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對方有嚇死人不償命的黑道背景,而她又拿了人家的信物,這門婚事她是在劫難逃了,不過,她總可以想辦法拖延,況且她真的很想讀書,她可不想當個靠男人的女人,充實知識是自立自強的基礎。
所以首先她必須說動父母,接著由他們向日本宮澤家的老爺爺提出請求,如果老爺爺非要在死之前確定她的名分,她可以答應先訂婚。
依照她的想法,這件事絕對沒有問題,父母一定很贊成她想完成學業的理念,然而事實與理想總是有點出入。
「我們也覺得妳應該先完成大學學業,可是老爺子認為學歷不重要,嫁了人之後,妳的責任就是在家相夫教子,妳就別再想這些事,專心準備結婚的事。」梁父職顯然不想討論這件事。
「老爸,你再找老爺爺商量看看,我不是不嫁,只是慢個幾年再嫁。」梁浣浣盡可能好聲好氣的解釋自己的立場。
「老爺子就是快不行了,才希望妳趕快嫁過去啊!」
「依我看,這根本是個借口,其實他是擔心我和韓拓人將來不願意履行婚約,則果我們兩個先訂婚,他就會安心了。」老人家最喜歡拿自己的健康誘拐晚輩。
「沒有用,訂婚的事我早就建議過了,可是老爺子堅持己見。」
這下子梁浣浣火大了,為什麼她已經遷就對方了還是不行呢?「我不管,我一定要完成學業。」
「妳以為老爸什麼事都沒有跟老爺子爭取餅嗎?妳想得到的,老爸都說過了,可是老爺子似乎認為女孩子讀太多書不是一件好事。」
沉思了半晌,梁浣浣一副慷慨就義的道︰「電話號碼給我,我自己找他溝通。」
「妳別亂來!」這丫頭忘了老爺子是什麼身分嗎?每次他眼老爺子講電話都是戰戰兢兢、兩腳發軟,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你們不敢出面,我自己說不行嗎?」
「妳干麼舍近求遠?其實,妳要嫁的人是拓人,如果他答應讓妳繼續讀書就找他商量。」
「老爸看得出來他很在乎妳,妳只要擺出低姿態,他一定會讓步。」
梁母點頭附和,「男人吃軟不吃硬,妳對他撒嬌,他就會很好說話。」
「不要!」她先擺出低姿態,他豈不是神氣得都要翹起來了?
「浣浣,妳這丫頭有時候太固執了,這樣子很容易吃虧,妳要听媽的話,對男人要多一點女人味。」
「我就是這個樣子,他不喜歡的話,那就不要娶我啊!」
「妳不要說這種孩子氣的話,日子都挑好了……」梁母突然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摀住嘴巴,不過這個舉動反而更顯得她心虛,老公千交代萬叮嚀,這件事還是等到最後再告訴女兒,否則肯定又會惹出一堆麻煩。
眼楮半瞇,梁浣浣冷冷的問︰「什麼日子挑好了?」
瞪了多話的老婆一眼,梁父也不想再隱瞞下去了,「老爺子希望你們在一個月內結婚,不過,還是得看拓人的安排。」
「一個月?」忍不住尖叫,她只听到前面那句,後面那句根本沒進入耳朵。
「這還不是怪妳自己,如果妳不離家出走,他們也不會急著想把妳娶進門。」
「拜托,誰會想嫁給一個連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如果是正常人,誰都會想離家出走來解決問題。
「老爺子可不會想這麼多,妳的行為根本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我……」
