……」他一怔,馬上忍住激動的情緒,淡淡道︰「少唆,快進來!我們都快餓死了!」
「餓死活該!」舒琳琳失望地嘟了嘟嘴,將袋子塞到他手里,徑自走至洗手間清洗足上的泥濘。
餅了一會,她在水龍頭的嘩嘩聲響中听到他的吼叫——
「蘇琳琳,妳給我出來!」
「怎麼了?」她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卷著褲管倉皇狼狽地奔出去。
「妳這個笨女人,為什麼要買豬肝?!」江澈指著其中一個便當盒,大發雷霆。
「豬肝很有營養呀,」她滿臉莫名其妙,「你不是叫我買有營養的菜嗎?」
「白痴,妳不知道孕婦不能吃豬肝的嗎?」
「嗄?」她只知道孕婦不能吃蝦,原來豬肝也不可以嗎?「我又沒懷過孕,哪懂得這些!」
「不懂妳之前就應該問清楚呀!」江澈冷凝一張臉,「妳是故意的,對不對?」
「故……故意?」舒琳琳張大嘴巴,「姓江的,你少冤枉人,我為什麼要故意這樣做?」
「因為妳不願意佳儀住在這里!」
她不甘示弱地大吼,「這里是你家,我哪管得著!」
「對呀,妳不能光明正大地叫她走,只好使用見不得人的小手段!」
「一塊豬肝就可以把她趕走?趕去哪里?」
「醫院呀!妳希望佳儀肚子疼,住進醫院,就不會再待在這里了。」
「姓江的,」舒琳琳猛拍悶得快窒息的胸口,「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
「很了不起?」
「對呀,你以為我會為了你去殺人嗎?你還不配咧!」她覺得自己快氣得昏過去了。
「你們兩個不要吵了,」一旁的趙佳儀寬宏大量地勸架,「澈,你不要這麼激動,豬肝我只吃了一小塊,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況且蘇小姐又不是故意的。」
「我才懶得跟他吵咧,我要回家了。」舒琳琳扭頭就走。
「等一下。」江澈一把抓住她的衣領。
「你又想干麼?難道你要抓我去派出所?」她怒目回視。
「妳今晚要留下來照顧佳儀。」他毫不客氣地提出要求。
「什麼?!」她難以置信,「你憑什麼要我留下照顧她?我是你家的佣人嗎7」
「她剛才吃了妳買回來的豬肝,萬一半夜發生什麼事,也好有個人照顧。」
「你不能照顧她嗎?」
「萬一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呢?」江澈挑挑眉。
「你……」
她做牛做馬,冒著風雨替情敵買吃的,無人體諒她的豐苦也就罷了,這會兒還被當成殺人嫌疑犯軟禁?有生以來,舒琳琳第一次想嚎啕大哭。
這個男人,她真的應該愛他嗎?真的應該回來找他嗎?
犧牲了自己的尊嚴,不惜以「情婦」自居,竟換來他這樣的對待?若不是看在之前誤會了他的份上,心懷內疚,她早就給他一巴掌了!
深深吸氣,她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忍耐。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愛上一個人,或許,愛情就是需要忍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