「浣浣,妳應該覺得自己很幸運,可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嫁給拓人這麼出色優秀的丈夫。」梁母決定說句公道話。
她沒好氣的白眼一翻,「是哦,我還真是走狗屎運!」
「女孩子說話不要這麼難听。」梁母傷腦筋的皺著眉。
「我本來就是個直線條的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妳都快嫁人了,性子要改。」
「我--不--要!」她才不要變成一個對男人唯唯諾諾的女人。
「妳這個孩子真的很不懂事!」
撇了撇嘴,梁浣浣惱怒的說︰「我不跟你們說了,你們不幫我,我自己想辦法。」
「妳想干麼?」
筆作神秘的一笑,她當然不會笨得先透露計畫,「你們等著瞧吧!」
你看我、我看你,梁家夫婦憂心不已的皺起眉頭。這個丫頭不知道又會搞出什麼把戲,不過,他們還能怎麼樣?從小就不管她,現在也管不動了,老爺子清楚她年紀還小,對于她的任性一概包容體諒,這會兒他們也只能由她去玩去鬧。
沒有抗爭,就得不到讓步,所以她必須采取比較激烈的手段,舉個例子來說,像是離家出走,或者絕食,她個人偏愛前面那一種,雖然是老把戲了,但最能夠傳遞她的心聲,除非他們接受她的條件,否則她是不會停止制造問題。
今晚,她就簡單收拾行李離家出走--這一次當然不是真正離家出走,這是為了逼他們就範的手段,她留了一封信,說清楚她的立場,如果他們願意妥協,就打手機給她。
她已經有離家出走的經驗,她不認為這有多難,直到走出居住的大廈,有人擋住她的去路,她才發現如意算盤不能打得太快,那個狡猾的家伙早就有所防備了。
不過,這種時候她可不想夸獎他的聰明,她比較想質問他的獨斷獨行,所以,她向保鏢要了韓拓人的手機號碼,直接找他溝通。
「韓拓人!」雖然時間很晚了,梁浣浣可是一點也不考慮自己的音量。
「很高興听見妳的聲音,我的小妻子這麼晚打電話跟我聊天嗎?」
「你少作白日夢了,你是什麼意思?」她不會因為他的好口氣就對他客氣。
輕聲一嘆,他一副很傷腦筋的說︰「我已經累了一天,沒有力氣陪妳玩文字游戲,麻煩妳說話有頭有尾。」
算了,她也沒耐性陪他兜圈子,「你為什麼派人監視我?」
「保護妳啊!」
「你少拿保護當借口,監視就是監視,敢做為什麼不敢當?」
「如果妳喜歡看成監視,那也無妨,反正沒做虧心事,就不必怕人家監視妳,不是嗎?」
「我……你懂什麼,這是感覺問題,如果我派人去監視你,你會愉快嗎?」
「我做任何事一向以現實為考量,我認為事前的預防更勝于事後的補救,如果妳是怕我在外面找女人,妳也可以派人監視我,我不會有意見。」
「你……」韓拓人存心嘔她是不是?他明知道她沒本事派人監視他。
「我派去的人不會干擾到妳的生活,妳可以當他們不存在。」
這家伙很懂得氣她,她又不是沒神經的人,怎可能明知道人家在監視她,還無動于衷?
咬著牙,梁浣浣一字一字的擠出話來,「他們已經打擾到我的生活。」
「是嗎?我一定會問清楚他們是如何辦事,怎麼可以造成妳的困擾?」
「用不著你假好心!」
「我很明確的下達命令,除非妳有離家出走的意圖,否則他們絕對不能驚動到妳,如果他們沒有遵守我的指示辦事,我當然要追究。」
「你少裝模作樣了,你知道我……」
「妳怎樣?」韓拓人的聲音含著笑意。
「我懶得跟你說了。」
「妳不說了是嗎?那我來說,我想還是有必要建議妳,最好不要亂打餿主意,譬如離家出走這種事,妳不會喜歡激怒我的後果。」
「怎麼辦?我這個人的好奇心很旺盛,我真的很想知道激怒你會是什麼樣的滋味。」想必很爽!
「妳不妨試試看,我很樂意接招。」
這個態度分明是認定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她這個人偏偏不信邪,非要看看自己有能耐,還是他更有本領。
「那就拭目以待,但願我可以帶給你驚奇,晚安!」
「晚安,祝我的小妻子今晚有個好夢。」他先切斷電話。
「我也祝你有個好夢。」這一刻,她對他的惱怒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取代,她很期待他們之間的對抗,她很想知道自己可以把他逼到什麼樣的境界,看他氣得臉色發青一定很有趣。
將手機塞回隨身小背包,梁浣浣輕快的哼著歌轉身走回公寓,身後的保鏢看不懂她心情為何變得如此愉快,剛才她還對著手機大呼小叫,一點也不懂得含蓄,不過,不管如何,他們總算可以松口氣了。
現在,逃家又增加了一個目的--激怒韓拓人,因此,她越要再接再厲,不可以輸了這場--競賽,沒錯,這對她來說有如一場競賽,輸贏的真正意義在于滿足她的某一部分自我,雖然她終究要嫁給韓拓人,但是按著她的規則嫁他,她至少可以消除被欺騙的郁悶。
因為時間有限,梁浣浣馬上采取第二次行動,這一次她不準備孤軍奮斗,她得找個伙伴,多個人就多一份力量,成功的機車也就會大大提升。
想來想去,唯一可以幫助她的人只有一個--曹薏芬,所以她立刻約好友在咖啡館見面。
這一次,她只是簡單的準備幾件衣物放在大背包里面,這樣比較不容易引起保鏢的注意,反正她真正的目的也不在于離家出走。
看著坐在對面的好友,梁浣浣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我們是不是患難與共的好朋友?」
「這是當然。」曹薏芬對梁浣浣是真的掏心掏肺,不單是她特別投她緣,最重要的是她從來不吝嗇在課業上協助別人。
「如果我請妳幫我逃家,妳願意幫忙嗎?」
「什麼?」
左手食指往嘴唇中間一擺,梁浣浣輕輕的「噓」了一聲。
抱歉的笑了笑,曹薏芬壓低嗓門道︰「妳不是剛回來,怎麼又要逃家了?」
手一攤,她很無奈的說︰;逗是我唯一想到的抗爭方式。」
「抗爭?這是為什麼?」
「我想讀書啊!」
「妳爸真的不讓妳讀書?」曹薏芬一直對這件事抱持半信半疑的態度。
「對啊!」
「妳爸到底在想什麼?」這真的令人困惑。
「其實,他也是沒辦法,他被黑道纏上了。」她總要幫老爸說句話。
「妳……妳說……黑道?」曹薏芬嚇得舌頭都打結了。
「我爸跟黑道大哥有一點恩怨,所以他不能讓我繼續讀書。」這麼形容現況應該還算貼切吧!
「妳爸怎麼會惹上黑道大哥?」
「我也不太清楚。」當初的事她真的一點記憶也沒有。
神情變得很凝重,曹薏芬如臨大敵的說︰「這是很嚴重的事,我覺得妳還是听妳爸的話,暫時不要回學校讀書比較安全。」
呵……這是什麼情況?這個女人竟然倒戈?
送上一個白眼,她冷笑道︰「我是請妳來幫我,不是要妳來勸我。」
「可是,萬一他們找上妳,妳不是很危險嗎?」
「事情不是妳想的那麼一回事,而且,他們已經找上我了,所以我才需要妳的幫忙……我現在沒有時間向妳解釋,妳先幫我月兌困比較重要。」
「我怎麼幫妳?」
梁浣浣朝好友身後努努嘴,「妳有沒有看到那個戴墨鏡的家伙?」
回首看了一眼,曹薏芬很自然的放輕音量,「妳說門邊那個男人嗎?」
「那個家伙是黑道大哥派來監視我的人,我想逃家就必須擺月兌他,對了,妳有沒有帶眼影之類的彩妝用品出來?」她已經有一套非常完美的作戰計畫。
「有啊!」
「待會兒妳先陪我去洗手間,妳必須在我臉上畫上一大片胎記,然後妳再打手機告訴妳男朋友,有個很恐怖的男人在跟蹤妳,請他馬上過來這里,接下來妳就先出來這里等他,他一來,妳就帶他過去找那個家伙理論,記住,妳至少要絆住他十分鐘,我會趁機偷溜出去。」
「妳說那個家伙是黑道混混,他會不會把我男朋友打得鼻青臉腫?」
「妳放心,他沒那個膽子。」否則,她會剝了他的皮。」
「妳確定?」
「張臉拉得又臭又長,她很酷的問︰「曹薏芬,妳到底要不要幫忙?」
「我……幫啊!」
「那我們開始行動吧!」
這樣真的行得通嗎?曹薏芬很想告訴好友,她覺得這個計畫听起來不太周全,不過,對于已經深陷游戲當中的梁浣浣,她哪里听得進人家的規勸,直到半個小時後,當她以為自己順利月兌逃成功,正笑得闔不攏嘴的時候,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擋住她的去路。
「少夫人,時間不早,妳應該回家了。」
嚇!好象見到鬼似的往後一跳,梁浣浣忙不迭的回頭看了咖啡館一眼。咦?那家伙還被那對情侶困住,那前面這個是從哪里蹦出來的?
「少夫人,車子就在停那里,請上車吧!」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她終于搞清楚自己有多粗心大意,原來,負責監視她的保鏢一次有兩名,一個寸步不離緊跟在後,另外一個則待在車上提供支持。
失敗紀錄再添一筆,沒關系,重要的是能記取教訓,下次改進……「等等,你怎麼認出我?」
「少夫人身上的衣服。」
瞧!她真是胡涂,她怎麼沒想到換衣服呢?
「少夫人,小少爺交代過,十點之前一定要護送妳到家。」
雖然不甘心,她還是認了,誰教她略遜一籌。
拿出手機通知曹薏芬放了還困在咖啡館的那位保鏢,當然,順道說幾句安撫好友的話,有事改天再慢慢解釋。她掛斷手機,往車子走去,坐上車之前,她忍不住好奇一問︰「你不是日本人嗎?怎麼會說中文?」
「老爺子很喜歡中文,我們也跟著學了一些。」
「原來如此,對了,待會兒順便載我去買珍珠女乃茶……你知道珍珠女乃茶嗎?」他們壞了她的好事,她當然得小小奴役他們一下,以泄心頭之氣。
「知道。」
「還有,我要吃鹽酥雞。」
「鹽酥雞……是。」待會兒再找人問清楚鹽酥雞是什麼東西。
梁浣浣終于安分的坐上車,等到原本在咖啡館的保鏢也上了車,車子沉穩迅速的駛向川流不息的車道。
「小少爺,少夫人今天總共逃跑三次,最後一次差一點讓她月兌逃成功。」這是原田一郎每天的例行公事--向韓拓人報告梁浣浣的狀況。
「她真的很有活力是不是?」韓拓人似乎很高興听到這個消息,他眼中有著對她的寵愛和佩服。
「她是很有活力,一會兒裝扮成撿破爛的乞丐,一會兒把自己弄成孕婦,一會兒又變成駝背的老婆婆,她是我見過最會要花樣的人,可是,負責盯住她的人就慘了,他們已經被她搞得神經緊張,心髒快沒力了。」原田一郎覺得自己也快束手投降了,每天听老爺子派來的那些手下向他報告,他都懷疑自己是在听故事,他很好奇少夫人的腦袋到底裝些什麼。
一抹笑意浮上唇邊,他很想看看她那些逗趣的裝扮,「這不是很好嗎?日子保證不會無聊。」
「確實不會無聊,不過太刺激了一點。」還好他不是負責「前線」的工作,否則以他這把年紀,很快就心髒衰竭。
「他們都是在刀口上打混的人,應該早就習慣刺激。」
「這種刺激跟那種刺激可不一樣。」如果是他,他寧可選擇刀口上的刺激,成天跟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在那里玩猜猜看的游戲,說起來真的很窩囊。
「如果他們受不了,你就請老爺子派另外一批人過來。」
「不行,老爺子最討厭辦事不力的人。」
「他們在怕什麼?宮澤家現在已經不是老爺子在作主了。」
「雖然不是老爺子作主,可是連宮澤老爺都得听老爺子的命令。」老爺子是黑道難得一見的梟雄,即使退出江湖數年了,他的威望依然讓其它幫派的黑道大哥聞之生畏,沒有一個人不買他的帳。
若有所思的眉一挑,韓拓人狀似好心的提出建議,「要不然,你就請他們去求少夫人,少夫人願意高抬貴手,他們自然不必受這種苦。」
「小少爺,他們哪有這個膽子?」
手一攤,他愛莫能助,「那我也沒辦法。」
「小少爺,少夫人都願意跟你回台灣了,她現在干麼又要離家出走?」
「女人心海底針,我怎麼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這還是他第一次不太想跟原田一郎坦白自己的無奈,他沒想到情況會鬧得這麼僵,他原以為說幾句好听的話就可以平息她的怒氣,哪知道她這麼別扭。
頓了頓,原田一郎說出他剛剛從保鏢那里收集匯總得來的猜測,「小少爺是不是跟少夫人打什麼賭?」
「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有打賭,如果有,那又怎樣?」
「如果小少爺願意退讓一步,少夫人就不會再折騰他們了。」
「萬一我退讓了,她卻趁機爬到我頭上撒野,並且向我提出無禮的要求,你也覺得無所謂嗎?」
「這……」原田一郎的信念是--男人應該寵女人,但不能讓女人爬到頭上。
「我們在這里再待也不過半個月,撐著點很快就過去了。」
「就怕少夫人變本加厲,一天都很難捱。」
「他們的經驗都那麼豐富了,她再怎麼玩、怎麼變,他們也應該應付得來。」
「小少爺未免太看得起他們。」如果不是他想得周到,事先提醒他們要防範少夫人變裝月兌逃,他們哪里應付得來?
「老爺子手不會養一些沒用的人嗎?」
「小少爺……」
伸手打斷他的喋喋不休,韓拓人做出了一舉兩得的決定,「夠了,你真的比女人還要嘮叨,明天,你帶她過來這里跟我一起用晚餐,有機會的話,我會勸她收斂一點。」
總算是揮別愁眉苦臉,原田一郎松口氣的大聲應道︰「是,小少爺。」
見了面,方知思念有多深,可是還在鬧別扭的她打死也不會承認,她真的很恨自己的沒用,何時讓最初、最純真的喜歡深入骨髓,如今愛意已經在心底生根發芽,想收也收不回來。
「喜歡今天的晚餐嗎?」為了這一餐,韓拓人特地叫原田一郎問清楚梁浣浣喜歡的菜色,這麼做,當然是想討好她,就不知道她是否明白他對她的用心。
「還不錯。」這麼巧,怎麼全都是她愛吃的?
「妳要多吃一點。」
咦?干麼這麼殷憋?他想借機軟化她,讓她盡釋前嫌嗎?她是沒出息,可不是沒骨氣!「我本來胃口很好,可是一看到你,胃口又變差了。」
「這就糟糕了,我們以後一起吃飯的機會還會更多。」
「希望我不會因此瘦得不成人形。」原本還以為可以在口頭上滅滅他的威風,結果呢?她真是自找罪受!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你今天找我吃飯有什麼事?」
「我不應該多陪陪我的小妻子吃飯嗎?」
這個男人怎麼老是搞不清楚狀況呢?「我還不是你的妻子。」
不想跟她爭執的聳聳肩,韓拓人漫不經心的道來,「我听說妳天天跑給保鏢追。」
提起這事,梁浣浣就覺得郁悶,「我哪有?我連跑都還沒跑,他們就追到我了。」
「我可以理解,妳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抬起下巴,她驕傲的立下誓言,「我不會放棄,你等著瞧吧!」
歪著頭,他一臉傷腦筋的陷入沉思,半晌,他似笑非笑的道︰「妳這麼做,不會只是單純的想激怒我吧?」
原本是想等到逃家成功,再由父母拿她的信去找老爺子談判,可是現在想想,何必兜上那麼一大圈,她直接跟韓拓人「溝通」不是更省事嗎?老爸說得對,她要嫁的人是韓拓人,如果老爺子點頭,韓拓人偏偏想跟她作對,她豈不是白忙一場?
「我要繼續完成學業。」
左邊眉峰一挑,他莫測高深的眼神教人猜不透心思,「妳想跟我談條件?」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不過,我個人不認為這是條件,我只是想保有受教育的權利,這應該不是什麼無理的要求吧!」
他狀似同意的點點頭,卻道︰「可惜,我不可能讓妳繼續留在台灣讀書。」
「我現在逃不了,結了婚之後,我還會繼續逃,我總會有成功的一天。」
「妳是在向我宣戰嗎?」
「不是,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的決心,我並不是故意找事情跟你爭執,我是真的想完成大學學業,我要當一個有自己思想的女人。」
微微皺起眉頭,韓拓人一副很困擾的模樣,「听妳這麼說,如果我答應讓妳讀書,我反而是自找麻煩嘛!」
「難道你喜歡一個沒有思想的妻子嗎?」
「我從來不認為妳是一個沒思想的女人。」
「如果你把我限制在一個只能相夫教子的框框里面,我就會變成一個沒有思想的女人。」
「妳認為一個專心相夫教子的妻子就沒有思想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梁浣浣快氣炸了,這個可惡的男人,他沒挑她的語病不行嗎?
「我不管妳怎麼想,我對妳只有一個期望--專心一意當我的妻子。」
「你就是不想讓我讀書對不對?」
頓了一下,韓拓人傾身向前,雙手交叉擱在餐桌上,口氣听似輕松卻很堅定,「我剛剛說了,我不會讓妳留在這里,我可不想跟我的小妻子分隔兩地。」
她早說過,他一定會唱反調,沒關系,她就不停不停的逃家,直到他妥協!